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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總是想不出任何東西。
他們只是被夜晚影響了。
印致遠在急于找到一個同類,他找到彭予楓,卻沒有想到自己沒解決好的炮友還在找他。
彭予楓不想了,他放松身體,漸漸讓睡意將他吞沒。
這天以后,彭予楓再也沒有找過印致遠,印致遠也沒有主動在微信上聯(lián)系過他。但他們中午有幾次還是偶爾間在餐廳碰見,兩人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有幾次甚至還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一塊兒吃飯。
每回想到這里,彭予楓都覺得,人和人之間的確是夠虛偽的。但虛偽會帶來一層安全的外殼,他就躲在這個殼里。
生活很快步入正確的軌道。
工作方面,彭予楓逐漸熟悉起來——很多東西并不是很難,即使是不會的,也有大量的可以參考的資料,偶爾也會有做不好的地方,就抓緊請教有經(jīng)驗的同事們。
當然,彭予楓目前能接觸到的工作內(nèi)容肯定是最簡單的,新人一般都需要一個相對來說平緩的渡過期。如果用游戲來形容,那么彭予楓大概還身處新手村,正拿著木劍打哥布林。
過完八月,天氣反常,每天的溫度依舊持續(xù)飆高。
彭予楓有時候不舍得開空調(diào),心疼電費,他這一塊錢一度的電不知為何總是不經(jīng)用。于是,彭予楓會在晚上睡覺前把空調(diào)定時,睡到凌晨兩三點,他會被熱醒,再迷迷糊糊地打開電風扇。
早晨則貪圖那點睡眠時間。
彭予楓越起越晚,經(jīng)常不吃早飯,洗漱完踩著點直接去公司上班。他如此按部就班地生活著,一直到這年九月下旬的中秋小長假。
這是彭予楓結(jié)束學生生涯以來的第一個假期,這一個夏天完全沒有休息。本打算在家休息三天,但彭予楓高中時的朋友周韜問他來不來南京玩。
周韜:[來不來?中秋三天假,剛好你離南京也不遠,我?guī)闳コ孕』\包和鴨血粉絲湯。]
彭予楓:[南京熱嗎?]
周韜:[不熱,挺涼快的。]
彭予楓:[那我考慮一下。]
周韜:[別考慮了,快來,幫你看好了一趟車票。]
彭予楓笑了笑,點開周韜在微信上給他發(fā)的12306截圖,有些盛情難卻。從小到大的畢業(yè)只是不斷地在重復,再好的關系也都會散。周韜是彭予楓的朋友“幸存者”,又因為兩人在一個城市里上大學,這幾年還在聯(lián)系。
彭予楓動了心,最終還是去買了票。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計劃得很好,出發(fā)的那天彭予楓卻睡過頭,臨走前什么特產(chǎn)也沒來得及給周韜買,抓起背包就往外面走。
電梯很不巧地停在一樓,等了半天電梯,本來彭予楓就急,等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也沒顧太多,徑直就往里面沖,恰恰好差點要跟迎面來的人撞上。
彭予楓急匆匆地道:“抱歉。”
下一秒,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抵住要關上的電梯,剛才差點要撞上的人又擠進來。彭予楓還在焦慮地看時間,他連頭發(fā)都沒怎么整理,后腦勺翹著幾縷,就聽見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問——
“彭予楓,你去哪兒?”
彭予楓詫異地抬起頭,電梯內(nèi),有段時間沒見的陳禮延正站在自己面前。他今天穿了一身黑,唯有手腕上戴了條銀色手鏈,還有那標志性的鼻釘。彭予楓一下子沒認出來——陳禮延把頭發(fā)染了,是那種非常淺、非常淡的金色,還特地用了發(fā)膠,露出飽滿的額頭來。
陳禮延?他看起來像個……彭予楓卡殼了。
像個什么來著?
哦對了,像個idol。
“我有事?!迸碛钘髅悦5卣f。
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或者已經(jīng)睡出幻覺來了。電梯門在兩人身后默默地關上,然后緩緩下降。是陳禮延吧?他怎么來了?找自己的嗎?為什么?
陳禮延站在他的身邊,眼神有些躲閃,主動說:“那個,正好……之前我知道宋景明住哪,今天放假了,所以過來看看你。”
彭予楓說:“嗯。”
陳禮延說:“今天挺熱的,你去公司加班嗎?”
彭予楓說:“不是。”
陳禮延說:“哦?!?/p>
該死的,彭予楓快崩潰了,他頭一次覺得住在高層不好。宋景明說自己買房不住高層的原因是恐高,彭予楓覺得他突然也有點“恐高”了。
三十樓,怎么都要莫名其妙地跟陳禮延待在一起尬聊一會兒。彭予楓皺著眉頭,不知道陳禮延什么意思,也不想跟他聊天。如果要更誠實一點,其實彭予楓已經(jīng)快要忘記他。
陳禮延卻仿佛還有話要說:“那個……”
電梯終于抵達一層。
彭予楓提前系了下鞋帶,對著陳禮延敷衍地揮揮手,打斷他后面的話,把他拋在身后。
“先走了,拜?!迸碛钘髡f。
“……拜?!标惗Y延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夾雜著一點猶豫和失落。
彭予楓走到路邊打車,可越著急越要排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節(jié)假日,又或者這個點快要臨近中午,總之,彭予楓一時之間沒打到車。
此時,彭予楓終于有些認命,他打開和周韜的微信聊天框,給他發(fā)了一條語音,大致說了下自己可能得改簽。如果改簽不順利,這次就去不成了。
接著,彭予楓在小區(qū)門口看到了一輛分外眼熟的車。
陳禮延的車。
一個念頭不合時宜地進入彭予楓的腦袋,這念頭只停留一秒鐘,彭予楓又立刻自我否決。
“你趕時間嗎?要不要我送你?”陳禮延走出來,聲音從彭予楓背后傳來。
彭予楓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嘴唇,他調(diào)整呼吸回過頭,陳禮延在不遠處看著他——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另外一只手拿著手機,那串戴在陳禮延手腕上的銀鏈墜下來,挺好看。
彭予楓忽然覺得他和陳禮延在電梯里的那種感覺一下子完全對調(diào)了?,F(xiàn)在,變成了他有點局促,而陳禮延則是勝券在握。
“你其實不應該和他扯上關系,最好不要?!?/p>
彭予楓的心底陡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
“改簽吧,不要坐他的車?!?/p>
那個聲音又說。
九月的陽光照亮陳禮延的正臉,彭予楓甚至能看見他臉頰上的一點點小小的絨毛。他濃黑的睫毛向下,灑下一片陰影。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依然很英俊,很開朗。
彭予楓沉默半晌,終于說:“如果你不麻煩?!?/p>
陳禮延接收到彭予楓的話,立刻向他跑過來,一直跑到他的面前才停下,兩只眼睛盯著他看,輕聲說:“怎么會。”
第8章一個還蠻奇怪的直男
彭予楓最終還是趕上了那輛去南京的車,在最后的十分鐘。
下車前,陳禮延快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