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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應旅客的個人信息,打印船票。
希望不要第一步就出問題。
“……這是沒墨了?”旁邊的機器前,突然有人說。
有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蒲送英心里咯噔一下,看過去。
那名旅客手里的船票,用“沒墨”形容不太準確,因為所有該有的模塊都有,航線信息、艙位信息、旅客信息,連注意事項的深淺大小字都完美無缺,但每一項后面緊跟的位置全部空白,沒有任何信息,一副“查無此人”、“查無此票”的樣子。
旅客揚起船票,蒲逢春看到了船票的背面,郵輪公司的廣告模糊成一團,巨大的豪華游輪被海面擰成旋轉的麻花,色彩錯亂像抽幀的亂碼,確實像打印機器出了故障。
取票機的魚眼僵硬地一轉,居高臨下打量這名旅客,電子屏隨之出現(xiàn)他的臉——這是一個攝像頭。
下一秒,魚形的機器從中間裂開,內嵌兩排尖利的鋼鐵魚刺,一舉將旅客攬入肚中,機器眨眼間重新合攏,伴隨悶在鐵罐里似的尖叫與刺破血肉的聲音,鮮血從機器的縫隙處滲出,流過銹跡,一滴滴落在地上。
脫手的機票飄飄落落,掉進了機器和墻的夾縫里。
……這下知道破機器的腥味從何而來了。
所有旅客里,一部分人的機票空白,而按照游戲尖酸刻薄的尿性,玩家必在這群特殊的倒霉蛋范圍里。
其他旅客也被嚇住了,下意識往后退,只是仍然頂著麻木的死人臉,后排的玩家已經(jīng)不動聲色隨著后退的人群撤離。
蒲逢春同樣要撤,但好巧不巧,前一個人成功取票,這排隊伍正好到她了。
魚眼攝像頭先一步鎖定了她,電子屏彈出消息通知框:女士,到你了。
“【蒲逢春】嚯,有好戲看了。”
“【蒲逢春】其他人還沒解鎖機位,她死了房間就黑屏了,恭喜主持人第一個副本就即將迎來‘小黑屋’成就哈哈哈?!?/p>
薛潮剛才開始播廣告就為了這一刻,他看準時機,在上一個旅游團廣告播完后,無縫換上他早就準備好的廣告,男播音腔比之前還拔高幾個調門,激情道:“巨人國際郵輪港現(xiàn)聯(lián)合各郵輪公司,為旅客提供優(yōu)惠升艙服務,無論是如在泡沫搖籃的夢幻級、水中暢游的人魚級,還是‘船中船’揚帆的冒險級,都有機會享受8.8折優(yōu)惠……”
蒲逢春到底有經(jīng)驗,短暫的無措后立刻抓住天送的信息,鎮(zhèn)定上前,關閉通知框,并沒有選擇“取票”,而是選擇了“更多服務”,果然在分類里看到了“升艙服務”。
新的消息彈窗:一樓取票廳人員已滿,暫不開啟,如需進行升艙服務,請您前往二樓窗口辦理。
“【蒲逢春】什么啊,沒死成?!?/p>
“【蒲逢春】腦子還算靈光,這廣告來的真是時候?!?/p>
薛潮大致掃了一眼,四個玩家進入取票廳,取票廳內沒有監(jiān)控,他看不到具體情況;四個玩家撤離取票機,探索其他地方,尋找拿到船票的方法。
他翻找程序里的時間表,今晚還有最后一班船,名為命運號的游輪將在零點準時到達港口,而明天的班次一片空白。
也就是說,這也是唯一一班船。
他將命運號的班次信息投到各處通知大屏,然后就不管這些玩家鉆哪兒去探索了,他將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蒲逢春身上,這位他特意選擇的,最寡言獨行的玩家。
前有祝文吸引走蹭鏡頭的玩家,后有取票機吃人沖散了僅剩的玩家,蒲逢春在開局不久就陷入了孤身境地。
 正好方便了他。
旅客剛到時,薛潮冷眼觀察半天,沒看到自己的身影。
雖然按理說,主持人身份是AI,并不需要身體,但待機時間,窗外已經(jīng)是海中巨港,他更傾向于,他本人就在副本里。
意識被抽離,他的身體就是一具空殼。
他不能放任自己的身體躺尸,如果被利用或銷毀,他的意識也很可能受到影響。
別人死不死活不活他不管,他自己他肯定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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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利用他的寶牌位,奪回他的身體。
二樓窗口后的設備亮了一下燈,像應和他的所思所想,靜候來客。
*
二樓同樣漆黑,只能靠各處播廣告和航班的屏幕借亮,取票機的服務窗口不在樓梯口,反而在二樓走廊的盡頭。
三扇玻璃窗被黑幕死死擋住,窗口序號不是貼紙,而是紅漆亂噴的“2”,內側幾個鮮紅的手掌印,看起來只有孩童大小,將一部分幕布粘在玻璃上。
“您好,有人在嗎?”
蒲逢春謹慎地坐下,然而什么也沒有發(fā)生,沒人接待她,也沒有厲鬼拍著窗戶要咬斷她的脖子。
她莫名松口氣,本來也不是要辦理升艙服務,她還怕暴露她可能是空白票而陷入危險呢。
得不到線索,蒲逢春起身欲離開,余光忽然捕捉到微弱的閃爍。
她定睛一看,幕布后有一點藍光,正有節(jié)奏地跳躍,像某種設備的信號燈,照出一點人的輪廓,梳著利索的盤發(fā),應該就是工作人員。
蒲逢春再次問道:“有人嗎?”
藍光明顯停頓一秒,又恢復節(jié)奏,窗口內響起聲音:“……滋……滋滋……工號029,很高興為您服務,您需要什么幫助,女士?”
一開始像男聲,混雜在電流里,滋滋啦啦,聽不真切,到最后幾個字就變成了清脆的女聲,很是專業(yè)與平穩(wěn)。
蒲逢春反問:“你這里提供什么服務?”
窗內被問住了似的,安靜了一會兒,才說:“……我們這里可以辦理升艙業(yè)務,現(xiàn)在是活動期間,可以打折。”
蒲逢春確定了,窗內絕對不是真正的工作人員,是其他東西假扮的。
一個假工作人員,對于疑似“查無此票”的假旅客來說,反而有利了。
“聽起來讓人很心動,怎么辦理?”
假工作人員沉默了,似乎在想什么搪塞她,最后只道:“窗口暫時停止辦理業(yè)務了,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在登船口找工作人員辦理?!?/p>
然后無論蒲逢春怎么問,窗內都不再回答了。
一個好像好欺負的npc,并且有線索。蒲逢春當機立斷,順著墻壁找到隱蔽的員工通道,潛入其中,撲面而來的魚腥味就令她泛起陣陣惡心。
靠近地面三十厘米,兩側各有一條長長的指示燈,是通道里僅有的光源,淺淡的光照出地面上密集的小圓片,東一處,西一團,中間還零零散散,像邊拖行邊落了滿地,閃著險惡的銀灰色。
蒲逢春蹲下觀察,是魚鱗。
……和她說話的家伙,真的是人嗎?
她小心地避開魚鱗,根據(jù)手表的粗略地圖,找到了窗口內側的大概位置,密碼鎖亮著,但門卻被一只手卡住,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