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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形在這端被掛了電話,她一點(diǎn)都不意外,只是還是有些微怔。
她能感受到云斂的怒意,也清楚這生氣的緣由是什么,可是沒想到云斂會因?yàn)樗暮鲆暥婚_心到這樣的程度。
夏知形握著手機(jī)看著已經(jīng)黑掉的屏幕,緩緩地吐息一聲。
她跟云斂本就沒見過多少次面,關(guān)系本就一般,自己昨晚還那樣對待云斂,也難怪對方會不高興。
云斂這么多年來,估計(jì)還沒被這樣對待過。
這還是夏知形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從小到大都被教導(dǎo)著要做個有禮貌的人,可是一到了云斂這里,她的這些堅(jiān)持都出了點(diǎn)問題。
黑夜已經(jīng)籠罩了柳城,夏知形的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收到了荊清旋發(fā)來的消息:【我下班了?!?/p>
【好?!?/p>
【一會兒見?!?/p>
夏知形把家居服換掉,又去了書房拿了個盒子,就換鞋去了停車場。
她明天早上去京城出差,荊清旋知道這個事情之后,立馬表示在她出差之前要一起吃頓飯。
她在柳城的朋友沒有多少,更何況現(xiàn)在也很清閑,那么赴約就在情理之中。
約定的地方是在荊清旋的家里,她一個人買了套公寓。
夏知形驅(qū)車到了荊清旋的小區(qū)外的停車點(diǎn),人還沒下車,就看見荊清旋提著一袋東西走過來。
她拉開車門,荊清旋笑著沖她歪了下頭:“這么巧,這位小姐姐,在門口就遇到你了?!?/p>
“走吧?!毕闹紊斐鍪郑Y貌詢問,“需要我?guī)兔μ釂???/p>
“夏大畫家,您的手是拿來畫畫的,非常金貴,這種事就由我這個小醫(yī)生來就好了?!?/p>
夏知形忍不下去了:“你給我好好說話?!彼恼Z氣一頓,“你上次在她面前陰陽怪氣我還沒跟你算賬呢?!?/p>
荊清旋“嘖”了兩聲:“太過河拆橋了吧。”
兩人并著肩,就往小區(qū)走。
夏知形看了眼四周,倏地笑了一下,不禁回憶起來:“上次來這里竟然是幫你一起看房,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p>
荊清旋是醫(yī)生,夏知形是畫家,本來兩個人是不認(rèn)識的,直到荊清旋在五年前京城出差散心去了一場畫展,看見了一幅很合心意的畫,當(dāng)時旁邊還站了了一個女生也在看著這幅畫,荊清旋就開口跟對方聊了起來,說起了自己對這幅畫的見解。
結(jié)果對方就是畫這幅畫的夏家本人,兩個人聊得比較投機(jī),就成了朋友。
“時間過真快啊?!鼻G清旋看了她一眼,又調(diào)侃道,“你上次來還單身,現(xiàn)在婚都結(jié)了,一聲不響的,也是讓人意外。”
夏知形看著前方,她的睫毛顫了下,反問了句:“意外嗎?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講過,我有個未婚妻?!?/p>
“說起這個?!鼻G清旋壓低了自己的音量,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圍,跟在講什么絕密八卦一樣,“誰能知道你的未婚妻是她???”
“她是誰她多火你沒有數(shù)的嗎?”
“沒有?!毕闹紊裆珱]有半點(diǎn)的改變,進(jìn)了電梯,抬手按鍵之前問,“16樓?”
“對。”
荊清旋回完兩個人就暫時沒有交流,電梯里還有其他人,人多嘴雜的,要是一個不小心說漏嘴……
等出了電梯確認(rèn)沒人了,荊清旋呼出一口氣,接著剛剛的話題:“老實(shí)說,我還真的挺喜歡她的,演技很有靈氣,也不作妖,平時熱搜也沒那么多不招人煩,到現(xiàn)在我還沒看她翻車過,這么多年也沒個什么桃色新聞出來……”
夏知形站在了門口,眉頭揚(yáng)了下:“那我改日幫你要個簽名?”
“也行?!?/p>
“上次搞忘了?!?/p>
荊清旋開著門,語氣有些好奇:“你說我上次那么說,她會不會相信我說的不是我自己啊?”
