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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承不知道林珈音為何會來這里,喝茶?顯然不太可能。
但少年卻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這個見過自己出丑挨打丟盡臉面的曾經(jīng)校友。
又或者是用長劍斬殺妖人的神秘少女?
既然不知道如何面對,那就不用去面對,。千萬別把自己想的有多么重要。
少年想到這,心里猶如烏云散去見陽光的意思了。
張鶴承進到店內(nèi),就看見趙順字和楊括倆人在悄悄私語什么。
少年走過去,趙順字用胳膊頂了一下少年,讓他看向走上二樓的那個背影。
少年不為所動,并不打算告訴他們二人,其實自己算認識但又不認識那個背影。
一旁的楊括捏著下巴,緩緩說道:“我咋好像見過她呢?!?/p>
趙順字也覺得有這種感覺,但是沒說這個問題,而是開口道:“不如你去把五號桌的那幾個老色狼教訓(xùn)一頓?剛才從她進門開始,那幾個老色狼的眼珠子就沒挪過地方?!?/p>
楊括縮縮脖子,小聲說道:“你咋不去?”
二人正理論的時候,花開閣的老板娘,走到樓梯口,掐著腰,口帶桃花般說道:“今兒,還請各位客官老爺,賞個面兒,茶館有事,就不能多留各位了?!?/p>
一聽這話,三人都有些吃驚,這是要提起關(guān)門啊。
樓下的客人也有不大想走的意思,一個個的屁股都沒動。
老板娘柳姐一看這情況,立馬神態(tài)一變,“趕緊給老娘滾蛋,都麻溜點,還不走的下次直接進花開閣黑名單,甭管你有多少錢,還是多少年的老客,一律不讓進,看見他們?nèi)齻€了嗎?再不走,就關(guān)門放狗咬人!”
柳姐一手指著伙計三人,一邊看著一個個跑出茶館外的客人,轉(zhuǎn)身回到二樓。
只留下一句:“關(guā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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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圍坐在一樓茶桌旁,楊括小聲嘀咕著今天恐怕要有大事發(fā)生。
林珈音這次前來是公事還是私事,所有人不得而知,就連鳴青居都不知道她來花開閣的目的是什么。
二樓,辦公室內(nèi)。
兩人一同坐在沙發(fā)上,老板娘柳姐顯得有些不自在,坐的端端正正的,好像身旁那名少女才是這里的主人。
柳姐端起剛煮好的熱茶放到林珈音面前道:“二把手大駕光臨,是有何事???”
林珈音沒有動茶也沒有開口,而是有些皺眉在想著什么,隨后開口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他怎么來這的?!?/p>
柳姐畢竟是江湖女子,有些事情,不明說也一樣聽得懂。
立馬回道:“他啊,是我的一個朋友介紹來的,就全當(dāng)假期工,您和他認識?能問一下,是有什么不妥嗎?”
“只是隨意問問,我這次來,是來取一樣?xùn)|西,還有問一件事情?!?/p>
柳姐點點頭,但是又開口道:“我也有一事,能不能先問一嘴?”
林珈音沒說話。
柳姐一看有戲,就說道:“二把手,您是怎么,怎么變成少女模樣的,我也想越活越年輕啊?!?/p>
林珈音只是撂下四個字:“易容,改身。”
其實林珈音為了能找到合適自己的弟子,便喬裝成少女的模樣,樣貌和身高都發(fā)生了一些細小變化。
過些時候,林珈音就會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從少女回到女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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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林珈音手提黑袋,離開花開閣,老板娘柳姐站在店門外瞧了瞧又開始準(zhǔn)備下雨的天,返回店內(nèi)。
對著三個伙計說道:“該回家回家,該休息休息,今天提前關(guān)門?!?/p>
楊括和趙順字喜出望外,張鶴承也已經(jīng)換好自己的衣服一會準(zhǔn)備回家。
楊括和趙順字打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小小的消費一波,二人問張鶴承要不要一起,少年回絕,說還是回家好了,家里還有奶奶在等他呢。
張鶴承站在公交站點,回想著林珈音竟然會對自己打招呼,雖然不知道是否是對自己說的,少年其實還是有些小開心。
公交站點慢慢的人開始多了起來,等了一會,公交車出現(xiàn)在視線中。
車上擁擠,少年每次都會選擇站在車門旁的位置,只因為方便下車。
一路走走停停,雖然車內(nèi)大開車窗,但還是因人多擁擠而越發(fā)悶熱。
好不容易到站,下車后,少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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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長呼一口氣。
