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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今日絕不僅止于此。
方思阮忍不住又想,多思無益,以她目前的實力,不足以擺脫成昆擺布,還得游走在兩方之間,以后如何尚無法下定論。左右成昆的目的不過兩個,她偏不會讓他得逞。
第5章光明頂(5)
方思阮持劍出了飛來殿,霏霏春雨撲面而來,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驅(qū)散了她心頭的一點煩悶,她不由站在屋檐之下,凝望著空蒙的山色,心一點一點靜了下來。車到山前必有路,她又何必現(xiàn)在就為不明的未來所煩擾呢?
她抬起腳往后院的臥房走去,與一路上遇到的峨眉派弟子一一打過招呼。
回到臥房,天色漸暮,方思阮將清商劍放在桌上,燃起一盞小燈,融融的橘色火焰驅(qū)散了一室的暗色,眼梢一轉(zhuǎn),瞥見了燈盞旁的油紙包,眸光微閃,她伸手剛碰到油紙,就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木門哐地被推開,一抹藍色突從屋外匆匆而入,丁敏君繃著張臉直接在她身旁坐下,她拎起茶壺倒了杯水,剛想一飲而盡,就被方思阮按住了手。
她眼睛一睨,沒好氣地開口:“怎么著,我到你這兒連口水都喝不得了?”
分明是又從哪里憋了一肚子的氣,特意跑過來撒出來。不用多想,方思阮就知道定又是為了紀(jì)曉芙,她無奈:“我是想提醒師姐這水是涼的。”
丁敏君氣稍平,可坐下來后心里翻來覆去想了又想,不多時又憤憤不平起來:“偏心!師父總偏心于她!連峨眉九陽功都傳授給了她,明明我比她早入的師門……”
她一下子頓住。是了,紀(jì)曉芙天資過人,家世也好,樣樣勝過于她。想到此,她心里覺得又妒又恨,頗不是滋味。
她方才一時氣急才脫口而出這些話,現(xiàn)下就立刻后悔了。她比紀(jì)曉芙先入門,師父教紀(jì)曉芙不教她,不就擺明了是她武功比不上紀(jì)曉芙嘛!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兒,擺在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
丁敏君自覺在師妹面前失了面子,瞄了一眼方思阮,見她臉上毫無異色,忍不住開口問:“師妹,你上山來多少年了?”
方思阮回道:“已有十年。”
“那這十年我又待你如何?”
方思阮不解她為何突然問起這些問題,這略一遲疑的功夫像是踩到了她的痛腳,丁敏君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怒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一開始是誰幫你梳辮子擦臉的?上山后又是教你的入門功夫?”
丁敏君有時雖刻薄尖利,但對她還有幾分疼愛,方思阮來到峨眉之后幾乎是由她一手帶大的,滅絕師太不會親自教導(dǎo)徒弟們簡單的入門武功,最基本的功夫都是師姐們領(lǐng)著入門的。丁敏君時常挑紀(jì)曉芙的刺,可待她的好也并不作假。
方思阮這么多年也摸到了她的性子,萬事都要和紀(jì)曉芙爭出個先后,她當(dāng)即笑意盈盈地挽著她的手臂,嬌聲道:“自然是師姐待我最好,思阮一直記在心里?!?/p>
一晃來到這個世界這么多年,方思阮愈發(fā)覺得自己“見風(fēng)使舵”的功力實在見長,若被上輩子的“魔頭”師父瞧見,定然會好好取笑她一番,現(xiàn)在倒有了她幾分風(fēng)采,不再有負(fù)武林人士給她的“小妖女”稱號。
丁敏君嘴角翹了翹,又強忍著壓住,眉眼卻洋溢著得意的神色,顯然很受用,卻仍舊勉勉強強道:“算你還有點良心。”
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涼水過喉,心底的郁悶竟不知不覺消散了。
紀(jì)曉芙那般好有什么用,小師妹還不是同她最要好!
丁敏君心氣順了,抽出自己的手臂,嫌棄道:“坐坐好,這么大個人了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焙龅?,她眼角的余光掠過一點紫光,定睛一看,桌面上擺著把劍,劍鞘刻著黑色菱形花紋,劍琫中央嵌著的紫水晶,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好奇:“咦,這是師父今天賜你的?”
方思阮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油紙遞給她塊綠豆糕。
丁敏君伸手推拒:“你自己吃吧。”
她如往常一般又絮絮叮囑她幾句,起身回房去了。
方思阮聽她走遠(yuǎn)了,才斂了笑,扔開手里隨意咬過幾口的綠豆糕,展開鋪平原本包著糕點的油紙,捏著油紙邊緣抖了抖,置于燭火之上烘烤。
火焰躍動,似燎非燎。
不多時,油紙上慢慢浮現(xiàn)出黑色字跡,由中心往外蔓延開來。
方思阮看著文字,心里默默記下,而后手便一松,任由火舌舔舐過油紙,最后化為桌角的一點灰燼。
此番下山她們一共有四人,除了方思阮,還有丁敏君、紀(jì)曉芙和貝錦儀。次日清晨,她們拜別了滅絕師太后就下了山,一路向東北方前行。她們得順道先去一趟武當(dāng),張真人生辰,她們得代表峨眉派送去一份壽禮。
騎馬三四日行程,出了蜀地進入鄂州,距離武當(dāng)山也越來越近。她們一路上平順,峨眉派積威久矣,尋常盜賊根本不敢來犯。
這日,她們剛出十堰鎮(zhèn)便聽到一陣打斗聲,一身穿錦衣的俊秀少年正和個三十多歲身著道袍的男人打斗。
貝錦儀見他身穿道袍,此處又離武當(dāng)山很近,忍不住道:“莫不是武當(dāng)派的道長?”
“先看看。”丁敏君勒馬停下,攔住師妹們。敵我未明,不能貿(mào)然上前。
方思阮細(xì)看兩人打斗,這少年身材窈窕,容貌清麗,分明是個女扮男裝的少女。那道士打扮的男人武功明顯在那少女之上,他招招毒辣,看這武功路數(shù)也不是武當(dāng)派的。
果不其然,紀(jì)曉芙擰眉斷言:“這人不是武當(dāng)派的。”
丁敏君聞言冷眼瞟了她一眼。
二十多招下來,少年已顯頹勢,忽然沖她們大喊:“峨眉派的女俠,他們二人冒充武當(dāng)派弟子劫持俞三俠。俞三俠就在那騾車?yán)铮 ?/p>
一輛騾車倒在不遠(yuǎn)處官道旁的長草之中,騾子頭骨破損,血流一地,已然死去,隔著車簾隱約可見有人俯臥在車板上。
丁敏君咬咬牙,心道:賊小子,這是要拖我們下水。她原本還在猶疑要不要出頭,被他這么一喊,那是定要趟這渾水了。
不過,他說的是真是假,看一眼便知。
方思阮從馬上翻身而下,撩開車簾,一男子一動不動地俯臥在車板上,她將他翻過來,只見他面色慘白,氣息若有若無。
待紀(jì)曉芙看清他的面貌不由大驚:“是俞三俠!”
四人面面相覷,心頭俱是大震,能將俞三俠傷成這副樣子,絕非尋常高手。
他的臉上隱隱泛著一層黑氣,像是中了毒。方思阮摸他脈搏,卻見他手掌心有七個小孔,立刻給他喂了一顆隨身攜帶的化毒丸。
兩人依舊打斗著。那道士游刃有余,比起殺死少年,更想將他擒住。他忽地左手一揚,從他袖中破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