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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和身影還是朝辭熟悉的人,但周身的氣勢卻有了極大的變化,連眼眸都從棕色變?yōu)榱私痦?/p>
他站在朝辭身后,脊背挺拔如山海,朝辭記憶中那個重病難以起身的人不曾存在一樣。
朝辭極力忽視此刻心中出現(xiàn)的異樣感,強笑道:“阿堯,你眼睛怎么突然變成金色的了?”
朝辭看著他,正欲開口。
但此刻屋內(nèi)卻匆匆闖入了一個人。此人看起來行色匆匆,衣著都有些凌亂,但卻錦衣華服,樣貌出塵。
“司命?!苯鶊蚩吹絹砣耍_口道,“你怎么來了?”
“尊上,妖魔境破了,天帝命我即刻請您回神界!”司命仙君急忙道。
“我已經(jīng)知道了。”靳堯皺眉,沒再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神色有些呆愣的朝辭身上。
順著靳堯的眼神,司命仙君也注意到了朝辭,頓時恍然大悟,忙道:“尊上不必?fù)?dān)心,您此番情劫雖不算圓滿,但也算過了,您此時回去也無妨。天帝便是因此才派我來通知您。”
朝辭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也隱約明白了什么。
“尊上”“妖魔境”“神界”“天帝”“情劫”……再結(jié)合靳堯的突然出現(xiàn)和自稱失憶,和現(xiàn)在的變化……
“阿、阿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所思所想,慌亂地上前一步,拉住了靳堯的衣袖。
“就是你想的那般。”靳堯垂眸看著他,“我并非凡人,找你是因為天道為我安排了一場情劫。但如今妖魔境破,六界大難在即,我必須走了。”
他的聲音甚至沒帶上多少感情,好似之前與朝辭朝夕相處、相濡以沫的人也只是朝辭幻想出來的一樣。
“那……那我怎么辦?”見靳堯直接挑明承認(rèn),朝辭腦中都空了,他緊抓著靳堯的衣袖,六神無主。
他所有的親人都在戰(zhàn)爭中生死不明,他生活唯一的盼頭便是阿堯。他想過一定要好好照顧阿堯。從前大夫告訴他,靳堯的病只要得到精細(xì)的照顧和調(diào)養(yǎng),是有可能恢復(fù)到行動無礙的程度的。
于是日子再苦再難,他也有盼頭,也不覺得苦。
可要是阿堯走了呢?
那他這般掙扎,于亂世中沉浮有什么意義?不如早些去陪爹和大哥。
靳堯盯著他半響,突然問司命仙君:“他此后的命理……如何?”
司命仙君看了朝辭一眼,道:“他為尊上渡了情劫,也是一件大功德。此后他有貴人相助,富貴一生?!?/p>
“不過尊上您此番并非轉(zhuǎn)生投胎,而是以真身下凡渡劫。他一介凡人,與您糾葛甚深……按照規(guī)矩上來說,最好將他與您有關(guān)的記憶抹除。”司命仙君看著靳堯,小心道。
靳堯以真身下凡渡劫,其實并不合規(guī)矩?,F(xiàn)在消除朝辭的記憶,也算是為這個錯誤做了一些修正。
“抹除記憶?!”朝辭聞言卻是猛地瞪大眼睛,“不行!”
靳堯思索片刻后,卻點了頭。
他倒不是為了修正什么,只是既然朝辭此后會過得不錯,也不必再念著他,徒生煩惱。
他認(rèn)為這是對朝辭好。
見靳堯點頭,朝辭驟然紅了眼眶,卻疾聲道:“不行,不能抹去我的記憶!”
“這是我的記憶,你們憑什么抹掉?!”
但靳堯和司命仙君都不為所動。甚至司命仙君已經(jīng)抬起了手,正準(zhǔn)備對朝辭施加法術(shù)。
“阿堯、阿堯……求求你不要抹掉我的記憶……你有你的責(zé)任,哪怕你回神界,我再也見不到你我也不怪你……只求你不要抹除我的記憶……”他攥著靳堯的衣袖,淚水不受控制地掉落,到后面哭得近乎失聲。
司命仙君手還抬在半空中,卻沒有施咒,只是為難地看著靳堯。
朝辭雖然只是個凡人,但畢竟是靳堯渡情劫的對象。再怎么樣,靳堯肯定對朝辭有一些感情,因此沒有靳堯同意,司命仙君也不敢擅自將朝辭怎么樣。
靳堯卻沒有動搖,他沉沉地看了司命仙君一眼,道:“動手吧?!?/p>
“不……”朝辭下意識地身體往后退。
靳堯抓住了他的肩膀,沉聲對他說:“朝辭,這是為你好,你往后一生平順,何苦惦念著我?!?/p>
他不會再回來了。
司命仙君也不再拖沓,雙手結(jié)印,一道神力朝朝辭的眉心飛去。
朝辭的意識仿佛都開始隨著記憶模糊,他在最后一絲意識消失前,看著抱著自己的靳堯,目光近乎滲血。
你是誰,來自何處,這些你瞞著我,我不怪你。
你接近我只是借我渡情劫,我也不怪你。
我愛你是我的事,你不愛我是你的事……但你憑什么抹除我的記憶?我的感情在你眼中就是笑話嗎?!
