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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生的眉心上浮現(xiàn)出一撮金芒,博德見此情景,不禁哼笑,一臉可憎,言語里幾分懊悔。
“看起來,是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宮大美人,我真是不敢相信,我原本以為你蠢,但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蠢!
把自己的肉身交給別人,你以為你還能奪回這具軀殼?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宮生感覺博德的憤怒點有些怪,但此刻,王思叔已經(jīng)用他的身軀說話,這感覺,真的更怪。
“我們不妨開門見山,如何?”
“有什么好說的?我沒殺你們持界使,也不會告訴你我是誰,你老實把你的力量叫出來,我可以讓你死的有尊嚴(yán)點!”
博德似乎陷入了一種崩潰的憤怒之中,他繞著宮生左右走著,像是在琢磨到底該怎么動手。
“既如此,出手吧?!?/p>
宮生見王思叔用他的身體擺出了一個姿勢,左手食指中指抵在右手的脈上,右手中指被咬破,血貼在額頭上擦出一道印記。
帥!霸道!有高手風(fēng)范!
宮生還沒感覺到指尖的痛,他的贊美卻讓王思叔無奈,兩人意識互通,實在沒法控制臉上那既激動又無奈的表情。
“嗯?可我并不擅長直截了當(dāng)。我這一次的人設(shè)是:叛逆?!?/p>
博德哈哈大笑,他看著宮生的復(fù)雜表情,憤然。
“我說,偉大的持界走狗,你用膝蓋都能猜到我是來干壞事的,居然借著別人的軀殼跟我動手?!?/p>
“你將我封在此處,恐怕另有目的吧?”
宮生和王思叔發(fā)現(xiàn)博德居然沒有立刻動手,反而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了對聊,立刻在腦海里告訴王思叔博德偷窺天罰的事。
“哦,我當(dāng)然是要殺你,在殺你之前,抽了你的精血,吸了你的元神,毀了你的意識;不管是黑火還是人間,都是我鼓掌之間的玩物。
怎么?這樣的回答是不是符合我此時的角色表演?”
“難道不是要天罰嗎?”
再低頭時,宮生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開始結(jié)手印,王思叔已經(jīng)開始控制他的身體。見此情景,宮生感慨,自己居然能把這些奇怪的手勢做的這么順手。
當(dāng)兩個靈魂同時思考,意識居然沒有當(dāng)機或是沖突報錯,顯然,自己是個高配機。
“那就讓我來領(lǐng)教一下,天罰到底是什么吧?!?/p>
博德說完,將琥珀項鏈中的蜻蜓釋放出來,它朝著宮生飛去。
“放心吧,如你所說,沒拿到天罰的所有力量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喂,東西別亂扔很危險的?!?/p>
宮生下意識的躲閃,狼狽的跌坐在地,還想說話。王思叔在腦海里對宮生下了禁口令,禁止他在戰(zhàn)斗階段隨意思維聊天。
“閉嘴。”
蜻蜓瞬間從琥珀中飛出,回轉(zhuǎn)身沖向跌坐在地的宮生,在即將到近前時,一道金色的劍芒擊中蜻蜓,那凋零的尸體立刻被金芒消解殆盡。
宮生感覺到王思叔接管了他的軀體,一個騰身跳躍起身,仍站在了原地,嚴(yán)陣以待。
“可惡!居然毀我法器者!”
博德面色猙獰,他的體術(shù)相當(dāng)可觀,拳腳打過來時,宮生回憶起被那一拳打中的痛苦,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
正是這一步,讓宮生感覺突如其來的痛感,他這一腳正踩在夜焰流光之中,顯然這痛感并不是宮生的,而是意識中的王警官的元神。
看到宮生那痛苦的表情,博德猙獰狂笑不止,如同沒有城府的少子,更近乎于瘋子。
可笑歸可笑,他并未停止攻擊。
“對,對不起!”
宮生連忙道歉,嚇得立刻退回到原地,沒再躲避,在方才被灼燒的痛苦中,他感覺到與王警官意識的分割,但王警官仍然控制著他的身體的其他動作,并沒有讓博德開山拳打到自身。
自己的雙掌在王警官的控制下,擋,搪,推,搭,托,扛……拆解著博德的進攻。
這雙手更甚者抓住機會便不止于防御,劈掌朝向博德時,以極快的速度結(jié)了手印,再打過去,那金色有時能形成劍芒,帶給博德一些逼退效果,有時候則只能起到緩解傷痛的作用。
看著這場艱難的比拼,宮生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么。
他看到王思叔化解了一招重拳后,在腦海中表述:“王警官,你……會帶著我活著出去吧?”
嗯?王思叔一時不知宮生所問的目的。
“如果我把身體徹底交給你,你能,讓我們離開這個困局嗎?”
