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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車鳴,列車的速度迅速降了下來,方易的身體也微微向前一頃。
“二位,鷹巢站到了?!备墒堇项^這時轉(zhuǎn)過來,沙啞的對方易二人笑道,眼神中透出一股難以名狀的色彩。
車外的天氣相當(dāng)干燥,但溫度卻十分寒冷,方易一下車,身上就突然一緊,不禁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緊了緊,但顯然,沒有絲毫作用。
“方兄,不對啊,這里不像有一座城的樣子?!彪S后下車的吳老二也被刺骨的寒風(fēng)激的打了個噴嚏,環(huán)視了一眼周圍根本沒有其他東西的荒涼戈壁,對著方易問道。
方易沒有回答,他自己對眼前的情景也是十分疑惑,雖然腦子里很快進行了詳細的分析,但顯然,針對眼前這個空無一物的戈壁也是無從下手。
嗚…
身后的列車一陣長嘯,重新出發(fā)。
方易這時才意識到一件重要的事,迅速轉(zhuǎn)過身去,目光透過列車大門關(guān)閉前的最后一道縫隙,果然,剛才還安靜的坐在方易前面的那名風(fēng)衣男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張報紙被丟在無人的座椅上,而風(fēng)衣男子座位旁邊一直關(guān)著的窗戶這時卻開著。
“從窗戶出去,在列車那一邊?!狈揭鬃匝宰哉Z一句。
“方兄,你說什么?!币慌缘膮抢隙柕馈?/p>
這時列車剛好完全通過兩人的身前,將車身另一邊的視線也暴露出來,果然,一道黑色身影正好消失在遠處茫茫戈壁中。
“走,跟上他?!狈揭讻]有遲疑,招呼了一聲,兩人便迅速向風(fēng)衣男子消失的方向飛奔而去。
寒冷的戈壁雖然從遠處看平坦無比,但實際上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坑洼,這讓方易這個在現(xiàn)實世界中不怎么運動的人十分頭疼,但旁邊的吳老二卻速度絲毫不見,時不時還放慢速度向后看看體力不支的方易。
【您的身體進入危險狀態(tài)】
【生存值:99%】
臥槽,跑個步都能要人命,方易心中暗罵一聲,雖然系統(tǒng)的提示距離高危狀態(tài)還很遠,并且生存指數(shù)的下降速度也十分緩慢,但卻無形中對玩家的心理造成影響,這就比如你在廚房拿起一把刀正準(zhǔn)備切西瓜,忽然一個聲音告訴你,你有百分之多少的概率切斷自己的手指一樣。
“方兄,不對啊,前面是一個峽谷,沒路了?!辈灰粫胺降膮抢隙鋈煌A讼聛?,指著距二人大約五百米處的一道顯眼的峽谷喊到。
峽谷,戈壁,鷹巢城,方易這時腦子有一點亂,他怎么聯(lián)想也沒辦法把這三樣?xùn)|西聯(lián)系在一起,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這都不符合基本的道理。
腦子里一片混亂,但方易還是喘著氣跟到吳老二所在的地方,這時遠處的峽谷也清晰不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峽谷的那一面。
方易這時也趁機坐下休息一下,他的生存指數(shù)已經(jīng)降到了百分之九十六。
“方兄,你這身體模型真不是一般差啊?!眳抢隙姺揭走@般模樣,也是笑道。
“你怎么看?”方易沒有理會吳老二的玩笑,反問道。
“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那個風(fēng)衣男子如果真是從這里跳下去還活著沒?!?/p>
“對啊,為什么跳下去一定會死呢?!狈揭缀鋈秽止玖艘痪洌捯魟偖?,方易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向遠處的峽谷走了過去。
“方兄,喂,方小易,玩游戲啊,不要太認(rèn)真?!眳抢隙姺揭缀鋈幌驆{谷走了過去,心中一驚,雖然他不太覺得方易會大腦短路的跳下去,但還是在身后喊了一句。
