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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離島,位于源陸南端的一處島群,主島風(fēng)光秀麗,物產(chǎn)豐富,是諸界少有的洞天福地,此地?zé)o土著,被圣火朝分封給了一個侯爺。
侯爺帶領(lǐng)軍士、凡民進(jìn)入,構(gòu)建了侯國,從此安居樂業(yè)。
人民純樸厚直,民風(fēng)溫順,后來,因源陸戰(zhàn)亂避禍遷徒的人族,漸漸超過原住民,更將原住民“擠”到幾個山頭過活。
人多了,想法肯定千奇百怪,摩擦免不了。
梟雄,欲稱雄于亂世,然亂世亦出豪杰。
斗的時間長了,人族抱團(tuán)取暖,抱團(tuán)爭搶利益,利益團(tuán)體出現(xiàn)了。
出于各自私利,大佬互相攻訐鬧騰,把一片祥和的洞天福地,搞得烏煙瘴氣,侯爺一氣之下,舉家搬回源陸,不再理會離島之事。。
石中郎非離島人士,是一異人,很罕見的異人。
海,有膏腴之海,有蠻荒野海,還有赤窮的荒島。
外海深處,人跡罕至的一座荒島,十里方圓的荒島。
嶙嶙怪石高聳云霄,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然而,何嘗不能用在無智無識的頑石上?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風(fēng)侵雨蝕的結(jié)果?是一堆堆碎石滑落,再被蝕化成粉末、灰土,只剩下一塊尖聳的孤石。
孤石是奇石,是與眾不同的石頭,別的石頭成了粉末,唯它傲立。
天道是公平的,它摧毀了荒島的玩石,同時,養(yǎng)育了奇石。
天地有靈氣,奇石感之;日月有精華,奇石吸之!
奇石雖硬朗,卻難扛天地之威,風(fēng)吹霜打、日曬雨淋的結(jié)果?
一根高聳云霄巨柱,只剩下十丈高,徑不足一丈的渺小頑石。
如果沒有意外,小小頑石將被蝕盡,泯滅于天地之間。
某一日,頑石有了呼吸,能吸靈氣自養(yǎng),天地之威再不能傷害頑石;而且,它漸能汲取日月精化,頑石有了生機,氣機漸旺。
“我是誰?”頑石自言自語,它誕生了朦朧意識。
數(shù)不清的信息灌輸,弱弱的朦朧意識無法容納,無法處理。
下一瞬,朦朧意識疲倦,陷入昏睡,此是生靈的本能,是自我保護(hù)的本能,憑著此本能?頑石度過了最危險的初級階段。
“我是誰?”不知過了多久,朦朧意識醒了,又問同樣的問題!
海,海島,很顯然,朦朧意識接納、消化了大量的信息,開始思維,我,與海,與海島有關(guān),島上有石,山呢?呵呵,變石了!
我姓石,名?苦思冥想,朦朧意識又睡了。
感謝天道!朦朧意識又醒了,是感謝天道,感謝大自然的造化。
又是大量的信息輸入,還好,朦朧意識沒有漰潰,沒有陷入昏睡。
生而知之!天道眷顧頑石,令它知道了很多事。
我是石中生,呃,我要做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好兒朗!
名有了,石中男、石中漢、石中郎?好,就叫石中郎吧!
“轟!”平地驚雷,萬里無云的旱天雷!
“沙沙沙!”頑石身上的灰埃,被驚雷震得飄飛,阻滯了雷霆的威力,再來,一枚枚大雷,準(zhǔn)確轟中頑石,碎屑飄飛。
不知過了多久,可憐的石中郎陷入彌留,眼見,是不行了。
天道慈悲,關(guān)鍵時候,雷霆散了,天地靜了。
夜色降臨,一縷月華射到頑石上,滋潤著朦朧意識。
呃,錯了,被天雷轟了?不再是朦朧意識,而是魂念。
啟靈開智是精怪化形的標(biāo)志,眼下就看石中郎有沒有力氣,化形!
日頭東升,晨曦,富含生機的晨曦,為可憐的石中郎激活生機。
時間慢慢地過,一天,兩天,一個月,一聲嘶吼,震天動地!
頑石蹦碎,細(xì)石四射,灰塵覆蓋荒島。
塵埃散盡!一男子,赤身男子,呆立碎石堆里。
中等身材,五官如刀刻斧削,膚色略帶黃、灰。
海風(fēng)吹來,幾哆嗦,石中郎感到“冷”,是真冷,從來沒冷過。
但是,比冷更令人難堪的,是差恥,光著腚哩。
舉目四望!甭說粗布,哪怕是一根野草,也沒有。
幻,很初級的幻,皮膚的顏色變幻,恍如穿上了體面的“衣裳”!
石中郎是幸運的,得到天道眷顧而化形,即使天雷轟頂,震蕩本體,也能“撐”到最后,僥幸得以存活,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其實,并非所有的精怪化形,都會被天雷“照顧”,是環(huán)境使然。
假如是雨天,或空氣的濕度過大,化形時會被天道感應(yīng),自然會引動一系列的自然現(xiàn)象,天雷會循著濕汽覓蹤而至,是躲不掉的。
如果天氣干燥,或者有長輩呵護(hù),提前搭起木棚,可以避免。
不過,禍福相依,被天雷轟過的精怪,體格、悟性絕佳。
枯坐許久,石中郎舉目四望,除了湛藍(lán)的海水,還是海水。
茫然,非常茫然,極度茫然,石中郎不明白活著的意義。
“咕咕咕!”肚子叫了,石中朗體會到“餓”的感覺。
精怪就是人族,是比人類稍強壯一點點的人族。
石中郎不再是頑石,不能吸日月精華存活,再是,要吃飯!