“靳堯,我恨你?!彼f。
下一刻,懷中的人便完全失去了意識。
靳堯神色一沉。
狹小的屋內(nèi),空氣似乎凝滯了。
司命仙君見靳堯久久都沒有動作,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尊上,我們該走了?!?/p>
妖魔境破,晚回去一瞬便多一瞬的風(fēng)險。
靳堯橫抱起朝辭,走到床前,輕柔地將他放到了床上。
千萬年來始終平靜的金眸,此刻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異樣。
“走吧?!?/p>
他對司命仙君說,自己也大步走出了屋子。
司命仙君緊追其后,兩人化作兩道流光,朝妖氣蔽日的那片天飛去。
…………
朝辭經(jīng)過了一場混亂的時空傳送,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于一間古代的中式房屋中,瞧著這陳設(shè)擺放,屋子的主人非富即貴。
朝辭從床上坐了起來,甩了甩頭,把自己的系統(tǒng)叫了出來。
【什么情況?!】他問。
他先前一口氣做了一大堆任務(wù),攢了一筆堪稱是天文數(shù)字的獎金,自身的排名都在主面位中都進入了前五,排在了第四……簡直就是人生巔峰時刻。
他在主位面給自己購置了一處莊園,把好玩的地方都玩了個遍,享受了同事們崇拜大佬的目光,還準(zhǔn)備去其他位面度假。正躺在自家莊園的大床上悠閑訂票,怎么轉(zhuǎn)眼就被拉到這里來了?
他懵了。
這里好像……是任務(wù)世界?
【瘋了吧,我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上百個相對年了,度假還沒度幾天,你們就這樣把我拉過來?!還有沒有人性啊,你們這是違規(guī)了吧,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我要去投訴!】朝辭憤憤道。
因為每個世界的時間流速都不一樣,無法用統(tǒng)一的時間來衡量,所以快穿者們都用“相對年”或者“相對日”來描述自己在任務(wù)世界中所讀過的時間。
【非常抱歉,朋友。并非是我們的操作,事實上,現(xiàn)在被拉回任務(wù)世界也不受我們的控制?!克南到y(tǒng)A1111說。
嚴(yán)格來說,系統(tǒng)并非他的附屬,而是與他共事的同事。
系統(tǒng)的代碼都是隨機分配的,在跟A1111共事的這些年,A1111不止一次向朝辭表達(dá)了它對自己代碼的滿意。
“聽說你們gay圈遍地飄零,我卻又A又1,簡直是全主位面第一帥統(tǒng)?!边@是系統(tǒng)的原話。
第一次聽到這番言論的朝辭有多么震驚暫且不論,此時聽到系統(tǒng)的話的朝辭卻是徹底懵逼了。
【你也是被拉過來的?什么鬼?】
【剛剛主系統(tǒng)給我發(fā)了消息。它說是您攻略過的世界,對象出現(xiàn)了異常。他們共同的執(zhí)念扭曲了世界意識,將您強行拉了回來?!緼1111說。
【這特么還能扭曲世界意識把我拉回來?那我怎么回去?】
【不知道?!肯到y(tǒng)誠實地說。
【這特么還有不知道?!那些家伙瘋了嗎?。 ?/p>
自己發(fā)瘋就發(fā)瘋,還特么連累我?!
害得他好端端地被拉了回來,艸!
朝辭快要抓狂了。
【這次也算是我們的失誤。對此,我們都十分抱歉,并且一致決定,等您回去后,將給與您最高獎金的補償。】系統(tǒng)說。
聞言,朝辭眼睛一亮,但故作矜持地說:【行吧,那勉勉強強吧。】
主位面發(fā)布的最高獎金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中的天文數(shù)字,這么多年來還沒人拿過,他朝辭就要做第一人啦!
以后他莊園買仨,一座自己住,一座養(yǎng)貓,一座養(yǎng)狗!還要去買個沒有任務(wù)線的位面來耍耍!
雖然暢想起來有些爽歪歪,但是理智回歸后,想到自己連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就再次喪氣。
想到那些傻逼的任務(wù)對象,他又開始怨氣十足。
先前他憋著一口氣做了那么多任務(wù),在任務(wù)世界中一耗就是上百年,這是其他快穿者都從未做到的,大部分人根本不可能堅持這么久。事實上,大部分的快穿者,每結(jié)束一個世界就要去做一次感情模糊,再好好休假一番,才能勉強調(diào)節(jié)過來。
朝辭雖然不覺得感情上有什么壓力,但是一口氣做那么久的任務(wù),累特么是真的累。要不是有個盼頭在前面,指望著那點獎金和之后的假期,他也堅持不下去?,F(xiàn)在他休假還沒幾天,就被拉過來了,換誰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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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真是命運多舛,先是碼了一半丟了稿,然后又是寫完了不滿意被我又改了一千五……折騰了半天,讓大家久等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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