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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靈洞內(nèi),昏暗寂靜,只有陣法散出微弱光芒。
“你叫我什么?!毙F鏈碰撞聲響起。
聽著驟然沉下的嗓音,盛棠豎起的大拇指,下意識往回縮了縮:“蕭、蕭楚潤……?”
伏寂視線在盛棠臉上打轉(zhuǎn),確認(rèn)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寫滿了理所當(dāng)然的篤定,他面色蒙了層陰霾。
"你上次說,我是龍……"
盛棠以為他在對“聾聾”興師問罪,秋后算賬,小聲道:“那不是我叫你,你說沒聽到嗎。”
伏寂眉頭擰了起來:“和這有什么關(guān)系。”不知道少年在糾結(jié)什么,盛棠指去。
盛棠指來時,伏寂下意識抬手,遮住發(fā)間隱藏龍角的地方,但他定晴一瞧,纖細(xì)手指探去的方向,是他的耳朵。
“我當(dāng)時喊的半座山都能聽見,你沒聽到,不就是聾聾嗎?”
伏寂遮發(fā)的手掌落下,周身氣壓變得極低。
盛棠在一片黑暗中,雖然看不到,卻有些惴惴不安,正打算說話。
"你何時知道我是蕭楚潤的。"他忽而道。
"一直都知道。"
體內(nèi)還殘留著幾分陽氣的灼熱,盛棠心有余悸。想到少年方才不計前嫌的相助,她十分感動,有問必答,話比平日多了許多。
甚至講起了原著里,原主對蕭楚潤暗生情愫的初見。
“去年仙門大會,各宗齊聚,你站在高臺上,一襲藍(lán)衣與人對戰(zhàn),手持圣憫劍,周圍人山人海,我費了好大力氣擠進(jìn)去的時候,你已經(jīng)下了臺,我正失落,扭頭看到你站在路邊,蹲身扶起一個被擠倒的小女孩,替她拍了拍襖裙上的灰塵。"
"街上人來人往,我雖沒能完全看清你的面容,不過透過縫隙,看到你側(cè)過臉,依稀朝那女孩輕笑的模樣….…好看極了。"
盛棠說完,掩飾性的咳了聲。其實原著倒沒這么詳細(xì),她稍加了點主觀,不過差不了多少。
蕭楚潤身為天清宗大弟子,年年仙門大會第一,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確實是各宗各派女弟子傾慕對象。
原主那時心生慕意不足為由,不過,真正讓她打上蕭楚潤的主意,還是發(fā)現(xiàn)那個代替她進(jìn)了天清宗的妹
妹盛清窈,喜歡蕭楚潤,不僅能光明正大的跟在蕭楚潤身邊,一口一個蕭師兄,與之十分熟悉的模樣。
她還看到蕭楚潤摸盛清窈的腦袋,顯然對其也頗有好感。
她恨妒到極致,但盛清窈命好,運也好,入宗就拜了個好師父,在其相助下,成了天清宗小有名氣的弟子,修為也到金丹期了。
她不過落魄合歡宗內(nèi),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弟子,筑基期罷了,兩人已是云泥之別。
原主默默黑化,冰蠶毒的出現(xiàn),命不久矣是最后的導(dǎo)火索。
初見的少女情愫早就煙消云散,只剩下讓盛清窈心上人變成自己爐鼎的報復(fù)心,還有堂堂天清首徒,曾經(jīng)只可遠(yuǎn)觀的天之驕子,現(xiàn)在任自己宰割的快感。
盛棠稍稍美化,又夸道:“你那么耀眼,只看個側(cè)面就忘不了,天川邊拿著圣憫劍的時候,我立馬認(rèn)出來了。"
噼里啪啦說了一堆,沒有得到一點回應(yīng):"你在聽嗎?"伏寂在聽。
不僅在聽,還在黑暗中眼神冰冷的笑了。
去年仙門大會,他也在,不過他還不是天清宗弟子。
巧的是,蕭楚潤扶那小女孩的時候,他也在,就在離與蕭楚潤兩三步的距離,一襲黑衣,戴著兜帽。
天川,圣憫劍……
原來如此,先看到圣憫劍,才看到他的。
"你抓我來合歡宗,一直追著我,是因為我是蕭楚潤。"
盛棠眨了眨眼,什么叫一直追著他,是指鍥而不舍,非要讓他當(dāng)自己爐鼎的事嗎。她吱唔了聲:“是,當(dāng)然是因為你是蕭楚潤?!?/p>
"雪頂山,凜霧湖邊,打坐修行的人很多,你一眼就看向了我,"
少年沒頭沒尾的,突然說起此事,在黑暗中響起的嗓音,聽不出多少情緒。盛棠記得。
湖邊白茫茫一片,打坐修行的近百人,其中穿著黑衣服的倒不少,但混跡在人群中的伏寂,是最醒目的。
少年黑衣,冷白皮膚,烏發(fā)間系著鴉青色的發(fā)帶。
"當(dāng)然,第一眼看到你,"盛棠眉眼微彎,"你可是蕭楚潤,在哪都是最顯眼好看的。"合靈洞外下起了雨,伏寂不再說話了。
大
"沒動靜,"
魔宮地牢里,賀余放下遲遲沒回應(yīng)的玉簡,料想盛棠多半在睡覺。他幽嘆口氣,腦海中響起作死系統(tǒng)的提醒。"你與那女修不是盟友。"
賀余在草垛里翻了個身:"知道知道。"
公私分明就是了,他們主角不一樣,又都是為了助主角成就大道,以后定有針鋒相對的時候。
就像寶物只有一個,他要是助伏寂拿到了,就意味著蕭楚潤沒了,身為守護(hù)者的盛棠肯定不干,要為蕭楚潤搶回去,那他也不許.…
不過賀余倒不擔(dān)心,到時候大家各憑本事,良性競爭。他相信,這點小事不會影響他和盛棠堅不可摧的老鄉(xiāng)情誼!
