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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來?”
“東南二環(huán)堵車?!壁w云瀾拍了拍它的腦袋,“辛苦了,回頭給你發(fā)獎金,睡你的吧?!?/p>
大慶的眼睛慢慢地合上,囈語似的嘮叨了一句:“我……我想吃干煸小黃魚干……”
趙云瀾:“……”
郭長城呆呆地看著他:“這就……就完了?”
趙云瀾聞言,先是臉色不耐煩地一沉,而后又飛快地扭曲出一個微笑,在險些演砸了地裝出的好脾氣后,又恢復(fù)了他演技一流的一貫水準(zhǔn)說:“還差一點?!?/p>
他說著,越過郭長城,拉過沈巍的胳膊肘:“真沒受傷?實在對不起,把你卷進(jìn)來,我得帶你去檢查一下?!?/p>
沈巍毫無防備地把自己的手遞給他:“真的……”
他的話到此為止,沈巍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干凈利落地失去了意識。
趙云瀾輕巧地接住一頭栽進(jìn)他懷里的沈巍,半跪下來,騰出一只手托住沈巍的膝彎,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一個名叫李茜的女學(xué)生,今天跳樓未遂,你送她來醫(yī)院,但是自己犯了低血糖,被醫(yī)生留下觀察一天?!?/p>
林靜指了指李茜,沖趙云瀾打了個眼色。
趙云瀾繼續(xù)在沈巍耳邊說:“至于李茜,她因為和一樁殺人案有關(guān),晚上的時候被警方帶回去詢問,其他的事,你都不記得了。”
沈巍的眼鏡被蹭歪了,從鼻梁上滑了下去,露出修長的眉目,毫無知覺地枕著趙云瀾的肩膀。
趙云瀾彎腰抱起了沈巍,往外走去。
林靜拎起李茜扛在了肩膀上,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郭長城沒跟上,于是轉(zhuǎn)向他,客客氣氣地問:“施主,貧僧還有另一個肩膀,用把你也一起扛走嗎?”
郭長城:“不不不不……不用了,謝謝?!?/p>
林靜單手稽首:“阿彌陀佛,不用客氣?!?/p>
說完,他邁開四方步,不慌不忙地踱出去了。
趙云瀾小心地避開了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的值班護(hù)士,把沈巍放回了李茜病房里,細(xì)心地把他的眼鏡摘下來放在了一邊,又給他拉好被子,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溫度。
而后,趙云瀾想了想,拉起了沈教授的右手背,用食指在上面畫了一個看不見的安神符,末了趙云瀾壞笑了一下,在沈巍的右手背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叼了滿口的嫩豆腐,得意洋洋地說:“晚安吧,睡美男?!?/p>
“走了,”他對林靜和郭長城招招手,“午夜時分貴客到訪,別讓人家等咱們,回去交差。”
就在他們的腳步聲徹底從樓道里消失之后,原本在床上熟睡的沈巍突然睜開了眼睛,他坐了起來,臉上沒有一絲睡意。
沈巍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從上面輕輕地捻過,手背上一道柔和的金色符咒就現(xiàn)形了出來,沈巍眼神極溫柔地盯著它看了好半晌,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笑容,然而那笑容在他臉上稍縱即逝,很快就沒了蹤影。
他的眉頭再次皺起來,像是擔(dān)憂、又像是有些痛苦。
沈巍低低地念了句什么,金色的符咒就像一層紙,從他的手背上輕飄飄地脫離了出來,懸浮了起來,沈巍把它攥進(jìn)了手心里,珍惜地收了起來,而后整理好了醫(yī)院的床鋪,利落地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趙云瀾他們回到光明路4號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零點了,門衛(wèi)早就換了夜半的老吳,看見郭長城的時候,老吳依然熱情洋溢地張開了血盆大口跟他打招呼:“喲!小郭,回來啦?第一次出任務(wù)感覺怎么樣?”
被餓死鬼連滾帶爬地追殺了一晚上,郭長城頓時覺得老吳那張紙糊的臉也親切了,對他露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口不對心地說:“……挺、挺好的……”
老吳爽朗地哈哈一笑:“一開始不習(xí)慣不要緊,多學(xué)習(xí),好好干,你是活人嘛,有前途!”
郭長城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也是很有些職場優(yōu)勢的——比方說他是個活的。
趙云瀾示意林靜和郭長城先把李茜帶進(jìn)去,自己停好車,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壓低了聲音,單獨對老吳說:“這樁案子你知道了吧,那一頭越獄出來的,我們只有逮捕權(quán),沒有審判權(quán),所以過一會,斬魂使會親自過來,您注意接待一下?!?/p>
老吳悚然一驚,不自覺地站直了身體,也跟著壓低了聲音:“是……那位?”
趙云瀾點點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疲倦地點了根煙提神走進(jìn)了辦公室。
他走后,老吳再也沒敢坐進(jìn)傳達(dá)室里看報紙,就像個站崗的衛(wèi)兵,以立正的姿勢,筆桿條直地站在了門口。
趙云瀾沖郭長城招招手,把他帶進(jìn)了辦公室,指著一張新辦公桌,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是你的地方,以后一般沒有特殊原因,咱們這里都是早晨九點上班,晚上五點下班,不打卡,偶爾有事遲到早退跟我說一聲就行,出勤全憑自覺。中午十二點到一點午休一小時,食堂在二樓,餐飲對員工免費。請假不扣工資,五險一金近期到位,都有的,不用急?!?/p>
說完,趙云瀾又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郭長城:“初始密碼是六個一,你自己去提款機上改,以后工資和獎金都打到這張卡上,陰歷每月十五發(fā)工資,第一個月的已經(jīng)在里面了,差旅費用報銷去找汪徵,白天你填好報銷單,把憑證貼好……問問其他人怎么貼報銷憑證,然后留在她辦公桌上就行,晚上她處理了,第二白天你再去她那拿錢。”
郭長城雙手接過工資卡,一瞬間忽略了那個腦袋被縫在脖子上的恐怖女人,感覺到了某種無法言喻的自豪——工資卡,這意味著他真正擁有了第一份工作!
“我……我有工資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眼睛都亮了。
連傻逼再財迷,多么傳奇的屬性,趙云瀾苦笑了一下:“你一官二代,又不缺錢花,瞎激動什么?”
郭長城一本正經(jīng)地抬起頭:“我有用的!我真有用的!”
但是有什么用,他卻也沒說,只是仔細(xì)地把工資卡塞進(jìn)了錢包的夾層里——好像那玩意是個稀世珍寶一樣。
趙云瀾才想說什么,這一瞬間,卻忽然看見郭長城身上有一道雪亮的白光一閃而過。
趙云瀾幾乎吃了一驚——這小子身上有這么大的功德,是祖蔭、轉(zhuǎn)世還是……
他掐了煙,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樂得找不著北的郭長城,然后不動聲色地指了指對面的“處長辦公室”:“我平時在那,有事敲門就行。”
說完,他在臉上抹了一把,郭長城注意到他眼眶下面掛著的厚重的黑眼圈——趙云瀾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像條死狗一樣趴在了桌子上:“我得先瞇一會,他來了叫我?!?/p>
郭長城不大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不過好在還有林靜在,可憐的實習(xí)生已經(jīng)二十四小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