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云瑤感覺自己似乎被人給揍了。
一覺醒來腰酸背疼不說,雙腿也軟的厲害,按她以往摸爬打滾的經(jīng)驗來說,鐵定是被人給揍了。
嘶??
剛下床榻云瑤便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到底是哪個龜孫干的?
下手也忒重了點!
“師妹!你可算是醒了!”
云瑤剛扶著腰來到桌前,喝上一口茶水潤喉,房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進來的是云瑤的師姐阮幻靈。
因兩人的住處近,又興趣相投,故而關(guān)系十分要好。
阮幻靈一進門便看見云瑤正扶著腰,疼的呲牙咧嘴,她立馬臉色一變。
“你這是怎么了?可是因為魔氣傷了身子?”
云瑤這人別的長處沒有,就是畫的一手好丹青。
前幾日她聽說炔玉山中有一種螢石,用來作畫可使畫在夜晚散發(fā)光亮。
于是云瑤便起了心思,想要前往炔玉山弄些螢石回來。
誰知這一去卻遇到了大麻煩。
魔族早已盤踞在炔玉山,用邪陣偷偷養(yǎng)著魔族的殘魂,打算暗中復(fù)活魔尊。
正好讓云瑤撞了個正著。
云瑤剛拜入落衡仙尊座下沒多久,修為也沒有那些師兄師姐厲害,被魔族圍攻之際沾染了魔氣,好在她師尊落衡仙尊及時出現(xiàn),將她救了下來,否則她的狗命怕是都要交代在那里。
“不是因為魔氣,不過我好像被人給揍了?!?/p>
云瑤揉了揉腰,又湊近阮幻靈壓低聲音道:“師姐你說,會不會是師尊揍了我?”
她這次出去并未告訴師尊,還險些丟了性命,師尊生氣之下揍她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
誰知她這話剛問完,阮幻靈便摸了摸她的腦袋。
“說什么傻話?師尊的揍還在后頭呢?!?/p>
“......”
云瑤的臉徹底垮了下來。
她原本想著昏迷之際被師尊揍一頓,后面也省得師尊再罰她,沒想到卻落了個空。
“今日師姐可有見到師尊?他臉色如何?”
“還說這個呢,師尊昨日將你帶回來之后,便一聲不吭的回了寢殿,一直到現(xiàn)在他的寢殿依舊大門緊閉,誰也不見,估計正等著你去認(rèn)錯呢?!?/p>
說來倒也奇怪,擅自離開寧饒峰并不算太大的罪過,但昨日師尊將師妹抱回來時,那張臉卻冷的猶如雪窖冰天,嚇得她們根本不敢靠近。
“要我說你現(xiàn)在趕緊去師尊那認(rèn)個錯,以師尊的性子不會動手揍你,你認(rèn)錯態(tài)度誠懇些,興許師尊就不予你計較了。”
以師尊的性子確實不會親自動手揍她。
但她師尊可是云夢洲第一仙尊,是最接近于天道的存在。
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存有私欲,但她師尊卻像是摒棄了七情六欲,可以說是理智的可怕。
他向來賞罰分明,不會偏袒任何人,尤其是對自己座下的弟子更是嚴(yán)厲。
所以云瑤的這頓處罰是注定逃脫不掉。
再次抬眼云瑤已經(jīng)站在了落衡的寢殿外。
她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后,才來到寢殿外敲了敲門。
“師尊,您在嗎?”
“進來?!?/p>
清冽的聲音響起,讓云瑤身子一震,立馬挺直腰板站好,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才推門而入。
云瑤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么運,竟能成為落衡仙尊的弟子,即便已經(jīng)來到寧饒峰一年有余,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
不過據(jù)云瑤觀察,那些收徒的修士都喜歡乖巧聽話的弟子,可偏偏她性子歡脫,還有些離經(jīng)叛道,與乖巧聽話更是沾不上邊。
是以為了不再過顛沛流離又任人宰割的生活,云瑤被帶回寧饒峰后,在落衡面前便盡力裝的乖巧,生怕落衡將她趕出寧饒峰。
這一年里都未曾出過任何差錯,導(dǎo)致她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直接擅自去了炔玉山,還染上了魔氣。
乖巧的弟子可做不出這種事。
與其說處罰,云瑤倒是更擔(dān)心被趕走。
云瑤努力端正自己的步子,踏入殿中便對著桌案的方向跪下行了個大禮。
“弟子知錯了,還請師尊恕罪?!?/p>
然而云瑤等了許久,也不見桌案前的人有任何動靜。
她悄悄抬頭朝那抹白色的身影望去,只見落衡正端坐在桌前,提筆不知在畫些什么。
落衡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感,即便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身上也會散發(fā)出一股強大的氣場,令人望而生畏。
就好似誤入凡塵的仙人,讓人不敢生出任何褻瀆之意。
尤其是他那張清冷禁欲的臉,生的十分俊美,三界之中怕是再也尋不到像他這般完美的臉。
據(jù)說當(dāng)初落衡剛開始收徒時,云夢洲的女子蜂擁而至,幾乎踏破了寧饒峰的門檻,都是存了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心思。
哪知落衡的心就像是一塊石頭,無論那些女修如何蓄意引誘,都不能讓他動半分心思。
就連當(dāng)時的云夢洲第一美人親自出手,卻也還是鎩羽而歸。
而且落衡這人不解風(fēng)情,根本不會憐香惜玉,只管按照自己挑選弟子的標(biāo)準(zhǔn),管束那些嬌滴滴的美人。
最后不少美人因受不了落衡的嚴(yán)厲,只好離開寧饒峰。
尤其是在云夢洲第一美人也失敗之后,便幾乎沒有人敢再對落衡起心思。
漸漸的落衡便成了云夢洲的一朵高嶺之花。
讓人只敢遠觀,不敢采頡。
云瑤的視線向上移去,卻突然對上了落衡的眸子。
那雙生不出一絲波瀾的眸子,卻在此刻浮現(xiàn)些許打量。
云瑤立馬低下腦袋,心中也越發(fā)忐忑。
“哪里錯了?”
