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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說道賈璉指望這一輩子就做個紈绔,風(fēng)流快活到老也就了了,誰知,算計不打算計來,合不該娶了鳳姐這個潑辣能干的媳婦進(jìn)門。
鳳姐既不像賈珍媳婦尤氏,雖然有才有貌,錯在娘家式微,無所依靠,又是填房的身份,婚后多年又無所出,只要丈夫不休妻,已經(jīng)是燒高香了,哪管得了丈夫偷雞摸狗,扒灰還是扒泥。也不像賈璉繼母榮府大夫人邢氏,她與尤氏一樣,年過半百無兒無女,又少才無貌,一味只知道奉承賈赦,為了討好賈赦,主動搜羅漂亮丫頭給賈赦放在房里,供他玩樂,只求自己正方之位穩(wěn)固就好。
鳳姐雖然生的千嬌百媚,一幅嬌滴滴的模樣兒,卻最是面甜心苦手底辣。進(jìn)門之后,鴉雀不問的,賈璉先前滿屋子妖嬈美妾,稍微俊俏點丫頭,賣的賣,配人的配人,三月后,鳳姐夫妻房中的丫頭大換血。
鳳姐管家不過半年,賈璉使慣的總管管事媳婦一個不存,屋里全部換上了鳳姐的四個大丫頭,內(nèi)外管事全部換上了鳳姐自娘家?guī)淼呐惴俊?/p>
外面銀錢往來換上了鳳姐陪房旺兒夫妻,內(nèi)管事?lián)Q上了林之孝兩口子。
那賈璉又最是個貪新忘舊之人,見鳳姐風(fēng)流嫵媚,艷光四射,恨不得一天到晚長在鳳姐身上才好,心肝肉的不知該如何奉承才是,把之前一干人等都做了庸俗之流拋之腦后,對鳳姐所作所為豈有絲毫違拗,也就由著鳳姐折騰。
鳳姐雖不識字兒,卻是嘴里能說,亦詼亦諧,每每調(diào)節(jié)氣氛,讓人生笑又不媚俗。手底會做,把賈母王夫人伺候的周周道道,舒舒服服,對于賈府的寶貝寶玉這個小叔子,更是當(dāng)兒子一般寵溺疼愛。加上她人又生的面容嬌美,體態(tài)阿娜,性格又爽朗,又心靈手巧,只要賈母一個眼神,她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每每讓賈母順心如意,賈母只一句玩話,哪怕是龍肝鳳膽,鳳姐也有本領(lǐng)弄了來熬湯孝敬賈母。鳳姐服侍王夫人亦是如此。
不下一年,榮府里奴才就只知道有鳳姐,闔府大小交口稱贊鳳姐能干,連那賈璉也退了一箭之地。
賈璉卻不在乎這些,他只要風(fēng)流快活就好。
鳳姐新媳婦,閨房里可著賈璉,且又大膽潑辣,敢說敢做,敢與賈璉見高低,與賈璉之前所見縮手縮腳的小女兒大不相同。
及至鳳姐身上有孕不方便,這賈璉就開始作怪,先是摸上鳳姐陪嫁大丫頭如意,兩人蜜里調(diào)油,恨不得時時作一處,只可惜鳳姐手眼通天,她們很快露出馬腳,讓鳳姐發(fā)覺,恨得牙只癢癢。
瞅個空子,避開賈璉,就把如意處理了,如意這丫頭原是外頭買的孤女,鳳姐連夜讓林之孝賣給了人牙子,囑咐人牙子一定要把人買到娼院去,越遠(yuǎn)越好,最好終身不要回京。
如意情迷心竅,背主偷歡,情知鳳姐不會放過,跪地百般哀求:“奶奶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p>
鳳姐眼里難容沙子,只不留情,笑言如意:“你既然喜歡男人,奶奶我成全你,你應(yīng)該感謝我才是,何必這般做作推脫呢,豈不叫人惡心。”
這一番變故,不過讓賈璉安靜了三五日,賈璉賊性不改,又與鳳姐的大丫頭吉祥拉拉扯扯,因為鳳姐防的緊,吉祥還沒被賈璉哄上手,已經(jīng)讓鳳姐察覺。
鳳姐恨死了吉祥下賤,聽不得男人三句好話就飄飄然,乘著賈璉出門辦差,連夜把她一家子都處置了。
吉祥因是家生子,與林之孝一樣是鳳姐的陪嫁的人家,在王家根根盤盤,還有許多的親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鳳姐沒有發(fā)買他們,只是把吉祥的爹娘叫來狠狠罵了一頓,罰他們自己掌嘴三十。
吉祥讓鳳姐兩個陪房嬤嬤,旺兒家里,吳登新家里,輪流掌嘴四十,當(dāng)時被打成了豬頭,一家子打發(fā)到關(guān)外莊子上去了。
鳳姐發(fā)話,又把吉祥指配了莊子上最窮一戶的瘸腿兒子,吩咐莊頭老五,無需給他們一家子體面,可勁兒使喚就是,曉諭各位管事,吉祥一家子老小,不許脫籍,要他們世代為奴,有生之年不許進(jìn)京。
