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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場聯(lián)通著城市的排污系統(tǒng)，順著排污管道，林自知幾人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所以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林自知推開井蓋，從下面爬了出來。
他轉(zhuǎn)身搭了把手，拉了哈莉·奎茵一把。
“哦，謝謝~你可真貼心，就和布、林院長一樣?！?/p>
哈莉拉著林自知靈巧地跳了上來，她想轉(zhuǎn)移話題，但林自知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讓我想想，簡單來說，就是……”
林自知還在等哈莉·奎茵的解釋，她突然聲情并茂手舞足蹈地表演起來。
“你餓暈了，然后敵人來了……”
她捂著肚子，腦袋一歪，翻著白眼吐出舌頭演出一副昏迷的樣子。
接著她張牙舞爪又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這到底是敵人來了還是怪獸來了？’
剛從井蓋下爬出來的勞埃德·福杰滿臉黑線，心中默默吐槽著。
結(jié)果他就被哈莉·奎茵抓去做了臨時演員。
“我們嘗試叫醒你，結(jié)果不小心放出了林本宙……”
哈莉·奎茵抓著勞埃德·福杰的肩膀瘋狂搖晃著，重現(xiàn)當(dāng)時叫醒林自知的場景。
勞埃德·福杰被搖晃得頭都暈了，不過他還是敏捷地躲過了哈莉·奎茵喚醒服務(wù)贈送的兩個大耳光。
‘躲什么，配合一下。我又不是真打?！颉た鸢窃趧诎５录绨蛏闲÷曊f道。
勞埃德·福杰沒有回答，就差把‘我不信’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哈莉·奎茵見狀聳了聳肩繼續(xù)講故事。
“外敵當(dāng)前，林本宙陪我們一起打贏了戰(zhàn)斗……”
哈莉·奎茵一腳踢開了不配合的勞埃德·福杰，接著拿出她的棒球棒和空氣斗智斗勇。
她一個人就表演出精彩的互毆場景。
人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林自知忍不住鼓起了掌。
勞埃德·福杰很快站穩(wěn)，他不忘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維持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形象。
來到這個世界以后，他給自己定的新人設(shè)就是來自皮爾特沃夫上城的貴族精英。
這個身份和過去勞埃德·福杰的身份最為相似，還能給他省去很多麻煩。
‘冷靜，與外交同理，理解對方是通向和平的第一步?！?/p>
勞埃德·福杰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受哈莉·奎茵影響。不過哈莉·奎茵顯然沒有過足戲癮。
“可戰(zhàn)斗結(jié)束林本宙翻臉不認(rèn)人，之后的事你都看見了，他揪住了黃昏的領(lǐng)子……”
哈莉·奎因再次揪住了勞埃德·福杰的領(lǐng)子把他拽了回來，模仿林自知醒來時看到的那一幕。
勞埃德·福杰實在忍無可忍，一招擒拿反手壓住了哈莉·奎茵。
“疼疼疼！對女孩要有紳士風(fēng)度！劇情里可沒有這一出！”哈莉·奎茵不滿地叫著。
她猛地向后踢去，然而卻被勞埃德·福杰躲過。
她借著慣性單手撐地一個前空翻，就想要逃脫擒拿，但卻差點(diǎn)把自己搞脫臼。
‘不行，理解不了。哈莉·奎茵的腦回路不正常，行為也太不合常理了，我根本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勞埃德·福杰怕她受傷還是松開了手。
‘不！不能這樣想！重要的是為理解對方做出的努力，一定是我搜集的情報還不夠豐富。即使是臨時的同事，維持友好的人際關(guān)系也非常重要！’
勞埃德·福杰努力說服了自己。
“抱歉，失禮了?！眲诎５隆じ＝茏旖浅榇ぶ鴶D出一個微笑向哈莉·奎茵道歉。
林自知看了一出小劇場還附贈了一場打戲，忍不住再次鼓起了掌。
雖然哈莉·奎茵生動形象地總結(jié)了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林自知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首先就是林本宙真的會和他們一起對抗敵人嗎？其次就是以勞埃德·福杰對自己的警惕程度，他真的會那么容易就讓林本宙掐住脖子嗎？還有就是林本宙為什么會被哈莉·奎茵從身后抱住，以他們之間的敵對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萬萬不可能把后背暴露給敵人的吧！’
