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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燕井宿將此消息告訴田濤時,田濤本來就委頓的表情變得更加死灰,他用顫抖的手輕捏著這顆綠丹,說:“這難道是老夫最后的成果了嗎?”
“園主,你的精神不好,不如今天就不要去了,我?guī)е茏觽內(nèi)ジ皶??!?/p>
田濤強支撐住身體,一臉肅容地說:
“我當(dāng)了后山園主這么多年,今日雖然敗給蕭曉,輸還是輸?shù)闷鸬?!你去召集所有弟子,一同趕赴前山丹評大會?!?/p>
井宿心里一酸,他知道田濤這一敗意味著什么,他更曉得田濤的脾氣。田濤園主位置可能不保,赤帝園將來何去何從,可能要聽他人安排了。
燕井宿走出去后,將赤帝園二十多名弟子統(tǒng)統(tǒng)招了過來,唯獨燕翰還在睡夢中。燕井宿讓杜光叫醒燕翰,杜光本想進(jìn)屋踹他一腳,結(jié)果燕翰反倒把門鎖上了,恨得杜光牙根癢癢。
大家并排站在煉丹房門外,燕井宿將自己和田濤煉丹的結(jié)果如實地告訴了大家。雖然這個結(jié)果令大家并不意外,但是彼此的表情還是留露出一種難以磨滅的沮喪。
有些赤帝園的弟子,手里還捧著丹盒,也算是十天來為赤帝園所盡的最后一點力。燕井宿不用看也會知道丹盒里不可能存在黃丹以上的品質(zhì)。
清晨的太陽剛升起的時候,田濤和燕井宿帶著眾人出發(fā)了。
燕井宿沒有看到燕翰的身影,他回頭看了看燕翰的房門,不由地?fù)u了搖頭。葉石也想拉著這個半調(diào)子弟子參加,但看到這場景也只好作罷。
赤帝園的人出發(fā)了很久,燕翰才被一陣謾罵驚醒。
“死小子快起來,還懶在床上!”杜光已經(jīng)將燕翰的房門強行撬開。
燕翰惺忪著眼睛,看到是杜光站在他的床邊,迷糊糊地說:“什么事情有睡覺重要?”
杜光罵道:“臭小子就知道睡,我們要趕去參加前山的丹評大會!”
燕翰太累了,仿佛七天來的困意一下子集中在一起,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他控制,目前只有睡覺是生命最享受的一刻,于是稀里糊涂地說:
“丹評大會與我也沒啥關(guān)系,你們?nèi)グ桑 ?/p>
杜光突然疑惑地問:“這屋子是什么味道?”
燕翰在床上翻動了一下身體,嘰歪了一句,示意杜光別影響他睡覺。杜光對這個懶惰的家伙沒轍,只好走出屋子。
丹評大會每五年在紫霄山舉辦一次,是自丹明殿主蕭曉迷戀上煉丹以后,搞出的名堂,并冠以弘揚紫霄山煉丹術(shù)的名義,每次舉辦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
參賽的選手只有赤帝園和丹明殿弟子,雖然每一次都是赤帝園勝,但丹明殿也是出盡了風(fēng)頭。在內(nèi)丹修行的基礎(chǔ)上,兼修外丹煉化,丹明殿弟子算是全才了。
這次大會,蕭曉格外賣力,幾乎全權(quán)操辦。在寬闊的練劍坪上,布置了十多個長木桌,并鋪上喜慶的紅布,每個桌子上有丹明殿特供的仙草饅頭和水果,專供長老弟子享用。劍坪的中間用支架支起一個錚亮的金屬大圓盤,有兩個弟子分站在金屬盤兩邊。
前山的弟子幾乎都來了,蕭曉就坐在楚額陽的身邊,眉飛色舞地談?wù)撝@次他煉出青丹的成就。
蕭曉旁邊一個容成殿長老弟子,指了指卓面上的一碟饅頭,不解地問:
“怎么,現(xiàn)在丹明殿連饅頭也學(xué)著做了?看樣子蕭殿主未來三十年是打算往后勤發(fā)展了。”
蕭曉尷尬一笑:“我擔(dān)心后山來不及準(zhǔn)備,就忙幫打理了。來,徐師兄,先嘗嘗我們丹明殿的手藝!”
