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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沉想早日離開陳府,只是很多事情必須從長計議,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踏出過陳府一步,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模樣,陳沉一點把握也沒有,還有自己這副身體,已經不僅僅是柔弱的問題了,光是每天所需要的調理中藥就已經足夠讓陳沉頭疼的了。
陳沉想了想,還是得先提升自己的身體素質,畢竟身體強壯起來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于是在人少的清晨或深夜,陳沉開始圍著湖邊進行跑步和無器械訓練,這是一個極為痛苦的過程,先不說肺部難以承受的喘息,隨隨便便做些訓練就能讓他的身體累到近乎休克,陳沉開始慢慢減少吃藥,畢竟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完全依靠于藥物的作用。
族塾里面陳沉還是照樣要去的,雖然家族中明顯已經對他失去了興趣,但作為不太愛看書的人,去學堂里看看書也算是自我約束的方法,而且在沒有電子產品的時代里,即使是聽那大儒學家頭頭是道地講些典故和人生經歷也已經算是一件相當令人愉悅的事。
半年的時間并沒有白駒過隙的感覺,從初春到初秋,為了完成每日給自己定下的目標,陳沉從身體和心理上都感受到度日如年的艱難苦澀。
事實上,半年的自我訓練并沒有讓陳沉的身體有質的飛躍,不過至少能夠不用依靠藥物,可以像個普通人進行正常的生活,算是為接下來的訓練打下基礎。
這半年來,陳沉除了上學堂,基本不見外人,也一步都沒有踏出過輔國公府,對于這位曾經幾篇文章名動西京的天才少年,外界也是謠言不斷,有人說他其實已經病死了,也有人說他因為丟了輔國公的臉讓輔國公給逐出了家門,更多的是從陳府中傳出去的,說陳沉已然完全癡掉了,話都不會說,只喜歡把自己關在院子里。
因此,當中秋時節(jié),陳沉踱步在喧鬧的天上街時,所有的謠言好像都不攻自破了。
“欸,你看,那人不是陳府的那個陳沉嗎?”一旁幾個正在賞花燈的公子哥忽然發(fā)現道。
“就是那個生病傻了的陳家庶子?看著不傻呀?!绷硪粋€人在一旁摸下巴道。
“要不咱逗一逗他去。”一個少年壞笑道。
“瘋了嗎你,陳家你也敢惹,就算是庶子,若是讓輔國公折了面子,你們拿全家的腦袋都還不起,快走吧。”
陳沉自然也沒注意道一邊的閑言碎語,這是他第一次出府上街,街邊真正的古色古香讓他大開眼界。
天上街是西京最大的一條商業(yè)街,規(guī)模僅次于直通皇宮的京華道,齊國本是農業(yè)大國,被國家完全把控的工商業(yè)并不發(fā)達,不過近百年來在這幾代國君的努力下,齊國的工商總算是有些起色,除了日常生活的商業(yè)許可以外,還專門開辟了一片供人們集中交易玩樂的街道。
夜不息市,燈火通明,來往女子裙衫裊裊,珍奇無數,一眾游玩嬉戲之所數不勝數,夜夜笙歌,歡聲笑語響徹大齊,人身在其中恍若身處天上極樂之處,這便是天上街的由來。
天上街作為商業(yè)街,兩邊高低并排的建筑各有特色,在古色古香之余還有著各自漂亮的點綴,天上街十分寬敞,不僅僅是街兩邊的門店,街上販夫走卒來往殷勤,笑臉相迎,吆喝聲連綿不絕。
陳沉帶著冬破這家布料店看看,那家首飾店轉轉,還進了一家當鋪,在當鋪里陳沉倒是發(fā)現了一件好東西,一把精致的短刀,上面刻著奇異的圖騰紋,像一位天神又像一只猛獸,刀柄古樸厚重,冬破拿在手上看了看,點頭道這是一把極為鋒利的獵刀,很適合用來作為防身之物,聽到專業(yè)人士如此一說,陳沉沒有絲毫猶豫花重金買下了這把刀。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庶子的生活還是相當愜意地,陳府在零用錢方面相當大方,由于沒受到太多關注,也基本不會被管束,普通的庶子,在家中卑躬屈膝做孫子,出了府各個都是被爭相追捧的大爺,畢竟輔國公府的實力在齊國也是極為頂尖的。
“還是挺有意思的,冬破,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嗎?”陳沉和冬破走到了天上街最中心的一片大廣場,正值中秋時節(jié),各色表演一個接一個讓人看花眼,此時這種漫天火星子的舞龍還是陳沉第一次看到。
“以前有參加過山下鎮(zhèn)里的集會,不過沒那么熱鬧,可以看人扮神仙,但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看,還有點嚇人?!倍泼^實誠道。
“你也會覺得害怕嗎?”陳沉笑道。
“自然是會的,常人野獸都可以力敵之,唯獨這怪力亂神之流實在讓人心生畏懼?!?/p>
“怪力亂神……”陳沉點頭說著冬破無法理解的話,“很多東西等你真正知道原理了,你才會發(fā)現只要往其他角度去想想就不會被自己內心的恐懼騙得如此徹底?!?/p>
兩人繼續(xù)向前走著,天上街穿著漂亮衣裳的女子不時向長相秀美的陳沉投去喜愛的目光,在半年的鍛煉下,陳沉的身材已經健壯了一些,至少不是那么弱不經風,臉蛋也變得稍歇男子氣了點,此時,穿著墨蘭色勁服的陳沉愈發(fā)顯得俊秀不已。舞神電子書sxs.