王思叔并沒有立刻回答,他仍然應(yīng)對著博德的一招一式,那些難以避開,敲擊在身軀上的痛感他一并感受,再沉默了許久之后,王思叔在思維中回答了宮生。
“我們會活著,我也會為子路報仇,不會放走這個敵人。”
遵從著王思叔的引導(dǎo),宮生在放松所有意識的剎那,感覺到軀體被奪走。
這一切,從心志上帶給他極大的沖擊感,是被人奪走最重要一切的恐懼。
在恐懼發(fā)生的瞬間,他又感覺到王警官的善意的感激,并伴隨著極其強烈的必勝之心。
好吧,就,交給你了。
宮生笑了笑,徹底的,放松了下來,放入置身于沉睡的前夕,意識開始恍惚,漸漸地,陷入了虛無的安靜。
許多年前,他曾經(jīng)這樣做過一次,為了讓蘭泣進入他的意識,幫他停下那無休止的夢境。如今,明明只是第二次,卻讓他有種輕車熟路隨便搞的錯覺。
接下來的事,宮生不會再有記憶。
這軀體是他的,但現(xiàn)在卻應(yīng)該稱呼其為王思叔。
王思叔對博德展開第二輪進攻,將對方推出攻擊范圍。
“也許你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步。”
“什么第一步?”博德攻來,這一次,他粗魯?shù)膹男Q繭上拽出流動的夜焰,在手中形成了藍色的劍芒。
劍芒如同匕首,鋒利,并且可以刺傷元神。
“沒想到,你學(xué)天罰化形學(xué)這么快?!?/p>
王思叔單掌抓住博德的手腕,眼見著對方將夜焰之刃推向自己,卻沒有防御。甚至將博德拉的更近,而另一只手,伸到博德的腰側(cè)。
一聲痛苦的吃痛聲后,是博德的驚呼。
“哼,不過就是把力量分解再重塑成形體,我的夜焰,可以做的更好。呵,接招吧!”
夜焰之刃自博德手中脫出,像是有意識般,插入了王思叔的腹部,幽藍流光沿著軀體的神經(jīng)滲入。
卻在此時,王思叔和博德各向后退了一步。
博德摸著腰后,發(fā)現(xiàn)判官筆已不在。正要發(fā)作的他看到王思叔因為夜焰之刃的刺傷,已經(jīng)痛不欲生,壓抑著無法出聲,像是喪失了戰(zhàn)斗力量后,得意笑著,走向王思叔準(zhǔn)備去奪王思叔手中的判官筆。
“瘋子,為了拿回你的武器,居然讓我傷你??上?,夜焰專傷元神,更何況,我的夜焰是具有意識的。哈,你就等死吧!”
博德的手放在了王思叔手中的判官筆上,只要輕輕一拽,筆就會回到他的手中。
但,判官筆的卻并沒有動。
“天者,賜也,持之;
地者,裁之,僭越?!?/p>
這句話在王思叔口中一個字一個字的念出來,聲音幾乎在抖動,但這些字又那樣清晰,帶著讓博德膽寒的力量。
明明,夜焰已經(jīng)在吞噬著他的元神,這誅心之痛沒有任何人可以抵抗。
“怎么可能!夜焰吞噬意識后,不可能還有余力?。 ?/p>
博德沒有時間停留,他迅速的放開判官筆,唯恐被這天地的極刑所懲戒。
他在那一刻,突破這肉身的凡胎極限,用肉眼難見的速度,朝著門口退去。退時,地上的夜焰流光符文,乃至于夜焰之繭一統(tǒng)在撤離。
判官筆所裁決的天罰之劍,是最純正的雷與光,并存于劍芒之中,它們并不能被躲避,這是神伏羲的規(guī)則——毀滅。
天罰落下。
這天罰,將所見的異能判定為“違逆之存在”,它并不是吞噬而是毀滅,毀滅這異己之力。
博德在天罰降下時,身體已經(jīng)退出房間,尚未退出的夜焰見證了天罰的毀滅性——瞬間消失。
在門外,博德發(fā)出極痛苦的喊叫聲,然后,腳步聲漸遠。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割裂感,被消滅的夜焰中必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與博德相連,天罰所消滅的不僅是夜焰,也是博德的一部分。
從此,博德將不再完整。
天罰之后的房間,地板全毀,鏡子碎成了粉末,這間屋子變成了毛坯房。
王思叔捂著腹部,痛感傳遞到腦海。
這下,有點麻煩了。
他強忍著跪在地上,以判官筆劃下了中國移動通信的標(biāo)識。
片刻,這標(biāo)識的中心浮現(xiàn)出數(shù)字,王思叔撥出了一九八五這個號碼后,很快與其他持界人聯(lián)系上。
“王思叔?”這聲音從標(biāo)識之中傳出,帶著疑惑。
“來東郊別墅周子路家,帶上神醫(yī)針?!?/p>
沉默,繼而是通訊中斷。
王思叔呼吸開始急促,這痛感來自于人類的直接感官反應(yīng),血液已經(jīng)暈染開。
也許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他感覺到心跳從極快變得緩慢,變得不穩(wěn)定,感覺到體溫從涼變冷最終開始失去一部分軀體意識。
意識,只剩下了自己的意識。
王思叔感覺到宮生已經(jīng)徹底的睡去,他主動放棄了這個軀體的感知,把控制權(quán)交給了他,為了活下去的可能,也包含著極大的信任。
當(dāng)蘭泣趕到時,看到的是宮生,他的軀體在死亡臨界線。
來不及訝異當(dāng)下的情況,迅速將神醫(yī)針拿出,刺入宮生受傷的腹部。針沒入的地方開始釋放出透明的液體,這液體將傷口蓋住后,血不再流淌。
這法器之所以名為神醫(yī)針,源于此針封印著愈合之力,擅長醫(yī)術(shù)者將自身法術(shù)灌輸其中,使用此針,肉身在受到傷害時,可以迅速恢復(fù)。
對于凡胎而言,可能還帶有滋補的作用。
王思叔已經(jīng)感覺到軀體的重塑,被夜焰?zhèn)降牡胤接行┌W癢的,而后變得很緊,最終不再有異樣。他已經(jīng)將失去能量的神醫(yī)針拔了出來,嘆了口氣。
“你……怎么樣?”
蘭泣已經(jīng)看到了王思叔本尊站在一側(cè),似乎毫無神智,而宮生拿著神醫(yī)針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