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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以前那些女朋友,你的吻技真的不怎么樣?!?/p>
“好,對不起,我那時候也是迫不得已?!?/p>
池靄用更輕柔的聲音道歉。
然而得到她的服軟,方知悟也并未體會到任何贏得勝利的輕快心情。
他單方面結束了這次對話。
再抬頭,目的地也近在眼前。
高檔小區(qū)的智能裝置識別過車牌號,柯尼塞格被順利放行。
池靄來過他家?guī)状?,對于具體的位置殘留著些許印象。
在方知悟拒絕配合的緘默里,她將車準確無誤地停在了專屬的車位上。
“好了,既然你已經(jīng)到家,那我也告辭了?!?/p>
池靄觀察了一下方知悟的狀態(tài),又不確定地問道,“應該不用我扶你上樓吧?”
方知悟冷白的面皮,比之十幾分鐘前剛從酒吧出來時紅了不少。
池靄想象不出來他會羞惱成這樣,只以為是酒精的后勁上來了,才會有這樣一問。
方知悟硬邦邦地回應道:“不用!”
“行,那我走了。”
池靄點頭表示了解,轉身去按打開車門的按鈕。
“等一下!”
方知悟又拔高嗓音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
池靄放下懸在按鈕上的手指,沒有急著開門,轉臉回來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
方知悟別扭一陣,移開眼自暴自棄地說道:“雖然你不是什么絕世大美女,但這么晚了,女孩子一個人打車確實不安全,你把我的車開回去,明天我會派人去取?!?/p>
“啊,沒關系的,我送你回來前就跟哥哥發(fā)消息說過了,他會來接我的?!?/p>
池靄有些意外方知悟會突然體貼起來。
但很遺憾今晚的事,方知悟一件都無法如愿以償。
聽到池靄干脆的拒絕,他的臉色徹底冷下,取走感應器上的鑰匙打開兩邊車門。
丟下一句“那你自己看著辦”后,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樓道。
-
池靄揉了揉因為疲憊而發(fā)脹的眼眶。
她走出小區(qū)大門時,池旸的車早已等在距離最近的街角。
上了池旸的車,池靄才感覺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她靠在池旸的肩頭短暫休憩一分鐘,閉眼低低感嘆道:“有哥哥真好。”
“有時候真搞不懂到底是方家虧欠我們,還是我們虧欠方家?!?/p>
池旸心疼地看著池靄,沒好氣地說道,“方知悟在你面前這個德性,江阿姨都知道嗎?要是不知道,下次我親自去方家拜訪一下?!?/p>
“好了好了好了我好累,哥哥快開車吧——”
池靄捂住耳朵假裝聽不到。
……
他們的車開走后,祁言禮才駕駛著他那輛寶馬五系出現(xiàn)在小區(qū)另一側的轉角。
他注視著池靄站立過的街角。
良久才笑了起來。
笑自己懷有的那一點,可以在方知悟的家門前開車送她回去的妄想。
第12章
回家卸妝洗澡。
從水霧濛濛的浴室出來,池靄摁亮手機,屏保上映出此刻的時間。
四點三十六分。
還有大概半個鐘頭天將會亮,過了困勁的池靄反而沒什么睡意。
她用毛巾包裹住濕漉漉的長發(fā),緩步來到床旁的衣柜前。
拉開不常用的左邊,是滿滿當當?shù)纳菖贫Y服,禮服下方則是排布整齊的首飾皮包。
這些都是和方知悟訂婚的四年里,他拿來送給池靄充場面的禮物——但全部加起來,價值也比不上最中央的絲絨禮盒里,那條換算成人民幣價值近億的粉鉆項鏈。
粉鉆項鏈池靄拿著實在燙手,本想著等江晗青的生日晚宴結束就找個機會還給方知悟,卻不想回家之后微信就被拉黑,歸還的事宜耽一直擱到了現(xiàn)在。
正好,文夫人的晚宴上可以拿來再戴一次。
池靄又挑選出一件與之相配的禮服,才算把牽絆在心里的念頭提早確定了下來。
等做完這些,沁著水的黑發(fā)也被毛巾收干不少。
她用吹風機將頭發(fā)徹底吹干,然后脫去睡衣外套躺上床。
直接睡是睡不著的。
失眠的夜晚池靄會打開手機軟件,隨機找個催眠的視頻醞釀睡意。
但看著看著,她又惦記起另一件事。
打開微信,點擊添加好友那一欄,她將方知悟的手機號輸入了進去。
一個網(wǎng)名叫“悟”,頭像是自己照片的賬號跳了出來。
池靄放大方知悟的頭像靜靜欣賞。
湛藍如洗的大堡礁珊瑚嶼,年僅二十歲的青年摘掉面鏡和呼吸管浮出海面,日光和海水一同在俊美到極致的面孔上淋漓而下,他灰綠色的眼睛里有著如汪洋之海一般的肆意亮烈。
池靄屏住呼吸,試圖抵抗這種過火的美貌帶來的目眩神迷。
一分鐘后,她又認輸似地捂住眼睛,縮小了方知悟的用戶頭像。
好吧,不得不承認,哪怕深刻領教過對方的惡劣和任性。
但在方知悟不說話時,她亦難以免俗地為這張面孔所吸引。
池靄緩了幾秒才回想起自己的目的,她點擊添加到通訊錄,然后嘗試按下了好友發(fā)送。
被拉黑的人是沒辦法重新加回好友的,直到發(fā)送成功的消息在手機界面顯示,池靄才意識到,不知什么時候,方知悟已經(jīng)把她從拉黑的名單里放了出來。
但根據(jù)她對方知悟的了解,空無一物的添加備注欄肯定不會得到對方的諒解。
池靄思考片刻,又添加一次,并補上兩個字:晚安。
然而等待了五分鐘,消息也沒有提示到底是通過還是拒絕。
池靄關掉手機,閉上了眼睛。
-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
池旸要趕去公司加班,做了飯又在微信里給她留言。
休息日只剩下半天,池靄沒有選擇賴床,回完池旸的消息后就進了衛(wèi)生間洗漱。
她換了件寬松的家居服,將及腰的長發(fā)扎成丸子頭,然后抱著筆記本電腦下樓。
盡管池旸總說吃飯時應該心無旁騖,否則不利于健康,但這個兄長不在的下午,池靄還是將它搬到了飯桌上。
按下開機鍵后,池靄端了兩道愛吃的菜肴進廚房加熱。
等候微波爐完成工作的間隔里,她抽空看了眼手機。
方知悟仍舊沒有通過請求,倒是祁言禮在十幾分鐘前再次發(fā)了張佩爾朱克的照片。
小小的花苗長出了嫩紅的新葉,看起來一副欣欣向榮的模樣。
池靄欣慰地點了個贊,然后將熱好的飯菜又端了回去。
簡單扒拉一口米飯,她打開搜索引擎收集起安德烈·卡佩導演的信息。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只要用心搜索,一切都有跡可循。
花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池靄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