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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衣和林書琪剛恢復了一點體力之后,就準備出去。沒辦法,這個噩夢一樣的地方連一秒鐘都不想待。
雖然已經(jīng)很小心,但還是不能完全避免踩上血液與腦漿的混合液體,過道上還要小心避讓不知是誰的尸體,最主要的是盡最大可能不去看那些尸體的面容,畢竟他們都是相處許久的同學,哪怕是一個寵物相處久了都有感情,更何況是這些朝夕相處的人呢。
雖然已經(jīng)盡力去做了,但等到許一衣馬上就要夸出車門的時候,有一個怎么也躲不開的臉正對著自己。
那是一個女生的臉,那張臉不漂亮,反而應該說有點丑,一個巨大的紅色胎記占據(jù)了整個臉的四分之三,只留下一只右眼的位置。
但就是這樣一張臉,這具身體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止也止不住,整個身體也愣在那里,一動不動。
【大概這具身體原主人對她有著不一樣的感情吧?】
許一衣也沒太大抗拒,因為他知道,他占據(jù)了這個身體,就要承擔這個身體的因果,而這就是因果。暗自嘆了一口,伸出手慢慢合上了對方的雙眼。
……
林書琪邁出最后一步,踏上了外面的土地,狠狠的一個深呼吸,感覺鼻腔中的血腥味少了好多,一直緊繃的精神也有了明顯的舒緩。
“終于離開那個地獄了?!?/p>
林書琪說道。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想象中的回應,她有些疑惑的回頭,印入眼中的畫面是——流著淚的許一衣用手輕柔地合上了同學的雙眼。
那是在地獄之中流淚的少年。
她忽然感覺這個畫面觸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哪怕是剛才生死之間都沒給她這么深的悸動。
用著她自己都驚訝的溫柔語氣,笨拙的安慰道:“別傷心了,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沒辦法的,我們應該更應該活下去,代替他們好好活下去?!?/p>
許一衣扭頭看向她,眼中還留著淚,臉上卻硬擠出一個笑容,用著明顯沙啞了許多的聲音說道:“我現(xiàn)在說我是眼睛里進了灰塵,你相信嗎?”
林書琪不知道為什么,這時非常的想把面前這個人抱住,她也的確這么干了,而且抱得非常用力,用著有些哽咽聲音說:“我信!”
不知用了多久,他們兩個才分開,相互看著對方,然后一起笑了。
“林書琪,一年b班。”
林書琪大方的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白色的肌膚看著就像玉石一樣充滿魅力。
“許一衣,一年c班?!?/p>
許一衣也握了上去。
然后再次相視一笑,之后兩人開始打量這里。
天空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完全沒有任何星光存在其中。腳下又是一片赤色大地,這里的任何東西都是赤色的巖石,赤色的樹木。
更詭異的是在這個明顯沒有光線地方,他們卻可以看清地面上的任何東西。
不由的讓兩人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這是哪里?”
林書琪詢問道。
大概是因為許一衣之前救了對方的關系,林書琪不安的時候就無意識地就抓著許一衣的左臂。
許一衣也沒反抗,不過這個問題他也無法回答。他只是比對方多了一些社會的閱歷,但絕對不是代表他可以處理這種詭異的事件。
而且因為他們在車里帶著太長時間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這里沒有遇到一個先前出來的人。
就在這時,從遠方跑來個人,大喊:“大家在那邊找到個房子,都先去那里集合吧?!?/p>
剛說完,他就向來的地方跑去,根本沒再管許一衣兩人。
聽到大家,還有房子,林書琪就有點站不住了,畢竟這詭異的環(huán)境還是人多一些有安全感,而且說道房子,那代表著這里有當?shù)厝?,也就能知道這詭異的環(huán)境是怎么回事了。
“趕快走吧?!?/p>
說著,林書琪就拉著許一衣向那個人出現(xiàn)的方向走去。
許一衣則有點皺眉的看著剛才那個人出現(xiàn)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絲違和感,而且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纏繞在心頭。隨著他們兩個越來越深入,這種危機感越來越重。
猛地,許一衣一把拉住林書琪,皺著眉說道:“等等,有問題?!?/p>
林書琪被許一衣拉的一個踉蹌,要在平時她早就一個嘴巴扇過去了,但現(xiàn)在她什么話都沒說。
接著許一衣問道:“剛才招手那個人,你認識嗎?”
