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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話,金荷霎時羞愧難當,臉龐火辣辣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深深低下頭。
陡然想起來,他根本看不見。微微平復(fù)心緒,又抬起頭。
堯一鳴聽到這話,嘴巴咧了咧,神情尷尬。
洞里異常安靜,彌漫著別樣的氣氛。
整個世界仿佛靜悄悄。
火光映著他倆,好像映著兩具雕像。
我現(xiàn)在還不能給你承諾,婚姻大事必須父王同意才行。
只要父王同意了,我立即去金牛鎮(zhèn)娶你,用八抬大轎把你抬到厲宗!
過來一會,堯一鳴笑著道,“你救我一命,我自然要知恩圖報,我可不是那個薄情寡義的何秀才。假裝娶你,怎么個假裝?”
“就是娶了我以后,我們離開金牛鎮(zhèn),我便找個地方自己住下來,你可以直接回家不用管我!我不進你的家門,你也不用告訴父母。過些日子我再自己回去,就對鎮(zhèn)上的人說與你出去游玩遇到了惡匪,只有我逃脫了?!苯鸷伤坪醣镒懔藙?,一口氣說完。
堯一鳴完全愣住,似在回味這些話。心里卻在嘀咕:真是個傻丫頭!
見他不吭聲,金荷以為他不想同意。生怕他拒絕,急忙道:“我們就是演個戲,你不用當真,我也不會賴著你。這次的救命之恩你便還了,我們從此兩清,互不相欠!”
堯一鳴笑了笑,正色道:“小事一樁,舉手之勞而已。真娶我也愿意。你想賴著我,我便養(yǎng)你一輩子!”
金荷以為他在說笑,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我們就是做個交易。”
見他答應(yīng)了,金荷終于放下心,長長舒了口氣,心里美滋滋。一股濃濃的甜蜜感涌上心頭,滋潤全身。
這么個美男子上門娶我,肯定轟動全鎮(zhèn)!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能嫁出去,而且嫁了個好人家。
真是揚眉吐氣!
“我家是京城的大戶,我會用八抬大轎去娶你,抬到哪我自有安排,保證讓你滿意。把排場做大,在金牛鎮(zhèn)絕無僅有,讓你風風光光出嫁!”堯一鳴似乎看穿了金荷的心思,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講。
真是配合默契,心有靈犀!
“好,好,就這樣!”金荷心里樂開了花,語氣也激動得發(fā)顫,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矜持。
“銀錢若是不夠,你先朝別人借。我找個地方住下后,可以行醫(yī)賺錢,很快便能還給你?!?/p>
堯一鳴笑起來,“銀錢的事你放心,我有的是銀子!”
兩人心情舒暢,內(nèi)心坦蕩,都為達成一致感到高興。
金荷看著他,覺得他真是個性格和藹、與人為善的好人。模樣又俊,若能真與他成婚,廝守一輩子多好!
這么一想,一直被壓抑著的情愫霎時從心頭竄起,心怦怦亂跳,兩朵紅云不爭氣地從心底直竄上臉頰,臉上火熱熱。
幸虧他看不見。
這樣的男子誰不喜歡!
但他不會喜歡我,永遠不可能,他若看到我模樣——唉!
我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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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不能喜歡他,與他只是萍水相逢罷了,已經(jīng)說好了是假娶我,演場戲而已。
他的眼睛康復(fù)后便會離去……
心頭一股腦涌出許多碎雜的情緒,有些興奮,又有些傷感。頓覺腦袋脹脹的,不由搖搖頭,仿佛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甩走。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心緒,心中自嘲著:蠢丫頭,你應(yīng)該知足!
是啊,我應(yīng)該知足了。
為什么還不知足!
這么一想,又快樂了幾分。
第二天,金荷像一只快活的鳥兒,嘴里一直哼著小曲,走路都飄飄然。堯一鳴被她感染,臉上也一直掛著笑意,樂呵呵的。
到了夜間,兩人正在閑聊,堯一鳴突覺眼前一亮,四周的景象倏地映入眼簾。
對面坐著一位姑娘,穿一身鄉(xiāng)間常見的粗布青衣,扎著辮子,身材苗條,皮膚卻非常黝黑,臉上還有一塊雞蛋大的黑斑,鼓鼓囊囊的,非常刺眼。
兩只眼睛竟然一大一小。
真丑!
不由愣住。
想不到她如此丑陋,難怪那個何秀才寧愿背著罵名也要退婚。但世間漂亮的面孔那么多,又有多少虛有其表的爾虞吾詐之徒,像她這么純真善良的能有幾個!
我可不能辜負了她!