而且盛棠和他還是不一樣的,她只占蕭楚潤一個小階段,過不了多久就能下線了,他跟伏寂得從頭跟到尾。
欽。
等盛棠作為惡毒女配下線了,說不定,他還能把她拉到自己這邊來。
賀余突然打起精神,系統(tǒng)卻涼颼颼道:“別想了,你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辟R余反應(yīng)過來。
盛棠和他拿的劇本雖大同小異,講的是同件事,視角卻不一樣,呈現(xiàn)的東西大相徑庭。她眼里的主角既是蕭楚潤,那伏寂一定是可怕的大反派,殘忍暴戾,殺人如麻,不可理喻…..
"也太委屈了!"
作為在暗中盯梢伏寂多年的人,賀余忍不住打抱不平。
"小龍離……哦不對,大龍祖只是脾氣不好罷了,殺人也是對方該死,替天行道,他在整肅天地秩序,默默守護(hù)人世,是真正站在黑夜里,獨自守護(hù)人間的孤勇者!"
作死系統(tǒng):倒不必如此美化,直接渡上圣光。
賀余也是帶滿了濾鏡,畢竟他是從伏寂還是條破殼小龍時,就在暗中盯梢。
在他眼里,這小龍去哪都孤零零的,好像被這世界排除在外。
除夕夜,合家歡樂,連街頭乞兒,都聚集在一起嘻鬧,就他孤零一人,街上人來人往,卻沒人看向他,向他投去一點視線。
賀余有時也不明白,明明伏寂打小長的俊,是那種但凡在路上瞧了,正常人怎么都得多看兩眼的。
r/>怎么這世界的人,卻像看不到般,好像他不起眼極了。
這種不被任何人注意,好像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他都能察覺到,身處其中的龍離,顯然體會更深。
賀余曾在系統(tǒng)慧鏡中,看到戴著帽子遮住小龍角的伏寂,蹲在高高的檐頂,望著街上走來走去的人。
昨日,一個貪玩的小孩險些從檐頂摔了下來,一群人在下面驚呼,扯布的扯布,伸手的伸手,手
忙腳亂的在下面接著。
小龍裔沒說話,但賀余從那雙黑亮的眼睛里,看出了一點點渴望。
可惜,今日同樣時間同樣地點,卻沒有人注意到檐頂小身影。從天亮到天黑,直到夜里街上再沒了人影。
伏寂后來倒是再未做過這么蠢的事,也習(xí)慣了無人在意的孤寂。
但賀余已經(jīng)帶足了濾鏡,因此一想到,盛棠眼里的伏寂,就是個沒什么感情的大反派,他就抓耳撓腮,有種老鄉(xiāng)深醉他獨醒的捉急感,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在盛棠耳邊為伏寂正名一下。
不過,賀余很快想通了。
畢竟,要是讓盛棠知道,她贊不絕口的圣父主角,在他拿到的劇本里,就是個傻里傻氣,沒有脾氣的麻瓜。
恐怕盛棠高低也要拿個喇叭,給他講講蕭楚潤人間小太陽的兩三事了。
大
不知道自己主角,被當(dāng)成麻瓜的盛棠,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jī)。"你覺得你對我了解多少,"黑暗中沉寂許久的嗓音,再次響起。
對主角好感大漲,一直在夸夸的盛棠,聞聲真摯道:"不多,但你一定是世上最好的人!"伏寂彎起嘴角:"是么。"
玄鐵鏈摩擦的聲音響起,他向盛棠靠近了些,手指抓著鐵鏈摩挲了下,漫不經(jīng)心道:“那你知道伏寂嗎。"
躺在陣法上的盛棠,心神一震“噔”地坐起身,一臉驚愕。怎么突然問起大反派。
伏寂本是隨口一問,見她反應(yīng)如此之大,眼角斂了斂。盛棠沒想到蕭楚潤這么快知道伏寂了。
原著里,蕭楚潤倒是與剛?cè)胱诘姆庞羞^一面之緣,不過作為還未揭露的大反派,少年只留下了一個黑夜中的剪影,并未露出正面。
她琢磨道:&#
34;你怎么知道伏寂的。"
“偶然,”伏寂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同門,"盛棠猶豫了瞬:“那你得小心他?!?/p>
