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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虞莧抿嘴,詢問道:“可萬一他真的是無辜的,那不就是誤傷了好人?”
項羽嗤笑:“那他是嗎?”
她搖頭:“不是?!?/p>
虞莧低聲道:“我是親眼見到了那人是個殺人劊子手,可你們沒有看見,若僅憑人證證詞就對犯人用刑,這世上將會多出多少的冤假錯案?!?/p>
項羽:“你是怕禍臨己身吧?!?/p>
見心思被拆穿,她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覺得流程不對?!?/p>
況且上位者為所欲為,遭殃的是下位者。
作為一個下位者,她害怕多正常。
項羽頷首:“虞莧,我得提醒你一句,這是亂世,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p>
這是在內(nèi)涵她蠢?
虞莧語氣含糊:“我只是一時間還不太能適應(yīng)這里的行事手段?!?/p>
項羽道:“那你得盡快適應(yīng)了,亂世向來是弱肉強(qiáng)食,而所謂的規(guī)則流程,只是強(qiáng)者給弱者制定的?!?/p>
有道理。
“對了,”他疑惑道,“你的家人也在船上遇難,按理說他們是你的仇人,可你對于仇人的反應(yīng)未免太過理智了?!?/p>
“呃……”她再次將被子蒙頭,略過了這個話題,“我困了,先睡了?!?/p>
項羽:“……”
心虛什么?
之后誰都沒在說話,房間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
冷。
怎么黑乎乎的。
尸體漂到了她的身邊,殘肢被浸泡在血水中。
嘶——
怎么又回來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被人救了的,難不成是她身體失溫出現(xiàn)的幻覺。
不行,得趕緊游快點(diǎn),千萬別被那伙兇徒發(fā)現(xiàn),會被殺死的。
可是手腳怎么動不了?
要命了。
項羽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渾身顫抖的女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此時虞莧的額頭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鬢角被汗水打濕,漂亮的小臉沒有任何的顏色。
看來又夢魘了。
他長腿跨下床榻,蹲下,伸手放在她額頭。
沒發(fā)熱。
還好。
項羽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是虞莧猛地抓住他的手,就像是瀕死之人抓到了水中浮木,雙手雙腳死死將他纏緊。
項羽:“……”又來。
他拍拍她的臉:“醒醒?!?/p>
沒動靜。
見狀,項羽皺眉。
夜間氣候帶著涼意,他盯著眼前之人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將人撈起抱到了床上。
虞莧一到床上便將人松開,翻了個身,抱著被子繼續(xù)睡,呼吸綿長。
裝睡?
看來剛才是醒了。
項羽嘴角微勾,倒是沒有戳穿她,好心的給她放下了床幔,這才走了出去。
這時候下屬已經(jīng)在門外等著了。
“將軍,他已經(jīng)交代了,的確是趙高派來的細(xì)作,細(xì)作的名單已交代?!?/p>
他接著燭光瞥了一眼:“按名單抓人,記住,生死不論?!?/p>
“喏?!?/p>
立夏剛過。
項羽站在甲板上靜靜站了一會兒,夜空出現(xiàn)海東青盤旋,隨即俯沖而下,送來了范增密信。
“計劃泄密,盡快尋到楚懷王之后,防止發(fā)生變故。”
第4章第4章“犯不著騙你。”……
虞莧已經(jīng)完全睡不著了,聽見項羽離開的腳步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燭臺上的燭火已經(jīng)熄滅,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戶透進(jìn)來,不至于讓人什么也看不見。
她呼出一口氣。
還好只是一個夢。
虞莧感覺自己都要得心里創(chuàng)傷了,不然怎么老是會夢見那樣慘烈的場景?
她翻了個身。
聽到了外面的談話,心中松了一口氣,實(shí)在是害怕被兇徒的同伙報仇。
而接下來項羽沒再回房,虞莧也沒有睡著,在回憶著《史記》中對于項羽的記載。
翌日,她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xiàn)在了項羽面前,看著他一臉的唏噓,搖頭晃腦。
項羽:“……”
他道:“你又發(fā)熱了?”
虞莧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隨后眼睛彎成了月牙:“沒發(fā)熱。”
項羽直接問她:“那你看著我唏噓什么?”
虞莧“呵呵”一笑,張嘴就來:“我在自哀自怨呢?!?/p>
昨晚她專門回憶起這一段歷史,想到了歷史上關(guān)于項羽的一生。
從斬殺會稽郡郡守殷通的歷史首秀,到巨鹿之戰(zhàn)的大放異彩,以及在鴻門宴上輕敵放過了劉邦,最后楚漢爭霸的四面楚歌……關(guān)于對方的一生躍然眼前。
若是他在鴻門宴殺了劉邦,若是沒有項伯這個二五仔告密,若是重用了韓信沒有讓他出走,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當(dāng)然歷史可沒有那么多的“若是”,不然也不會逼得對方烏江自刎。
唏噓啊。
項羽看著眼前的女郎的眼神暗戳戳往他身上掃,自以為很隱秘,實(shí)際上對于一個常年習(xí)武時刻保持戒備之人而言,算的上是光明正大的用眼神蛐蛐他。
他瞥了一眼她:“別撒謊?!?/p>
虞莧見被戳破,不敢再狡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船已經(jīng)離開了渡口在江面航行,外面的風(fēng)越加的大,上午的日頭也很大,照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有點(diǎn)刺眼睛。
虞莧默默站到了項羽的身邊,仰頭看他著他的側(cè)臉,詢問道:“項將軍,我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他道:“丹陽?!?/p>
她忍不住道:“那些兇徒怎么辦?”
昨晚夢魘驚醒之后,她便聽到項羽和人談話,兇徒已經(jīng)提供了同伙的名單,現(xiàn)在就這么走了,那些壞人就不抓了嗎?
項羽低頭,看見了虞莧眼中的不解,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故意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事有輕重緩急,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辦,自然是辦更為重要的事情?!?/p>
虞莧:“可是……”
他道:“害怕被報復(fù)?”
虞莧沒反駁,咬唇道:“聽說這些細(xì)作傳遞消息的方式可多了,萬一他們得知了我是告密者,會想要我死的吧。”
項羽上下打量她,略微嫌棄道:“怕成這樣?”
她老實(shí)點(diǎn)頭:“對,我就是個小老百姓,我當(dāng)然怕?!?/p>
項羽“嘖”了一聲,沒好氣道:“你不信我能護(hù)得住你?”
虞莧聞言,手扶著船上的護(hù)欄,小聲嘟囔道:“項將軍即便你很厲害,可你也沒有三頭六臂,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而人最為狡猾不要臉,想要?dú)⑽覉髲?fù)總能找到機(jī)會的?!?/p>
“你想得還挺多?!彼溃叭羰鞘率露家矣H歷親為,我還養(yǎng)著這些下屬做什么?!?/p>
項羽語氣嫌棄:“這件事我已經(jīng)交代人下去辦了。”
虞莧:“好吧。”
是她視野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