五百米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方易已經(jīng)走到了峽谷的邊緣,沒有跳下去,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方兄,怎么,怕了吧,雖說這不是現(xiàn)實,但跳崖這種事情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想當(dāng)年,我……”說到這里,吳老二話語一頓,大概覺得對于跳崖來說,想當(dāng)年之后應(yīng)該沒有然后了。
但峽谷邊的方易卻依然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一樣,但實際上,方易此時的內(nèi)心對于他自己眼皮底下的情景的驚訝程度已經(jīng)達到了難以附加的地步。
從方易玩這個游戲開始,這個游戲設(shè)計師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就讓方易一直吐槽不已,但此時,在方易站在峽谷邊,看到眼前的情景時,那些吐槽早已煙消云散。
就在方易所在方位的下部,一座完全由巨木與鋼鐵以及巖石相互交錯橫貫在峽谷中間的巨大城池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數(shù)百丈的巨木一排排的鑲進峽谷兩邊的崖壁中,而在巨木無法交接的地方,則由各種各樣的鋼鐵相互連接,而在這堅固的空中地基上,灰青色的各式巖石建筑層巒疊嶂,密密麻麻。
半刻后,方易回過神來,這時不知發(fā)生了何事的吳老二也已經(jīng)來到了方易的身后。
“臥槽,天空之城啊。”吳老二不禁感嘆了一句。
“這里應(yīng)該就是鷹巢城,如果不出所料,那個人應(yīng)該是從這里下去的?!狈揭字噶酥干硐氯滋幰坏辣凰鳑_開的洞口。
吳老二低下頭,細細看了一眼那洞口,洞口的軟泥上還殘存著幾道印記,“這小子知道的挺多啊,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啊”
“走吧,我們也下去?!狈揭讻]有接吳老二的話,目測了一下距離,就拉著腳下一塊突出的石頭滑了下去,吳老二見狀,也趕緊跟了上去。
洞口里被水流沖刷的很不規(guī)則,時而窄小,時而寬廣,對于方易這個只有一米七五,體重不到一百二的人來說還好,但一旁的吳老二卻是連連叫苦,直罵系統(tǒng)的不人道。
從峽谷邊到底下的鷹巢城垂直距離不超過一百米,但這個一百米到了彎彎曲曲的通道里,卻不知增長了幾倍,因為水流一般都朝著最能釋放勢能的方向,所以整個通道也時不時的需要方易和吳老二釋放一下勢能。
就在兩人的生存指數(shù)都被摔得達到了百分之八十幾時,整個洞口忽然平緩下來,筆直的通往前方。
“哎,方兄,你覺得這個人會不會是這鷹巢城請來的托,把咱兩給套里帶啊?!眳抢隙粗_下淤泥上的連串腳印,狐疑的猜測了一句。
“前提是你連衣服都是從我這里借的,人家會費這么大功夫套你”方易掃了一眼吳老二身上那間自己的幽羅塔制式皮甲,撇撇嘴道。
吳老二嘿嘿一笑,經(jīng)過這么一段時間的相處,方易發(fā)現(xiàn)吳老二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臉皮厚,當(dāng)然,在某種情況下,這也可以叫做樂觀。
“方兄,你不覺得這個通道忽然變得有些過于平坦了嗎?”吳老二忽然又問了一句。
聽吳老二這么一問,方易心中也疑惑起來,的確,從剛才開始,整個通道不但大小粗廣度幾乎不再變化,地面也是相當(dāng)?shù)钠教?,這可不太尋常,雖然不能排除自然形成的情況,畢竟還有鬼斧神工這么一說,但方易可不怎么相信買了這么多年彩票沒有中過一次尾號的他會碰到這種小概率事件。
“你有沒有聽到一種鳥叫聲啊?”吳老二又道,不得不說,他對事物的敏感度相當(dāng)之高。
“吱吱吱…吱吱…”
果然,經(jīng)吳老二這么一提醒,方易的耳邊也傳來一種奇怪的鳥鳴聲,至于奇怪的地方,是因為這種聲音雖然是鳥鳴,但給人的第一感覺卻仿佛是一個人在模仿鳥的叫聲所發(fā)出的聲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