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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晚舟有些狼狽的從宴會廳里走出來。
自然是不會有司機在外面的等著接送她的。
習(xí)以為常的俞晚舟沒有太在意,提著禮服的裙角,準備打一個出租車回去。
其實她是很抗拒再回到那棟別墅的,哪里的一切,都宣誓著顧申遠對她的厭惡之情,以及顧申遠連同一起厭惡的過去,俞晚舟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又有些狼狽。
路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但凡是穿著這樣華貴的禮服,進出富麗堂皇的宴會廳的人,都是不會這樣稀松平常的走在街邊的人行道上的,但是俞晚舟好像看不見大家對她好奇的目光一樣,有些機械性的,呆滯的往前走著。
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等到出租車的地方。
又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出租車,俞晚舟才終于回到了別墅里。
俞晚舟不想叫這里是“家”。
因為她的父母早亡,在她看來,只有有愛的地方才能叫“家”,只有人的地方是不能叫“家”的。
打掃的傭人們看到俞晚舟回來,都象征性的跟她打了打招呼。
俞晚舟沒力氣再去應(yīng)付這些“見人下菜碟”的傭人,只覺得全身疲累,胡亂點了點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的房門被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俞晚舟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得到了緩解。
銀灰色禮服的裙擺散落到地上,捆綁著銀絲吊帶的肩膀也松懈下來。
俞晚舟踢掉華貴纖細的定制高跟鞋,光著腳走到落地窗旁邊的軟凳上。
顧申遠把這棟別墅全部都重新整修過一遍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動她住的這個房間。
不管是家具還是格局,都還是俞晚舟原來住的樣子。
想來,是顧申遠覺得給她平白花這個時間,還有精力,去改造什么的,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顧申遠當(dāng)然有的是錢,只是這錢他愿不愿意拿出來給俞晚舟花,就是他的事情了。
俞晚舟想著他那么討厭自己,巴不得馬上回去和安琳重修舊好,會在意她住什么樣的房間里才叫奇怪呢。
其實顧申遠是有意這么做的。
當(dāng)時他整修整棟別墅,請來的設(shè)計師還專門問過他,為什么要畫出來這一件房間不做呢?
顧申遠說:“她戀舊,住過五年的房間,想必不會想要別人隨便改變的,你們就放著那一間不要動好了?!?/p>
設(shè)計師當(dāng)然是按照雇主的要求來了。
至于顧申遠怎么知道俞晚舟是個念舊的人,其實他不知道只是心里隱約覺得是這樣的。
在吃抑郁癥治療藥物的時候,醫(yī)生的囑咐是要盡量忌煙忌酒的,但是俞晚舟現(xiàn)在卻很想喝一杯紅酒。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些好轉(zhuǎn)的身體,俞晚舟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況且就算是俞晚舟想喝,家里的傭人也不一定肯給她準備,與其這么自找沒趣,還不如自己先洗洗睡了算了。
糟心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遇見了,以前自己都可以全部忍下來的,現(xiàn)在都要離開了,就更沒有理由忍不下去了。
這一夜顧申遠還是沒有回來,俞晚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理所當(dāng)然的想到估計是去了安琳那里。
第二天起床,俞晚舟覺得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自從患上抑郁癥之后,俞晚舟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大不如前了。
可能是精神不好,會影響人的身體活動和感覺,所以俞晚舟這些年總是會覺得疲憊和勞累,做起事情來力不從心的。
早餐是徐媽來叫她去吃的,俞晚舟稍微洗漱了一下,就下樓準備吃飯。
一夜未歸的顧申遠還是不在家里,俞晚舟看著空蕩蕩的客廳,轉(zhuǎn)身去廚房里,草草的吃了兩口早餐了事。
正當(dāng)俞晚舟又準備回房間休息的時候,家里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
那個電話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打進來了。
除了有時候爺爺會打進來之外,俞晚舟都懷疑那個電話是不是壞的。
徐媽見俞晚舟站在那里,也沒有要去接電話的意思,就自己走過去先接起電話。
俞晚舟沒當(dāng)回事,覺得應(yīng)該是吩咐傭人做什么事情的,就轉(zhuǎn)身準備繼續(xù)上樓。
結(jié)果徐媽在她身后叫住她,“夫人,電話里說是找您的。”
徐媽拿著電話,做出要遞給俞晚舟的動作。
俞晚舟還是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隨即慢慢走到了話機旁邊。
這些年的病癥,讓本來就有些瘦弱的俞晚舟,變得更加消瘦,纖細白凈的手指,握著墨藍色的話機,頗有一種阿爾豐斯古畫的寧靜美感。
徐媽很識趣的退了下去,留給俞晚舟講電話的空間。
“你好,我是俞晚舟?!?/p>
“晚舟嗎?我是顧南風(fēng)。”
短短的兩句話,沒有寒暄也沒有波瀾,卻已經(jīng)足夠讓俞晚舟驚訝了。
“顧學(xué)長?你怎么會……不對,你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國了嗎?”
俞晚舟握著話筒話筒說話,有些思緒混亂。
電話那頭的顧學(xué)長,顧南風(fēng),也表現(xiàn)出了十足的紳士風(fēng)度,靜靜等著俞晚舟混亂的話語說完。
俞晚舟聽見話筒那邊輕笑的聲音,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己是不是表現(xiàn)的太“過激”了。
“我前兩天才回來的,處理好了我這邊的一些事情就聯(lián)系你了,怎么樣有時間出來喝杯咖啡嗎?”顧南風(fēng)紳士的問道。
俞晚舟反正每天也沒什么事情,況且顧南風(fēng)大學(xué)的時候,對她頗為照顧,俞晚舟怎么說也應(yīng)該好好謝謝他。
二人約在市中心商業(yè)街里的一家咖啡館里見面,就在今天下午。
說好了時間地點之后,就各自掛了電話。
俞晚舟想上樓洗漱一下,再換件衣服出門。
環(huán)顧了一下一樓,沒有看到徐媽的身影,決定還是等到,要出門的時候再跟她打聲招呼算了。
俞晚舟這些年沒有什么物欲。
家里的衣食住行,都是顧申遠安排好的,又或者爺爺派人買回來的。
反正她對于服飾也沒什么挑剔的,每天出門就是有什么就穿什么。
但是顧申遠和顧老爺子也都是品味很好的人,就算是沒時間去商場,在住處準備的服飾衣衫也都是大牌的最新品。
俞晚舟就挑自己看的順眼的穿出去。
隨手拿了一個小挎包,俞晚舟就準備下樓出去了。
在玄關(guān)處換好了鞋子的俞晚舟,就準備叫徐媽出來。
只是還沒開口,大門的密碼鎖就突然傳來了開鎖的提示音。
一夜未歸,早上也看不見人的顧申遠,此時單手插著口袋,有些冷鷙的看著俞晚舟。
兩個人就這么突然的對視著,好像誰都沒想動,會在門口相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