少年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一位短發(fā)女子,身材高挑,紅色高跟鞋嗒嗒作響。
本來會以為是很平常的路人擦肩過,但沒想到,那名短發(fā)女子擋在張鶴承身前,對著張鶴承說了一句十分莫名其妙的話。
“你小心身后?!?/p>
說完,女子從上衣兜內(nèi)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少年,隨后大步離去。
少年看著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又看了看附近來往的路人和馬路上過往的車輛,讓少年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張鶴承看了一眼,那名女子遞給他的名片,上面寫著:鹿根精神病醫(yī)院。
下面一行小字:主治醫(yī)師:黃梁
這一系列的舉動讓少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要去問問那名短發(fā)女子,可是人家早就沒有了蹤影。
張鶴承硬著頭皮把名片放在褲兜里,走一小段路就回頭一次,心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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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根精神病院,在十幾年前是本城最大的一座私人看管治療神經(jīng)疾病的醫(yī)院。
可后來發(fā)生過一場大火,里面的醫(yī)護人員基本全部逃出,可百分之八十的精神病患者卻永遠的留在了里面,而沒有被大火吞噬的患者還都是當(dāng)時在操場活動才逃過一劫。
后來有人來調(diào)查起火原因,幾經(jīng)周折,卻也不了了之。
很簡單,查不出來。
再后來醫(yī)生調(diào)離,患者被安排其他地方,最后留下的都只是一些院長的親信,那場大火,醫(yī)院賠給患者家屬不少錢,最后便一蹶不振,但也沒有關(guān)閉,而是一直開到了今日。
好信的人打聽過,在發(fā)生大火的第二年,醫(yī)院又開始招收患者。
不過醫(yī)院卻搬到了另一處偏僻的地方,聽說看管更加嚴(yán)格,因為曾經(jīng)的那場大火一直傳言是一名女患者所放。
當(dāng)然這些傳言只是傳言,真真假假,不能分辨。
醫(yī)院真是大火發(fā)生后的第二年又開始重新招收?
大火真是醫(yī)院內(nèi)的女患者失手還有意放之?
為何大火發(fā)生時,醫(yī)生無礙,患者卻沒有全部跑出?
調(diào)查小組,果真什么也沒有調(diào)查出來?
還有人曾在相隔醫(yī)院不遠處,大火發(fā)生之時,聽見漫天哀嚎,嚎叫之聲,凄慘無比。
更大的問題,大火之時,為何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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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說驚心膽顫,但實打?qū)嵉男睦锇l(fā)怵。
因為張鶴承的性子就是這樣,有些膽小,畢竟以前被欺負慣了,難免風(fēng)吹草動的一驚就會嚇一跳,更何況還親眼看過斬妖的場景。
其實最大的一點就是名片上的那個地址。
少年也多多少少聽過這家很出名的鹿根精神病院。
步伐越走越快。
一路小跑進的自家小區(qū),然后在樓道里便開始大步跨樓梯。
終于進了家門。
少年的奶奶看著少年比以往回來的有些早,便問道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
張鶴承說今天店里有事就提前關(guān)門,一邊說著還有些抱歉的意思,今天沒能給奶奶拿回飯菜。
奶奶笑著說沒事,少年告訴奶奶等會便做飯。
張鶴承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張床,一個柜子,再無其他。
少年站在床上,踮起腳,伸手去往柜子上面。
從柜子上面拿下一個滿是灰塵的盒子。
少年打開窗戶,朝著外面對著盒子吹了吹。
盒子更像是鞋盒,但上面的字或圖案早已辨認不出,少年放在窗臺上,小心打開。
少年把前些陣子徐思九給的紙條,和今天遇到的短發(fā)女子給的名片一齊放了進去。
盒子里如今已經(jīng)有三樣?xùn)|西了,除去剛才放入的兩樣,還有一個是一直在里面,少年從未打開過的信封。
因為信封是少年的母親寫給他的,是在出事之前,少年的母親突然寫下了一封信,告訴少年等以后少年成家結(jié)婚的時候,可以打開看看,后來少年的父母便出事故再也不見了。
于是少年就把信封放在了盒子里,這么多年,少年從未打開。
少年不是沒有想過去打開的意念,可是少年覺得如果一旦開封,父母就真的消失了,如今那封信里的任何一個字都是少年對父母的一種藏在心底的期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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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念。