林書琪低頭回憶:“當時人離的有點遠,樣貌什么的沒注意,但肯定不是一年b班的,這點我敢肯定。但他不是穿著咱們學校的校服嗎?”
林書琪想不出有什么問題,但她也知道她其實有點不是那么細心,而且別人提出疑問的時候最好是解決疑問,而不是視而不見,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時候。
“你記得我們今天大巴里都是些什么人嗎?”
許一衣沉吟了一會兒,繼續(xù)問道。
“不就是你們一年c班,和我們一年b班嘛?!?/p>
這個問題簡單,因為林書琪本身就是組織委員,這點事她很清楚。
許一衣慢慢靠近林書琪,盯著林書琪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人你不認識,我也是!”
林書琪的瞳孔猛的放大,然后迅速縮小。
“而且,你確定他當時穿的衣服是咱們學校的校服嗎?你說說對方當時穿的衣服是什么顏色的?”
“……紅色。”
林書琪咽了一口唾沫。她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冒出,竄入四肢百骸,猶如身置嚴寒冰窖,凍得她不止四肢麻木就連思維都停滯了。
感覺只是抓著許一衣的胳膊待來的安全感已經(jīng)不夠了,索性直接抱在了懷里,讓自己的柔軟緊緊包裹著對方。
許一衣完全沒注意到這難得的福利,太多的謎團已經(jīng)分散了他全部的精力。而且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如果他們選擇不對的話,他們都會死!
死!
剛經(jīng)歷生死考驗的許一衣,完全不想死,絕境之下,許一衣的大腦瘋狂的轉(zhuǎn)動。
“我們先回到車里去?!?/p>
最后,許一衣還是決定先回到大巴,因為這里擺明是個陷阱,大巴里面哪怕再不舒服,那也是同學的尸體。但繼續(xù)前進的話,誰知道前面等著他們的是什么東西?
然后拉著林書琪開始快速的返回大巴。剛走了兩步,他們就臉色大變。
此時他們聽到背后傳來了一陣令人不舒服的“嘰嘰”聲,伴隨著還有大量的腳步聲,而且聽聲音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快跑!”
許一衣大喊一聲,拉著林書琪瘋狂的跑了起來。但背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響,從“吱吱”的怪叫聲中也傳出來一種興奮的感覺。
他們本來就沒走出多遠距離,就按許一衣的目測來看,最多不過一公里。但許一衣發(fā)誓他從來沒發(fā)現(xiàn)一公里是這么的遙遠。
快速的奔跑中,許一衣回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他就知道了后面絕對不是和平的生物。他雖然不能說看過地球上的全部生物,但后面那個,他敢保證的說,那覺不是地球上該有的東西。那種充滿邪惡與血腥的感覺,那種仿佛就為了廝殺而廝殺的眼神。
自然界絕對不會進化出這種東西!
而且那數(shù)量無邊無際,視野范圍都被它們所充滿,就仿佛一片赤色的海嘯向他們翻涌而來,無可抵擋。
視線已經(jīng)開始模糊,肺部像是著了火一樣,雙腿已經(jīng)感覺不到分量,不知何時開始林書琪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后面,完全是他在拉著對方在跑。
近了,堅持!
近了,堅持!
非常近了,只要最后在堅持一會兒!
許一衣的臉上開始展現(xiàn)笑容,馬上就堅持到了。
好了,已經(jīng)就能夠碰到大巴的門了。
突然,一聲凄厲的慘叫從林書琪身身上傳來。許一衣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后面那個生物已經(jīng)利爪自下而上的劃過林書琪后背,血液順著對方的利爪在飛濺。
電石火光之間,許一衣腦中浮現(xiàn)了很多東西,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猛地以自身為軸心,以左臂為軸,一用力。林書琪從空中劃過一跳弧線,精準的被甩到了大巴內(nèi)。
“關門!”
許一衣發(fā)出一聲咆哮,然后張開雙臂迎向了追擊的生物,很快就被怪物所淹沒。
疼痛,那是被利爪撕裂肉體的感覺。
驚怖,那是血管被切斷的意向。
窒息,那是死亡前的回想。
每次有怪物想越過自己的時候,他都會伸出身軀擋在對方面前,讓怪物的開始攻擊自己,他就是在賭,賭對方會更優(yōu)先的攻擊距離自己最近的目標,而結(jié)果就是他賭對了。
他沒有讓任何一個怪物沖進背后的大巴之中。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關啊?”
身后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真是……失策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許一衣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