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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找不到出口,與其像只無頭蒼蠅在這兒亂轉(zhuǎn),還不如以退為進(jìn)。
啪嗒,啪嗒。
鞋子踩在水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來者是一個體格健實,正值壯年的男人。
他似乎踢到了什么東西,腳步停頓了一會兒后才繼續(xù)朝千繪京走來。
“這可是能足足毒暈一頭大象的劑量,你居然過了這么久才暈倒,”男人的嗓音沉穩(wěn)而溫和,說出口的話卻是殘忍如刀鋒,“也罷,至少可以讓你晚一點再死了?!?/p>
千繪京盡量使自己的呼吸微弱平穩(wěn),放松全身,任男人擺布。
男人將她橫抱起來,在墻壁上的某處摁了一下,另一道閘門逐漸脫離隱形狀態(tài),呈現(xiàn)在兩人面前。
進(jìn)入閘門后,溫度稍微上升了些許。
與剛才的寂靜不同,這里充斥著燒瓶碰撞和敲擊鍵盤的噪音,并且還能聽見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諝庵谢旌现魇礁鳂拥乃幬餁馕叮m然刺鼻,但總比尸臭要好得多。
看樣子,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大型實驗室。
男人依然抱著千繪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組長,”一名女子忽然迎上前,說道,“C組的血清化驗報告出來了,現(xiàn)在要匯總嗎?”
男人沉默了兩秒,仿佛是在思考該怎么回答。
“組長?”
“我讓你當(dāng)我副手,不是讓你來給我提問題。”
“可是……”
“看來你不適合這份工作,”男人的語氣居然帶上了一絲笑意,“讓恰卡過來。”
千繪京靜靜地聽著,仍不忘控制好呼吸頻率。
過了半分鐘左右,另一名女子的聲音在嘈雜中響起:“組長?!?/p>
聽上去,年齡好像比剛才那位大點。
見到她,男人毫不遲疑地說道:“你去接手柏亞娜的工作?!?/p>
“是,”恰卡的回答干凈利落,“我會將她安排去C組后勤部的。”
男人笑了:“你倒是機靈。”
“這里不需要蠢笨的人。”
末了,恰卡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千繪京身上:“組長,這是新的實驗體嗎?”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p>
“長期觀察對象的話……”恰卡稍加思索,道,“我明白了,我馬上去準(zhǔn)備一間干凈的屋子?!?/p>
還好,不是扔進(jìn)牢房。
千繪京正慶幸著,指尖突然一疼——有人在用針扎她!
她的眼皮條件反射地跳動了一下,呼吸也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紊亂。
不過也僅僅只有一瞬間罷了。
“看來是真暈了,”恰卡抽出針,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從千繪京指尖冒出來的血珠,“我馬上叫人把她抬走?!?/p>
誰知她剛伸出手,男人便打斷道:“不用了?!?/p>
他的語氣有些強硬,恰卡怔了怔,將想說的話全咽了回去,半晌,才道:“……是,組長?!?/p>
千繪京忍住想砍下兩人腦袋的沖動,重新調(diào)整好呼吸,靜靜地躺在男人懷里。
指尖上的痛感愈發(fā)嚴(yán)重,她只能盡力忍著,連眉頭不曾皺一下。
可這種忍耐并沒有保持多久。
千繪京感覺自己被平放在了一張桌子上,那個男人則在旁邊翻找東西,過了一會兒,他竟走到千繪京身邊,摸上了她的臉。
“哎呀,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他如此感嘆著,話語中卻暗含戲謔,“怎么會從那么骯臟的密道里鉆出來呢,是迷路了嗎?”
帶著薄繭的指腹貼著千繪京的臉頰慢慢滑過,他的動作很溫柔,很認(rèn)真,就像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shù)品。
“要來的話通知我一聲就行了,對于你這樣可愛的客人,我一定會笑臉相迎?!?/p>
然后,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輕輕地?fù)崦坪跏窍胱屵@唇瓣記住他的溫度。
男人勾起嘴角,為了更清楚地觀察千繪京的面容,他索性抬起一條腿,壓在桌子上,將后者困在了用他的身體構(gòu)造成的包圍圈中。
他捏住她的下顎,眸光幽深。
千繪京毫無所動,燈光下,纏在她眼部周圍的繃帶白得刺目,白得礙眼。
“呵……”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右手離開了千繪京的下顎,轉(zhuǎn)而探向她的腦后……
“你找死?!?/p>
清冽的女音摻雜著再也明顯不過的慍怒,聞言,男人停止了不規(guī)矩的撫弄,但他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半分詫異,笑意反而更濃厚了。
近距離地審視著男人的表情,千繪京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一件事,冷冷道:“你早就知道我沒中毒?”
對方不緊不慢地?fù)u頭,回答說:“以前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p>
他笑得雖然溫和,但總能讓人產(chǎn)生一種想一拳揍扁他鼻子的欲望。
千繪京也不例外,可她遲遲沒有動手。
“是不是沒辦法動了?”男人站起身來,含笑的雙眸中透露著一絲陰沉,“我這人有個優(yōu)點,不管做什么都喜歡往前走一步,你偽裝得太好,連呼吸都跟中毒后的頻率一模一樣,但我依然選擇讓恰卡往你的手上扎一針,有備無患?!?/p>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是天生的抗毒體質(zhì),我還把針上的毒換成了麻醉劑。”
話剛說完,男人便拿出一個塑料噴瓶,往千繪京的方向噴了一下。
千繪京的臉色驟然改變,但是麻醉劑已經(jīng)通過指尖擴散到了全身,她只能僵硬地躺著,用充滿殺意的眼神狠狠瞪著眼前這個男人。
當(dāng)黑暗降臨的那一刻,她已想好了一百種折磨他的方式。
就算只剩下尸體,她也會將這一百種酷刑執(zhí)行到最后。
男人用的迷藥純度很高,但用量極少,他實在是一個精明的人,知道沒有中毒的千繪京體質(zhì)異于常人,所以特地控制了迷藥的用量,讓后者能在他計劃好的時間內(nèi)醒過來。
千繪京睜開眼時,頭還有些暈。
她從毛毯上坐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所干凈整潔的小房間里。
一張床,一盞燈,一面桌子和一個靠背板凳。
桌子上還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美味菜肴。
就在千繪京想要好好打量一番的時候,后面猛地傳來了一陣?yán)呛?,她轉(zhuǎn)過頭去,見到的卻不是狼。
那只陰魂不散的女怪物正拼命撓著鐵柵欄,扭曲猙獰的臉比狼還可怕。
她不是被毒死了么?
千繪京提高警惕,右腳稍稍退后一步,做好了隨時進(jìn)攻的準(zhǔn)備。
這間屋子只有三面墻,剩下的一面是鐵柵欄,就跟所有的監(jiān)獄一樣,只不過更整齊更衛(wèi)生而已。
站在怪物身后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臉上總帶著笑的男人。
千繪京簡直想直接沖上去,把他的臉砸個稀爛。
“別吵著我們的客人?!?/p>
男人摸了摸女怪物的頭發(fā),女怪物一下子就安靜了不少,只是喉嚨里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