說著,蕭曉將一顆精致的饅頭往徐長老嘴里塞,徐長老躲不開,差點沒被噎死,旁邊的弟子們看到后哈哈大樂。
“蕭殿主,這次丹評大會結(jié)束,你是準(zhǔn)備接手赤帝園,還是想讓赤帝園和你們丹明殿合并了?”另外一位長老弟子也不閑多事地問道。
“此話不許亂講,蕭某一切只為紫霄山的前途,絕無私利。”蕭曉一本正經(jīng)地表態(tài)。
結(jié)果這名長老弟子可沒給他面子,直接批他虛偽。
就在這時,田濤領(lǐng)著赤帝園的弟子也到了,他們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一側(cè)。赤帝園的弟子們,大多穿得粗布麻衣,目光呆滯,畏縮著,甚至不敢正眼看前山的人。
要不是因為丹評大會,赤帝園的弟子如果沒有去前山的差事,也是多年不會來前山一趟。說白了,就是覺得傷自尊。
這次大會就有著強烈的視覺反差。后山弟子穿著粗鄙,發(fā)髻凌亂,高矮胖瘦,老弱病殘聚集在一塊,仿佛是一個大雜燴;而前山弟子,清一色白衣,佩劍,威風(fēng)凜凜,新秀弟子更是青春洋溢,光彩照人。
在長老弟子席身后站著的,有薛彤、馬黃井、阮遵等新秀弟子。他們一掃兒時的稚嫩,腰桿筆挺,目不斜視,各個英氣逼人,那股少年威勢,不可言語形容。連楚額陽都忍不住夸贊,這第十九代第三批弟子,是他最中意的。
本來后山弟子此次就底氣不足,這樣一比立刻感到一種頹勢油然而生。
前山還有兩個女弟子讓赤帝園的年輕弟子有些失神。即便他們過于樸實,自卑,也會偷偷地望向那個方向。
那就是站在張婷兒的身后的兩個少女。
其中一個活潑好動,婀娜艷麗,不停地在張婷兒的耳朵旁說著悄悄話,逗得張婷兒也心花怒放。另一個卻是冰冷的面孔中顯出一點憔悴,纖瘦的身體,透著一股強烈的陰柔,即便如此,她的傾國顏姿,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韻,竟然讓人懷疑這個世界的虛假!
她是仙子嗎?
即便是前山弟子,也會時不時地朝這里張望,畢竟美麗的事物會讓所有人有欣賞的欲望。
“芊木師姐,你看他們賊溜溜的眼睛都在向我們這里看!”那個活潑好動的女孩說道。
“你打扮得這么漂亮,他們不看你看誰?”
“哪有??!我今天只是簡單裝扮了一下?!蹦莻€活潑少女,雖然嘴上不痛快,但成為焦點,心里卻美滋滋的。
說話的是芊木和張芳芳,九年時光,兩個小女孩已經(jīng)變成了妙齡少女。芊木還是那樣冰冷,如同昆侖雪山般永恒。
然而張芳芳兒時性格敏感脆弱,長大后卻變得開朗外向,善于交談,幾年來深受張婷兒喜愛。
“師娘,你說后山的弟子怎么各個賊眉鼠臉的,沒一個像個人樣!”
張婷兒露出一臉認(rèn)真,捉弄道:“怎么前山弟子不夠你挑的,還要把手伸到后山?”
“師娘你說什么!”張芳芳,氣得嘟著嘴。
這時一名長老弟子走到金屬圓盤附近,操著洪亮的嗓音喊道:“丹評大會現(xiàn)在開始,請各弟子走上前來,奉上靈丹!”
原來那個錚亮的金屬圓盤是用來盛丹藥的。
不一會,一名丹明殿的長老弟子首先走過去,鄭重地喊道:
“韋新,黃丹一枚!”
說完,他將一粒黃丹輕輕地放入那個金屬盤中。
“姜四岳,橙丹!”
…
接著,丹明殿有七八名弟子都奉上了自己的丹藥,有紅丹,橙丹。黃丹,甚至還有綠丹。這些弟子的年紀(jì)看上去都不小了,因為煉丹術(shù)是出了名的磨時間,沒到一定年紀(jì),是不敢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頭的。
在大家的驚嘆聲中,能夠聽到許多人對丹明殿品頭論足。誰都沒有想到,丹明殿弟子不僅內(nèi)丹心法修為深不可測,外丹煉丹術(shù)同樣人才濟(jì)濟(jì),大有取代后山之勢。
突然,周圍安靜了下來,因為此時蕭曉站了來,走上前去。
大家都知道,今天蕭殿主將帶給他們帶來一個偌大的驚喜。
“蕭曉,青丹一枚!”
蕭曉的聲音鏗鏘有力,利用法力震動氣腔,將聲音傳得老遠(yuǎn),唯恐有人在犄角旮旯里聽不到。
蕭曉說完,練劍坪上一片歡呼聲響起。
緊接著,丹盤旁邊那位長老弟子,恭敬而慎重地接過青丹。他親自過目,檢驗,并交由觀主,田濤等賞目。
田濤作為丹評人之一,看到這枚青丹之后,內(nèi)心一聲嘆息,之后也是心服口服。
這枚青丹雖然色彩不足,也不夠圓潤,但從其散發(fā)的淡淡靈力可以判斷,已屬青丹之列!
