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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葉居。
上官透也知道殘卷被盜,重火宮三個月之內(nèi)要找回殘卷之事,但這樣他就不能立刻啟程前往峨眉。
“無情姑娘那里呢?有沒有人去打擾?”上官透心里雖然擔(dān)憂殘卷失竊一事,但還是忍不住問了無命“那些人沒有懷疑是她偷盜的吧。”
“無情姑娘武功高超,當(dāng)時(shí)就已經(jīng)將蓮翼燒了,所以他們挺忌憚她的,加之有瑤迦散人作保,他們是有人懷疑,但也沒有多說,比起她,攻擊重姑娘更容易?!睙o命真是看不起那些自詡江湖正派的各大掌門。
上官透稍稍安心“殘卷被竊,重雪芝又被他們懷疑攻擊,看來得查清此事才能前往峨眉了?!?/p>
“我馬上去辦?!睙o命明白他的意思“那個慧娘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人了,但是未動聲色?!彼驼f她是個老江湖“醫(yī)者也要行走各地,比起重姑娘,她們主仆二人精明的多?!?/p>
“未必?!鄙瞎偻柑ы八m易容,但身邊的侍女卻沒有改變,若那些武林人士有心追查,東都城也就那么大,未必找不到;還是仗著自己武功高,疏忽了?!彼挥蓳?dān)心而言“可一人武功再高又如何,雙拳難敵四掌?!?/p>
無命同意。
瑤迦散人將殘卷失竊的消息傳給了花無情。
“丟了?”花無情已經(jīng)開始作畫,不過她素來習(xí)慣一心兩用,左右互搏之術(shù)已經(jīng)融匯在她日常很多事情中“找唄。”
“這可怎么找,東西是在甪端寺丟的,現(xiàn)在最大的嫌疑就是那里了,可是名門正派的人卻逼著重火宮自證清明,真的是要逼死重火宮?!被勰镉行┛床幌氯ァ艾庡壬⑷苏f她們也會去查,但若有什么需要,還想請您幫忙,主子,我們幫不幫這個忙啊?”
“沒空?!彼辉笓胶推渲辛恕皻埦砭毑怀錾徱??!彼裏舻氖巧徤窬攀街凶顓柡Φ娜小捌鋵?shí)他們各自門派武功練好了也是極好的,全真教的先天功,當(dāng)初可是力壓四絕?!彼镉H沒事就給自己說四絕的故事,還有與玉女心經(jīng)同樣厲害的另一本經(jīng)書九陰真經(jīng),她就是以玉女心經(jīng)與九陰真經(jīng)的內(nèi)力為陰陽之力,并用雙手互搏修煉,這自然很難,一開始也不順,差點(diǎn)走火入魔,但是九陰真經(jīng)真的博大精深,將玉女心經(jīng)中的那個要脫衣修練的缺憾壓制,最終得以練成神功,并且廣修古墓里記載的各式武功,對敵慈忍的東邪武功,對敵夏輕眉的降龍十八掌,與上官透玩的獨(dú)孤九劍,隨便拿出一個都能瘋魔武林,區(qū)區(qū)一個蓮翼,真的看不上眼。
“也是,反正也不是我們拿的,與我們無關(guān),就讓他們自己去折騰?!被勰锊徊傩哪切╅e事了,現(xiàn)在要緊的是能不能靠上官透賺到三千兩,便也不再做聲,安靜待在一邊,看她作畫。
沒多久她又收到了丐幫傳來的消息,不過這個不是殘卷的消息,而是丐幫提醒她們。
“主子,丐幫傳來消息,說東北方向的相州一直在下雨,引漳十二渠還可能會決口,讓我們不要往東北走?!被勰锟粗ⅰ昂涌跊Q堤可不是小事啊,這洪災(zāi)一鬧就是兩三年恢復(fù)不過來,又要造成多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啊。”
在作畫的無情似乎充耳不聞,只專心作畫,過了好久才開口“讓丐幫的人繼續(xù)傳消息?!?/p>
三四日后。
浮葉居。無命入內(nèi)。
上官透放下茶盞“可有查到點(diǎn)什么?”
“殘卷沒有下落,不過有個有心人找過來了。”無命拿出了他在街上無意間買到的兇神惡煞的女魔頭畫像。
上官透看著那不符實(shí)的畫像,笑嗤一聲。
“說到畫像,無情姑娘似乎也在作畫?!睙o命得到消息“她已經(jīng)三四日沒有出房間了,我們的人怎么都進(jìn)不了屋子,不過看見慧娘拿了很多貴重的顏料進(jìn)進(jìn)出出的,不知在做什么?!?/p>
“顏料?”
