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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清晨。
司無邪從小鎮(zhèn)外慢慢跑著回來。
而周圍的人都笑著給他打招呼,少也年一一回應(yīng)。
在九年中齊格飛也不斷地寄了一些各種各樣的書,其中外語書是最多的。
所以在通過不懈努力的學(xué)習(xí)后,現(xiàn)在的司無邪基本精通世界上的一些常用需要,和小鎮(zhèn)的人對話起來也毫無壓力。
“小無邪啊!回來了,要不要來點土豆?”
司無邪付錢買了一大袋土豆。
…………………………
“無邪,來來來幫我看看我家的那個電燈哪里出了問題?”
司無邪幫忙扭了一下電燈泡,讓這座小鎮(zhèn)中為數(shù)不多的電器亮了起來。
……………………………………
“喲,無邪嗎?來來來我給你做了套新衣服,試試看?!?/p>
男孩走了過去,露出平常人都見不到的笑容。
“奶奶,今天風(fēng)大早些回去吧”
“沒事,我這不是在等你嗎,你回來我就回去了”
望著這位老太太,司無邪有些感慨。
這是經(jīng)常在河邊打望的老太太,每次當(dāng)司無邪從這里路過時,都會禮貌的回應(yīng)。
可是不知不覺間,老太太仿佛越來越喜歡當(dāng)時的男孩,甚至已經(jīng)達到了可以送衣服的關(guān)系了。
雖然司無邪說過要付錢,但是老太太堅決不收。
這就讓男孩很困惑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沒什么值得老太太關(guān)懷的地方。
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開口了。
“請問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老太太動作微微僵硬,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輕撫摸著男孩的發(fā)絲。
“我…………兒子一家人都死于崩壞獸的………………”
語氣一凝。
“要是我孫子還在的話也該有你這么大了”
司無邪當(dāng)時認真的看著這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歲月在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揮舞著刻刀,一頭蒼白的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在微微渾濁的雙眼中,司無邪讀出了一種東西。
那是慈愛和關(guān)懷。
這是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男孩眼角有些濕潤。
老太太見狀將司無邪抱入了懷中,輕輕撫摸著男孩的頭說道。
“小無邪???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呀?!?/p>
“嗯,知道了”
司無邪輕輕補上了一句。
“奶奶”
老太太眉開眼笑。
…………………………………………
將老太太送回家里并陪她聊了會天后,司無邪在她笑瞇瞇的眼神中告辭。
走到萬達夫的門前,正要開門的司無邪突然眉頭一皺。
門是半開的。
這幾年老獵人身體越來越力不從心,所以司無邪算是繼承了這個身份,而萬達夫就每天去鎮(zhèn)上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場所——酒館,跟一群老頭子吹牛。
一般來說,萬達夫不會在中午前回來。
右手微微抓住捕獵的匕首,輕輕的推開了門。
司無邪還是有點疑惑,因為這間屋子在小鎮(zhèn)邊緣基本沒人會來。
而且小鎮(zhèn)的沒什么惡人小偷之類的存在,在偏僻的地方生活是十分不易的,大家和和氣氣,珍惜著彼此的友情。
那么是外來的小偷?
司無邪搖了搖頭,偏僻意味著貧窮。
沒人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沒再去思考,司無邪輕輕推開了房門。
“吱呀……”
司無邪推著門勻速緩慢的運動著,這會讓人誤以為是風(fēng)吹開門的聲音。
客廳里沒有人,司無邪望著一間半掩門的臥室。
獸皮做的皮靴輕輕踩在木質(zhì)的地板上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司無邪觸碰到了門把。
“砰!”
門突然被拉開,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直接從房間里迅速的沖了出來,
危急之下司無邪來得及將左手護在胸前就被眼前這個遠遠比自己高大的身影撞飛了出去。
胸口因為剛才的撞擊有些氣悶,而手臂也有些酥麻,司無邪強行忍住不適在空中翻轉(zhuǎn)一圈穩(wěn)穩(wěn)落地。
仿佛腳下裝著彈簧,在腳后跟著地的一瞬間司無邪近乎彈射起步般舉起匕首向這人沖了過去。
短短幾米的距離在一瞬間被拉近。
對方直直的將拳頭向司無邪的面門砸了過來。
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司無邪俯沖的頭微微向右一偏。
來人的拳頭幾乎是擦著司無邪的臉打過去的。
司無邪借著俯沖之力如法炮制般撞入對方懷里。
對方在受到撞擊后并沒有被擊倒,而只是向后踉蹌幾步。
但對于司無邪來說這就夠了。
當(dāng)人感覺要向后仰倒時手會不自覺的向后揮以此來保持平衡,這個時候人們通常無法做出有效的行動。
而司無邪要得就是這這一刻。
當(dāng)對方站穩(wěn)后,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橫在了他的脖子前。
“結(jié)束………………!”
“叮咚!”
“啪!”
“咚!”
