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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瞪眼!
所有盯著崔家大宅的族人都傻了,他們前不久才被剝奪了福減田上的利,正為今秋少了出息愁呢,結(jié)果族長那邊天天吃香喝辣的不算,還有余食供給縣里的乞丐,那他們算什么?他們這些天天累死累活為族田出工出力的族人算什么?
乞丐不如?
太過分了!
要說法,必須要說法!
于是,一場涌動著族人怒火的倒閭之行,在暗地里開始集結(jié)。
不死心的崔二老爺,并不甘心下半輩子就和妻子被關(guān)在小莊子上過活,他要做最后一搏。
暗里將崔閭動了族產(chǎn)的事,捅給崔二老爺?shù)拇拊厍那耐顺隽思Y(jié)的人群,襤褸著腰做出一副瑟縮樣的,沖著崔家大宅拱手彎腰,然后在同行人的嘲諷下,溜著墻根跑了出去。
崔二老爺拉著身邊人的胳膊,瞧見他逃跑的背影啐了一口,“膿包,怪不得被老大壓的不能科考,就這副慫樣,便是出了仕也是被革的命?!?/p>
旁邊被他拉著的人頭皮發(fā)麻,再次確認(rèn),“你真的能確定大哥動了族產(chǎn)?二哥,你這次再弄砸了,大哥絕對會逐你出族的,你可不要害了我們?!?/p>
崔二老爺吹胡子瞪眼,昂著腦袋道,“我親眼看見的,那膿包雖然不頂用,但盯梢一等一,眼尖的很,我親自蹲的庫門,親眼看見老大身邊那條狗出去進來的拉了好幾車東西,哼,他若用自己的銀錢給女兒壯聲勢就算了,便要動族產(chǎn),這我可不能答應(yīng),老七,那族產(chǎn)是大家的,我們都有份,憑什么只他能用?你說這有道理么?哦,他天天在家開流水席,吃香喝辣,叫我們啃冷饅頭就涼水,憑什么?”
說到后面就差吼了,唾沫噴了一米遠(yuǎn),叫老七生生退了兩步躲開,吶吶著開口道,“倒也沒那么夸張,族里人只有懶得實在不肯動的才這待遇,我們一年四季家里出息都是夠的,老大……除了銀錢方面確實那個啥了,米糧上沒真苛待人……”
崔二老爺氣的抻了抻脖子,插腰,“你是哪邊的?怎么還向著他說話?你不也說想要給家里翻蓋三間大青磚房么?沒有錢你拿什么翻蓋?”
老七被他懟的直縮脖子,嘀咕道,“可是最近有消息說,朝廷會在江州造官磚窯,技術(shù)都是北境那邊改了又改的,燒窯點磚的出窯率高達九成,比江州這邊的土窯好燒多了,到時青磚肯定會降價的,說不定能用蓋一間的錢蓋三間,二哥,我看你就別鬧了,乖乖帶著二嫂回莊子上吧!”
崔二老爺扭頭死死盯著他,“你到底跟誰是親兄弟?沒有他我才是老大,哼,只怪爹娘當(dāng)初太心軟,收養(yǎng)來收養(yǎng)去的竟養(yǎng)出個白眼狼?!?/p>
老七臉色都變了,聲音就差哀求了,“哥,這都什么時候的老黃歷了?再說,當(dāng)年要不是大哥選了咱們家當(dāng)養(yǎng)家,就咱們爹娘那身體,怎么可能養(yǎng)得活我們幾個?是我們沾了大哥的光,你……你、怎么到了你嘴里……”
崔二老爺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都是嫡出,憑什么他能被族長爺爺挑中?我比他差哪了?”
老七沉默,半晌道,“憑族長爺爺是他親大爺,而只是我們堂爺,二哥,你還不明白么?族長這一支只會在最近的血脈里找,嫡與嫡也是有區(qū)別的,你要怪,就去怪墉堂哥怎么死的那樣早吧!”