夏知形抿了抿唇,而后有些煩躁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p>
鑰匙一擰,門開了。
荊清旋無奈地聳肩:“如果她覺得我說的是你的話,那不關(guān)我的事哈,我可是回答了另一個女生的話,這個就是我有個朋友就是我自己系列?!?/p>
話是這么說,荊清旋的臉上卻洋溢著一種攪渾水成功的笑。
她說的“朋友”就是她自己,但是卻要給云斂造成一種不是自己的錯覺。
夏知形聞言,腦海里又閃過云斂昨晚來婚房的模樣,她不知道為什么云斂會突然就回來,這種未知的像是闖入了她的私生活一般的舉措,讓她一時間不能很好地面對和接受。
事實(shí)上這個婚房也是云斂的,她確實(shí)是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不用提前告知她。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夏知形就是有些不適應(yīng),因此沒有拿出很好的態(tài)度出來,直到吹了頭發(fā)了才冷靜下來。
結(jié)果云斂委屈上了。
等云斂離開后,夏知形拉下了眼罩,盯著云斂離開的方向,久久地不能平靜。
她拿捏不準(zhǔn)自己對云斂的態(tài)度,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才是最適當(dāng)?shù)摹?/p>
“怎么了?”荊清旋喚回夏知形的思緒,她彎腰收拾著沙發(fā),“在想著你的大明星妻子嗎?”
“嗯?!毕闹蜗肓讼?,“我在想怎么跟她相處?!?/p>
荊清旋又給夏知形倒著水,她有些疑惑:“你們不是隱婚嘛,平時又不用見面,該怎么相處就怎么相處唄?!?/p>
夏知形坐在沙發(fā)上,她一臉的認(rèn)真,鹿眼里面掠過疑惑:“可是……我覺得我對待她的態(tài)度有些過分了?!?/p>
荊清旋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哪里過分了?她受傷了你不還抱著她來了我的診所?!?/p>
荊清旋買的是單身公寓,她是個絕對的單身主義者,一點(diǎn)想要戀愛或者結(jié)婚的念頭都沒有。
公寓不是很大,一室一廳的配置,但家具齊全,生活氣息濃厚。
雖然有點(diǎn)亂。
夏知形搖了搖頭,將這個話題繞過:“沒事?!彼炎约簬淼暮凶舆f過去,“這個給你?!?/p>
荊清旋:“哇!”
荊清旋:“稍等,我去洗個手!”
夏知形啞然失笑,沒多久,荊清旋就從浴室出來,她的手洗了也擦干了,走到夏知形的面前,將盒子給拿了過來,而后迫不及待地將這個長長的盒子打來。
里面躺著一幅卷起來的畫。
荊清旋屏住呼吸,將畫拿了出來,隨即把它攤開。
夏知形在旁邊說:“上個月你生日,這個是補(bǔ)給你的生日禮物?!?/p>
“謝謝謝謝!”荊清旋的目光沒有從畫上離開,“知形,你的畫功真的越來越精湛了,這幅畫我很喜歡,謝謝。”
“你喜歡就好。”
夏知形回完,又想起來了云斂之前給她發(fā)來的消息,說喜歡她的畫。
結(jié)果一見面問起來,可以說是知道這個消息的真實(shí)性了。
荊清旋在一旁仔細(xì)欣賞著夏知形送給她的畫作,等看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夏知形已經(jīng)安靜了半晌。
夏知形又陷入了沉思一般,眉頭微微擰著,她看著手機(jī)界面,有些入神。
荊清旋把畫收起來,又清了下嗓子,她沒有湊過去看夏知形的手機(jī),而是開口問:“不會又在想你的大明星妻子吧?”
“……”夏知形立馬按了返回,又一次嘗試轉(zhuǎn)移話題,“我餓了,荊醫(yī)生還不做飯嗎?”
荊清旋看著她,搖了搖頭:“做飯不及,你先餓著,我有個問題想問?!?/p>
夏知形沒吭聲,她握著手機(jī),低著頭看著自己的空蕩的指節(jié)。
她沒有戴婚戒,但還是用另一只手摩挲著自己的無名指。
“沒記錯的話,知形,你之前跟我說你對這個未婚妻沒什么好感?因?yàn)樗欢僭俣鼐芙^你們的婚事?!?/p>
“五年前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你二十一歲,大學(xué)剛畢業(yè),你跟我說你大概快結(jié)婚了,但是沒多久又跟我說對方以忙碌為理由,將這個婚期一拖再拖?!?/p>
“現(xiàn)在你們結(jié)婚了,那你對她的感覺有發(fā)生什么變化嗎?”
“直白地問,就是你還討厭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