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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目光卻很干凈,干凈的不像是橫濱的孩子。
“那么請坐吧。”福澤諭吉終究對他有了些微末的照顧心理,雖然少的離譜,但多少有了點。他叫來服務員為他點了一杯清茶,轉過頭看向躍躍欲試想再點糕點的少年,非常冷靜堅定的阻止了少年的動作。
“這是這一周的獎勵,還想吃就等下周吧?!?/p>
然后他轉過頭看向千間幕。
“請問是什么樣的委托呢?”
少年插口道:
“mafia之間的事情我們不管哦?!?/p>
“亂步!”福澤諭吉語氣略重的叫了一聲少年的名字,轉過頭卻用一種更和緩但卻并沒有第二個意思的語言重新說道:
“涉及勢力相關的方面我暫時不想干預。”
千間幕歪頭,他正對著咖啡廳的一面窗戶,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再干凈不過了。
“不是那種事,只是很簡單的一件小事?!?/p>
他從背包里掏出一疊文稿,放在桌面上。
“我寫了一些文章,但是我的年齡不夠,而且沒有父母和監(jiān)護人,沒辦法去雜志社投稿。我想請先生代我提交稿件。希望先生全權負責稿件,如果有問題可以直接聯(lián)系我,但盡量不要透露我的存在?!?/p>
碧綠眼的少年貓一樣探過頭來,他試探著想要看看那疊稿件,福澤諭吉剛想說什么,千間幕先他一步遞了過去,于是少年就滿足的翻著稿紙,留千間幕和福澤諭吉繼續(xù)交流。
“我是第一次寫作,也不確定能否發(fā)表。但之后后續(xù)的投稿都會聯(lián)系您,為了安全稿件發(fā)表之前也會提前給您看。希望您考慮一下。”
那邊的少年也已經(jīng)翻完了稿子,他揚起聲笑道:
“你很討厭現(xiàn)在的文壇嘛,已經(jīng)到了恨不得寫一篇文抨擊平民的地步了。很有個性嘛,我很喜歡哦!”
他把稿子遞給福澤諭吉,一只手撐著臉看他:
“但是你為什么要讀書寫書呢?你完·全·不·是這種類型的人啊。亂步大人想不通,這對你毫無好處哦,還是說——”
他臉上的笑倏然淡了八分,冷清清的眼睛鎖定千間幕的臉,口中直白的吐出令人悚然的推論。
“你要用文章來達成什么目的呢?這樣的文字,根本不是你這個年齡能寫出來的?!?/p>
他頓了頓,輕聲道:
“你,年紀很大了吧?”
縱使在陽光下,千間幕的雙眸也不可避免的暗沉了一瞬,但下一秒就恢復了正常,除了少年之外沒人發(fā)現(xiàn)這種差別。千間幕也轉過頭和他對視。
“因為現(xiàn)在的文壇真的太糟糕了,這就是我的理由?!?/p>
千間幕在少年明顯懷疑的神色中補充道:
“我讀過很多書,只有這里的書糟糕的可恥,書店里擺放的全是垃圾,簡直不忍直視。我的老師是一位作家,如果他看到這樣的文學環(huán)境,一定會大書特書。至于目標,如果能有更多人因為我的文字而寫作,那就更好不過了?!?/p>
說的全是真話,但不想回答的問題全部沒有回答。
少年咋了咋舌,覺得這種交鋒實在難捱,他的表情倏然破碎了,又變成懶洋洋的樣子。
“所以,我是覺得你對書的這種執(zhí)著很奇怪啊。真是狡猾的人,算了算了。保鏢先生,感覺寫的怎么樣?”
那邊福澤諭吉也看到了尾聲,不過他拿到的并不是完篇。事實上這篇稿件出乎意料的長,福澤諭吉擁有一目十行的本領,卻也得花上一段時間通讀。亂步的世界卡的剛剛好,他將稿件整理好,放在桌面。
“你的老師是個作家嗎?他有寫過什么書嗎?”他這么問道。
其實雇主的事情不應該這么直白去問,但對面一看就是個小孩子,問一問實際上也沒什么問題。對于這個問題,千間幕的語氣相當坦率,內(nèi)容卻很地獄。
“他的作品都被燒掉了,因為不被允許嘛。而且他早就自殺了,還是我給他收的尸呢?!?/p>
因為話題有些地獄所以場面一下子沉默下來,千間幕仿佛毫無察覺似的繼續(xù)開口。
“不過我記得他給我留了一行字,就在他尸體旁邊的紙上,用紅筆寫的,感覺像是給了自己一槍之后突然想起還有個人會來看他,覺得要留下點什么以防別人太莫名其妙一樣。后來我把他保存的書全都埋起來了,他的心血有朝一日被人挖出來,也算是好事一件嘛。”
一個死了之后等弟子收尸,一個收完尸把人的珍藏毀了,好一對感恩師徒情。
福澤諭吉欲言又止,千間幕察覺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
“是想問他留了什么話嗎?是很簡潔的一段?!?/p>
他頓了頓輕聲道:
“在不幸的時代,空有無法愛護身邊人的能力。想要與他人心意相通,并不是那么簡單。”
他的語氣很淡,實際上他確實沒什么感覺。那一年他經(jīng)歷了太多人的離開,轟轟烈烈的戰(zhàn)爭席卷了所有人。事實上發(fā)現(xiàn)老作家去世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幸好他選擇去死。這樣的感覺。不知道先生是想留下來還是想從這個世界化為飛灰消失,他對著尸體思考了一天一夜,覺得先生這樣的人應該是想留下來的。就把他埋在了他妻子和女兒的墓旁邊。
如果先生還活著,可能會用一種寬容的眼神鼓勵的看著他,盡管千間幕向來面無表情,但那種目光已經(jīng)是他一生中遇到的少見的縱容了。
他是真的毫無感情,甚至表情冷淡的超乎尋常。但聽者卻能從只言片語和千間幕冷淡的詭異的語氣中察覺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剛好持續(xù)十數(shù)年的異能大戰(zhàn)剛剛結束,福澤諭吉在短暫的停止思考后馬上想到,‘無法愛護身邊人的能力’這句話,可能指的是無法用以保護身邊人的異能。他猜測千間幕的老師可能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一位異能者。那么被優(yōu)秀異能者教導的學生千間幕,想要為老師做點什么也是理所應當?shù)?。失去了老師的無父無母的孩子,能夠為了他人做一件事這樣的行為也著實值得夸獎。甚至就連他寫的隱晦陰暗卻幾乎指著別人罵他們愚蠢蒙昧,罵政府毫無作為的文章也情有可原。只是看不慣目前的文學這個理由實在是有些詭異,如果不是提前問了一下了解了前情提要的話,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只有那少年短暫沉默之后嘟噥了些什么,但他終究什么都沒說。
千間幕和福澤諭吉敲定了后續(xù)的委托事項,以“幕間人”為筆名,結尾稿件也預定一個月內(nèi)遞交給福澤諭吉。這篇文章意外的很長,所以必須要切分然后一點點發(fā)表才合理。好在千間幕已經(jīng)分好了節(jié),直接遞交給雜志社等反饋就好。至于可能產(chǎn)生的稿費,因為千間幕暫時還真的沒有賬戶,所以先打在福澤諭吉的賬戶里,等之后直接遞交現(xiàn)金或者再說。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