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翌日,猴子小山帶領(lǐng)丁岳翻過黑風(fēng)嶺,趕向大石嶺。
走進(jìn)大石嶺,丁岳不由感嘆,整座山體大多有一間屋子大的石頭堆壘而成。
嶺不算險(xiǎn)峻,整體給人堅(jiān)實(shí)、敦厚的感覺。
一處凹地,亂世叢林中,一棵大柳樹孤單地傲立。
丁岳剛到樹前,突見樹體泛起一圈圈紋波,從中走出一位老者。
丁岳緊步上前,一躬?!澳纠希量噜?。”
老者忙擺手,笑道:“哈哈,少爺客氣啦。”目露滿意,又道:“少爺,你可比預(yù)期的日子晚了”
丁岳撓了撓頭,回道:“出了點(diǎn)意外,繞路黑風(fēng)嶺。遇到小山,他把我領(lǐng)過來的?!?/p>
一拽正在左顧右盼的小猴子,丁岳道:“小山,他的名字。”
“哦,黑風(fēng)嶺。原來如此,可是不易?!鞭D(zhuǎn)眼看了一眼猴子,老者奇道:“四階金剛猿,異種。成熟后,可開天裂地,力大無窮。”
小山捶了捶結(jié)實(shí)的胸膛,呲牙,一副得意。
“進(jìn)去吧,谷主等急了。”老者轉(zhuǎn)身,入樹。
一人一猴緊跟其后。
突覺花香襲鼻,放眼望去,一片花海,五顏六色,爭奇斗艷。
有蜂、蝶穿梭花葉間,翩翩起舞。
“這片花海,天然形成。經(jīng)谷主稍加改造,形成一座陣法?!?/p>
“其中紛飛的蜂與蝶皆是身含劇毒的妖獸?!?/p>
前面帶路的木老提醒道:“筑基期修士被蜇咬一口,也有喪命的可能?!?/p>
穿過花海,是一塊塊藥田,深吸一口空氣,頓覺心曠神怡。
一潭碧波,荷葉連天。
一棟棟閣樓林立聳起,回廊曲折。
遠(yuǎn)處,云霧繚繞,宛若仙境。
猴子早已跑到木老前方,越跳梁柱間,嘴中發(fā)出興奮的吱叫聲。
“谷主,用了二十年的功夫,把原來的荒谷,建造成現(xiàn)在的這樣美景。為此,六品妙丹就送出近十顆?!蹦纠险f著,語氣中多少有些心疼。
“六品丹藥,換我可舍不得。自己服用,多好?!倍≡绹@息道。
聞言,木老退后一步,與丁岳同行,低聲道:“我也有這想法。”倆人相覷一笑,距離近了不少。
“以后,稱你老藤叔吧。”丁岳誠懇道。
“少爺,這可折煞老夫啦,你可是主人的---?!?/p>
丁岳擺手道:“藤叔,如此顯得親切。你老以后喚我小丁,就是?!?/p>
“這,好吧?!蹦咎俎圻^稀疏胡須的手,微微顫抖。
快步趕上丁岳,這次并為走在前面,而是跟在丁岳身側(cè)。
“谷主,在‘清心閣’等你?!痹谀咎俚囊龑?dǎo)下,倆人走上一處高閣。
“嘎吱”門被木藤推開。
待丁岳進(jìn)入,抬頭見柳無涯居中而坐,旁站一黑袍人,竟光著腳丫。
不及細(xì)想,忙緊步上前,跪拜。
柳無涯袍袖一揮,一道勁氣托住丁岳下跪的身形。
“路上出了變故?”
不等丁岳回話。木藤彎身道:“少爺,從黑風(fēng)嶺過來的?!?/p>
“哦”,柳無涯綠眉一揚(yáng),問道:“怎么回事?”