倘若平日,她定是半點不會透露,但她此刻,一邊感受著體內(nèi)靈力的暴漲,一邊看伏寂靈力已掉回筑基。
修為被奪,只比被廢好一點,再想恢復(fù)難如登天,尋常修士僅此一役多半廢了,也就蕭楚潤天賦異稟,才能重新爬起來,極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金丹境。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想起書里蕭楚潤脫離原主魔爪后,回宗就被可惡的大反派陰了,盛棠忍不住提醒。
"為何,"黑暗中的聲音,語氣沉郁。"我很好,他就不好嗎。"
"他不是好壞的問題,"盛棠有種看地主家傻兒子的感覺,捉急道,"他是不可理喻!"
原著里,大反派還是小孤龍的時候,顛簸流離,無人教導(dǎo),認(rèn)得幾個大字和與人基本交往,還得多虧一個教書先生。
人世間的道德和規(guī)矩,根本束縛不了他,他全憑本性做事。
"你看,這是我的珠飾,"盛棠摘下發(fā)間墜著的寶珠,"你要是特別喜歡,會怎么做。"伏寂瞥了眼她:"搶……"
"對,搶是不對的,"盛棠道,"但他就覺得沒問題,沒有道德感。"
伏寂在黑暗中沉下臉,盛棠又指指寶珠,哼聲道:“他不覺得自己在搶,只覺得自己強(qiáng),搶到了還會很驕傲,覺得別人是弱渣渣,你說可不可惡。"
伏寂長眸微瞇起來。
不然呢。
盛棠發(fā)現(xiàn)他的沉默,以蕭楚潤的性格,一定覺得不可思議和難以理解。怎會有人行事如此惡劣。
擔(dān)心蕭楚潤聽完,轉(zhuǎn)頭去勸說伏寂,盛棠道:“你不要試著跟他講道理,他眼里沒有朋友之說,只有臣服他的歸順者。"
原著里,那些后來圍在伏寂身邊,自以為是伏寂強(qiáng)有力的助手、盟友,壓根不知道,在大反派龍眼里,他們就是一群貼過來,依附他生存的靈獸,爭著當(dāng)他靈寵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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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旦被伏寂劃為他要罩著的小獸,他就會給予庇護(hù),不許別人欺負(fù),當(dāng)然前提是,對方要足夠聽話,順從他。
"還有呢,"伏寂低垂著眼,摩挲著鐵鏈。
盛棠想了想,正兒八經(jīng)的說大反派,她得講個三天三夜。
"反正你記得,他是個與你截然不同的人,"盛棠道,"像今夜,要是換做他,一定不會幫我,而且……"
不知何處的冷風(fēng)吹來,盛棠縮了縮身,一臉警覺:"他一定會把修為奪回去!"
身旁傳來低笑。
很少看到伏寂笑,盛棠驚訝不已,微微湊近想看少年表情,剛一傾身,耳邊就響起了鐵鏈挪動的聲音。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腰后覆了只修長手掌,略一用力,壓著她整個人跌回陣法上。
耳邊玄鐵碰撞聲乍響。
天旋地轉(zhuǎn)。
"你真了解他,但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不一樣,"
盛棠下頜被捏住,
聽到這話,黑暗中,她微微睜大了眼,難以置信地對上一雙漆黑陰郁的眼睛。
“轟——”
靈洞外,一聲驚雷巨響,沉沉夜幕仿佛要被劈開般,風(fēng)云變色。
及至天亮,密布烏云仍沒有消散的意思,重重壓在合歡宗上,云層隱隱閃爍的光澤,泛著赤紅的煞氣。
"宗主呢。"
"噓,修煉呢。"
綿云趕走來紫煙山的人,見風(fēng)雨欲來,準(zhǔn)備了把傘,貼心的放在合靈洞外,離開時,朝布有結(jié)界的洞內(nèi)望了眼。
里面一片昏暗。
綿云捏捏拳頭,他們宗主真是厲害,初次修煉,就表現(xiàn)不俗!
