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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嵩母子在院子內(nèi)堂等候。
看著眼前物是人非的陳設(shè),李嵩想起原配夫人張怡在世的光景,他已經(jīng)很久沒來這院子了。
李母看出兒子眼中的追思,想當(dāng)年,張氏若肯稍微退一步,也不至于如今陰陽兩隔!
梓萱盥洗好,便和王子獻一同去內(nèi)堂。
見王子獻身后跟著的相久,她問道:“王爺,不知七怎樣了?”
王子獻道:“沒什么大礙,太醫(yī)說靜養(yǎng)半月左右即可康復(fù)?!?/p>
“那便好?!辫鬏鎽?yīng)道,說話間,便到了堂內(nèi)。
“祖母,父親!”梓萱見禮到。
李嵩和李母站起來作揖,“王爺,王妃?!?/p>
王子獻雖神情淡漠,但言語大度有禮,“老夫人,首相不用拘禮,請坐下?!?/p>
李嵩坐下,摒退屋內(nèi)的所有侍從,言語有些忐忑的說道:“昨夜皇上已派大理寺的同僚來查,此事出在我李府?!?/p>
“那干刺客潛伏于府內(nèi),竟無人察覺,此乃微臣失職,讓王爺王妃險些遇害,罪該萬死?!?/p>
梓萱頭一次見父親有如此垂頭悔恨的之時,心中竟生出些不忍,但這并不是她的情緒,而是這個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
她剛來這個世界兩天,記憶里,全是這個生父不顧她死活的冷漠和嫌棄,在李府受的委屈和欺負。
或許這就是理智和血脈相連的感情沖突。
王子獻沒有接李嵩的話,而是問道:“首相意欲何為?”
梓萱沉悶的一笑,他還能意欲何為?無非是希望王爺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
順便留意著大理寺的動靜,若有任何對他,或?qū)罴也焕南?,及時來告訴他。
果不其然,李嵩猶豫了片刻,不著痕跡的說道:“皇上極其關(guān)注此事,若吾皇問起,還請王爺為李家言語一二,至于大理寺那邊……”
他點到為止,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怎么還能不明白,他作揖道:“王爺,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微臣怕牽扯到王妃。”
李母道:“是啊,還請王爺顧念一二?!?/p>
梓萱聽完,真想噴他們一臉涼茶,求人家就求人家,居然還打著怕牽扯到她的幌子,過分!
王子獻從容笑道:“首相何出此言,清者自清,本王相信大理寺會明察秋毫?!?/p>
“至于王妃,就不勞首相費心了,本王自會照拂?!?/p>
“且父皇乃一代明君,斷然不會冤枉無辜之人,老夫人和首輔以為呢?”
干得漂亮!梓萱在心里給他默默鼓掌!
李嵩……“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他言不由衷的說道。
沒想到,王子獻會這樣斷然回絕他。
要知道,他是當(dāng)朝首相,京都多少權(quán)貴巴結(jié)還來不及,而王子獻,只是一個殘廢,永遠無緣皇帝之位。
且多年不受皇上待見,這兩三年才莫名其妙得皇上關(guān)注的王爺而已!
李母見梓萱沒有半句幫襯之意,心里很是不悅,話外有話的說道:“王妃在李府生活十五載,此次回門,可還住的習(xí)慣嗎?”
“想你剛出生時,你父親歡喜的很,下朝回來便抱著,老身和你母親日夜顛倒的照顧,現(xiàn)在想想,真是歲月如梭?!?/p>
梓萱在心中冷笑了聲,好家伙,這是要提醒她莫忘養(yǎng)育之恩!
她佯裝感動的說道:“是啊,孫女四歲被人藥啞,郎中誤診說是娘胎自帶的,且不說這說辭有多荒唐,更匪夷所思的是,祖母和父親居然相信了,那所謂郎中的扯淡!”
“自那后,孫女需每日漿洗灑掃,才得半餐臭肉餿飯,每每想起祖母和父親疼愛姐姐和兩個弟弟的樣子,就羨慕的打緊呢!”
…………………
堂內(nèi)一陣沉默,李母和李嵩無言的對視了眼。
站在梓萱身后的紅袖,又氣又爽,沒想到,王妃做姑娘的日子居然這么苦,這樣的祖母和父親,居然還厚顏無恥的要求人家感恩,活該被懟!
李母動了動被干紋包裹的嘴巴,不悅道:“王妃在家與我們玩笑便罷,若是回了王府,說話可斷斷要收斂些,免得遭惹禍端?!?/p>
梓萱道:“是,承蒙祖母過往教誨,一言一行,孫女必當(dāng)牢記于心?!?/p>
李母氣惱,這死丫頭是不會與她李家共進退了。
“不過!”梓萱突然開口。
李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似乎有轉(zhuǎn)機,便問道:“王妃想說什么?!?/p>
梓萱把玩著肩膀處的一綹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皇上明日宣我進宮,此次回門,孫女沒帶太多首飾?!?/p>
“本想收拾些我母親的嫁妝,好拾掇拾掇,不想屋內(nèi)竟空空如也,嘖嘖!”
她咂了咂舌,失望的搖頭,“明日見到皇上,我也想為父親,為咱們李家說幾句好話呀,可這個樣子,實在無法面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