就在林自知胡思亂想的時候。
“別想那么多了，我們先去吃飯吧。”勞埃德·福杰很自然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說道。
林自知確實餓了，便不再去想這些，從善如流。
不過他心中已然有了一個猜想。
剛才自己昏迷的時候，身體不止被林本宙占據(jù)過，林宇超也一定清醒過。
這才能解釋為什么身為哈莉·奎茵口中最強(qiáng)人類的勞埃德·福杰會大意到被人掐住脖子。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他們之間的站位那么奇怪，哈莉·奎茵能夠那么輕松地騎到林本宙背上。
想來林本宙一定是突然蘇醒的，就在林宇超和他們收拾完敵人正在對話的時候。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不過哈莉·奎茵和勞埃德·福杰都默契地決定向自己隱瞞林宇超蘇醒的事實。
他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更討厭被人隱瞞欺騙。
說到底，勞埃德·福杰和哈莉·奎茵都是林宇超親自挑選的員工，他才是精神病院真正的院長，而自己只能算是一個冒充院長的病人。
林自知走在路上，心中有了想法。
‘要建立屬于自己的班底，還是得依靠新鮮的血液。金克絲……她會是我能夠依靠和信任的第一位病人嗎？’
……
此時祖安河岸，金克絲和艾克正躲在橋墩下面尋找他丟失的滑板。
“嘿，小不點(diǎn)，為什么我們要在這里找你的破滑板，就不能直接從橋上過去嗎？”
金克絲倒掛在一個貨箱上，故意讓兩條馬尾垂到了艾克的腦袋上。
“呵呵，多謝某個瘋子干的好事，橋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戒嚴(yán)了，別說人了，一只蚊子都飛不過去?！?/p>
艾克有些煩躁地甩開金克絲的頭發(fā)，昨天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對金克絲根本沒有什么好臉色。
“哈哈，是嗎？不用謝，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那你的滑板能帶兩個人嗎？”
金克絲對昨天的那場襲擊毫無歉意，一點(diǎn)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的父母也曾死在橋上，死在那群執(zhí)法官的手上。
如今執(zhí)法官死在自己手里，也算是為父母報仇了。
在金克絲眼里，弱肉強(qiáng)食的世界里，誰都可以死，就連自己也一樣。反正人死后都會去一個大家都會去的地方，為什么要傷心呢？
只有足夠強(qiáng)大，才能肆意主宰自己和他人命運(yùn)。
這是生存環(huán)境和童年經(jīng)歷造成的思維差異，并不是一句三觀不正就能解釋清楚的。
艾克重重嘆了口氣，顯然他還是很難理解為什么金克絲的三觀已經(jīng)扭曲到了這種地步。
他也曾遭受苦難，本索死在了他的面前，他痛恨著希爾科，痛恨希爾科對祖安做的一起。
他見過反抗的人們死在希爾科的殘暴統(tǒng)治下，也見過沾染微光的普通人如何毀掉自己的一生。
但他始終都沒有放棄希望，努力在祖安建造一個沒有希爾科毒害的樂土。
也正是因為同樣經(jīng)歷過絕望，所以他同樣痛恨著放棄希望，自甘墮落投靠了希爾科的金克絲。
他搖了搖頭，放棄糾正金克絲錯誤的三觀，選擇了回答她技術(shù)方面的問題。
“以我滑板的動力，在裂溝也許不可以，但皮城的空氣密度小，我只需要調(diào)整一下葉片就可以帶我們兩個人了?！?/p>
“真的嗎真的嗎？調(diào)個葉片就行？天啊，你可真是個天才！小時候我怎么沒有看出你有這種天賦？”
金克絲一個空翻從貨箱上跳了下來，蹲在了艾克面前歪著腦袋看他。
“等找到我的滑板再說吧，運(yùn)氣不好我們只能找艘小船偷渡過去，但那樣風(fēng)險太大了，不值得?！?/p>
艾克扭過頭去，他還是無法面對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童年伙伴。
他恨透了她的所作所為，但他也確實曾經(jīng)愛慕過她。
‘如果，當(dāng)年我可以比希爾科先一步找到你。如果我們再次見面的時候我能夠?qū)δ愣嘁稽c(diǎn)信任，堅定地帶你走……’
突然一陣綠光閃過，艾克找到了他的滑板。
他拖著傷腿剛要走過去，碼頭上一個披著斗篷的小個子也被綠光吸引走了過來。
“噓！有人來了！”
艾克拉住金克絲躲回了陰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