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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適合思念,更適合見面。
陸在霖抱著最大桶的爆米花,看著齊嶼有點茫然,“你喜歡吃這個嗎?”
齊嶼:“不喜歡,只是看見別的小朋友都有,我的小朋友也要有,還要最大桶的才可以?!?/p>
陸在霖哼聲:“誰是你的小朋友?!?/p>
齊嶼輕輕一笑,沒有接話,陸在霖的臉皮薄,再說就要把人惹急了。
影片開始了。
電影院人多,四面八方傳來的信息素讓陸在霖有些頭暈。
電影院關(guān)了燈,齊嶼一時間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陸在霖只好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齊嶼:“怎么了?”
陸在霖有些別扭地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你冷不冷?”
“不冷,是不是電影院的空調(diào)有點冷?”齊嶼一邊說著一邊要摘下外套要給他披上。
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開始漸漸步入冬季,電影院室內(nèi)溫度偏高,為觀眾提供一個舒適的觀影環(huán)境,室內(nèi)的空調(diào)還一直開著。
借著屏幕亮起的燈光,齊嶼才看清了陸在霖的臉。
他的臉色微微蒼白,皺著眉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齊嶼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臂,擔憂地問道:“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能起來嗎?我抱你去醫(yī)院吧?!?/p>
陸在霖搖了搖頭,說:“不用,不是什么毛病,就是空氣中彌漫著許多人的信息素,我的腺體有些刺痛,你把外套借給我就行了?!?/p>
齊嶼沒有問,為什么陸在霖不排斥他的信息素,只是將外套披在他身上,攏了攏。
他從當時陸在霖車禍送去醫(yī)院接診的那位醫(yī)生那里知道了很多信息,包括陸在霖那天為什么會分化,是因為陸在霖本來就已經(jīng)在分化的臨界點了,又因為聞到了各種各樣的信息素刺激著腺體,而撞見他也許就是那根導火索。
因為匹配度高的原因,就僅僅是兩人相撞了一下,直接促進了他的分化。
這就解釋了當時為什么需要他做這份信息素檢測報告。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只是他,陸在霖的父母一定知道這件事,那么他呢,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匹配度這么高嗎?
所以才會被信息素吸引,允許他的靠近嗎?
齊嶼從沒想過利用信息素做什么,相反,他很慶幸,他又多了一個能站在陸在霖身邊的理由。
陸在霖裹著齊嶼的外套,清冷的冷杉氣息覆蓋了他全身,撫平了他身體傳來不安分的燥熱。
一場電影下來,他時常都感覺到齊嶼落在他身上擔憂的目光,像是在時刻留意著他的身體狀況。
他自己反而安心了下來,可能是因為有安全感吧,有人時刻注意著自己,還是一個不會趁人之危的alpha,各方面都讓他感覺到安心。
走出影院之后,齊嶼第一時間向他道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了。”
看著眼前忐忑的alpha,陸在霖笑了笑,說:“沒關(guān)系,人多熱鬧也挺好的,你不用自責?!?/p>
直到齊嶼送他回宿舍之后,陸在霖給他發(fā)了一條信息:你不開心嗎?
從電影院出來之后,齊嶼雖然極力隱藏,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他的小情緒。
齊嶼:和你在一起怎么會不開心。
陸在霖:騙人。
齊嶼:好吧,確實有點。
陸在霖:為什么?
齊嶼:難得的一次約會機會,就這么搞砸了,有點不甘心。
陸在霖:沒有搞砸,我很開心。
齊嶼:作為備胎我能申請下一次約會的時間嗎?
陸在霖:不行。
原本他還覺得齊嶼這個人多少有點毛病,怎么會有人天天把備胎和小三掛在嘴里,現(xiàn)在看來,齊嶼打著自己是備胎和小三的名義在追他。
陸在霖低著頭玩手機,被簡陽拍了一下,說:“你都笑得見牙不見眼了,看來和男神好事將近啊?!?/p>
這兩個人明明以前水火不容來著,現(xiàn)在居然能湊到一起,還真是神奇。
陸在霖輕咳一聲,收斂了笑意。
簡陽:“聽說《向陽》的劇組要來咱們學校取景,還有挑選一些合適的人選參演幾個小配角的戲份。”
白安然:“我也聽說了,說是要在舞蹈系和美術(shù)系里面找?!?/p>
向陽?