丁岳簡約地說出經(jīng)過。
最后,當(dāng)聽到“翻天大圣”四字時(shí),柳無涯猛然站起,走到丁岳近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雙掌合擊,驚喜不已。
“翻天大圣,滅神大戰(zhàn)后期,赫赫威名的人族大能。你這小子,好大的福緣。”
“谷主?!币慌缘哪咎龠@時(shí)插言道:“屋內(nèi)悶燥,想來這幾日少爺未曾吃、睡的安穩(wěn)。我們移去‘聽雨亭’如何?”
見柳無涯點(diǎn)頭,木藤轉(zhuǎn)身下樓。準(zhǔn)備飯菜。
柳無涯透窗遠(yuǎn)眺,煙雨迷蒙,不由喃喃道:“這幾日,雨水倒是勤得很。”
待丁岳幾人走進(jìn)亭中,木藤倒是快捷,酒菜已上桌。
猴子小山先他人一步,躍入亭間,端起一盤紅燒大鯉魚,竄到旁邊柱子上,搖著尾巴,大塊朵頤。
湯汁順著嘴角滴落胸前,沾著油膩的爪子不時(shí)在柱子上抹上兩把,使得有些潔癖的柳無涯,不斷皺眉。
反倒是木藤,丟去一壺酒,小山接過,一竄一跳的跑了沒影。
柳無涯居中而坐,黑袍人在一側(cè),木藤遲疑片刻,也坐下來。丁岳為眾人斟滿杯,才疑問道:“師傅,這位先生是---?”
“這位先生是于朝陽,大好先生,醫(yī)術(shù)超絕?!绷鵁o涯言語中有些許戲謔。
“哼,老木頭,少調(diào)笑于某。”
黑袍人對丁岳道:“少爺,叫我老鬼。便是?!?/p>
丁岳微愣,道:“這,稱鬼叔吧。”
“叫我老鬼,少爺不用客氣?!焙谂廴藞?jiān)持道。
木藤插言:“老鬼,少爺就這品性。再說,稱你一聲鬼叔,也不過。”
轉(zhuǎn)首又對丁岳道:“老鬼,三江府人氏。世代行醫(yī),名門望族,到老鬼這一代,于家出了幾位修士,威名更盛?!?/p>
“我不可修道,只能在家行醫(yī),救貧扶弱。人稱‘大好先生’?!崩瞎砩硢〉穆曇?,有著淡淡的自嘲。
“一次,上山采藥,遭遇地震,慌不擇路,墜下山澗。醒來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株仙果,竟是傳說中的‘玄陰杞果’?!?/p>
“當(dāng)時(shí)興奮不已,卻忘了大凡天地奇物,多有妖獸守護(hù)。剛采下,便被一條三頭碧睛蛇咬中,彌留之際,不管后果,吞果入腹。”老鬼一仰脖,灌下一杯。
“等再次醒來,我的身體只剩下一具枯骨。只得在那山澗內(nèi)吸陰氣,煉精魂。”
“二百年后,終于能出來了?!币娎瞎砩裆鄳K,柳無涯接過話語。
“回到家門,物是人非。家中修道者皆為玄門正宗,豈容鬼靈之魂。老鬼只好漂泊百年,有一日,被正一道宗撞見,差點(diǎn)魂飛魄散。幸遇主人,救生?!?/p>
“而后,主人遠(yuǎn)赴北荒,滅殺一頭修成人形的陰獸,又請人為他煉成七品丹‘融魂生脈丹’。使他再度擁有軀體,修為達(dá)鬼王級(jí)。”
“鬼王相當(dāng)于金丹期。”木藤解說道。
“你們主人,和我有關(guān)系吧?!倍≡辣乔话l(fā)酸,隱隱間猜到什么。
“你的父親??!至于他老人家為何如此安排你的童年,并未告知我等。我們只是奉命辦事?!绷鵁o涯無奈道。
反倒是一直不茍言笑的老鬼,竟安慰道:“主人這么做,自有他的苦衷或良苦用心。天下間的父母哪有不疼自己兒女的呢!如果,有一天見到主母,她應(yīng)該知曉答案?!?/p>
一旁的木藤見丁岳淚環(huán)眼圈,忙岔開話題?!吧贍敚悴履镜廊说恼鎸?shí)身份是什么,他人又在何處?!?/p>
丁岳搖頭,極感興趣地問道:“他難不成和你們一樣?”