司無邪正想看看來人長什么樣子的時候,突然對方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司無邪的手腕一扭。
匕首掉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司無邪也被對方制住了雙手按在地上。
正猶豫著要不要以扭斷手臂的方式來反擊時,一道聲音傳來。
“你這臭小子,這幾年是去參加特種兵了嗎?”
司無邪聽著熟悉的語氣和聲音不由的怔住了。
對方也放開了司無邪站了起來。
望著那一如既往的壞笑,司無邪心中滿是喜悅。
來人不是齊格飛還能是誰?
“你……回來了?”
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的少年,依舊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除了眼神微微閃動,他的臉依然面無表情。
齊格飛看著這個幾乎認不出來的少年,笑了笑,一把揉起了男孩的頭發(fā),直到將司無邪弄得亂糟糟時才停下。
“話說起來你為什么,變得這么……這么…………”
齊格飛想了想吐出兩個字。
“這么能打?”
雖然有意試探司無邪在這么多年中到底長進了多少,齊格飛刻意沒出全力。
但是從男孩一開始近乎完美的反應(yīng)力,果斷,與及時變化的戰(zhàn)斗策略,還是令人震驚。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受過嚴格訓(xùn)練的特種兵一樣。
“嗯?很能打嗎?”
“我不過是普通的訓(xùn)練而已”
“普通訓(xùn)練?”
齊格飛撓了撓頭。
普通訓(xùn)練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齊格飛表示懷疑,但是也沒多問,畢竟他知道司無邪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估計是天賦之類的東西的原因吧。
男人如此想到。
當(dāng)然,如果他知道司無邪的訓(xùn)練過程就不會這么想了。
放下無關(guān)緊要的事,司無邪問道。
“德麗莎呢?”
齊格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額,為了掩護我,她被留下來了,不過不用擔(dān)心,天命主教就是她的爺爺”
“?。。。?!”
司無邪十分震驚,詢問的眼光投向了齊格飛。
察覺到司無邪的眼神,齊格飛說道。
“對了,你不知道嗎?德麗莎全名叫德麗莎·阿波卡利斯呢?!?/p>
“……………………”
沉默少許,少年還是有些擔(dān)憂。
“真的沒事嗎?”
齊格飛也稍稍嚴肅的思索了一會兒,以前德麗莎犯錯時奧托的做法。啟炎讀書.qiyands.
“放心,雖然有點麻煩,但應(yīng)該沒什么大問題”
看到司無邪仿佛還要發(fā)問,齊格飛一把按住了少年的腦袋。
“小朋友就該有小朋友的樣子,好好相信大人的話就是了,問這么多干什么?”
正要反駁自己不是小孩的司無邪突然敏銳的將目光投向齊格飛身后的臥室。
有微弱的腳步聲從那邊傳了過來。
在司無邪的注視下。
一雙白皙的小手抓住了門框,然后一個小腦袋怯生生的從門中探了出來。
司無邪打量了一眼這個白發(fā)藍眸的卻詭異的半個頭都包著紗布的女孩。
再一次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齊格飛。
齊格飛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姑且算是我的女兒吧”
白發(fā)男人慢慢的吐出幾個字。
司無邪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齊格飛明明找到自己的女兒卻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他再一次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女孩。
女孩看上去是很害怕陌生人,可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逃走,她反而是直直的注視著這邊。
司無邪注意到女孩注視的是齊格飛按在自己頭上的手。
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看的,司無邪頭一甩將齊格飛手移開自己的頭,然后慢慢向女孩走去,然后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女孩見狀幾乎是馬上就要拔腿就跑的程度了,連腦袋也大部分的縮進了門里,只留出了一只湛藍的眼眸。
司無邪半彎著腰向女孩生出了手。
“你好”
白發(fā)女孩看了一眼齊格飛,見他仿佛沒看到這邊一樣,連看都沒看司無邪一眼她就關(guān)上了門。
“砰!”
司無邪一臉茫然的站在被關(guān)閉的臥室門前,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女孩。
齊格飛這時出聲了。
“萬達夫在哪里?這么久沒回來必須得找他喝一杯”
司無邪對萬達夫跳躍的思維早就見怪不怪,甚至還感到了一絲熟悉。
“他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酒館”
“好我們?nèi)フ宜?,正好可以喝酒,酒館在哪兒?快帶我去”
沒有立即帶路,司無邪指了指臥室的門。
“那她呢?”
