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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飲食服務(wù)業(yè)的老板們?nèi)紘?yán)重低估了蜜罐井的甜水產(chǎn)量,受日益嚴(yán)重的春旱影響,京城其他的甜水井無一不是嚴(yán)重減產(chǎn),沒有一口甜水井一天能夠產(chǎn)出超過三十車的井水,幾口減產(chǎn)嚴(yán)重的甚至還不到二十車,導(dǎo)致京城的甜水價格上漲嚴(yán)重,完全供不應(yīng)求。
然而劉安云靠著后世記憶開鑿出來的蜜罐井卻完全不同,一天可以輕松產(chǎn)出超過八十車的甜水,而且因為井水越用越活的特性,到了數(shù)日之后,蜜罐井的井水產(chǎn)量還達(dá)到了將近百車,京城的甜水井無一能夠望其項背,也徹徹底底的變成了劉安云手里的搖錢樹,讓劉安云主仆每天只要坐在水井邊就能收到大把大把的銀子銅錢,徹底擺脫了必須仰仗同鄉(xiāng)救濟(jì)的困境。
產(chǎn)量驚人也就罷了,更關(guān)鍵的還是蜜罐井的井水質(zhì)量,口感和清澈度方面不僅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京城的其他甜水井,不少王公權(quán)貴甚至還認(rèn)為蜜罐井的井水水質(zhì)超過了專供紫禁城專用的玉泉山泉水,再加上野豬皮一世的光環(huán)加成,所以蜜罐井的井水產(chǎn)量雖大,售價卻遠(yuǎn)遠(yuǎn)高于其他的甜水井,成為了整個京城的追捧對象,讓無數(shù)王公貝勒和達(dá)官顯貴點名只喝蜜罐井的井水。
也正因為如此,沒過幾天時間,劉安云以每車三百文出售的蜜罐井井水,被運進(jìn)了京城之后,普遍都能賣出五百文一車的高價,那些有幸能夠在產(chǎn)地買到蜜罐井井水的水夫樂開了花,對劉安云感激涕零,視為衣食父母。
在這樣的情況下,蜜罐井前當(dāng)然是每天都排滿了等待拉水的水車和水夫,同時還有無數(shù)的京城吃瓜群眾慕名而來參觀蜜罐井,毫不客氣的把蜜罐井周邊的田地踐踏成了平原,也讓當(dāng)初把蜜罐井地皮賣給劉安云的沈命剛每天都是破口大罵,與無數(shù)水夫和百姓產(chǎn)生了多次沖突。
對此,已經(jīng)把路都買下的劉安云當(dāng)然是視若無睹,僅僅只是雇人在蜜罐井旁邊搭了一個涼棚,每天都叫來許多酒菜,與之前幫了自己大忙的鄭崇和飲酒作樂,長得很象賈隊長的劉全則負(fù)責(zé)賣水收錢,隨時都笑得老鼠胡子高高翹起。
這一日,劉安云照例買來了一些京城小吃,與鄭崇和在涼棚下品酒聊天,結(jié)果就在劉安云問起鄭崇和打算何時返回臺灣時,一個清脆動聽的少女聲音忽然鉆進(jìn)了劉安云的耳朵,試探著問道:“大哥哥,這口井,真是我們大清太祖皇帝養(yǎng)的那條狗指點你挖的?”
聽到這話,劉安云當(dāng)然是下意識的循聲看去,結(jié)果讓劉安云眼前一亮的是,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名穿著鵝黃衣衫的漂亮小籮莉,雖然只有十來歲的年齡,卻生得是唇紅齒白,五官秀麗,皮膚更是嬌嫩無比,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也毫不夸張,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jì),劉安云也從沒見過如此有發(fā)展?jié)摿Φ拿廊伺咦印?/p>
小籮莉十分大方,見劉安云注視自己也不害羞,只是聲音脆嫩的再次問道:“大哥哥,請問一下,這一口甜水井,真是太祖爺養(yǎng)的那條黃狗指點你挖的嗎?”
“當(dāng)然是。”
劉安云開口,笑容很象怪蜀黍一樣的微笑說道:“如果不是我們大清太祖皇帝養(yǎng)的神秘狗指點,我怎么可能挖得出這么好的甜水井?”
