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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卯時,急躁的狂風(fēng)已經(jīng)消失,漫天炸雷也身處遠(yuǎn)方,此刻,僅剩下有氣無力的雨水,還在淅瀝瀝的堅(jiān)持著,似乎少了狂風(fēng)神雷的伴奏,它變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洞內(nèi),天殘抱著地缺促膝長談,沒有休息,雖然小白虎已經(jīng)吃的肚皮圓滾,但它并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就像照顧剛出生的幼兒一樣,一人一刀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小白虎的情況。生怕有一絲的疏忽,導(dǎo)致小白虎命喪黃泉。
“你是說,白虎出世并非一只?”天殘眉頭緊蹙,心中莫名的生出些許擔(dān)憂,世人皆知,排名前四位的神獸永遠(yuǎn)只是一只,絕對沒有兩只共存一世的說法。
地缺翻翻刀身,往天殘的懷中擠擠,略帶惋惜的說道:“排名前四位的神獸,它們是獨(dú)一無二的,因?yàn)橐坏┝硪恢恍∩瘾F出世,那么之前的老神獸必亡,這是天道裁決無法抗拒?!?/p>
天殘低頭沉思,隨后目光一轉(zhuǎn),看向卷縮成肉球的小白虎,疑惑道:“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有多只小白虎降世?不是自相矛盾嗎?”
地缺沉吟片刻,然后刀柄指向熟睡的小白虎,道:“就先拿淡淡來說吧,它在老神獸死亡之后降生世間,同它一起降生的小白虎可能有兩只、三只、四只、百只、成千上萬,甚至更多。
但,神獸之位卻只有一個,所以,在將來,它們一定會自相殘殺、相互吞噬。
因?yàn)橹挥凶顝?qiáng)的那只白虎,才有資格榮登神獸之位,也只有最強(qiáng)的那只白虎,才能與死去的老神獸殘魂征殺,直至吞其殘魂入體成就神獸之位?!?/p>
“相互殘殺?”天殘露出不忍之色,伸手輕撫著小小的肉球,滿臉心疼的說道:“非要如此嗎?就不能和平相處,繁衍下白虎一族?”
“噗嗤!”地缺失聲輕笑,無奈道:“和平相處?呵呵!有過這種念頭的白虎并非沒有,但!它們都已經(jīng)成為了、其他白虎的腹中之物!”
“不狠站不穩(wěn),不強(qiáng)只能亡,由不得你選擇,你不想自相殘殺,可其他的白虎卻不會手下留情,想要獲得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并非沒有代價,這就是神獸的命運(yùn),無法抗拒的命運(yùn)!”
天殘煩躁的揉揉眉心,無奈的嘆道:“不想面對、逃避總可以了吧!”
“你呀……就是想的太美!”地缺沒好氣的打擊了天殘一下,然后解釋道:“兩者相遇必有一死,逃的了一時逃不過一世,每只白虎體內(nèi)都有著神秘的感應(yīng),不管逃到哪里,它們都能憑借著感應(yīng)找到對方,根本就無法避免,早晚的事情!”
天殘聞言沉默,而后臉色一狠,眼中閃過冷意,咬牙低吼:“我既然答應(yīng)過你的母親照顧好你,就絕對不會讓你死于其它白虎口中,無法避免,那就殺出一條血路成就神獸之位,讓蒼宇星空因你而顫抖?!?/p>
他并不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遇事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該殺就殺,就像李隕一樣,說殺就殺毫不留情,雖然話說的有些夸張,但沒有目標(biāo)的人,又能成就多高呢?
也許這話,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伸手捧起小白虎,天殘連同毛茸茸的兇獸皮囊,一起小心的摟在懷中,跟哄小孩一樣輕輕的抖動著。
眉宇之間若有所思,像是在做著什么艱難的決定。
地缺沒有說話,它看出了天殘心中有事。
一息、兩息、十息、一刻……半個時辰后,天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認(rèn)真的看著地缺,語氣堅(jiān)定的說道:“我想下山,去天星城,救回我的母親?!?/p>
母子倆都已經(jīng)十二年未見了,可想而知天殘是有多么的迫切,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母親!
“什么?你瘋了?”地缺失聲驚叫,著實(shí)被天殘的話嚇了一跳。
在它看來,以天殘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去救人,完全就是送死的行為,不僅一點(diǎn)用都沒有,還有可能適得其反,害了其母。
“我沒瘋,我心中很清楚,這件事就這么定了,天一亮我們就出發(fā)。”天殘雙拳緊握,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扎進(jìn)肉里,鮮血淋淋,語氣堅(jiān)定不容反駁。
他明白地缺是在擔(dān)心他的安全,可一想到母親還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一想到母親還在為他整日以淚洗面,深深的自責(zé)和濃濃的思念,讓他的心、就如同刀絞,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了??!