到了晌午,又有人來尋宗主,綿云趕完人,遠(yuǎn)遠(yuǎn)望了眼群花之中的合靈洞,臉頰微紅。不愧是祟音宗主藏了十來年的不出世的天才,他們宗主,真是天賦異稟。夜幕降臨,天邊烏云像鑲了層血邊,透著詭異。
綿云終于有些不安了。
再厲害的爐鼎,也禁不起這樣采,莫非修煉出了岔子。她去請教長老,長老笑吟吟地點了點她
額頭。
"大驚小怪,別去打擾宗主,"長老開解道,"你想,宗主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哪里知道克制兩字怎么寫,記住昂,沒有哪個合歡宗人士,喜歡修煉的時候被打擾。"
綿云恍然大悟,里面的少年不是普通爐鼎,可是宗主臥病在床都惦記,放在心尖上的人。夜里風(fēng)起云涌,擔(dān)心盛棠修煉中途餓了,綿云將果盤放在洞外玉臺上。
"宗主,"她輕輕道了聲。"我把你喜歡的靈果放在這了。"
沒有回應(yīng),綿云不放心的將耳朵貼了貼洞石。結(jié)界隔絕了一切聲音。事實上,洞內(nèi)此刻也一片寂靜,只偶爾從黑暗深處,傳出一點似乎從緊咬下唇中溢出的顫泣。
"嗚啊……"
★
烏云漸漸散去,臨近子時,籠罩大地的月色正濃。
靈洞外,枝頭合歡花在徐徐夜風(fēng)中搖動,幾片落葉飄過,一簾陰影落在放著果盤的玉臺上。
伏寂抱著人走了出來,借著月光,低眸看向懷里的身影。
女孩耷拉著眼,睫毛微顫,眼尾泛著滴血似的嫣紅。穿在他身上合適的外袍,凌亂的裹在她身上,顯得寬大的過分,幾乎將她覆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只有腦袋露在外,如墨傾散的青絲遮了小半張臉,她僅露出的漂亮下頜,殘留著紅紅的指痕,在白皙的皮膚間,格外明顯。
伏寂皺眉,他記得自己不曾用力。
察覺到他的視線,盛棠抬起眼,露出漲得緋紅的臉和要殺人的目光。
然而抱著她,只穿件單衣的少年,睜著漆黑的眼,好似完全不覺得自己哪做錯了,目光坦然,毫不遮掩的看向她。
“只準(zhǔn)你采陽補(bǔ)陰,不許別人采回來,”他低聲道。“你才是沒有道德的那個?!?/p>
盛棠氣結(jié)。
好樣的,很有道理。
但他是主角!拿的世人虐我千百遍我待世人如初戀的劇本!崩人設(shè)了知不知道,去隔壁和伏寂做兄弟吧!
盛棠帶著滿腹羞憤,被放在了柔軟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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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寂目光落在她身上。
片刻,少年人在床邊微微俯身。
一根修長漂亮的手指,放在盛棠嘴邊:"給你咬,多吸點,修為很快就能恢復(fù)過來。"
盛棠頭一次抵住誘惑,自暴自棄地扭過頭:“我就當(dāng)一輩子筑基了,啊不,煉氣!”
伏寂:“你還有筑基中期的修為。”
盛棠面無表情。
哦,就當(dāng)之前從筑基中期飛到金丹中期是場夢。她其實還好。
真的,如果不是現(xiàn)在身體像散了架的話。
盛棠鼓著腮幫,一雙眼睛濕紅,腦袋往被子底下鉆了鉆。她這動作,把后頸露了出來。眸光落在上面,伏寂神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起來。
那是他唯一失控的時候。
陣法微弱光芒中,他看到盛棠后頸雪白的皮膚間,親手烙下的龍身。
就像標(biāo)記一樣。
兇獸的占有欲和侵略欲,在那剎那,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他沒忍住,赤紅著眸咬了上去,本能的想要在那留下自己氣息。
身下驟然傳來一聲低嗚,女孩繃緊了身體,隨后吃痛的細(xì)細(xì)顫抖起來。
盛棠下頜的指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有些失控,捏著白皙的下頜仰起,強(qiáng)迫她向他露出纖細(xì)脆弱的雪頸,供他埋頭咬的深一點。昏暗中,她抓著他凌亂的里衣,嗓音似乎染上一抹哭腔。眼尾紅紅的濕意,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時留下的….