小籮莉點點頭,轉(zhuǎn)向旁邊的一個老頭說道:“叔公,難怪你一直說好人就有好報,果然是這樣,這位大哥哥在夢里埋葬了太祖皇帝的神犬,神犬報恩,就指點他挖出了這口神井?!?/p>
見小籮莉轉(zhuǎn)移交談對象,劉安云當(dāng)然是再次下意識的瞟了那老頭一眼,然而不看還好,看清楚那老頭的模樣后,劉安云卻再一次驚掉了下巴,差點沒有喊出聲來,而原因也很簡單,這個穿著仆人衣服的老頭和劉安云的忠仆劉全一樣,長得實在是太象某部情景喜劇里的漢奸賈隊長了。
劉安云還從沒見過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和忠仆劉全一樣,這個老頭也是長著一張猥瑣無比的丑陋面孔,臉型又瘦又長可以和毛驢媲美,花白老鼠胡子夸張翹起,脖子上的筋一根比一根明顯,如果說劉全是青年版賈隊長的話,這個老頭絕對可以算得上老年版賈隊長。
還別說,雖然容貌長相夸張無比,可是老年版賈隊長的笑容卻頗為和藹,溫和的向小籮莉說道:“二小姐說得對,這位公子好心葬了我們太祖的神犬,是應(yīng)該得到這樣的善報。”
小籮莉點頭的時候,在井邊賣水的青年版賈隊長劉全忽然拿著一些碎銀子回來交帳,結(jié)果在看到那老年版賈隊長時,劉全頓時大吃一驚,盯著老年版賈隊長頓時張大了嘴巴,小籮莉同樣也是吃驚不小,還忍不住拉著那老年版賈隊長的衣角指著劉全說道:“叔公,他和你長得好象?!?/p>
無比詫異的看著劉全,老年版賈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是很象,簡直就是年輕時的我?!?/p>
言罷,老年版賈隊長還主動向劉全問道:“這位小哥,敢問你祖上是那里人?”
“臺灣府鳳山縣人?!眲⑷鐚嵒卮?。
“不是直隸人???怎么隔得這么遠(yuǎn),會和我長得這么象?”
老年版賈隊長表情更加詫異,還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道:“小哥,那么請問你的高姓大名?”
劉全還算有禮貌,很客氣的說道:“大爺客氣了,小的不過是一個下人,當(dāng)不得什么高姓大名,小的叫劉全,劉備劉玄德那個劉,不是臺灣反賊劉國軒那個劉,全是全部的全。”
讓劉全意外,聽到這話,老年版賈隊長竟然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小籮莉更是指著劉全驚叫道:“什么?你叫劉全?”
劉全老實點頭,小籮莉則是驚訝的和老年版賈隊長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突然捂住櫻桃小口嬌笑了起來,老年版賈隊長則是笑著連連點頭,說道:“有緣,確實有緣?!?/p>
劉全莫名其妙,那小籮莉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又轉(zhuǎn)向劉安云問道:“大哥哥,再請教你一個問題,你在夢里埋葬了太祖皇帝的神犬以后,那幾只幫著太祖皇帝把前朝官兵騙走了的烏鴉那里去了?”
“烏鴉?”
劉安云被小籮莉問住,可是又不忍心讓這個可愛至極的小籮莉失望,便隨口鬼扯道:“我埋葬太祖皇帝神犬的時候,那幾只烏鴉一直在旁邊看著,后來我看它們也很辛苦,就在被前朝官兵燒掉的蘆葦蕩里抓了一些燒死的蟲子喂它們?!?/p>
“大哥哥,那你后來有沒有再夢到那些烏鴉?”
小籮莉打破砂鍋問到底,劉安云也沒多想,隨口就說道:“當(dāng)然有夢到,前幾天我又在夢里夢到了那幾只烏鴉,還看到它們落在京城里的幾個地方,往地面上拼命的啄?!?/p>
“那幾只烏鴉落進(jìn)了京城里的幾個地方,在地面是拼命的啄?”
小籮莉眼睛亮了,忙說道:“大哥哥,那你為什么不雇人去挖一挖那些地方?那些神鴉說不定也是感謝你給它們喂食,指點你去新的甜水井?”
“不是我想去挖,是我挖不了。”
劉安云微笑著回答道:“因為那幾只烏鴉落下的地方,全是在京城的內(nèi)城里,我是漢人不能在內(nèi)城里買地皮,所以就算知道那些地方可能也有甜水井,也沒辦法買下地皮來打井?!?/p>
“原來是這樣?!?/p>
小籮莉醒悟,老年版賈隊長則是表情明顯有些激動,開口問道:“這位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dāng)然是真的?!?/p>
對后世的大小甜水井胡同都十分清楚的劉安云坦然點頭,又說道:“過段時間,我還想試著找?guī)讉€旗人和他們合伙,用他們的名譽把那些地方買下來挖井,爭取再挖幾口甜水井出來?!?/p>
聽到這話,此前一無所知的鄭崇和與劉全當(dāng)然是大感詫異,趕緊向劉安云追問真假,見劉安云給出了肯定答案后,老年版賈隊長眼中的光芒頓時閃爍得更加詭異,長滿黃門牙的嘴角邊還露出了神秘的笑意。
“姓劉的,把老子的地還來!”