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殿中的安靜。
只是落衡的聲音依舊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起伏,讓人聽不出喜怒,更是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弟子不該私自離開寧饒峰,還沾染上魔氣,讓師尊費心?!?/p>
云瑤低著腦袋,態(tài)度極為誠懇。
若是換做脾氣好的人,心一軟,這事也就過去了,但落衡卻又沒了聲音。
云瑤手心出了汗,心中也越發(fā)緊張,生怕落衡下一句就是讓她離開寧饒峰。
“為何要去炔玉山?”
落衡的聲音再次響起,云瑤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師尊做事向來果斷,倘若真的要將她趕出寧饒峰,定是不會與她廢話。
如今師尊主動詢問起原因,看來是并不打算趕她走。
“弟子聽聞炔玉山有一種會發(fā)光的螢石,便想著去取一些回來,但那日師尊恰好外出,弟子一時心急,便擅自去了炔玉山,誰知正好撞見了魔族施展邪陣,幸好師尊及時出現(xiàn)救了弟子一命,還替弟子壓制了魔氣?!?/p>
“之后呢?”
嗯?
云瑤不禁抬頭向落衡望去。
她覺得今日的師尊有些奇怪,但哪里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我為你壓制魔氣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
許是發(fā)現(xiàn)了云瑤的不解,落衡又重新問了一遍。
但仔細聽去,從他的語氣中似乎還能聽出一絲咬牙切齒來。
云瑤心里越發(fā)疑惑,但還是乖巧的回答道:“師尊為我壓制魔氣之后我便昏了過去,醒來我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原本云瑤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落衡這么問之后,她便隱約覺得在她昏迷時,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難道和她被人給揍了有關(guān)?
“師尊可是知道是何人揍了我?”
“揍你?”
這回不解的變成了落衡。
“弟子醒來之后腰腿酸軟的厲害,腰上也多了幾塊淤青,所以便猜測許是被人給揍了?!?/p>
雖然有那么一瞬間,云瑤懷疑過落衡。
不過仔細一想,以她師尊的性子,定是做不出揍人這般粗鄙的舉動。
但她又實在想不出誰會揍她,于是便將希望都放在了落衡身上。
只是她這話剛說完,落衡的表情就變得奇怪起來,那雙眸子投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盯出個窟窿來。
過了許久那雙眸子才緩緩移開。
“罷了,如此也好?!?/p>
昨日的糾纏本就是意外,忘了也好。
“師尊?”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越發(fā)讓云瑤覺得發(fā)生了什么,但奈何落衡卻又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讓云瑤不敢多問。
“無人揍你。”
落衡放下了手中的筆,又一揮手,便有一本書出現(xiàn)在他的桌案上。
“這本清心咒你且回去抄一百遍。”
就這么簡單?
云瑤有些不敢置信。
方才在住處她還特地向幻靈師姐打聽了一下,以前不是沒有擅自出寧饒峰還闖了禍的弟子,最嚴(yán)重的處罰便是挨一頓鞭子,然后關(guān)去后山思過。
云瑤從踏入師尊的寢殿開始,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卻沒想到她的處罰竟只是抄清心咒。
云瑤很是竊喜,趕緊起身道:“弟子遵命?!?/p>
不過待她來到桌案前拿起清心咒,看見上面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不禁暗生疑惑。
師尊為何突然讓她抄這個?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她好色的本性?
不可能。
她在師尊面前一向裝的乖巧,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的。
許是因為抄這個有助于壓制魔氣。
云瑤的視線移向桌案,想要偷看一眼自家?guī)熥鹪诋嬍裁?,卻發(fā)現(xiàn)師尊早已將畫收起,手中的筆也變成了一本書。
云瑤眼中劃過一抹失落。
她師尊日理萬機,很少有閑情雅致作畫,她本還想偷偷看一眼畫的是什么,卻沒想到他竟收的如此快。
云瑤失望的收回視線,誰知這時她卻突然瞥見落衡脖子上露出一抹紅痕。
“師尊,你脖子怎么了?可是被蚊蟲叮咬了?正好我這有一瓶玉肌膏,不如師尊拿去...”
“再加一百遍?!?/p>
“......”
得,好不容易獻個殷勤,還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