吃飯?石中郎舉目四望,除了石屑,就是海水。
生而知之!石中郎知道,石屑不是食物,海水不能飲用。
魚!海里有魚!肉可充饑,血可止渴!
健步如飛!石中郎跑到海邊,頭下腳上,一個猛子栽進(jìn)海里。
“咕嚕嚕!”猝不及防之下,石中郎沒有閉住口鼻,沒有調(diào)整呼吸,瞬間就飽了,海水?dāng)D進(jìn)肚子,可憐的石中郎,像翻肚的死魚漂起。
好半天,石中郎恢復(fù)丁點力氣,摒息沉到海底,一步一步走上岸!
無意間,石中郎發(fā)現(xiàn)了食物,是貝、螺,還有大蟹!
相較之下,大蟹的肉多、且味美!
躡手躡腳!石中郎雙手摁住一只大蟹,如磨盤般的大蟹。
“嗷!痛死我了!”石中郎長嚎,生而知之?并非全知!
石中郎知道大蟹是食物,卻不知大蟹的大螯,是攻擊性武器。
亂躥,石中郎痛極,淺海里撲騰,雙手血淋淋地。
歇夠了,肚子更餓了,石中郎帶傷下水,撈了幾個大大的扇貝。
沒有意外,幾個來回,石中郎望著緊閉的扇貝,吃肉不是問題。
選一塊干凈的石板,石中郎雙手高舉扇貝,猛地砸下。
“啪!”一扇殼被砸得稀爛,汁水流走。
顧不得骯臟、腥臭,石中郎趴下,吮吸著汁水。
“?。≌鎼盒?!”翻江倒海,石中郎打著干嘔,吐不出“貨”!
“不臭!不臭!不臭!”石中郎不停地念叨,不停地麻醉自己。
終于不臭了!吸吮著汁液,石中郎漸漸恢復(fù)體力。
“小海螺,你有腿何用?”石中郎喃喃自語,調(diào)侃海螺。
自言自語,成了石中郎的日常,是唯一的樂趣。
抱來一塊大石,放置奇石的位置,石中郎?
是想,再蘊化一塊奇石,使之成為同類,一個人,太孤寂了。
“啊,你開始吸收靈氣了,注意,深呼吸,調(diào)勻氣機!”
日子天天過,大石有了感應(yīng),偶有微光交爍。
“人分男女,孤陰不長,獨陽不生,最好,你化形一個女子!”
大石微閃,仿佛應(yīng)答!
石中郎激動,跳起來大吼:
“我要有道侶了,是美貎?nèi)缁ǖ牡纻H,眉如貝縫,眼如蚌珠!”
甭嘲笑石中郎!日日餐食?不是貝,就是螺!
石中郎溺過水,再不敢下海捉魚,更不敢離開海島十丈。
貝縫,就是細(xì)眉,彎彎的細(xì)眉,很有詩意。
眼睛像蚌珠?呃,石中郎的審美觀有問題,有嚴(yán)重的缺陷。
能熠熠生輝眼睛?無一不是兇猛的野獸、猛禽!
難道,你欲與禽*獸為伍?
某一瞬,盤坐的石中郎一顫,氣機涌動,終于晉升小怪的道行。
精怪的修行體系,分小怪、中怪、大怪,對應(yīng)人族的仙人、仙、大仙,或者三圣系的達(dá)人、至人、賢人,簡言之,石中郎是修行人了。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大石雖時常有應(yīng),卻沒化形。
某一天,石中郎的氣機翻滾,身體像要撐炸,半晌,才恢復(fù)平靜。
又有收獲,石中郎的道行,精進(jìn)到中怪!
凝望著大石,石中郎感慨:
“妹子,你聽得見么?我的道行,又精進(jìn)了!我等你!”
“開飯嘍!鮮美的大蟹!”石中郎捏住大蟹的甲縫,改善生活。
手指輕彈,大蟹黃的甲殼碎裂,腳爪無力掙扎。
石中郎是中怪了,無論體質(zhì)、靈敏度、力氣均大增。
肥美的蟹肉被分解,均勻地攤在大石上,石中郎不停地嘮叨,與“道侶”共進(jìn)晚餐,一頓飯,細(xì)嚼慢咽,吃到夜深。
累了!石中郎抱著大石,呃,錯了,是道侶,沉沉睡去。
時間長了,大石仿佛有了呼吸,石中郎大喜,念叨得更勤了。
“要死了,要炸了!”又出狀況了,石中郎的身體如皮球。
躲在大石上,石中郎喃喃:
“難道,真的挺不過了?我的道侶,還沒化形,不甘??!”
大石有感,與之應(yīng)和!一呼一吸間,煩躁漸消。
又逃過一劫!石中郎的道行,晉升到大怪,能飛的大怪。
石中郎知道,是大石救了自己,遂靜下心,與大石溝通。
成了,親呢的感覺,濡沫相依的感覺,石中郎大笑。
大石收縮、膨脹,最后,滴溜溜地變成一枚小圓石。
喜中有沮喪!大石受石中郎傾心栽培,被煉成了法寶,不是道侶!
帶著惆悵,石中郎向北飛,記憶里,北方有大陸。
石中郎,天道眷顧的石中郎,石、幻、水?是沒有參悟!每日只是嘮嘮叨叨,并因此晉升道行,是憑嘴而晉升,算是嘴炮鼻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