這個時候,一聲憤怒的吼叫突然傳來,再緊接著,之前把土地賣給劉安云的沈命剛突然大步走來,后面還跟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矮胖子,表情一個賽一個無賴無恥的吼叫,“還老子的地!”
見情況不妙,老年版賈隊長趕緊把小籮莉護(hù)到了身后,那個矮胖子則大步上前,伸出肥手一把揪住劉安云的衣領(lǐng),推搡著咆哮道:“狗東西,把我兄弟的地還來,不然老子今天打死你!”
不用多說,看到這狀況,蜜罐井旁排隊的水夫和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當(dāng)然是馬上就圍了過來,早就看出沈命剛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劉安云也不著急,只是看著面前的矮胖子冷笑說道:“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老子說,把老子兄弟的地還來!老子叫沈命元,沈命剛是我二弟,這地是他的,還來!不然老子今天讓你好看!”
矮胖子滿臉兇狠的咆哮,劉安云則是冷笑出聲,說道:“這地之前是他的不假,可是他已經(jīng)以十八兩銀子的價格賣給我了,既有地保做證,他又在地契上按了指印,現(xiàn)在想反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老子的地是被你騙走的!”
沈命剛一蹦三尺高,張牙舞爪的蹦跳著吼叫道:“你當(dāng)初買地的時候,只是說準(zhǔn)備在這里開野茶館,沒說要在這里打井,我上了你的當(dāng)才把地賣給你!還來,把地還我,這口井是我的!”
“開野茶館難道不要打井不要汲水?沒有水,又拿什么開茶館?”
劉安云胸有成竹的反問,又說道:“再說了,當(dāng)初我們又沒有約好說,我在這里買下的地只能用來開茶館,不能用來做其他用途,地我買下了,想怎么用關(guān)你們什么事?”
沈家兄弟語塞,不過自古以來無恥的無賴象來就是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臉,所以矮胖子沈命元很快就滿臉蠻橫的吼叫道:“老子不管那么多,總之地我們不賣了,把地還我們兄弟!否則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劉安云不答,只是轉(zhuǎn)向那些看熱鬧的水夫,表情平靜的說道:“每人一百文錢,給我把這兩個雜種打了滾!不動手的,以后去其他地方當(dāng)水夫!”
沒想到劉安云做事這么果決,沈家兄弟頓時措手不及,那些正在看熱鬧的水夫則頓時樂了,無數(shù)人提著扁擔(dān)木勺直接沖了過來,二話不說就用東西往沈家兄弟身上招呼,結(jié)果生性奸詐的沈命剛掉頭就跑,滿臉蠻橫的沈命元雖然奮力抵抗,卻始終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被人多勢眾的水夫打得抱頭鼠竄,狼狽而逃。
“姓劉的,你給老子等著!不報此仇,老子誓不為人!”
扔下了一句狠話后,矮胖子沈命元奪路而逃,然后眾水夫自然迫不及待來到劉安云面前領(lǐng)賞,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老年版賈隊長則微笑著點了點頭,向那小籮莉招呼道:“二小姐,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p>
小籮莉乖巧的點頭答應(yīng),隨著老年版賈隊長登上了一輛裝飾頗為華貴的馬車離開,老年版賈隊長則是一再回頭,看著被水夫包圍的劉安云連連微笑。
還別說,沈家兄弟還真是說得出做得到,當(dāng)天挨了一頓打后,沈家兄弟明顯沒有死心,第二天就又來到了蜜罐井附近徘徊,明顯還想找機會搶走蜜罐井,可惜劉安云才剛看到他們,馬上就向排隊拉水的水夫笑道:“兄弟們,掙錢的機會又來了,不要臉的雜種再敢耍無賴,動手的人照樣拿一百文錢!”
“噢!”
已經(jīng)嘗到了甜頭的水夫歡呼答應(yīng),沈家兄弟則是臉色青白,看著劉安云的綠豆眼幾乎噴火,可是已經(jīng)吃過虧,卻又說什么都不敢再過來撒潑耍賴,只能是不死心的在遠(yuǎn)處晃悠。
看到這點,劉安云當(dāng)然是冷笑連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父子模樣的男子卻突然來到了劉安云的面前,其中那個年輕的男子還讓劉安云頗為眼熟,象是在那里見過,象是他父親的中年男子則搶先開口,微笑著說道:“敢問這位劉公子,可是臺灣府來的劉安云劉公子?”
劉安云疑惑點頭,說道:“是,請問你是……?”
“我叫施秉仁,是朝廷現(xiàn)在的靖海侯?!?/p>
中年男子笑容溫和的回答,笑得還十分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