好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或是聽過。
怪不得今天的校園群這么熱鬧,原來是因為這個,陸在霖好奇道:“你們打算去試鏡?”
幾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沒興趣?!?/p>
簡陽:“小陸你要是去試鏡,我猜導演當場就給你拍板定下來了?!?/p>
陸在霖擺擺手,說:“我不考慮混娛樂圈,我家就是做這生意的?!?/p>
簡陽:“你不說我都忘了?!?/p>
松嘉悅:“哇,那你豈不是認識很多明星?”
陸在霖點頭:“還好吧,新一代的演員我不認識,在圈內(nèi)混了些年頭的我一般都認識。”
小時候父母比較忙,他們又不愿意將他丟給保姆,說怕跟孩子生分了,所以陸在霖經(jīng)常跟著父親混飯局。很多時候投資的項目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這也導致陸在霖小時候就認識很多當紅藝人。
因為他是投資方的兒子,大家對他都格外友好,還會經(jīng)常與他聯(lián)系送他一些小禮物什么的。
手機鈴聲響起,陸在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名字:喻嘉祥。
陸在霖:“喂?”
喻嘉祥:“小陸,我在a大,見個面吧,哥哥請你吃飯?!?/p>
陸在霖:“那個……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是誰?”
話筒那邊傳來幾聲哽咽的哭聲,喻嘉祥的聲音響起:“好啊,只不過是幾個月沒見,就不記得哥哥了,是生哥哥氣了嗎?”
聽起來這個叫喻嘉祥的人似乎跟自己很熟,陸在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前陣子出車禍失憶了,對車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都忘記了?!?/p>
“車禍?失憶?!”
喻嘉祥的聲音從耳邊炸起,陸在霖立刻拿開了手機。
陸在霖:“是的。”
喻嘉祥:“哥哥在校門口等你,快點出來吧。”
陸在霖:“好吧?!?/p>
陸在霖掛了電話一臉苦悶,他完全不記得這個人是誰了,但是會叫哥哥的話應該是以前很熟悉的朋友吧?
簡陽看見他愁眉苦臉的表情,疑惑地問道:“誰給你打電話啦?”
陸在霖想起來,簡陽說不定會知道這個人,連忙問道:“喻嘉祥,你認識嗎?”
簡陽還沒說話,松嘉悅就跳起來,抓著他的肩膀激動地問:“是那個影帝喻嘉祥嗎,他是我的偶像!”
陸在霖茫然地看著他,說:“不認識。”
松嘉悅:“嗯?”
簡陽解釋道:“小陸不是失憶了嘛,這些人他都不記得了,不過這個喻嘉祥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我以前聽小陸提起過?!?/p>
陸在霖好奇地看向簡陽,問:“那我跟他的關(guān)系怎么樣?”
簡陽:“挺好的吧,他經(jīng)常會約你一起吃飯?!?/p>
聽到簡陽這樣說,陸在霖也沒辦法拒絕了。
他神色匆忙來到校門口,敲了敲保姆車的車門。
直到保姆車走遠,陸在霖都沒注意到校門口還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齊嶼原本打算給陸在霖發(fā)信息約他一起吃飯,就看見他急匆匆地從校門口出來,他剛想摁一下喇叭提醒陸在霖他在這里,就看見他和前面那輛保姆車下來的男人抱在一起,然后一起上了車。
齊嶼解了安全帶,靠在椅背,習慣性地從口袋里摸索著薄荷糖。
沒有。
這段時間過得太幸福,以至于他都忘記了會在口袋里放幾顆薄荷糖的習慣。
他年少時就暗戀著陸在霖,很早就分化成了alpha,也是那時候開始陸在霖有意無意地會疏遠他。
兩人漸漸傳來不和,他只知陸在霖好像很討厭他,更討厭他是alpha的身份。
每次想起陸在霖的時候,齊嶼抽煙都會抽得很兇,直到一天他們擦肩而過,那會他在學校的天臺抽了半包煙。
對方聞到了他身上的煙味,皺著眉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那次以后,他都會在身上放幾顆糖。
慢慢地戒掉了煙癮。
齊嶼打開手機,打下一句話:他是誰。
反反復復地打著這三個字,卻遲遲不敢發(fā)送出去。
齊嶼不由地自嘲一句:膽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