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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沈黎給肖鳴許打開車門,兩人一同從車上下來。
肖鳴許今天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服,陽光之下整個人仿佛在發(fā)光一般。
施明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肖鳴許的方向,看見他伸了伸手,露出一節(jié)有力的手腕,扣上了西服。
邁出去的腳給收了回來,施明明難得躊躇,但咬了咬牙,還是一股腦站起身。
起身的瞬間,電擊一般的刺痛沿著尾椎直沖頭頂,激得他差點原地摔倒,緩了緩才小跑著往肖鳴許他們那邊去
“沈總、沈總”施明明跟著后面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總之是沒讓沈黎為他停下步伐,還把保安給招來了。
“閑雜人等不能入內(nèi)?!贝┲簧砗诘谋0采焓謹r在施明明面前,語氣已然沒有剛才客氣。
施明明還想上前:“哥,別攔我,我真認識沈總,不信你等我把他喊過來就知道了?!?/p>
說這種話的人,保安一天能見八百回。
大大小小的企業(yè),想上鳴星要投資的可以從這排到立交橋頭去,不過這么不體面在公司大門口攔人的也是少見。
“你再這樣我可不客氣了?!?/p>
“哥,我真的認識沈總,昨天我還來過這呢,不信你去問…”施明明急得上手比劃,然而手才剛揚起來,什么都沒觸碰到,就感覺肩上一股大力來襲,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地后仰倒去。
腰結(jié)結(jié)實實地磕在臺階上,施明明悶哼一聲,人就從臺階上滾了下去。
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他極力想要穩(wěn)住身子卻是徒勞,好在臺階不高,翻滾了幾圈停住。
保安顯然也沒料到這一推后果這么嚴重,施明明側(cè)躺在地上半天沒起來,伸出去扶人的手半途中還是縮了回去。
真要有什么好歹訛上他怎么辦,不行,必須擺出自己在理的模樣,本來就是對方胡攪蠻纏,不然他哪有必要動手。
緩了好一會兒,期間幾次想要撐著身子站起來,然而腰上一使勁就疼,抬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保安,心道這人真蠢,推都推了還怕扶他這一下。
真是無語了。
“大哥,別站那不動了,過來扶我一下?!?/p>
保安還是有點猶豫,施明明嘆了口氣無奈道:“不訛你,也不要你賠錢成嗎?要沒人扶我站不起來,一直躺這也不好看啊?!?/p>
人來人往的都往他們這邊瞅上一眼,都給他看尷尬了。
保安顯然也意識到,但仍嘴硬道:“本來就是你先動手的,關(guān)我什么事?”說著拿出手機開始錄像:“說好了啊,你自己摔得,不關(guān)我的事,我好心過來扶你啊。”
施明明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好好好,我自己摔的,和你一丁點關(guān)系都沒有,您助人為樂、菩薩心腸,趕緊過來扶我一下,我到時候給您送錦旗?!?/p>
保安這才過去扶了施明明一把,撿起他的公文包,將他攙到一邊。
施明明半個身子掛在人身上,腰下都是麻的,雙腳幾乎拖在地上。
一挪到旁邊,保安立刻松了手,仿佛施明明是什么洪水猛獸。
施明明也沒在意,一只手撐在腰處,手背一大片擦傷,從指根到腕間,不僅褲子上沾了一大片灰,頭發(fā)也亂了。
他閉著眼睛,胸口起起伏伏,眉間微蹙,咬著嘴角仿佛在極力忍耐什么。
人心都是肉做的,看他這個狼狽的樣子,保安心里也泛上幾分心酸愧疚,勸道:“沈助理是肖總身邊的紅人,他們這種人你攀不上的,真要找人辦事,去求求下面的小主管,請人吃頓飯、送點禮物,興許還能搭上線?!?/p>
施明明抬頭瞟了一眼跟前的人,皮膚黝黑,五官粗獷硬朗,五大三粗像個雙開門冰箱似的杵著,胸前別了塊“趙浪”的名牌,西服都要撐爆了,他不禁懷疑,穿成這樣真的好打架嗎?
他知道趙浪心里估計有點愧疚,也不客氣:“趙浪是吧,我和你說啊,我找沈總…沈助理有點事,昨天就和他約好了的,他貴人多忘事,興許不記得了?!?/p>
施明明笑了笑,接著道:“你推我這下摔得可不輕,鬧大了我倆都討不著好,這樣,我不追究,你也別趕我,就讓我在這等著呢,成不成?”
見趙浪沒立刻答應,施明明又故意“唉喲”了幾聲。
“行行行,你要等就等吧,但到時候別當著我的面攔人,不然我可照樣下手?!?/p>
“放心,不會讓你難做的?!?/p>
沈黎想要他知難而退,不可能的。
從他走近肖鳴許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很多事就不可能改變了,他做不到視而不見,做不到轉(zhuǎn)身釋懷,七年的隱忍回避,終究在見面的那一刻轟然潰塌。
縱然他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肖鳴許心里占上一星半點的位置,但他固執(zhí)地要給自己昏暗無邊的日子找出一束光。
這七年,他為還債、為他爸、為他媽的遺愿負重前行,活著本身成了一件令人疲于應付的事。
肖鳴許的出現(xiàn)讓他感覺到了心中一種沉寂已久的期待與熱切,黑白的世界忽然就有了顏色,沉重壓抑的生活忽然就有了盼頭。
肖鳴許是他的5-羥色胺,是他的救命稻草,他無法放手。
那天施明明哪都沒去,一直坐在鳴星大廈大門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守沈黎。
趙浪看見他頂著個大太陽,一會站一會兒坐,時不時拿手撐在腿上,埋著頭揉腰,嘴唇抿成一條線,他去吃飯人沒走,他回來時候人也還在,一整天下來也不知道吃了東西沒有。
晚上八點交班,走的時候他沒忍心,又勸了那個瘦瘦小小的男人一回,公司內(nèi)部電梯直通停車場,沈助理他們不一定會從大門走,他今天估計是逮不到人了。
趙浪看見人曬得通紅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但人仍笑著搖了搖頭,說自己再等會兒。
他真是不理解,這是什么幾百上千萬的大生意,能讓人大夏天的在外邊挨上一天?
這人也太軸了。
說實在的,自己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他就是抓著這個不放,要自己等沈助理來了通個風、報個信又能怎樣呢?還非要自個兒在這等。
太老實了,趙浪搖了搖頭。
施明明那天等到晚上十二點,坐在石墩上撐著頭昏昏欲睡,差點迎面栽在水泥地上。
鳴星大廈最上面幾層還是亮著燈的,若不是趙浪說沈黎可能直接從停車場走了,他應該還會再等會兒。
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在烈日下頭曬了一整天,身上濕了干、干了濕,耳邊轟鳴聲不斷,估計是中暑了。
怕真昏倒在沒人管,施明明決定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這守株待兔。
勇敢明明,不怕困難!
他就不信逮不住沈黎。
回到家的時候,外邊的防盜門沒關(guān),三雙鞋子胡亂地散落在地上,施明明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