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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只有心上位的好靈寵,惹得未來主人生氣,那是決不能犯的疏忽!
所以桃夭立刻豎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師尊,我發(fā)誓,我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的!師尊,怕是你進來的時候不小心忘了鎖門,所以才叫風吹開了門?!?/p>
上仙不言,面色如晦。
這算什么意思?
難道暗示這里不該她進來?
她決不能叫大腿君誤會她是一只自說自話的無禮小妖,桃夭立刻攏袖,眼神里升起委屈的淚水,帶著濃重的哭腔問:“師尊,怎么了嘛?這里要是不能進來,你可以告訴我,或者罵我,再不濟……打我也行啊?!?/p>
說完,桃夭暗嘆,打是親罵是愛,為了抱大腿,她可以接受……適度的付出。
“不,不是的?!鄙舷捎q解,目光卻在擦過桃夭發(fā)間的桃花時,又是一頓。
唉……為啥子修仙的世界永遠充斥著狗血?
作為一個曾經(jīng)有過輝煌過去的網(wǎng)文寫手,桃夭在上仙無限悵惘的眼神里,以電光火石的速度,在腦海中寫出了一篇五十萬字的狗血愛情長文。
長文的男主角是景之上仙,女主角是北冥君,兩人緣起處便是這銷恨山。
話說,北冥君住在銷恨山時,曾為心愛的上仙栽了一山的桃花,搜集了一書樓的話本,撩撥的禁欲系的上仙欲罷不能,以一支桃花為聘,和北冥君許下永不相離的山盟海誓。
奈何造化弄人,情才起,伊人已逝,嗚呼悲哉。
對于早逝的北冥君,桃夭給予無限的同情,但面對驚為天人的上仙,桃夭沒準備客氣。上仙失了愛人,已是人間大悲,若是連歡好的滋味都沒嘗過,那就是三界之悲。
桃夭自詡有些時候,她還是很有善心的,尤其是對美人。于是乎,她勾起一個蓮花指,朝上仙挑逗一笑:“師尊,桃花是不是很好看?”
“嗯?!?/p>
“我是不是也好看?”
“……”
上仙斂眉,連退數(shù)步,這一退,叫上仙臉上屬于人的情思,抹得一干二凈,上仙又成了無欲無求的上仙。
“桃夭,桃花雖美,可若是離了枝頭,便要謝了?!?/p>
桃夭無謂一笑:“那有什么,若是謝了,我再摘一枝,定叫師尊日日夜夜地看到我戴著桃花枝?!?/p>
要看桃花還不簡單,銷恨山別的沒有,桃花有的是。
上仙略怔,卻是指尖輕彈,一點銀光落在桃夭發(fā)間桃花:“不必再去摘了,只要你不取下,這一枝,會一直盛開著?!?/p>
此刻,桃夭有些糾結。
替身文學她也寫,但委實不喜歡。
但似乎對她來說,最快拿下上仙的方法,就是成為北冥君的替身。
嗯……要不要做替身呢?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呢?
在線焦急,等一個完美答案。
上仙手一揮,便將拿在手里的話本,放回了走道盡頭的一張方桌。那桌上放著一盞桃花燈,燈還亮著。
顯然,在她進來前,上仙就坐在那里讀書。
“桃夭,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p>
桃夭不動,目光卻是落在方桌。
她記得,上仙曾在荼蘼殿前說過,銷恨山上的話本,他已盡數(shù)讀過。可夜深人靜時,他獨自一人呆在書樓,讀一本也許不止讀過一遍的話本。
這話本……似乎與眾不同?
“師尊,這里是銷恨山的藏書樓嗎?以后,我也能來這里讀書嗎?”
“不是,這里不是藏書樓。”
“所以,我不能來嗎?”桃夭攏起衣袖,露出小鹿般受傷的眼神。
“桃夭,這里除了話本,并無其他藏書,你若要讀書,可去——”
“師尊,我喜歡讀話本,非常非常地喜歡?!?/p>
“……”
“師尊,原來我們好有緣,我喜歡讀話本,你也喜歡讀話本,說不得一千年前我們是極好極好的朋友,所以上天才讓我們再次重逢。”
“……”上仙眼神一滯,一抹微不可見的哀傷閃過。
想要更快地接近一個人,便要和他擁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所以,哪怕桃夭不喜歡讀話本,也會在這一刻為了討好上仙而喜歡,何況,她本就喜歡地很。
上仙錯開眼,淡淡地說:“倒也算不得很喜歡,只不過歲月漫長,有時候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時候,我會來這里讀一讀話本。她曾說過,話本里的故事全是人間煙火氣,多讀話本會讓人心變得溫暖。”
桃夭瞇眼,心底為自己鼓掌,看,看似生人勿進的上仙的心門,也沒那么牢不可破嘛~
“她……是北冥君嗎?”
“嗯?!?/p>
“她就是師尊的故人?”
“嗯?!?/p>
多么溫柔的語調(diào),多么繾綣的追思眼神,真真是令聽者流淚,聞著傷心,桃夭已經(jīng)百分之百地確定,這位已經(jīng)故去的北冥君,之于上仙意義非凡。
難道是初戀?
