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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去一直說,宛如變調(diào)破音的塞壬□□版。
直接把他給嚇醒。
雖然睡得不太安穩(wěn),但是似乎還是睡了很久的。
至少第二天的陽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照射進來。
伏黑見茫然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十秒鐘。
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耳朵邊仿佛還回蕩著“南無阿彌陀佛,信盤星得永生”的文化碎尸融合碎碎念。
伏黑見從床上爬起來,重新洗澡換了衣服,渾身總算干凈清爽了。
他穿著寬松的居家服,頭發(fā)懶得吹干,搭了條毛巾在脖子上,叼著牙刷轉(zhuǎn)了一圈,沒找到一個人。
整個二樓安安靜靜的,大概伏黑惠已經(jīng)送去保育園了,也不知道昨晚伏黑甚爾回來沒有。
明明是他開的居酒屋,結(jié)果他倒是當起了甩手掌柜,什么不干不說,人也不知道跑去哪了。
不愧是不靠譜永遠的代名詞。
伏黑見漱過口,把洗漱用品擺整齊,洗面池上的水痕擦掉,走去二樓的小廚房,打算給自己熱杯牛奶壓壓驚。
抱著手機看動畫片,等微波爐轉(zhuǎn)圈的時候,接到了伏黑甚爾打來的電話。
伏黑甚爾語氣陰沉,“昨天有人來居酒屋鬧事?你還把人放跑了??”
“……哦?!狈谝姷挠洃浿饾u回籠,“是有這么回事來著?!?/p>
伏黑甚爾火了,“誰?。¢L什么樣你看清沒有?”
伏黑見沉默了兩秒,沒好意思直接說是五條家的神子大鬧街邊居酒屋。
倒不是他為五條家的聲譽考慮,主要是他最后好像也沒吃什么虧,還狠狠打了人家一拳,再告小狀就有點不太地道。
伏黑見經(jīng)歷過被家里管得頭疼的痛苦,此時難免有些自我代入。
他努力糊弄過去,“我想想,眼睛不大,鼻梁挺高,臉是方的,穿著西裝,領(lǐng)帶系在頭上,臉挺紅的——”
伏黑甚爾語氣詭異地打斷他:“你剛看完蠟筆小新?”
“……”伏黑見看著墻上“蠟筆小新:時空大冒險”海報,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就長這樣。”
伏黑甚爾沒說話,但伏黑見已經(jīng)從空虛的電流聲中聽出了“我不信”三個字。
伏黑見試圖安慰他,“其實那人也算還行?!?/p>
伏黑甚爾不能理解,“哪里還行???”
伏黑見想了想,努力道,“至少……他最后把桌子錢賠了?”
還賠了挺多,屬于超額支付了。
伏黑甚爾:“……”
伏黑見覺得自己好努力的。
就這人昨天那表現(xiàn),找出一個優(yōu)點他容易嗎?
“伏黑見?!?/p>
伏黑甚爾倏爾壓低聲線,陰森森地、輕飄飄地吐出他的全名來。
伏黑見一頓,從那語氣中聽出了十分的陰森可怖。
伏黑甚爾陰沉道:“你忘了,是誰害你必須成為‘普通人’的嗎?”
第6章第六只貓貓
有一種天真,叫你哥覺得你天真。
伏黑甚爾額角青筋直跳,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教育一下這個天真的十五歲小鬼。
他深吸一口氣:“我跟你說——”
伏黑見:“……”
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微波爐“嘀”一聲到了時間,數(shù)碼屏幕上的數(shù)字停止跳動,伏黑見的表情也僵在臉上。手機那邊仿佛魔音穿耳,還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取出熱牛奶捧在手里,滿臉貓貓宇宙。
被伏黑甚爾教育的第一個十分鐘,他就深感絕望,并后悔維護這剛萌芽的塑料友誼。
伏黑見迅速放棄掩護:“我錯了,其實那人是五條悟?!?/p>
伏黑甚爾冷笑一聲:“呵,你以為把五條家的神子擺出來,我就不敢找他麻煩了嗎?”
伏黑見:“……”???
不是!淦,他真的是五條悟?。?!
這場單方面的教育最后持續(xù)了整整一個小時,牛奶熱了三輪,聽得伏黑見眼冒星光。喝牛奶撐的。
“說了多少遍不要輕信于人。你傻嗎?”伏黑甚爾冷嘲熱諷,“人類是虛偽惡心令人作嘔的生物,這世界上的人渣比你想的要多得多……你忘了當年在五條家的事了?這些年被詛咒師追殺的還不夠爽是吧?”
伏黑見壓低聲音,“別忘了,你還在五條家的內(nèi)部暗殺名單上呢?!?/p>
“……”伏黑見靠著櫥柜,蔫蔫地滑到地上,“知道了?!?/p>
一念之差,天堂地獄。
成年人、不,快成年人伏黑見,還沒到能喝酒的年紀,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選擇比努力更重要”的舉世真理。
他帶著一嘴白圈打了個奶嗝,決定把這次失誤算在那位高貴的五條神子頭上。
呵,塑料友誼沒了,破碎了,冷漠。
伏黑見洗了把臉,把杯子刷干凈,走到客廳的書架邊。
伏黑甚爾不是那種喜愛文學(xué)的高雅人士,書架上除了兒童繪本就是漫畫,他選了一本日期最新的少年JUMP,回去沖刷一下這兩天被非正常人占滿的腦子。
誰能想到,他不甚清醒地從房間走出來,本來是想清醒一下,回去的時候腳步卻更加虛浮了。
剛睡醒的時候沒注意到,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是正午了。
伏黑見推開門,空調(diào)清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正對面是向著街道的窗,看不清邊緣的光團直直普照著大地,帶來蒸騰又溫暖的暑氣。
明亮的陽光被窗簾的白紗切割成不規(guī)則的幾何塊,散落在房間的各處,像打翻首飾盒后滾落一地的珍珠。
這棟樓是伏黑甚爾兩年前才買的,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這個房間。
不過在他到這里之前,母親就已經(jīng)打包好行李,派人送過來整理好,所以里面無論是家具、書、床上用品、甚至是一些小飾品,都是他所熟悉的。
伏黑見走到書桌前坐下,隨便翻開一頁漫畫,看著看著就走了神,手托著臉頰,視線往上游動。
明亮的菱形光塊左右晃動,準確地照在一顆半透明的沙青色彈珠上。
他看了半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那彈珠上一點。
彈珠骨碌碌向后滾,啪地撞在墻上。
伏黑見歪過頭,微微彎起桃花眼。
下一秒,它的形態(tài)就變化了。
那顆彈珠的中央,緩緩開出一朵微縮的、完整的、盛放的杜鵑花。
太盛的光模糊了視野,一如很多年前,同樣炎熱的那個夏天。
“別碰,有毒?!?/p>
八歲的伏黑見從樹上跳下來,他帶著一款白色的狐貍面具,跳下來的動作輕盈又熟練,風吹起他素白浴衣的衣擺,露出下面金線縫制的暗紋。
面具遮住了小孩略帶嬰兒肥的整張臉,只剩下一雙閃閃發(fā)光的沙青色瞳仁。
他面前是一大片盛開的血色杜鵑。
血色的杜鵑花海里,還站著另一個穿素白浴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