今日廣場上,除了各色形狀的花燈外,還有猜燈謎的活動,只是這陳沉對于猜謎一向沒有任何天賦,看了幾眼便帶著冬破匆忙離開,畢竟周圍已經有人在慫恿曾經的才子陳沉上去試一試了。
“走走走,燈謎有什么好猜的,我餓的不行了咱們找點東西吃去。”陳沉邊走邊說道。
“少爺你是真的變了,以前已有猜謎對對子這種事,你總是沖在第一個的,現在卻是避之如洪水猛獸?!?/p>
“哦?所以你也覺得我生病生傻了?”
“也不是,我反而覺得少爺你是在裝瘋賣傻?!倍莆骞倭Ⅲw的黢黑臉龐上掛著實誠的笑容。
“……”陳沉也是沒想到冬破說得這么直接,一時有些錯愕,回頭道,“說裝瘋賣傻也不對,很多東西我真的忘了?!?/p>
“少爺放心,無論如何,冬破一定會站在少爺這邊的?!?/p>
“我相信你,畢竟哪有猛獸會愿意屈居于牢籠之中,咱們這兩條魚定能找到屬于自己的水。”
“是?!?/p>
年紀相仿的兩人說著孩子氣的話,只是這么幾句簡單的話便是二人日后披荊斬棘的開始。
二人正聊著對未來的暢想,只見前面一陣騷動,來往的人群都朝那里聚集而去。
“走走走,咱們也去看看?!标惓翉男【蛺劭礋狒[,打架走水,家長里短都是他的興趣所在。
“滾滾滾,什么身份的東西還敢來錦溪樓,小妾生的玩意兒以為入了族譜就真是陳家人了?”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對著地上的文弱書生罵道。
“趙純,你別欺人太甚,陳府也不是怕了你乾親王府。”那書生站了起來,陳沉一看正是那輔國公陳完愛妾生的孩子陳清,陳清比陳沉還要大個兩歲,同樣酷愛讀書,不過天資不高,努力一段時間無果后,便迷上了琴棋書畫等風流玩意,在西京城的煙花之地中也算是有不小的名氣。
這時,趙純后面又走出兩個人,一胖一瘦,兩人都穿著刺繡精美的錦衣,看到兩人,陳沉心中對在場的情況也大致了解。
胖的那位就是陳家的嫡長子,專愛欺負陳沉的陳澈,瘦的則是嫡系的第三子陳瀾,兩兄弟從錦溪樓中慢慢搖出來看著地上的陳清笑道,“人趙世子為民除害和陳府有什么關系,我們倆都是證人,你這種最愛煙柳花巷的人今日登錦溪樓怕是又為了勾搭哪位大戶人家的千金吧,我們這么做完全是為了那些未出閣的閨秀好啊?!蹦桥峙值年惓赫f道。
“再說,到底也就是小妾生的庶子,錦溪樓賞月會不是你這種下賤身份能來的。”
那陳清看到陳府的兩位嫡子,也知道自己就算發(fā)脾氣也沒用,只會連累家中母親再受些冷言冷語,況且那趙純世子孔武有力,自己也定不是對手,想到這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惡氣,冷哼一聲,轉頭拂袖而去。
陳家兄弟和趙純還在后面叫囂著,“快滾吧?!?/p>
陳清往人群內走去,恰好與陳沉碰了個照面,只見陳清一臉鄙夷,發(fā)泄似地撞開陳沉的肩,還怒道:“看什么看,傻子,你給我滾遠點?!?/p>
陳沉也是暗自好笑,不過下一刻他的笑容也有些僵硬,因為那陳家兄弟已經向他看來,陳沉知道這兩人又要挑事了,轉身拔腿就想跑,也不顧陳澈在遠處的叫喚。
只是下一刻,陳沉發(fā)現自己被冬破一把推開,轉身一看,那叫趙純的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把長槍,現在就那么直直地插在自己原來逃跑的位置,這分明是要置自己與死地啊。
“還跑嗎?下次扎可就真的往你心窩子里面扎啰。”那趙純笑呵呵地朝陳沉走來,后面還跟著陳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