少年把盒子蓋好,又重新放回柜子上面。
少年坐在床上,后背倚墻,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為什么那個女人會對自己說那種話。
小心身后,身后有什么,是人還是事。
少年此時心情煩躁,自己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一點,卻為什么做不到。
自己什么能耐也沒有,根本做不了什么大事情,普普通通,平平凡凡,最真實的寫照。
其實張鶴承在茶館的這些日子,見到了太多不同的人,聽到了太多不同的話,但無非一點就是,在當(dāng)今的社會里,碎銀幾兩可解決萬般,換句話說所有的憂愁煩惱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
少年的心又堅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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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和奶奶,吃完飯,坐在沙發(fā)上,相互聊天交談。
張鶴承明顯的感覺,最近奶奶說話不像以前那樣不清了,但是腿腳卻沒什么變化。
奶奶也認識到了這一點,雖說腿腳依然不便,但是自己的身子卻越來越健朗,這讓少年和奶奶都很高興。
奶奶的心里想著能在以后不為自己的小孫子去增加負擔(dān),就謝天謝地了。
果然,這一天,雨從中午就開始滴答滴答下起,一直下到了晚上,并且越下越大。
以前少年最喜歡下雨天的時候,母親在廚房做著飯菜,父親在客廳看著電視,時不時的相互交談嘮嗑,少年和奶奶在臥室里,蓋著被,蒙著頭,在被窩里講著會說話的小貓在釣魚的故事。
可如今,雨下的再大,有些曾經(jīng),卻再也不會發(fā)生。
喜歡下雨天是因為少年心里有最溫馨的畫面。
但少年最鐘愛的還是冬天下著大雪的時候,少年往往會盯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出神。
地上和天上一同,都被雪花覆蓋。
張鶴承也從來不像其他孩子一樣出門玩雪,就單單看著雪落的畫面,少年的心里平靜安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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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處的地界當(dāng)中,有一座小小的縣城,在它的最北邊有一個小鄉(xiāng)村,村內(nèi)有一戶栽著桃樹的小院子,院內(nèi)有一名少年,在期盼著今年的雪下的大點,到時候在院子里推一個大大的雪人,少年正想著,從院子外進來一人,少年原本期盼的眼神當(dāng)中出現(xiàn)一絲恐懼。
來人者正是少年的父親。
嗜酒如命,好賭成性,其實這些在這名少年眼中都不算什么。
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絕望的是,這位親生父親的家暴,一次次少年的母親跪在地上祈求那個男人不要再打了,可沒有一次動手者能聽得進去。
少年的母親渾身是傷,整個村子都知道這戶人家的男人喜歡動手打自己的老婆。
可沒人敢管也沒人會管,就連村長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些所謂的村干部更是視而不見。
少年決心一定要帶著母親走出村子,遠離那個生自己但沒養(yǎng)自己還喜歡動手打人的父親。
少年看著有些搖搖晃晃的男人走來,滿臉通紅,一看就是剛喝完酒。
男人直接把少年推倒在地,走進屋,正在做飯的母親,看見走進來的男人,眼神躲避。
不一會,從屋子內(nèi),傳出少年母親的哭喊聲。
屋內(nèi),碗筷掉落的聲音,瓶子破碎的聲音,桌子翻倒的聲音,以及最令少年心痛的聲音,一一響起。
少年從地上坐起,走到門旁,看著那個男人正騎在母親的身上,用力的揮拳。
一邊打一邊嘟囔著為什么她沒有錢,不知道老子要喝酒要玩牌嗎?
少年強咬著牙,眼睛泛紅,拳頭緊握。
拿起放在門口旁的鐵鍬,拎起,走進屋內(nèi)。
對著正在施暴的那個男人的腦袋,狠狠的拍了下去。
第二天,那些從來不聞世事的村里人,竟然破天荒的選擇了報警,最后少年的母親想要去說這一切都是她所做的,但是并沒有用。
最后少年被帶進了看管所,等下次少年出來的時候,他會發(fā)現(xiàn)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那名少年從進入看管所的那一刻就被剃成了光頭。
兩名少年,千里之隔,境遇不同,心境不同,但還好,在他們心中還有一點微光在黯淡搖拽。
或許有一日兩人會在茫茫人海,擦肩而過,又或許會相互相識,但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在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