就在這時,女孩打開門站了出來。
她帶著些許期待的目光望著齊格飛。
剛剛齊格飛和司無邪都是再用中文交談,但齊格飛那一句快帶我去卻用了英文,這一句被一直貼在門后偷聽的女孩捕捉到了。
齊格飛默然的點了點頭。
司無邪這才向大門外走去,齊格飛跟上,琪亞娜緊隨其后。
雖然離進入冬季還有些時間,但西伯利亞地區(qū)的溫度向來以不友好著稱。
走在時街上一股風(fēng)吹來,依然讓人感覺寒冷刺骨。
白發(fā)女孩兒還是穿著從培養(yǎng)室里拿來的白色衣服。
很顯然,它并不具有保暖性,這一點從緊緊抱著雙臂縮著身子的女孩這就可以看出來。
司無邪走在最前面,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齊格飛看到了這一幕,然后默默地脫下了棉衣外套給女孩套上。
感覺到棉衣上的余溫,女孩整個身體都衣服里縮了縮。
這種感覺很溫暖,女孩看了一眼齊格飛。
齊格飛卻只是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
女孩有些失望,抬起頭來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眼前有一個小店,櫥窗里面靜靜地躺著烘焙至金黃的蛋糕。
齊格飛在前面走了一會兒后發(fā)現(xiàn)后面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
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女孩傻傻的站在蛋糕店外望著櫥窗里面的蛋糕。
驀然,齊格飛有些出神,她太像琪亞娜了,不論是外貌還是表情以及習(xí)慣。
“不!她不是琪亞娜”
甩了甩頭,將腦海里可笑的想法驅(qū)逐出去后,齊格飛走進了蛋糕店。
司無邪在一邊靜靜地站著,少年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場景。
“事情沒這么簡單”
這是他心中的直覺。
………………
10分鐘后,司無邪一臉茫然的看著手中的一個發(fā)卡,一套衣服,一個俄羅斯布娃娃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
少年看著正要給女孩買風(fēng)箏的齊格飛,他很想說這樣教育孩子是不行的。
但是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琪亞娜期待的表情后,司無邪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
齊格飛面無表情的將風(fēng)箏交給司無邪,仿佛是再作一項工作一樣。
女孩看到這一幕眼神有些傷心。
……………………………………
在那過后又過了幾分鐘,一行三人來到了酒館門前。
還沒有進門,一股嘲雜市儈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S之而來的還有一些異味。
打開大門,里面大多數(shù)都是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他們?nèi)宄扇旱木奂谧雷又車蛘呤墙锹淅铩?/p>
女孩見狀緊緊的拉住了齊格飛。
終于,司無邪在一張桌子面前獨自喝酒的萬達夫,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憂郁。
司無邪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萬達夫”
“嗯?”
微醺的萬達夫微微瞇起眼睛看清了來者,他有些許驚訝。
司無邪平時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你怎么來了?”
司無邪退到一邊,這時萬達夫看到了齊格飛,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驚訝。
“齊格飛!是你嗎?”
齊格飛眼中的驚訝不比萬達夫少。
這位性格憨厚樸實的獵人明明應(yīng)該就60歲左右,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跟快入土的80歲老人一樣。
難道俄羅斯人衰老速度很快?
拋開了這個想法,齊格飛向著萬達夫說道。
“喝兩杯吧”
……………………………………
方桌上有著兩三個小菜,三個男人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干完。
本來司無邪是不想?yún)⑴c喝酒的,但是被齊格飛以大男人酒都不喝像什么話的理由強行拉了下來。
然而在喝了一口后,他發(fā)現(xiàn)伏特加的味道還真的不錯,一口下去,水酒刺鼻,濃郁的酒香在嘴里迸發(fā),喉嚨也火辣辣的。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甚至讓司無邪覺得以后得餐桌上都不能沒酒了的想法。
三個人沉默的向各自的酒杯里倒酒,沒有一句言語,各懷心事。
萬達夫右手抓在胸口,司無邪想著齊格飛和女孩的事。
而齊格飛卻突然停下了倒酒,低著頭有些惱怒。
“為什么自己想買醉都醉不了!”
卡斯蘭娜的血統(tǒng)在這一刻仿佛成為了多余的東西。
看了眼倒在自己腿上睡著的女孩兒。
齊格飛心中更加悲傷。
“對不起,塞西莉亞,我還是沒能奪回護你的寶物”
齊格飛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齊格飛抬起頭看到了一頭黑發(fā)。
“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無邪皺了皺眉,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對著齊格飛說道。
“不要悲傷,要笑,笑容會帶來好運,趕走悲傷”
司無邪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然后像是學(xué)著齊格飛一樣咧起了嘴露出一口白牙,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容出現(xiàn)在少年臉上。
“你看,就像我這么一樣……”
齊格飛愣愣的看著司無邪,覺得他說的那句話仿佛與記憶中那個身影重疊。
當(dāng)齊格飛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少年向他遞過來一杯酒。
齊格飛下意識的接過了酒杯。
少年自顧自的將自己酒杯碰了碰齊格飛的酒杯,然后一口喝下。
口中奇妙的感覺讓少年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他將喝完酒的酒杯口朝向地下,唇角微微勾起,然后向齊格飛說道。
“我有一杯酒,可以慰風(fēng)塵”
齊格飛抬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后如法炮制的將杯口朝向地面。
司無邪見狀露出一口白牙。
這是極為自然的笑容。
酒館昏黃的燈光下,少年的笑容有些耀眼。
齊格飛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