當(dāng)所有丹評人,證實了這枚青丹,廣場上的歡呼聲再次不絕于耳。雖然大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但一枚青丹的誕生對紫霄山的意義非凡,任何贊美之詞都不為過。
有眾位長老弟子站起身來為蕭曉祝賀,丹明殿的人更是雀躍,口里不斷的喊著殿主的名字,聲音如波浪般一波接著一波。
自此,紫霄山第一枚青丹誕生了!
即便是楚額陽,臉上都掩飾不住笑意,那是一種為紫霄山而感到榮耀的笑意,他向蕭曉不斷點頭示意。
丹明殿的人已經(jīng)走完了過程,現(xiàn)在該輪到赤帝園了。
田濤對井宿說:“好了,我們也該過去了。丑媳婦早晚也要見一次公婆不是嗎?”
田濤面帶苦澀,徑直朝著金屬圓盤走去,井宿緊緊跟在后面。
“田濤、燕井宿,綠單一枚!”
田濤將綠單丟入金屬盤,慢慢地走回原位,燕井宿更是不忍看周圍的表情,行了拱手禮,便迅速退了回去。
這個結(jié)果,沒有讓大家感到意外。因為早有消息傳出來,后山并沒有煉出青丹。作為老對手,丹明殿的弟子對此也沒有任何議論。
他們望著田濤蒼老的背影,只能在這位在煉丹術(shù)上奉獻(xiàn)一生的老前輩身上產(chǎn)生一點敬意。楚額陽看了看旁邊的蕭曉,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向來容易張揚的蕭曉此時異常地平靜。
剩下的時間變得毫無懸念。
赤帝園一共有十五位弟子拿出了自己煉化的丹藥。
五白,八黃,二綠。
赤帝園從數(shù)量上遠(yuǎn)遠(yuǎn)蓋過丹明殿,畢竟后山是職業(yè)的煉丹場所。然而,蕭曉憑借一枚青丹已經(jīng)代表了一切!
就在丹盤旁邊的師傅,準(zhǔn)備收起丹盤,并宣布丹評大會結(jié)束時,燕翰匆匆趕了過來。燕翰起床的時,大叫不好,知道時間已經(jīng)有些來不及,因而什么也沒有收拾就跑了過來。
燕翰到了丹評大會的會場,先在井宿的后背輕輕地拍了一下,井宿一回頭被燕翰的樣子嚇了一跳。
兩個熊貓般的黑眼圈,充滿了無數(shù)血絲,臉上灰花一片,頭發(fā)蓬亂的仿佛像雞窩一樣,身上到處是煙熏味道,褲子還是那條上山時穿的,只是被他補上了一大截。
一言難盡…
真是襤褸、窩囊!
“你是去燒木炭了嗎?”井宿差點沒氣暈過去。
他真不知道這個侄子怎么想的,在這么重要的場合卻一點也不檢點。
燕翰知道自己形象不會太好,于是支支吾吾說:“我也有顆丹藥,想放過去。”
“那就趕緊過去!
對了,不用報名了,也別亂喊我的名諱!”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燕翰又遲到,又沒形象,燕井宿生怕丟盡自己的臉。
燕翰被井宿叔叔說得尷尬,他走向金屬盤的時候,幾乎不敢抬頭。
前山弟子看到這么一個炭火小子走進(jìn)來,一個個皺起眉頭。
“這是后山的人嗎?我不忍看了,真的不忍看了!我看,他這不是壞赤帝園的形象,而是壞紫霄山的形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好像是丹明殿的人。
張芳芳和芊木也不由地將目光移過去,對這么狼狽的家伙也是一陣錯愕。她們根本就認(rèn)不出那是燕翰,九年過去,人早就長破了相,再加上燕翰今天像穿了一身偽裝。
“我如果晚上見到他,定以為是鬼!”張芳芳一本正經(jīng)地說,旁邊的芊木難得一見地微微一笑。
燕翰聽到有人說他,越發(fā)不自然,像做賊一樣走向金屬盤,然后在身子上摸索了半天,掏出那粒丹藥扔了進(jìn)去。
“燕…”燕翰本想報自己的姓名。
“行了,知道了!”金屬盤旁邊的長老弟子不耐煩了瞄了他一眼。
燕翰只好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等到長老弟子往金屬盤里定睛看時,感受了一股強烈的靈力,他不由地身體一震,突然破音驚呼:
“青…青…青丹!那…那小子,叫…叫什么?”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蕭曉首先飛身上去,當(dāng)他看到金屬盤上那粒青亮的丹藥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要知道蕭曉潛心研究煉丹術(shù)數(shù)十年,終于將青丹煉化出,而且自己知道他的那個青丹色彩黯淡,小而不圓,只能算是青丹中的下品。而金屬盤中的青丹,色彩明亮,形貌圓潤飽滿,是他生平所見到品相最好的青丹。
此情此景,蕭曉如何不驚?
