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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目驚心的血肉黑臉映入眼中,蘇牧都做好攻擊的準備。
打算給這位死而復生的劉波同志,嘗一嘗他兩米長的火焰大槍。
可誰知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在抬頭的那刻,就帶著哭腔喊道:“嗚嗚嗚,居然有人記得我。”
面對眼淚花花的死人,蘇牧同樣露出慘兮兮的樣子。
“劉大哥,小弟怎么可能會忘記你,你曾經(jīng)威武雄壯時,我可在旁駐足仰慕。”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話術(shù)能力,早已被蘇牧練得爐火純青。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種能力,終有一日會在頭鬼身上用到。
看來平常多學點東西,還是沒錯的。
感嘆讀書有用時,蘇牧聽到劉波停止抽泣,不可置信開口。
“真...真得嗎?”
“怎么可能會有假?!碧K牧俯身向前,一點也不嫌棄,主動抓住劉波的焦黑手臂。
“大哥,你有什么事,盡管跟我二弟說。
二弟雖然沒啥本事,但為你靜心聆聽,還是沒問題。”
好似感受到蘇牧言語中的真誠,劉波不動聲色笑了一下,像是什么大計得逞一般。
“來,二弟,聽我娓娓道來?!?/p>
劉波言語中僅露出一秒的情緒變化,被蘇牧瞬間給抓住。
他以此確認這家伙的潛在意圖,但沒有揭發(fā)出來暴起發(fā)難。
劉波在等時間,蘇牧則在等待破綻。
剛剛只是一個抓手,他便感受到眼前這個早已被燒死的人,其體內(nèi)擁有磅礴力道。
從而說明劉波是實體,可卻因信息有限,無法知曉是怎樣存在。
不能知己知彼,蘇牧沒把握做到第一時間拿下對方。
所以他寧愿花點時間談話,通過言語過程這一過程,試圖找到劉波的具體身份。
“大哥,你坐下來說,站著太累,二弟看得心疼。”
蘇牧牽著劉波的手,把他拉到灶臺旁的椅子上
“二弟,你也坐,不要客氣?!?/p>
劉波在給蘇牧遞椅子時,暗暗觀察眼前這位年輕人。
他不確定這人是被自己嚇傻,還是故意做出這番姿態(tài)。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能拖住足夠的時間,自己便能重回人世。
一人一鬼都坐好后,蘇牧主動引起話題,劉波趁此機會,給他說起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
“二弟,大哥要是知道,自己死后會在這種地方,絕不會在八歲那年,騙女同學鉆小樹林,威脅她替我寫作業(yè)。
更不會在十歲那年,春心萌動,偷窺我叔...”
與此同時,爛尾樓的中部樓層空地上,有副朱紅色棺材被擺放在其中。
棺材兩邊有五道人影,一動不動趴伏在地面,看似像是在恭迎王者歸來。
驀然,微不可查的咔嚓聲響起,棺材板緩緩開啟。
一雙遍布蒼白長毛的干瘦手臂,從黑暗夾縫中伸出。
隨著白毛手臂聳立于棺材板兩側(cè),一股令人窒息的聲音傳出。
“不,不,我還需要時間,不要,不要讓弒者上來。
奴大,奴二,去幫助奴三,拖...拖時間?!?/p>
兩道渾身焦黑的人影應聲而起,在昏暗的光線中,他們身上有一縷縷白毛正在生長。
……
爛尾樓一樓大廳內(nèi)。
蘇牧憑著巧言令色,還有那三寸不爛之舌,已與劉波勾肩搭背在一起。
“我的好二弟,跟你說話真舒服,接下來我們說到哪里了?!?/p>
感受到肩上劉波的力量,蘇牧在剛才的聊天當中,大致摸清楚他的肉體力量。
如果被他直面打上一拳,估計跟被全速卡車撞上沒什么區(qū)別,一定筋斷骨折。
可這貨力量雖大,但肉體防御程度跟普通人差不多,或許會因燒傷緣故,更加孱弱。
結(jié)合這兩個特征,蘇牧似乎找到眼前這人,在死后成為什么物種。
鬼是不可能,但趨于活人和死人之間的肉體生物,那就只有一種。
只不過他覺得這個答案有點太過離譜。
畢竟劉波的尸首已經(jīng)被燒成黑炭,僅有人體基因標本,遺留在死亡地方。
他現(xiàn)在卻能以這種姿態(tài)出現(xiàn),那可能說明靈魂不拘泥于具體形式,因而能發(fā)生各種異變。
這個結(jié)論猜測,沒有任何依據(jù),只是猜想。
眼下這種情況,也不是能驗證這種猜想的時候,他需要找到是另一個一錘定音答案
“大哥,你剛說到三十歲的時候,你正在商業(yè)風口,準備大展手腳呢?!?/p>
“是哦?!眲⒉ò脨琅牧俗约侯~頭,“瞧我這腦子,有些記憶說著說著就忘了。”
“沒事,大哥?!碧K牧話鋒一轉(zhuǎn),像是開玩笑說道:“我覺得大哥,你可能是說得太興起,都給自己說餓了。
要不小弟,給大哥露一手?!?/p>
話音落下,蘇牧迫不及待起身,劉波連忙說道:“二弟,沒必要,我作為僵…”
后頭一個字,劉波尚未說出口,一桿赤色長槍疾馳而來。
由于距離太近,他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就被貫穿脖子。
他在死時,怎么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位人畜無害的青年,居然有著如此強大的爆發(fā)攻擊。
緋色火焰纏繞的長槍,其中焚燒的力量,命中要害時,他的白僵體質(zhì)根本無法阻擋。
要能再有選擇機會,他斷然不會再跟這位年輕人坐得這么近。
“乖乖,果然是僵尸?!?/p>
蘇牧面露驚訝神色,倒不是因為這頭的僵尸,而是因為荒火長槍的威力。
之前由于居住生活環(huán)境太過狹窄,他并未使用這道神術(shù),就怕掌控力度不夠,把自己家給燒了。
那時他也不想,在今天警官調(diào)查的敏感時間內(nèi),違背自己白天的日常生活規(guī)律,跑去其他偏遠地方使用神術(shù)。
這些理由致使煌煌荒火所形成長槍,他是第一次握在手中使用。
“能一擊殺掉這頭僵尸,除了荒火長槍威力不凡以外,還得是攻擊得當,在他意想不到時候出手,才能輕松擊殺?!?/p>
蘇牧自言自語時,他眼中火光消逝,劉波再次變成一團黑炭散落在地。
低頭看了眼滿地焦炭后,他正打算重新啟程時,就聽到大排檔后頭樓梯口有奔跑聲傳來。
凝視著那兩道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白毛人影,蘇牧嘴角微翹,眼中有瘋狂涌現(xiàn)。
作為人的他,始終相信一點。
這個世界不論出現(xiàn)什么樣的存在,但能從瘋狂中找到力量,只有人這種生物。
在瘋狂意志下,有敵人出現(xiàn),便能有滔天戰(zhàn)意燃起。
他重新握住炎色長槍那一刻,腦中不由響起那句話。
“我年幼握槍時,便知會是那武道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