“是啊,珍珠,硨磲,石青、翡翠,可不少,有些東西肯定無法做藥材?!睙o命很肯定。
“也未必,她或許有其他用處?!鄙瞎偻赶氩煌杆鍪裁础八傆行┢嫠济钕搿!北凰戎囊粋€月中她給他不少驚喜與驚嚇。
思慮了一下,起身。
無命不解“公子?”
上官透不語,先出了屋。
入夜。
想要尋找上官透的重雪芝已經(jīng)在街上拿著他的畫像,漫無目的的找了一天了,仍然毫無頭緒。
穆遠(yuǎn)哥護(hù)送中毒卻執(zhí)意要回師門的夏輕眉回靈劍山莊,順便探查一下是否是他們靈劍山莊所為,因?yàn)槿缃衲切┱山杂锌梢?,而她則留在東都繼續(xù)查甪端寺,她不知青衣女是誰,但同樣對蓮翼沒有邪念的是上官透,所以她先請他幫忙,且看上官透與青衣女在擂臺上比武,和一起救自己,說不定上官透知道青衣女的下落,若能得她相助,說不定事半功倍。
街上。
花無情戴著斗笠,因?yàn)椴幌胍兹?,便偷了個懶,戴上了斗笠,連著斗笠的紗簾有點(diǎn)厚,現(xiàn)在出來是因?yàn)樗幉牡昀习逋ㄖ齻冇嗁彽乃幉牡搅耍勰飳λ幉牡暮脡臒o法準(zhǔn)確判定,所以她自己走了這么一遭。
“……不是,我是想問你哪里可以找到天下最風(fēng)流的人?!敝匮┲フ硨值琅c人說話。
“主子,有棗糕?!被勰锟吹搅艘粋€攤子上賣棗糕。
花無情知道慧娘喜歡棗糕“買。”
慧娘前去,不過先前正有一個女客人,她聽到了她要找什么最風(fēng)流的人,忍不住側(cè)眸看了一下。
重雪芝因?yàn)橛腥诉^來也不由往旁邊退了一步,看了來人一眼。
就這么互相這么一眼,重雪芝就和慧娘互相看著對方。
“哦……”
“是你,你是青衣姐姐的侍女。”重雪芝一下子認(rèn)出了慧娘,忍不住看向周圍“青衣姐姐呢?”
“什么就姐姐了?”慧娘蹙眉“誰是你姐姐啊?!?/p>
重雪芝被叱,嘟嘟嘴,但她也看見了站在路邊戴著斗笠的一位女子,雖然斗笠的面紗遮住了女子的上半身,可她依然覺得她姿態(tài)優(yōu)美,忍不住上前“是,青衣姐姐嗎?”
慧娘一下子攔在了花無情前面,母雞護(hù)小雞仔的伸開雙臂“什么姐姐,都跟你說了,誰是你姐姐啊,別胡亂認(rèn)親戚好不好?!鞭D(zhuǎn)頭“主子,不吃糕了,咱們走;這重火宮的人找我們做什么?!?/p>
“青衣姐姐,我有事要說?!敝匮┲ソ辛艘宦?。
花無情透過不算透明的紗簾“我不是天下最風(fēng)流的人?!彼缇涂吹街匮┲?,也聽到了她向老板詢問的話語。
重雪芝有些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p>
“原來在你眼中上官透是天下最風(fēng)流的男子啊?!被o情不由在紗簾中調(diào)侃。
重雪芝聽到了紗簾中傳出一聲輕笑“姐姐,你的聲音本就好聽,笑起來的聲音更好聽?!甭牷o情不再那么冷心冷清的聲音,令她如沐春風(fēng)“我總覺得你在擂臺上是易了容的,是也不是?”青衣姐姐在擂臺上話語不多,在山洞里也是幾乎不說話,卻對自己說了很多話,想必她不討厭自己才對。
她見重雪芝有些故意討好,便賣了一直跟著自己的人“風(fēng)流人,一丈開外?!闭f罷就邁步。
重雪芝不由往后看去,但也不愿放她走,這么巧遇到了自然不想讓她走遠(yuǎn)了“姐姐,你別走嘛;能不能麻煩你和我一起去見風(fēng)流,哦,不不不,去見上官透啊?”