罷了,為了早日抱上大腿,她就是做一回替身情人又何妨?對于一個鐘愛寫文的作者來說,任何體驗都是寶貴且值得嘗試的。
既有了決定,便要付諸行動,桃夭自來不喜歡拖泥帶水。
“師尊,決賽時我寫的那些故事,你可喜歡?”
“嗯,你的故事寫得很不錯?!?/p>
那是,四大名著,又不是沙雕爽文,能不好嗎?
“師尊,我是一只人嫌狗憎的小妖,可師尊從來不會看不起我,且還幫著我留在昆侖,甚至還讓我上到銷恨山,跟著你修行。
師尊,你對我的幫助深過大海,高過藍天,我真真是無以為報??扇羰裁炊疾粓?,我又覺得心里不安。
師尊,我愿意在修行之余,待在這景醉樓里,為師尊寫完那四個故事?!?/p>
多么睿智的她!
首先,寫話本一定是北冥君最喜歡做的事,她若常在景醉,上仙看她看得多了,說不得會將她和北冥君的身影重疊在一處。
上仙既一心思念他的北冥君,便知道她不是,焉能時時刻刻都清醒?少不得越看越像,越看越難受,痛到極致,許能來一出借酒澆愁。
而酒入愁腸,又自來愁更愁,愁多了,便需要用更多的酒來壓制,這一不小心,便會喝醉,喝醉了,指不定把她當成北冥君,對她有求必定。
到時候,她就先哄著醉得不省人事的上仙收她做靈寵,然后在摟著上仙做些他曾經(jīng)想對北冥君做,而未能做成的美事。
想到這里,桃夭忍不住笑了出來,要真能這般順利,她的崛起之路便是康莊一片。
至于以后,難道還需要她費心謀劃?
魚水之歡這檔子事,要么不曾嘗過,要么嘗過就停不下來,尤其是對一個素了一千年的老上仙,那是毋庸置疑的。
“師尊,讓我報答你吧!”
上仙不答,他只衣袖輕揮,便叫穹頂上的夜明珠盡數(shù)暗下,暗色景醉中,桃夭已看不清上仙的神情。
她唯一能聽到的是,上仙用一種極其冷淡而疏離的聲音說:“桃夭,我送你回去?!?/p>
“……”
不,她不能走。
這么好的機會,她如果抓不住,簡直對不起北冥君。
為啥是對不起北冥君……呃……廢話,偌大的銷恨山,她隨便一走,沒走到別處,偏偏走到景醉,豈非是北冥君在天有靈,見不得好好的一個美人就此被暴殄天物?
“師尊,我只是想為你寫幾個故事,好讓你無趣的時候多些打發(fā)的樂趣,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桃夭,我雖對你寫的故事有些興趣,但寫話本委實花費時間,會耽誤你修行?!?/p>
“不耽誤?!?/p>
“桃夭,在銷恨山上,你萬事不必勉強?!?/p>
哈?她難道表現(xiàn)的還不夠真誠?
如果是,她承認錯誤,并且立刻改正!
“師尊,我沒有勉強,我真心實意地想為你寫故事,寫很多很多有意思的故事?!?/p>
“桃——”
“師尊,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
“……”
“師尊,真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海里的王...啊龜,我都會想辦法給你弄來!”
“桃夭,出去吧。”
話音一落,他們便出了景醉,漫天飛雪中,小小的景醉簡直像是長了一雙飛毛腳,在她的注視下,越飄越遠。
不是吧……
“桃夭,待你的修為有所長進,你的生命不會再被妖丹脅迫時,你若還愿意寫話本,我不攔你?!?/p>
那要多少年?
“師尊,你覺得以我的資質(zhì)來說,修為要有所長進,至少需要多久?”
“你若肯廢寢忘食,許只需要五十年。”
“……”
山主怎么說來著?
哦,對了,山主說,她只有三年的時間,若三年以后她還沒拿到妖丹,并將妖丹帶回羊腸山,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師尊,我的資質(zhì)就這么……差嗎?”
“若是資質(zhì)差者,要有所長進,許要一百年。桃夭,你的資質(zhì)尋常,算不得差。”
她家上仙可真會安慰人。
五十年的人間正道實在不適合她,還是迅捷的抱大腿更合宜。
但上仙太矜持,她該怎么辦?
唉……要是沒穿越,她馬上就去度娘開貼求問,可惜,玄幻的世界,沒有場外協(xié)助,憂傷,委實憂傷……
回逍遙游的路上,桃夭嘀嘀咕咕說個不停,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說服上仙,讓她陪他在景醉憶往昔。
可任憑她說到口干舌燥,上仙也沒有回答一個字。
這人,脾性倒是好,聽她說了一路,既沒有暴躁地叫她閉嘴,也沒有流露出半點不耐煩,他只是無波無瀾,仿佛身邊并沒有她隨行。
這才是更氣人的地方!
轉眼,便到了逍遙游門前,屋前廊下掛著兩盞桃紅色的燈籠,燭光打亮了燈紙上的點點桃花,桃花灼灼,猶如一支支真花。
突然,桃夭回身看著景之上仙,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問道:“師尊,逍遙游是北冥君的住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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