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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早就聽說,仙翁葛洪玄通造化,仙術(shù)更加高深莫測,他說有辦法試出真?zhèn)危匀皇怯修k法的。
王彪之問道:“請問仙翁,要如何試?”
“當(dāng)然要試這張白卷!”
葛洪走到司馬奕身前,看著那張空白“白卷”,輕甩手中拂塵:“顧小友,仙人既與你授夢,想必也傳授你仙術(shù),能解開那種仙墨,是也不是?”
“是,仙人是傳了學(xué)生仙術(shù)?!?/p>
葛洪又道:“既然你有仙術(shù),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眾人面面相覷,這算是什么法子,難道真有仙術(shù)不成?
沒理會眾人,顧愷之轉(zhuǎn)身面向諸學(xué)子,朗聲道:“子敬,還不出來磨墨!”
話音落下,諸學(xué)子中又走出一個少年,與司馬奕差不多大,劍眉星目儀表堂堂,高聲道:“來啦!”
雖不知顧愷之為何磨墨,眾人還是翹首以盼,司馬奕也面露異色,眉宇間的呆滯如陽春白雪,漸漸消化不見。
不多時,王獻之磨好墨,顧愷之提筆均勻涂抹在“白卷”背面,眼見便浮現(xiàn)神奇之處,明明空無一物的“白卷”,竟憑空生出一副畫卷來。
顧愷之這招“仙術(shù)”,端的是神奇無比,引得眾人驚嘆:“秒啊,太妙了,你們看,白卷上有畫了,真是仙術(shù)啊?!?/p>
驚嘆之余,果然顧愷之所言非虛,司馬奕是用了仙墨作畫,才交了“白卷”上來,也幸虧顧愷之用仙術(shù),幫他找了回來。
唯有庾希臉色不好看,庾倩本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他用顏色制止,事到如今說什么都晚了,怪只怪顧愷之壞了好事。
葛洪回到衛(wèi)協(xié)身旁,道:“看來顧小友所言非虛,衛(wèi)畫圣看看,這幅化作如何?”
衛(wèi)協(xié)認真看過后,點評道:“延齡這卷《鶴鹿敷衍圖》,中規(guī)中矩并無不妥,可為上品!”
司馬奕松了口氣,執(zhí)禮道謝:“學(xué)生謝過夫子!”
看顧愷之要退回去,衛(wèi)協(xié)突然叫住了他:“愷之,你的畫作呢?”
對顧愷之這個學(xué)生,衛(wèi)協(xié)嘴角滿是欣慰,也對他寄予厚望,傾盡全力將一生所學(xué)傳授,顧愷之也不負厚望,技藝進展神速,今日正是他一展所學(xué)的時候。
本來司馬奕后面,便是顧愷之呈上畫作,如今衛(wèi)協(xié)又親自點名,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取出畫作來。
“咦,鳧雁怎么沒有點睛?”
眾人看向那幅畫,畫的是鳧雁與飛鳥爭鳴,畫中想象豐富,畫面虛實疏密相見,意境詩意盎然,確實不可多得的佳作。
可惜是的,畫中鳧雁、飛鳥均沒有點睛,讓這幅《鳧雁飛鳥圖》失去了神韻,看起來十分呆滯。
顧愷之拍了拍腦門:“哎呀,夫子恕罪,學(xué)生情急忘記點睛了,這就給補上。”
不顧眾人怪異目光,顧愷之提起筆為畫中點睛,只是寥寥幾筆,便讓這幅畫活了過來,傳神寫照端的是神妙萬分,仿佛畫中景象就在眼前。
葛洪更是撫掌笑道:“妙妙妙,真是妙啊!貧道早聽衛(wèi)畫圣說過,顧小友作畫最為奇妙,曾為裴楷作畫像,兩年不曾為其點睛,可是真的?”
顧愷之道:“回仙翁,四體妍蚩本無關(guān)于妙處,傳神寫照正在阿堵中,所以學(xué)生不敢妄自點睛。
葛洪目露異色,又問道:“那你在裴楷臉頰上,加了三根毛,又是為何?”
顧愷之從容以對:“裴楷長相俊俏,通理有才藝,學(xué)生加上那三根毛,更能凸顯他的氣質(zhì),讓他不同于常人。”
顧愷之妙對,讓葛洪頗為詫異,稱贊道:“衛(wèi)畫圣,你這學(xué)生倒是妙的很,畫、才癡三絕,只怕你這畫圣之名,要被這學(xué)生多了去。”的很,秒的很啊,只怕你這畫圣之名,將要被你這學(xué)生奪去了?!?/p>
衛(wèi)協(xié)道:“畫圣虛名而已,若他想要給他就是了?!?/p>
今日大比這場鬧劇,便這樣化解在無形中,從此顧愷之“三絕”之名,也有葛洪之口而出,由諸多雅士傳頌開來。
唯有庾希詭計未成,又因顧愷之壞了他的好事,反倒心生怨懟,記恨上顧愷之了。大比結(jié)束后,司馬奕找到顧愷之,感謝道:“顧兄,今日之事,真是多謝顧兄了,若不是顧兄為我解圍,真不知該如何是好?!?/p>
顧愷之連忙避開,驚呼道:“東海王如此大禮,愷之怎么受得起?”
“顧兄,你覺得東海王有趣么?”司馬奕苦笑道:“庾希、庾倩都敢當(dāng)眾羞辱我,這個東海王不做也罷?!?/p>
“若是顧兄不嫌棄,今后你我二人,以兄弟想成如何?我虛長你幾歲,占個便宜做大哥吧!”
顧愷之遲疑道:“這、這如何使得?!?/p>
司馬奕落魄道:“我這個落魄王爺,自然比不上顧兄高才,是延齡冒昧了。”
顧愷之心中不忍,伸手攔下他:“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是皇族天潢貴胄,是我怕高攀不起?!?/p>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司馬奕轉(zhuǎn)悲為喜:“你我同是夫子學(xué)生,本就有同窗之誼,怎么做不得兄弟?”
顧愷之知道司馬奕難處,事到如今也只好認了,可司馬奕卻追問道:“賢弟,愚兄有一事未解,難道真有仙人給你授夢?”
“哈哈哈!”
顧愷之大笑不已,頗為放浪形?。骸按蟾?,你還真相信有仙術(shù)?真有仙術(shù),也不是我這個凡夫俗子能學(xué)的?!?/p>
“那天庾希密謀害你,被我恰巧撞見了,然后去找子敬商量,又找到葛仙翁請教,葛仙翁說,當(dāng)年諸葛武侯為防密信被截,便用柳絮礬、鐵塊和皮膠熬制汁水,寫出字以后晾干,紙上便沒有字了,我猜庾希也是用了同樣的法子,以彼之道還治彼身而已?!?/p>
司馬奕目瞪口呆,感嘆道:“這次真多虧了賢弟,只是庾希心腸狹隘,賢弟花了他的好事,只怕以后會對你不利。”
顧愷之不在乎道:“這里是丹陽學(xué)院,怕他做什么?大哥你也是天潢貴胄,難道還怕潁川庾氏?”
皇族自然不怕潁川庾氏,可是他這個落魄王爺無權(quán)無勢,只能任人宰割,能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