柳無涯笑道:“人家哪能與我等相提并論。天衣宗大宗主,白衣真人。鬧著玩呢。”
“我?guī)煾?,天衣宗宗主。”丁岳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這就是他常年云游的原因,偌大的宗門,幾萬名弟子。從小把你養(yǎng)大,比我們辛苦多了?!绷鵁o涯一臉感慨。
翻過臉,他又嚴(yán)肅地對丁岳言道:“此事,你知便可。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否則,將有喪命之憂?!?/p>
“包子張夫婦來落日城,有主母之命,也有木道人的請求,他一人不容易!”
“我等也是接到主人命令,才從南疆,萬柳林來到此地?!蹦咎僬f明事情原委。
“將來見著木道人,他也許能知道主人的一些用意。”老鬼插言。
“我本是萬柳林一棵修行了一千八百年的柳樹,渡天劫時(shí),在最后時(shí)刻,主人助我成功,化成人形。”柳無涯瞅著木藤又道:“他本體是我身旁的一棵藤蔓,主人賞賜了一枚‘化形丹’,才成人體?!?/p>
丁岳撓著頭,片刻后,卻問:“獸類渡劫與人類有何不同?”
柳無涯三人相視一眼,不明白丁岳為何問這問題。
老鬼思索一會(huì)兒,回答:“道家,金丹期稱上人、元嬰期喚真人、元嬰期大圓滿后將渡一九天劫,過后稱真君、而后,千年中要渡二九天劫,過后喚道君、如果能渡過三九天劫,便是地仙?!?/p>
“地仙,壽可達(dá)十萬多年??上О。〖t魔雷自滅神大戰(zhàn)后就未曾出現(xiàn)過?!绷鵁o涯皺眉道。
“紅魔雷,每次渡的雷劫不一樣嗎?”丁岳好奇的問。
“當(dāng)然,一九心魔雷劫、二九黑魔雷劫、三九紅魔雷劫、往上便不知了。”老鬼回道。
柳無涯道:“至于妖獸,修至七階頂峰,便要渡劫,成功后,進(jìn)階八級(jí),化成人形,大多都是獸頭人身,只有進(jìn)階九級(jí),才能完全成人形。吞食天材地寶的除外?!?/p>
“而妖獸渡劫時(shí)的雷劫為云雷劫,比普通的雷電強(qiáng)上十倍不止。故而,妖獸化形不易,況我等草木、魚蟲之類?!蹦咎傺酆瑴I水道。
“少爺,現(xiàn)在知道我們?yōu)楹螌χ魅巳绱顺缇戳税??!蹦咎俾曇暨煅省?/p>
“還是那句話,主人神機(jī)莫測,如此安排定有他的用意?!?/p>
言者無心,聽者卻有意,
老鬼與柳無涯對視一望,一個(gè)念頭勿突閃過倆人心頭。
柳無涯背手而立,眺望遠(yuǎn)方煙雨迷蒙中的山巒,低嘆:“主人啊,跟隨你數(shù)百年,還是低估了你的心機(jī)。”
“地仙,傳說進(jìn)階無上自在的基礎(chǔ),為了這一步,我等誓死盡力,你放心吧!”
“地仙,十余萬年來,無人達(dá)到的高度。為了這一步,盡力培養(yǎng)少爺吧,若他能晉級(jí)地仙階,對我們也是大福緣?!崩瞎碓诹鵁o涯身側(cè)喃喃道。
“苦修,明天開始,”堅(jiān)定的言語,隨風(fēng)飄散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