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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紛紛跟著效仿,一個接一個地自報家門,唯獨吳天佑在輪到時搖了搖頭。
“我跟我弟弟就不用介紹了吧?!彼哪抗庠趨翘煜韬陀渭我鹬g搖擺了一下,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反正都已經(jīng)見過面了。”
游嘉茵和吳天翔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沒有說話。
空氣溫度隨著陽光直射越來越高,頭頂也被烤得微微發(fā)燙。迎面吹來的風里混著濃重的潮水味,還有彌漫在碼頭附近的一股淡淡的機油味。海面的顏色在眼下這個時刻比天空更深一些,點點碎光順著波浪的紋路向四面八方涌動。
“都到齊了對吧?那我們可以出發(fā)了?!眴踢_回頭點了一下人數(shù),拍拍手招呼所有人上船。
喬達家的船是一條足有五、六米長的汽艇,游嘉茵只在電影和偶像劇里見過這種時髦的船,萬萬沒想到它竟然會存在于偏遠荒涼的永興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條船是喬達的哥哥今年剛買的?!眳翘煊涌闯隽怂捏@訝,小聲解釋道:“過去是外地一家五星級酒店接送客人出海玩的觀光船,因為酒店年初要換新船,所以這批舊船就低價處理了。他哥哥正好認識酒店里的人,趁機買到了一條最便宜的,送回島上后把引擎和油箱全部換掉,船身也重新漆過,所以才看起來那么新。其實這條船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喏,那個就是喬達的哥哥?!?/p>
游嘉茵順著吳天佑的目光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駕駛臺上和喬達說話的男人。他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緊身背心勒出一身肌肉。
雖然眉眼和臉型都如出一轍,但他的身板卻比喬達大了整整一圈,看起來像電視里的健美達人。
“我們以前出去玩都是坐那邊那種船,速度可慢啦。”
竺星的聲音從斜刺里冒了出來。她伸手指指遠方幾艘漂浮在海面上的小漁船,感慨地對游嘉茵說:“托喬達他哥的福,現(xiàn)在來回滄南只要半個小時。每天放學我們都會先到港口找他哥的船,能順路就一起回來,這樣可比坐公交車方便太多了?!?/p>
游嘉茵問她:“你們都是一個學校的嗎?”
竺星搖頭:“不是,但我們都是從小認識的?!?/p>
她一邊說話,一邊熟門熟路地登上游艇,然后轉(zhuǎn)身向游嘉茵伸出手,用眼神示意她小心腳下:“今天的這群人里有五個滄南一中的,我比其他人小一屆,九月才上高二;喬達是大學生,但經(jīng)常跟我們一起玩;剩下的都上中專和職高,但學校離我們很近,平時隨時都能見面?!?/p>
她的手掌和聲音一樣柔軟,笑盈盈的臉讓人沒來由地親近。
所有人登船完畢后,喬達的哥哥讓出駕駛座,點了一支煙跳回到碼頭上。
“回來的時候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來這里接你們。”他瀟灑地架起墨鏡,朝喬達比出打電話的手勢。
“他不跟我們一起去嗎?”游嘉茵覺得很疑惑。
“今天禮拜二,他還要工作呢?!斌眯钦f:“反正喬達會開船。”
“我以為這種船要特殊的駕照才能開?!?/p>
“噢,是嗎?我不太清楚?!斌眯菬o所謂地說:“島上不太講究這些,其實這艘船我們這群人都開著玩過,操作起來很簡單的,天佑哥你說是不是?”她隔著游嘉茵戳戳吳天佑的胳膊,“別說是船了,你和天翔哥連貨車都會開呢!”
“沒那么夸張,我就開過一兩次?!?/p>
吳天佑隨口一答,尾音很快被吞沒在了引擎啟動的響聲中。
汽艇快速駛離海岸,隆隆劈開藍玻璃似的海面,留下一串白色的泡沫,轉(zhuǎn)眼就將沙灘上的人群遠遠甩在了后面。
游嘉茵坐在最后排的座位上,緊張地抓住邊上的扶手,感覺自己快被顛下去了。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眳翘煊釉谒磉呑?,好奇地問:“你以前難道沒坐過汽艇嗎?”
“當然坐過,但那時我穿了救生衣!”游嘉茵大聲回答,聲音都在發(fā)抖:“萬一掉到海里去怎么辦?。??”
風聲在耳邊嘩嘩作響,她用力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被吹散在空氣里,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也沒關(guān)系,要是你真的掉下去,我們會下去救你的?!眳翘煊訙惖剿?,用相同的音量回應道:“我們這里所有人的水性都很好!你一點也不用擔心!”
他們靠得實在太近了。游嘉茵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撲打在臉頰上,鼓膜也在隨著他的聲音震顫。氣流吹散了他額頭前的頭發(fā),陽光徑直落進了他的眼底,游嘉茵第一次注意到,吳天佑的虹膜竟然是明亮的琥珀色。
而在他露出的額頭邊緣,還有一道明顯有縫針痕跡的傷疤。
“這是什么時候的傷?”游嘉茵注視著他,指指自己頭上同樣的位置。
汽艇繞過雙月灣盡頭的岬角,轉(zhuǎn)入了另一個方向。周圍的海浪逐漸大了起來,水下的顏色顯得黑黝黝的。
喬達立刻減速,耳邊呼嘯的風聲一下子變?nèi)酰瑢υ捯步K于不再像剛才那樣艱難。
“哦,那個啊。”吳天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疤痕,說:“我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全家人去永興島中部的峽谷玩,那里有很多天然水潭可以游泳。那時我不懂事,拉著我弟弟爬到很高的地方往下跳。但我弟弟不小心滑了一跤,掉下去嗆到了水,我想把他拉起來,但因為沒看清楚,游過去的時候撞到了水里的石頭,額頭就裂開了。聽說當時流了好多血,把我爸媽嚇得半死。他們說差點以為兩個兒子都要沒了?!?/p>
“哇,是不是超痛的?”
“應該吧,但我沒什么印象了。”吳天佑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處靠著駕駛座和喬達閑聊的吳天翔身上:“其實也挺好的,對很多不熟的人來說,這條疤是用來區(qū)別我和我弟弟的最簡單的辦法。”
“真的經(jīng)常會有人把你們認錯嗎?”
“小時候確實是,但這兩年好多了?!眳翘煊邮栈匾暰€,笑著對她說:“你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我跟我弟弟性格不太一樣,越長大越明顯?!?/p>
又過了十多分鐘,汽艇在離岸邊有一段距離的水面停了下來。
“坐著別動,我先過去幫忙?!眳翘煊恿粝逻@句話,起身朝駕駛座的方向走去。
游嘉茵看了一眼外面,發(fā)現(xiàn)這里的海水比雙月灣更加清澈。波紋的倒影被映在水底的白沙之上,和水面上的金色輪廓一起隨風輕輕搖曳。她感覺自己好像懸浮在一片虛空之中,忍不住伸手去水里撈了幾下。
海水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溫暖,指尖冰涼的觸覺讓人感到十分暢快。
“嗨,你猜這里的水有多深?”離游嘉茵不遠的兩個男生忽然轉(zhuǎn)頭問她。
“兩米?三米?”游嘉茵亂猜一通。
“怎么可能!”男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