在以往,雖然天殘受盡苦難折磨,但每年都有機(jī)會看看自己的母親,可如今,十二年的光陰流轉(zhuǎn)飛速,母子倆卻一次都沒有再見過。
不知道那個溫婉善良、無限寵溺自己的母親,有沒有遭到迫害,不知道那個心力憔悴、日夜擔(dān)心自己的母親,有沒有跟自己當(dāng)年一樣長跪街邊,不知道有沒有人欺負(fù)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兩鬢斑白,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卻什么都想知道。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地缺氣急敗壞,吼道:“就憑你這三腳貓的修為,你去了有什么用?你能救回你母親?你能為你全族報仇雪恨?你能嗎?你除了去送死還能干什么?”
地缺真的是急眼了,天殘的實(shí)力對付離凡境的小神人是綽綽有余,但隨便一個焚體境強(qiáng)者都能將他碾壓!
“死我也要去,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要不是因?yàn)榈皯n,在記憶剛恢復(fù)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下山了,根本就不會等到天亮。”天殘情緒激動,執(zhí)拗的說道。
地缺有些無奈,恨鐵不成鋼的嘆道:“你怎么……就這么倔呀?”
天殘雙目含淚,胸口劇烈起伏,一臉愧疚的說道:“因?yàn)槲壹易宓氖虑?,她已?jīng)受了太多的苦,身為她唯一的兒子,如果我連她都無法保護(hù),那我修行何用?我踏天成為無上存在又有何用?”
“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天殘心意已決,任憑地缺勸說都不為所動,很顯然,救出母親,已經(jīng)成為了他心中頭等大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得上他的娘親更重要。
“好,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瘋上一回,不就是玩命嗎?誰怕誰呀?想當(dāng)年,我跟著青天主人的時候,哪一次不是差點(diǎn)命喪黃泉,當(dāng)然、我說的是他差點(diǎn)命喪黃泉!”見勸說無用,地缺便不再反對。
天殘心中一喜,咧嘴笑道: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地缺沒好氣的說道:“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能不同意嗎?不過我丑話可說在前面,用我殺人前你要想清楚了,因?yàn)橐坏┠У冬F(xiàn)身,必將血流成河,后果嚴(yán)重到難以想象?!?/p>
微微停頓了片刻,地缺接著說道:“當(dāng)年,青天主人就是因?yàn)闆]控制住魔刀,所以才錯殺了他最好的兄弟,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一直心懷愧疚,每當(dāng)想起此事時,都會忍不住的潸然淚下、心中……痛惜不已?!?/p>
“而我,也因此、被暴怒的青天主人,一氣之下封刀二十載!”
說到此處,地缺明顯有些傷感,畢竟是它之身、屠了戰(zhàn)青天兄弟之軀,雖說是魔刀所犯過錯,但它倆本為一體,一個犯錯,另一個同樣也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天殘表情凝重,異常嚴(yán)肅的說道:“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見血的,畢竟我的母親也在那里,我可不想跟青天前輩一樣,遺憾終生!”
“希望如此吧!”地缺還是有些不放心,語氣中充滿了擔(dān)憂。以天殘的實(shí)力,不用魔刀根本就無法成功,一人一刀心知肚明,只是沒有道破而已。
……
辰時左右,風(fēng)聲消失了、雷聲也消失了、就連一直不肯罷休的雨聲,也不知道何時停下了喧嘩。
一道柔和的晨陽之光射在洞口,黑夜終于在一人一刀的暢談中逝去。
“嘩嘩嘩……”
茂密的葫蘆藤林中,一個滿身水漬的身影跳來蹦去,好像是在翻找著什么,攪得整個葫蘆藤林“簌簌”顫動。
無數(shù)疲憊不堪的鳥獸被驚擾,“轟”的一下齊齊振翅,神色倉皇的飛向空中,快速的在空中匯聚成一片烏云,轟鳴聲震耳欲聾。
“啪!”
突然,葫蘆藤林中一聲脆響傳出,只見、一個約有半人高的大葫蘆,從藤條上被人狠狠拽下。
緊接著,那身影一個飛身沖天而起,跳出了厚密的葫蘆藤林,露出了神秘的模樣,赫然就是準(zhǔn)備回家救母的天殘。
“嘭。”
天殘猛然落地,震的大地都在顫抖。
伸手拍了拍個頭到腰的大葫蘆,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后他又縱身跳起,向著石洞的方向而去,幾個閃爍間就消失了身影。
石洞內(nèi),地缺獨(dú)自看護(hù)著小白虎,只是此刻的它,明顯很不爽,而造成它不爽的人,就是站在石洞里洞洞口,一個背生雙翼,滿臉驚恐無比的男子----大鵬妖王!
“瞧你那鄉(xiāng)巴佬的熊樣?沒見過會說話的神刀啊?還堂堂兇獸之王,真是一點(diǎn)見識都沒有,我都替你感到臉紅。”
地缺毫不留情的嘲諷,刀身冷冷的橫在空中,渾身兇光濃郁似黑霧縈繞,縹緲虛幻宛若琉璃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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