當(dāng)年族長奶奶就是聽了一方破道士說,養(yǎng)閭堂哥在家會沖了墉堂哥,這才硬攆了閭堂哥到別人家去養(yǎng),結(jié)果墉堂哥還是英年早逝了,堂爺爺這一支就斷了脈,再加上又對閭堂哥心懷有愧,便直接將族長之位傳了他,老兩口搬離了崔家大宅沒半年,就雙雙離逝。
閭堂哥是做了親孫的孝白,給二老送的殯,后來又以養(yǎng)子的孝白,給他們的父母送的殯,并承諾永遠(yuǎn)照顧他們兄弟二人,這在整個族里,都是無人指摘的一件事。
崔閭可以說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可崔固就是不甘心,一直以來的不服氣他,但有機會就要給他找點堵心的事做,幾十年來的大小事足有一籮筐,擱一般人家的兄弟早反目了,偏崔閭一直能忍,直忍到了他把手伸進大宅,挑撥出兄弟鬩墻之事后,才發(fā)怒的下令不準(zhǔn)他再踏入大宅半步的狠話。
崔二老爺回去之后緩了好久才緩回神來,然后一封信叫回了在府城當(dāng)經(jīng)歷的弟弟崔榆。
他這些年跟崔閭每每相斗每每落敗,心性早斗的偏執(zhí)不講道理了,明明心里對崔閭慫的要命,卻還是忍不住要挑釁他,現(xiàn)在他手握崔閭把柄,再把有了官身的弟弟拽著,他就不信,崔閭這次還敢那樣對他。
他不是官身,他弟弟可是,州府經(jīng)歷,七品,已經(jīng)是個堂堂正正的官了。
只要坐實了他挪用族產(chǎn)的罪名,就能直接把他從族長的位置上拉下來。
崔榆被他哥哥以命不久矣的急信給騙回來的,等知道他哥哥要干什么的時候,底下一眾被剝了福減田收益的人,已經(jīng)在他的慫恿下到了崔家大宅門口,他那個氣啊,回頭再一看,除了他哥哥傻缺似的沖鋒陷陣,其余答應(yīng)了聲援的族老族親,真就遠(yuǎn)遠(yuǎn)的跟后面聲~援。
氣死了都,他這哥哥純純傻逼!
“我這經(jīng)歷是半個月前老大給疏通上去的,二哥,你是要陷弟弟于不仁不義么?”
沒等崔固再狡辯一遍他的歪理,崔家大宅的門開了,一身墨青色裳袍的崔閭,從從容容的自門內(nèi)走出,面對激憤的族人露出一抹笑,聲音堪稱親和,眼睛微瞇,“剛好,我正有事要宣布,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當(dāng)開個全族大會吧!”
說著提了氣對著后面,躲在道旁茶館里的人道,“三叔,叫你身邊的孫兒跑一趟,就說我有事要說,讓大家伙去祠堂那邊……議事!”
那埋著頭不吭聲的三叔一下子老臉通紅,在眾人的注視下,飛快的帶了孫子離開,爾后崔閭對著崔榆點點頭,問他,“差事都交待好了么?回家來就多住幾日?!?/p>
崔榆臉臊的慌,忙沖著崔閭彎腰鞠躬,“大哥,小弟本想著等休沐日回來上門探望,未料……大哥,小弟替二哥跟您賠不是,他……”
崔固一把搡開他,沖著崔閭道,“跟他賠什么不是?我就問一個問題……”
崔閭挑眉,身后匆匆跟來的崔元逸和崔季康非常憤怒,安排家丁護衛(wèi)在兩邊守著,就聽崔固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你有沒有挪用族田出息?族中財庫?”
跟來的族人有的手里拿著棍,有的手里拿著竹蔑,還有的手里拿著塊硬土疙瘩,聽崔固問完,齊齊仰著頭等崔閭回答。
崔閭垂眼定定的看著崔固,嘴唇微動,“你要付出什么代價來求我回答你的問題?總不能你一問我就說了?你這是以下犯上,崔固,一而再的挑釁族長威嚴(yán),你知道后果的……哦,你父母的情面在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