伏寂鴉羽似的睫毛垂下,望著在被窩里縮起來的身影,許久,拿出個瓷白的小瓶子。室內(nèi)良久都沒有動靜,盛棠慢吞吞探出腦袋,發(fā)現(xiàn)床邊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她松口氣,隨后紅著臉,手指抓狂的捏了捏被褥。
嗚啊——
淦。
盛棠想要坐起身,剛一動作,酸疼的雙腿便顫個不停,腿根處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灼熱好似還未散去,又要不可理喻的蠻橫撞來。
盛棠臉紅的像要滴血,待平復(fù)心情,慢吞吞坐了起來。一抹誘人至極的味道飄來。
她扭過頭,看到床頭一個白里透紅的玉瓶。里面是血.…
r/>
這些都是伏寂看過的,她也給自己準(zhǔn)備了份。
盛棠想不通,她給伏寂的,都是被采爐鼎需要看的書籍,書里講的都是協(xié)助主人的法術(shù),不可能有采補(bǔ)之術(shù)。
他去哪學(xué)的。
盛棠擰起眉,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最后,她看向了一個樸實無華的法術(shù)。法術(shù)最先吸引她的,其實是旁邊的圖解。
圖上兩個小人,男覆女身,一只大手還推著女修的腿彎。
盛棠一口血悶在了喉間。
姿勢有些熟悉。
不僅姿勢熟悉,連女修衣服褪到臂彎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盛棠捧著書,電光火石間,終于明白少年之前到底在做什么,為何一副要與她雙修的模樣,卻留了件里衣,只把她衣裳松松扯到臂彎,隔著衣料,就壓著她開始采補(bǔ)了。
合歡宗本宗的書籍,不像分支門派那般豪放,大都比較含蓄。即便是講合歡之術(shù),圖解上,小人們也都穿了衣裳的。他是完全照著書上來的。
這個法術(shù)其實是雙修共贏之術(shù),并非單向采補(bǔ),不過少年似乎看圖后誤以為,不用脫完衣裳,在外碰撞就是雙修了。
故而,最后是他修為大漲,她由于越過了最重要的補(bǔ),變成單向被采了。
難怪,結(jié)束后他像有點點疑惑,懷疑什么似的低聲說了句:"你是不是太弱了……"水落石出,盛棠一時氣笑了。
想起腿間沒有止境般的沖撞,她腰身下意識顫了顫,頭皮發(fā)麻地扔了書,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
啊啊啊啊——
"宿主,發(fā)、發(fā)生了何事。"解除屏蔽的福寶,察覺盛棠極速降低的任務(wù)欲,嚇得一瞬間失去了夢想,"宿主不做任務(wù)了嗎。"
盛棠深吸口氣,拿過一旁的盛血玉瓶,當(dāng)水一口全干了。末了她舔了舔嘴角。
做,干嘛不做。
下個任務(wù)是用鞭子抽他吧,她現(xiàn)在就去。對了,她沒有金手指,現(xiàn)在不是他的對手。盛棠冷靜下來一瞬,忽然想起什么,取出貼身的小白片,緩緩瞇起了眼。
"福寶,幫我看看,這是有主之物嗎。"
福寶系統(tǒng)此刻,面對宿主可能消極任務(wù)的危機(jī)
,別說幫這個小忙了,就是要它赴湯蹈火都可以。
"無主之物,"它事無大小,詳細(xì)稟報。"而且有極強(qiáng)的力量,有主角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盛棠抿了抿唇,還是保留了一絲理智:"認(rèn)主之后,還能恢復(fù)無主狀態(tài)嗎。"
畢竟是他重要之人的遺物,留下永久痕跡,未免太過了。
“可以,”福寶道,"不過它開了靈智的,所以不一定能認(rèn)主成功。"
世間越是稀罕寶物,越會有自行擇主的傾向,就像神劍魔器,若不被認(rèn)可,即便得到了也難以發(fā)揮威力。
盛棠“哦”了聲,咬破指尖弄了滴血在上面。試了試。
站在囚禁大妖地界外的伏寂,揉著手腕的傷口,突然心口一熱。耳邊隱約冒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白,聽話好不好,"她哄小動物般,有著前所未有的軟意。伏寂耳朵微癢,意識到她在對他的逆鱗說話,微微停下腳步,下一刻,他像被小閃電劈中,渾身一麻僵在原地。逆鱗。
被親了親。
”求求啦,真的很重要!"
……是在向他撒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