“要去你自己去,我家主子還有事呢?!被勰锟蓻]好氣,攔著重雪芝“別跟著我們,我們跟你們重火宮沒關(guān)系?!?/p>
“姐姐?!敝匮┲ヒ娝呀?jīng)自行離開,喊了出來。
花無情不理會,走在前。
重雪芝跟在后面。
花無情和慧娘轉(zhuǎn)入一個彎角,重雪芝傻傻的也跟了進(jìn)去,沒多久小巷里傳來重雪芝的叫聲。
也一直跟著的上官透和無命立刻快步入了巷子。
等上官透到里面,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dāng)了,重雪芝根本沒事,花無情則拿著重雪芝隨身帶的肖像,是上官透的光頭小像。
“姐姐,你說對了,他果然來了。”重雪芝看著來人眉開眼笑。
上官透拿著扇子,看著斗笠下的簾帳,嘴邊噙著一抹很有意味的淺笑“無情姑娘怎能如此?”知道她把自己賣了。
“你可不來?!蹦睦锸撬u的,分明是你自己沉不住氣,聽到小白兔的叫聲就著急了。
上官透似笑非笑,看看重雪芝“看來重姑娘有話要說?!睙o情給她營造的機(jī)會,他就且聽聽小姑娘要說什么。
重雪芝眨了下大眼睛“你為什么要救我???”
“英雄大會?”上官透故意點(diǎn)明面上的事,他覺得花無情不會說山洞里的事。
果然重雪芝點(diǎn)頭。
上官透打開扇子“舉手之勞,不足掛齒?!?/p>
重雪芝指著扇子“就是這聲音,姐姐說話的聲音,你扇子打開的聲音,我不會認(rèn)錯的,你們就是在山洞里救我的人,對吧?!?/p>
上官透垂下的眼眸又抬起,吐出三個字“聽不懂?!?/p>
“哇嗚,怪不得人都道上官透俊美風(fēng)流,這一笑,勾魂啊?!被勰镎驹诨o情身側(cè)“主子,覺得呢?”
無命一愣:這異族姑娘真是口無遮攔,什么都敢說。
紗簾里傳出冷淡言辭“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p>
上官透直勾勾的望向紗簾“姑娘這是何意?”
“奉還。”紗簾中傳出兩字,如同你在擂臺上拿下頭簪戲弄我一樣。
無命和慧娘都不解了:奉還?什么意思?
上官透加深了嘴角弧度,語氣慢悠悠的“擂臺上我并無戲弄之意,只是頭簪對我而言是小事,若我的頭簪能解姑娘燃眉之急,在下很愿意予之?!?/p>
花無情將手中的畫像丟回給重雪芝“沒毛的和尚也是成精狐貍,小兔子小心?!辈贿^他剛才那抬眸一笑真的很——美。
上官透聽懂她的調(diào)侃了,因?yàn)樗娺^自己的這類畫像,是嘲笑自己當(dāng)初斷發(fā)之事,所以畫了自己禿頭的模樣,倒吸一口氣“嘶,姑娘是清冷,嘴上也不饒人。”
花無情轉(zhuǎn)身“你看不慣、干不掉我的樣子,有趣?!弊吡耍换勰锺R上跟上。
紗簾在此刻一轉(zhuǎn),一陣晚風(fēng)拂動,吹起一點(diǎn)。
留下的三人只瞧見她已轉(zhuǎn)身的那一瞥側(cè)顏,她在笑。
原本在旁只是看著的無命都不由有些激動的站起身,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公子?”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剛剛看到什么了?哪一家仙子遺落人間?
上官透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她離去的背影,搖著扇子“夫何瑰逸之令姿,獨(dú)曠世以秀群;表傾城之艷色,期有德于傳聞;佩鳴玉以比潔,齊幽蘭以爭芬;淡柔情于俗內(nèi),負(fù)雅志于高云?!彪m然只是驚鴻一瞥,他卻可以完全肯定就是十年前不告而別的她。
“我,我我,我沒看錯吧,天啊,她,她她……”重雪芝這個繼承了重?zé)蠲烂驳拿米油耆Y(jié)巴了“真美啊?!蓖耆也坏狡渌稳菰~了,腦子里都是剛才看見一瞥的模樣,自己要找他們的任務(wù)全然不記得了。
上官透搖著扇子:的確,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