金荷見他的眼神突然變了,瞬間明白過來,“啊”一聲驚叫,又羞又急,慌忙捂住臉,轉(zhuǎn)過身。
堯一鳴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趕緊道:“我——我剛剛恢復(fù)視力——你的相貌還好,不難看?!?/p>
這句假惺惺的場面話仿佛揭開了金荷的傷疤。金荷面色一沉,鼻子發(fā)酸,恨不得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不能在他面前哭出來!金荷強忍著。
意識到剛才說的話不妥,堯一鳴懊惱地皺起眉,急忙道:“金姑娘,我——”
又不知該說什么。
山洞里陡然靜悄悄。
靜地讓人發(fā)慌。
金荷深深吸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大大方方放下手,似乎不怕碩大的黑斑被他看到,不怕他厭惡嫌棄。
低著頭,憋著臉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很丑。你要是不能接受,昨晚講的那些就當沒說過。我也不要你報恩了,我們就當從未認識過?!?/p>
語氣生硬,帶著決然的冰冷,面色也冷冰冰的,仿佛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這個最壞的結(jié)局。
堯一鳴看著她,正色道:“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我對天發(fā)誓,決不食言!放心吧,保證去娶你,真娶!”
金荷見他竟然真的答應(yīng)了,心頭涌出狂喜,又羞又激動,血直往臉上涌。
心跳得急,咬著嘴唇說不出話,根本沒在意他說的最后兩個字“真娶”的含義。
“你家在順州萬良縣金牛鎮(zhèn),父親是鎮(zhèn)上的里正,叫金千峰。沒錯吧!”
金荷點點頭,依然說不出話,腦中亂哄哄的,臉上因為極度激動顯得黑里透紅。
“我這次出來遇了險,還不知家里急成了什么樣,而且傷勢也未除根,回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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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事要做?,F(xiàn)在是六月上旬,最遲到七月底,保證到你家,送上聘禮,風風光光娶你!”
說著從懷里取出個手帕,慢慢打開——現(xiàn)出一枚精致的碧玉戒指。
“這是娘親留給我的,現(xiàn)在送給你,這是定親信物!”
這枚碧玉戒指非常漂亮,一看就知道極其貴重,至少值幾百兩銀子。而且他貼身帶著,肯定意義重大,定然真是他母親給的。
金荷立即想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趕緊摘下來,深情地看向堯一鳴,“這也是娘親留給我的,我每次進山都戴著,娘親在天上會保佑我平平安安?!?/p>
這枚戒指呈銀灰色,有些年份,像一枚尋常的銀戒指。
兩人互換了戒指。
金荷滿心歡喜,滿臉羞澀。
堯一鳴道:“我現(xiàn)在就要走!”
神情急迫,顯然急著回家。
金荷這才回過神,抬起頭看著他,心底涌出莫名的傷感。一瞬間似有千言萬語涌到嘴邊,又不知該說什么。
“別找鳳尾黎玉草了,我家里有的是銀子,十有八九能買到,你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堯一鳴說完便朝洞口走去。
“我等著你!”慌亂間,金荷只想出了這句。
要分別了,最不想見到的時刻終于來臨!心中悵然若失,又冒出一絲擔憂:他真的會回來嗎?
堯一鳴轉(zhuǎn)過身,眼含深情,沖她鄭重點點頭。也不多言,到洞口快速扒開樹枝,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金荷依然對著黑漆漆的洞口癡癡發(fā)呆,這些天來的種種一股腦涌上心頭,眼前恍恍惚惚,一切變得迷離模糊,像在夢中。
整個世界靜的深沉,腦中空蕩蕩。好一陣子,終于回過神。
看著清冷的山洞,摸了摸戒指,嘴里喃喃:“你一定要來,我相信你會來……”
重新堵嚴實洞口,回到火堆旁。萬籟俱寂里,一個人倚著石壁默默看著火堆,癡癡發(fā)呆,一動不動。
火光映著她的身影,仿佛一尊雕像。
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是那么地喜歡他!
他眼睛看不見之前,有沒有喜歡過我?
他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
都說男人遇到心儀的女子便會主動追求,主動講。他這些日子來從未對我說過曖昧的話,也許真的一點沒動心。
他是京城的貴公子,怎么會喜歡我這鄉(xiāng)村野丫頭。
何況他已經(jīng)看到我的模樣,當時都被嚇得愣住了。就算之前對我有些好感,肯定也蕩然無存了!
唉!忍不住重重嘆口氣。
對了,只知道他姓姚,還沒趕得及問他的名字,住在京城哪里。
這些天一直稱他為“姚公子”,對他家里的情況并未多問。
剛才心里亂通通的,怎么沒想起來問!
不由懊惱地皺起眉。
算了,明早便起身回去,回到家慢慢等他。
姚公子,我相信你一定會來!
仔細瞧著戒指,握在心口,臉上不由泛起甜蜜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