隔天,賈璉興起,又尋那個丫頭取樂解悶,再也找不見了。
賈璉連連失手,知道鳳姐對自己有了防備,也逐漸認(rèn)識了鳳姐的手段,遂安靜了些時日。
后因鳳姐有孕,賈母吩咐賈璉搬出外書房去,賈璉方不再在鳳姐丫頭里作亂了,只是在府里勾引些不成器的仆婦泄欲了事。
鳳姐管不到外邊,每每聽到風(fēng)聲,鳳姐就會借故捶打那些媳婦子一頓板子,輕者躺幾天,重則落下疤痕殘疾。再后來賈璉再要偷摸也就不容易了,只好拿府里小廝出火,賈璉只在書房辦事,鳳姐有風(fēng)聲也抓不住把柄,又因為這些小廝不會威脅自己地位,也只好算了。
那一日七月七,乞巧節(jié),賈璉買些玩意兒來討鳳姐的好,卻碰上尤氏婆媳接鳳姐去逛院子納涼,鳳姐讓小丫頭傳話回來,因帶著平兒到會芳園乞巧,要回來得晚些,讓個人自己先睡。
賈璉來時就遇著這個巧,正遇見留守的安姐兒,這安姐兒也是鳳姐的大丫頭之一,平時伶俐乖巧,辦事利落,鳳姐一貫對她與平兒比別人要高看一眼。
她今年也十七了,與鳳姐同歲,生的粉面桃腮,柳眉杏眼,尋常見人不語先笑。說話時更是低頭紅臉,小女兒態(tài)十足。
那安姐兒見賈璉進(jìn)門,羞羞答答請安問好,別有一番風(fēng)流韻致。這一番姿態(tài),看在正打饑荒的賈璉眼里,就更不得了了,那簡直就是西施再世,王薔再生,賈璉不由得眼也斜了,身兒酥了,聲音也顫抖了,拉住安姐兒哀求,“好姐姐,你救我一救?!?/p>
說著話兒,嘴兒含住了安姐兒潔白的耳垂,慢慢......手也不老實,滿身上下摸索。
那安姐兒哪里經(jīng)得住賈璉的撩撥,早昏了頭,身兒軟綿綿的,眼兒媚絲絲的,就在鳳姐床上與賈璉做起‘一星半點’事兒來,賈璉是個中老手,把個安姐兒撥弄的面條似的軟乎,也不知梅開了幾度。
卻說他兩個柔情蜜意,要生要死,哪里還有什么羞恥之心,不提防被鳳姐主仆進(jìn)了院子還沒人知道。
主仆進(jìn)門,平兒早已嚇得面色煞白,鳳姐更是怒火中燒,提腳跑進(jìn)房里,一把拖下忙碌的賈璉,擰起安姐兒摔在地上,跨上身去狠抽,又拔了金簪子亂扎安姐兒桃腮,“我叫你浪,我教你下作,我劃花你的騷臉,看你還偷不偷……”
安姐兒知道鳳姐的厲害,迫于她的淫-威,并不敢動彈分毫,只是沒命的嚎啕:“奶奶,我是沒法子,你饒了我吧?!?/p>
鳳姐手上簪子扎得不住,口里亂罵,“你沒法子?我看你享受的很,你再叫啊,再喊呀,說你要暈了,快死了,叫啊,我還想再聽聽,你怎么不叫了,?。俊?/p>
賈璉此刻已經(jīng)穿戴整齊,被鳳姐一番言語羞得沒處藏身,本當(dāng)走開,又見安姐兒的可憐模樣,心下不忍,來勸鳳姐:“奶奶你也累了,仔細(xì)傷了手。”
鳳姐不動身,口里冷笑:“怎么著,我打你的新奶奶心疼了?你心疼,我偏打,叫你護(hù),叫你護(hù),我偏要打死小chang-fu……”一邊罵著,一邊又把安姐兒嘴巴狠狠戳了幾下。
賈璉回不得口,張口就罵平兒:“你是死人啦,還不把你奶奶勸開去。”
平兒尋常與安姐兒相好,心里正怨她不尊重,做出這等下賤事兒,又可憐她沒出嫁的女兒,赤身裸體不像樣,在鳳姐發(fā)作之時就關(guān)了門,上了門拴,多少算是給安姐兒留些顏面。
這會兒見賈璉罵自己,正好上前勸解鳳姐罷手,平兒剛把衣衫遞給安姐兒,安姐兒抖抖索索尚未穿上,鳳姐心中不忿,起身一把奪下衣衫,不許她穿,又拉賈璉,把他往安姐兒身上推搡:“你矗在這里做什么?意猶未盡是不是?你去呀,你去呀,二奶奶我今兒要好好賢惠賢惠,親自服侍新姑爺新奶奶吃個交杯酒兒?!?/p>
賈璉臉皮再厚也架不住鳳姐這般辱沒,頓時惱了,誰也不顧了,只想自己脫身,因被鳳姐纏住,用手大力一揮,你想他大男人多大的手勁,把鳳姐推得一踉蹌,他自脫身跑了。
鳳姐一場鬧,累得夠嗆,又被賈璉一推,當(dāng)時就覺得有些不好,忙喝令,讓林之孝家里把安姐兒一家子都捆起來,看住了,等自己歇好了發(fā)落。
誰知這夜,鳳姐就淅淅瀝瀝動了紅,隨即肚子疼痛,小腹下墜,熬了一天一夜,生下一個女兒,鳳姐竟然血崩暈厥了。
唬的賈母忙忙傳太醫(yī),發(fā)話下去,憑他多少銀子,只管開方,熬了鳳姐吃,只要能救鳳姐,哪怕金山銀山也花得起。
這些都是鳳姐前生的親身經(jīng)歷,她只沒想到,自己竟然因禍得福,借這個契機(jī)重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