這時,田濤也走了過去,當(dāng)他看到金屬盤中的這顆青丹時一陣動容,眼睛直跳,但他強按奈自己的激動。
這顆青丹的狀態(tài)簡直就是鮮活的,仿佛有一種無窮的誘惑力讓人蠢蠢欲動。
蕭曉因為一顆劣質(zhì)青丹就在他那里囂張了好幾天,聽說,楚額陽還私下答應(yīng)了蕭曉許多條件作為報酬。如今燕翰的青丹一出,高下立判!
蕭曉像發(fā)瘋了似的,嗖地一下子來到燕翰旁邊,揪著燕翰的衣服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許久,他緩緩地問:“你這的顆青丹是哪來的?”
燕翰一時間被嚇得有些口吃:“我…我自己煉化的?!?/p>
“怎么煉化的?”
“也…也是運氣吧!”
“胡說!”蕭曉的眼睛像是放出了火,也不知道這火氣是沖著自己還是燕翰。
蕭曉實在是想不通一個看上去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能煉化出一顆青丹。果真是運氣的話,他煉丹幾十年都沒有讓他碰到,豈不是讓他氣死。
一般能夠掌握煉丹術(shù)的人,無不是資格非常老的弟子,憑借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才可以成為煉丹術(shù)士,而燕翰打破了這個常規(guī)。
“蕭殿主,似乎我們赤帝園的煉丹術(shù)是由不得你來過問的。”田濤雖然同樣震驚,但他還是能夠平定情緒來掌控時局。
蕭曉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態(tài),于是放開抓緊燕翰的手,有些不甘地凝視著燕翰,冷笑道:
“沒想到,區(qū)區(qū)赤帝園還真是臥虎長龍之地。”
之后蕭曉憤恨地瞅了田濤一眼,便徑直回到坐席。蕭曉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一切都是田濤設(shè)的局。
其實,田濤現(xiàn)在的感覺和蕭曉一樣,燕翰煉出青丹,實在太不可思議!甚至讓他覺得不真實!但田濤過多的是一種釋懷,一種無法抗拒的激動與釋懷。
赤帝園的名義終究沒有隕落在他的手中。
田濤舉起那枚丹藥,向周圍的人展示一圈,然后又放回了丹盤。之后那名長老弟子,托著金屬盤,送到楚額陽身邊。
楚額陽拿起來,看了看,表情上也是一片震驚。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楚額陽坐在看臺上朝著遠(yuǎn)處的燕翰問道。
燕翰不知道一顆青丹會讓大家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看到蕭曉的兇相,燕翰甚至以為自己私煉青丹,犯了莫須有的紫霄山條例,最后燕翰才明白過來。
既然大家如此重視一枚青丹,作為天賦異稟的煉丹術(shù)士,總得理直氣壯地表現(xiàn)一回,不是嗎?
因而燕翰胸板立刻挺起來,叫出自己的名字時,聲音很大。
“燕翰!”
“哦,我可能有些記不清楚,你能告訴我你是誰的弟子嗎?”楚額陽用力思索著。
此時,旁邊的張芳芳看著燕翰的目光可不是太友好,她可是記得燕翰的!燕翰小時候就給她留下讓人厭惡的印象,如今又讓自己的師傅顏面難看,于是張芳芳隔著老遠(yuǎn)兇巴巴地瞪著燕翰。
張芳芳畢竟是年輕氣盛的少女,為此產(chǎn)生了怨氣也不奇怪。
旁邊的芊木也好奇地望了過來,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就是九年前的燕翰。不過,此時芊木又瞥見燕翰的那股幼稚的傲氣,和兒時一樣,見了叫人心煩。
“我是田濤的名義弟子,在燕井宿身邊做事?!毖嗪惭a充道。
楚額陽點了點頭,然后向燕井宿這邊望來。
燕井宿一聽燕翰提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春風(fēng)得意起來,于是趕緊在觀主面前把燕翰夸贊了一番,當(dāng)然重點是說自己怎么個教導(dǎo)有方。
丹評大會最終以赤帝園全勝而結(jié)束。
蕭曉的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灰頭土臉地領(lǐng)著弟子離開了。
燕翰本想借此機(jī)會找到潭涯,但問及一個修靜殿的弟子,他說潭涯與李長明殿主出去辦事并沒有參加大會,于是燕翰有些失落地和大伙離開了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