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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郁悶地問陳老太,想擦擦劍。
“有?!标惱咸坪跽娴淖呃哿?,步伐奇怪地挪了出去。
真真則蹲在墻角,認認真真擇起了菜,應該是準備做晚飯。
李晝用袖子擦去劍身上的泥土,在劍柄下方看到了三個繁體字:
知北游
原來這把劍有名字。
這名字不錯,符合她高冷的人設。
李晝喜滋滋地想。
“大人,水來了。”
陳老太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李晝抬起頭,發(fā)現(xiàn)對方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自己面前。
而她竟然毫無察覺。
李晝理智上認為自己應該害怕,可不知怎么地內(nèi)心毫無波動,她接過水,拿起一旁的抹布,把知北游上剩余的污漬擦去。
陳老太就在旁邊靜靜站著。
她看著李晝專注的側(cè)臉,老邁的身軀在地上投下了細長的影子,風穿堂而過,把她的影子吹得一陣扭曲。
她伸出分叉的舌尖,舔了舔唇,抬頭恭敬地望了眼墻上的菩薩,菩薩低眉,嘴角含笑,在李晝看不見的地方,一張一合,不知說了什么。
“我去做晚飯。”陳老太佝僂著腰,一邊說,一邊滑出了屋外。
真真小小的手端起碩大的笸籮,蹦蹦跳跳地跟上:“奶奶,我來幫你?!?/p>
李晝擦完了劍,放下抹布,抬頭望了眼他們背影,又看了眼高掛在墻上慈眉善目的菩薩。
她一揮知北游,對著菩薩比劃了兩下。
這樣是不是不太吉利?
她背過身,對著門外揮起來。
畫中的菩薩笑容裂到了耳根,貪婪地盯著李晝背影。
蓮花臺下,少了許多的孩童雙腳再次幻化成蛇尾,蠢蠢欲動地想要爬出來。
下一刻,菩薩按住了她的童子們。
呵,又想釣魚執(zhí)法。
菩薩瞇了瞇眼,恢復了無悲無喜的姿態(tài)。
對付這家伙不難,只要別心急。
她伸出分叉的舌尖,舔了下唇,在李晝轉(zhuǎn)回身前,及時收了回去。
……
李晝怪不好意思地看著面前的三菜一湯,這白吃白住的,她肯定不能讓祖孫倆吃虧。
“你們放心,我一定替你們除了那蛇妖。”
陳老太和真真夾菜的動作一僵,陳老太緩緩抬頭,眼睛從下往上望著李晝,不知是不是光線問題,她的瞳仁好像小了很多,變得像一道豎著的裂縫。
李晝正好在盛湯,察覺到她的視線,回望過去時,她已經(jīng)再次低下了頭。
“姑奶奶,你從哪學到的本事???”真真稚嫩的聲音響起,好奇地說。
但他的頭卻還死死埋在碗里,看不到臉上神色。
孩子估計沒上過學,不懂禮貌,不知道跟人說話要看著對方。
李晝也沒計較,拍了拍放在身旁的知北游:“自學成才?!?/p>
“哇,姑奶奶真厲害。”
原來是個無門無派的愣頭青。
陳老太控制不住地嘻嘻笑了兩聲。
李晝瞥了她一眼,也不用這么佩服吧。
接下來三人都沒說話,安安靜靜吃完了飯,陳老太收了碗筷,李晝在院子里巡視了一圈:“你們早點睡吧,今晚我守夜。”
不是說會有奇特聲音嗎?她都等不及了。
陳老太和真真低著頭,點了點頭,扭著身子回了房。
李晝剛想再練會兒劍,忽然聞到一股腥臭味,她順著味道找到廚房,看到一盆黑水,水上飄著一層灰色鱗片。
咦,今晚吃魚了嗎?
“嘻嘻嘻。”
還沒等李晝回憶起來,她耳邊就響起了輕柔的笑聲。
接著,不知什么人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聽說,你在找我?”
這聲音溫柔繾綣,能把人聽得骨頭都酥了,一股冰涼濕滑的觸感,從李晝臉上滑過。
李晝猛地轉(zhuǎn)頭,那迫不及待的神色,讓飄蕩的霧氣都停了幾息。
“蛇妖,還不現(xiàn)出真身?”
發(fā)現(xiàn)背后只有不知何時起的濃霧,而沒有想象中的巨大蛇頭,李晝帶著濃濃的失望,不滿地說。
第6章邪、邪祟??!
紅燭用樹枝做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在山路上,地上全是她殘缺的右腿流下的血跡。
她被那妖物騙了。
兩個時辰前,那妖物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鉆入山林中。
她以為來了支援,連忙順著那妖物逃走的方向追去。
這一追,就直接追到了山腳,她不知不覺就沖破了迷障,回到了村里。
她以為這意味著妖物已經(jīng)伏誅,喜不自禁。
恰好一群村民涌上來,歡天喜地把她接回家中,佐證了她的猜想。
紅燭放下心來,饑腸轆轆的她沒有多想,在村民家中飽餐了一頓。
吃完飯,她又在村民的勸說下躺下,準備睡一覺補足精神再回司里復命。
紅燭是被一陣劇痛驚醒的。
她睜開眼,驚愕地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綁,幾個下半身化作蛇尾的村民圍繞著她,一個叫張木匠的舉著鋸子,賣力地鋸著她的大腿。
他的兒子則在安裝一條木頭做的蛇尾。
那蛇尾不知安裝了什么機關,竟能靈活扭動,卻不足以引起她的興趣。
她痛極了,大聲慘叫,疼痛讓她連質(zhì)問村民為何如此對她的話都難以完整地說出來。
抱著她上半身的徐寡婦眼疾手快地往她嘴里塞了團破布,在她耳邊柔聲哄道:“別怕,你的殘疾馬上就要治好了,張木匠做的假尾巴跟真的一樣靈活。”
紅燭聽著徐寡婦的話,忍著劇痛連起斷斷續(xù)續(xù)的思緒。
她看向那木頭尾巴,想著徐寡婦的意思,忽然明白了。
這些村民的思想已經(jīng)被虺蛇改變了,在他們的認知里,正常人就應該長著蛇尾,而不是雙腿。
他們覺得把她的腿鋸了,換上尾巴,是為她好。
紅燭渾身顫抖,不僅是因為痛苦與恐懼,還是因為憤怒。
這妖物不光要害人,還要玩弄人心。
那一瞬間,憤怒甚至壓過了恐懼,也壓過了劇烈的痛楚。
她吐掉嘴里的破布,叩齒七下,快速念道:“煉形保全,出景藏幽,五靈化分,合明扇虛。*”
徐寡婦和張木匠動作一頓,驚疑不定地望著嘴唇翕動的紅燭。
“這姑娘難道被邪祟魘住了?”
張木匠才要回頭,吩咐兒子速去請虺神。
念完咒語的紅燭身形虛化了幾息,張木匠和徐寡婦揉了揉眼睛,接著就看到她已經(jīng)解開束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門口。
徐寡婦連忙勸道:“姑娘,你的尾巴還沒治好?!?/p>
張木匠舉起那血淋淋的鋸子,熱心地說:“是啊,別急著走。”
紅燭轉(zhuǎn)頭看了他們一眼,捏著符箓的手猶豫了下,轉(zhuǎn)過頭,逃出了這間屋子。
缺了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