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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滿滿一杯滾燙的開水出去。
剛走出茶水間就在走廊上碰到林紈,他腳下一頓,杯子里的開水在慣性的作用下蕩了出來。
手指瞬間傳來強烈的刺痛,祝馳舟條件反射地低頭,看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被燙紅了。
一只勻稱分明的手伸過來,穩(wěn)穩(wěn)地將他手中的水杯端走,“去沖一下冷水?!?/p>
祝馳舟抬頭,對上林紈平靜無波的眼睛。
【快去啊!不痛嗎?傻瓜!】
祝馳舟心里猛地一跳,轉身就往衛(wèi)生間走。
沖完冷水出來,他的水杯已經(jīng)好好地放在工位上了。
手指還有一點灼燒感,但是不嚴重,他皮糙肉厚慣了,這點小傷渾不在意。倒是思索了一下,剛才林紈接他的杯子,不知道有沒有被燙到。
總監(jiān)辦公室里沒人。
他甩了甩右手,繼續(xù)埋頭工作。
這時周與昂拿了一疊英文資料過來,跟祝馳舟說:“留學生,幫個忙一起看,我有英文閱讀障礙癥?!?/p>
其實周與昂英文還可以,只是很多專業(yè)用語日常很難接觸到,需要邊看邊查詞典,比較麻煩。
祝馳舟記憶力好,看過兩三遍的詞基本上都能記住,所以周與昂有時候會偷懶把祝馳舟當詞典用。
祝馳舟無語:“你就不能掃描到電腦里,用ai翻譯嗎?”
“不能,”周與昂說,“這是保密資料。”
祝馳舟懷疑地看向他:“保密資料你給我看?”
周與昂把自己的椅子挪過來,笑得賊眉鼠眼的,“沒事,你是自己人。”
于是兩個人擠在祝馳舟的工位上,祝馳舟幫他翻譯,他拿了支鉛筆往紙上做筆記。
看了二十幾分鐘,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旁邊來了人,忽然“啪嗒”一聲,一支藥膏落在了桌面上。
兩個人抬頭,看到林紈站在工位隔斷后面,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你應該會用吧,自己擦?!?/p>
祝馳舟:“……”
林紈一個字也沒說,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與昂把藥膏拿起來看:“燙傷膏,誰燙傷了?”
祝馳舟豎起右手中指和食指:“我?!?/p>
他本來就是小麥色皮膚,被燙紅的地方幾乎看不出來,需要周與昂抓著他的手,對著光線仔細分辨,才能發(fā)現(xiàn)確實有一塊地方顏色更深。
周與昂夸張道:“燙得好嚴重啊,老奴趕快幫您上藥吧,不然可就痊愈了??!”
祝馳舟一把搶過藥膏,順手放進衣兜里,臉紅紅的:“滾!”
周與昂躬身把腦袋埋在工位隔板下面,朝總監(jiān)辦公室揚了揚下巴,小聲問:“果然沒有吵架吧,我可是第一次見老大給誰買燙傷膏?!?/p>
祝馳舟也把腦袋埋下來,小聲說:“還看不看了,不看拿走?!?/p>
周與昂癟嘴,直起身子,沒意思道:“看看看!”
祝馳舟坐起來的時候朝總監(jiān)辦公室瞥了一眼,再一次不經(jīng)意地和林紈視線相碰。
第14章【兩害相權取其輕】
吃過午飯,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祝馳舟請投資部喝樓下那家新開的咖啡,聶小蘭去問林紈要喝什么。
行政部的歡姐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一路小跑過來,先聶小蘭一步敲開了林紈辦公室的門。
她進去之后沒關門,大家都聽到她十分抱歉地跟林紈說:“不好意思林總,小王剛才回公司的時候車被人給撞了,其他的車也都還沒回來,要麻煩林總您外出自己打車了?!?/p>
 下雨打車不方便,林紈今天又沒開車來上班。
但是發(fā)生事故也不是秦歡的錯,林紈點點頭,“好,沒事。”
聶小蘭在秦歡走后探進半個身子:“老大要出去?。俊?/p>
林紈收拾東西:“嗯。”
“喝杯咖啡再走?”聶小蘭說,“馳舟請客。”
林紈搖了下頭:“不了,你們喝。”
清如晨露的聲線從總監(jiān)辦公室傳出來,祝馳舟打開抽屜,把車鑰匙捏在手里,猶豫了半晌沒站起來。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落地玻璃上形成流淌的水幕,烏云黑壓壓連成一片。
林紈收拾完東西站起身,走到門邊。
祝馳舟“砰”地一聲把抽屜關上。
心跳撲通撲通。
林紈出了門,經(jīng)過了祝馳舟的工位,邊往前走,邊拿手機叫車。
祝馳舟在支付寶上給周與昂轉了兩千塊錢,跟周與昂說:“昂哥幫我付下錢,我先走了?!?/p>
林紈已經(jīng)走到電梯口,按了下樓鍵。
祝馳舟抓著車鑰匙追過去。
“我送你?!弊qY舟在電梯門開的時候,跟林紈一起走進去。
他看到林紈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林紈說:“不用了,我……”
祝馳舟直接按了去地下車庫的樓層,指著林紈的手機:“現(xiàn)在打不到車?!?/p>
手機上的打車界面只有飄著雨的地圖,附近一輛可用的車也沒有。
林紈沉默了片刻。
【兩害相權取其輕?!?/p>
林紈說:“好,謝謝了?!?/p>
祝馳舟仿佛遭受了重重的一擊。
——尤記得一個星期之前,你要我抱你,要我摸你,撒嬌要我脫衣服給你穿,在我懷里抱著我不放手,還摸我胸肌!
這才幾天時間,我就成兩害中的一害了!
電梯下到負一樓,祝馳舟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林紈前面。
心比這外頭的大雨還要冷。
上了車,祝馳舟問林紈:“去哪兒?”
林紈坐在副駕駛,正低頭系安全帶,說了地方。
祝馳舟看到林紈低垂的眼睫輕輕顫動,鏡片在昏暗的車廂里反射著微光。
【又離他太近了?!?/p>
【我真的好想抱他?!?/p>
祝馳舟差點把剎車當油門踩了。
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給個準話???
一路上車里都沒人說話,祝馳舟也沒開音樂,車廂里只剩下汽車發(fā)動機的轟聲和雨水拍打車頂?shù)穆曇簟?/p>
雨刷快速擺動,卻仍難以完全掃清擋風玻璃上的水跡,視線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地面濕滑,祝馳舟不敢開得太快,半個小時之后,快要抵達目的地的大樓了,林紈的手機響起來。
電話那頭,曾敘白問他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林紈說:“有時間啊,怎么了?”
林紈說話的語氣很輕松,好像車里的沉悶氣氛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只有祝馳舟一個人在傻兮兮地鬧別扭。
曾敘白約他今天晚上打牌,林紈一口答應:“打摜蛋嗎?都有誰?”
曾敘白說:“老曹和許平川?!?/p>
老曹是圈子里的老朋友了,但另一個名字林紈沒有印象:“許平川是誰?”
曾敘白:“萬申的投資副總,你可能還沒見過,不介意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