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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楚若游很快淡定下來，輕松化解來自隔壁桌的八卦打量。

“屬狗又怎么了？”

云洄之還以為她是不是不耐煩才胡亂承認，“真的假的，你真屬狗？”

“怎么了？”楚若游斂起情緒，等著她后面的話。

看來是了，云洄之才不會蠢到算出年齡差，對她笑笑，嘴甜道：“不怎么啊，屬狗好?！?/p>
“好在哪里？”

這問題就問得太深了，秉持不可敷衍甲方的事業(yè)心，云洄之舉起手機解鎖屏幕，煞有介事：“我查一下，稍等。”

楚若游閉了閉眼，太陽穴作痛。

“直率，謹慎，忠誠，為人仗義，自尊心強……你看，都是好詞呢?！?/p>
云洄之高興地跟她宣布。

楚若游托腮：“也有壞的吧，說來聽聽?！?/p>
“啊，我再看看?！?/p>
云洄之翻了幾個詞條才找到：“愛焦慮，容易小心眼，以自我為中心。還有還有！”

“面對愛情時，表達愛意的方式不當，不解風情，不懂浪漫?？傊褪遣惶槨！?/p>
她讀得抑揚頓挫，楚若游被刺，管理住表情，氣得發(fā)笑。

“這些性格跟生肖有關系？”

云洄之讀完也覺得扯淡：“好像還沒星座準。”

總不能所有屬狗的人都離過婚。

楚若游卻又自嘲：“不過也有準的地方?！?/p>
云洄之沒問哪里準，高情商發(fā)言：“姐姐你這么優(yōu)秀，優(yōu)點我看都是準的。缺點咱們就別管了，作者胡說八道?！?/p>
楚若游玩味地看她，八成是要問“哪兒看上去優(yōu)秀”這種問題，好在上菜打斷了她們的對話。

菜上齊，滿滿一桌，是兩個女生吃不完的量。

云洄之剛才勸阻，但楚若游財大氣粗，堅持說要嘗嘗這里的特色菜。

嘗完，楚若游表示吃不慣，酸和辣都不是她愛的口味。

“你多吃吧，你有點瘦?！彼龂诟涝其е?。

見云洄之胃口不錯，她想到些什么，語氣溫和下來：“以后每頓我來請，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聽上去她以為云洄之的瘦是因為經(jīng)濟太拮據(jù)餓的。

什么年代了。

云洄之這么一想就受不了，跟她解釋：“我多吃也吃不胖，從小到大都偏瘦，躺著都掉肉?！?/p>
聞言，楚若游瞥了她眼。

云洄之看出了羨慕，嫉妒，幽怨。

實話安慰她道：“你也瘦，身材很好的，你有健身習慣吧？”

楚若游肩頸挺拔，手臂和腿上的線條都很好看，腰腹緊實，是健康的體態(tài)。

“有，但練的不多，我平時比較忙?！?/p>
“你做什么工作呢？”

楚若游避開：“專心吃飯吧?！?/p>
于是云洄之又知道一件楚女士不愿意聊的事情——職業(yè)。

吃完午飯，原想接

著再逛，但仁慈的多云天氣轉(zhuǎn)晴就變了臉，太陽完全出來，曬得人發(fā)暈。

云洄之看楚若游乏了，提議說：“不然我們先回去午睡吧，下午再出來繼續(xù)逛?！?/p>
“可以?！背粲未饝盟?，她的確不想在外面曬。

回到房間，打開空調(diào)，云洄之才感覺又活過來。

哪怕鎮(zhèn)子上再涼快，七月份正午的陽光也不是鬧著玩的。

接過水龍頭的水潑到臉上，帶走在外面沾上的暑氣。

漱口水有辛辣的薄荷味，云洄之是第一次用這個牌子，剛開始不大受得了它的味道，現(xiàn)在反而喜歡。

盥洗臺上擺了部分不屬于自己的瓶瓶罐罐，看牌子能得知楚若游舍得往臉上砸錢。

云洄之當然也舍得，不過為了凹人設，貴的都鎖柜子里去了，只留下一套平價產(chǎn)品在用。

房間上午被打掃過，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出去，外面干凈得只剩下玻璃瓶中散發(fā)出的梔子花香。

這個香薰的味道純粹，比真梔子花還要清甜幾分，讓陽光曬過，肆無忌憚地淌了一房間。

聞了教人心情都好起來。

還沒來得及徹底放松，一抬頭，云洄之的心緒就驟然一擰。

楚若游拉了簾子，脫了衣服，正慢條斯理地換睡裙。

云洄之動作快過大腦，趕緊背過身去，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p>
她說完，楚若游半天也不理她。

后面沒了動靜，她尋思裙子應該穿好了，難不成真的生氣了？

果然，“小心眼”是部分屬狗人的缺點之一，看來有準的。

她緩緩轉(zhuǎn)身，準備繼續(xù)解釋，就見楚若游靠在書柜邊上，好整以暇地等她回過身，不像生氣。

楚若游含笑問她：“又不是沒有看過，你斯文什么？”

“……”

云洄之反駁：“你情我愿的事，跟故意偷看你換衣服能一樣嗎？”

“我沒有認為你故意偷看，你怕什么，我有那么小氣嗎？”

云洄之輕揚下巴：“我素質(zhì)高，不想給你誤會的機會，該道歉就要道歉，有問題嗎？”

“沒有?！背粲畏笱苄π?。

兩人各從一側(cè)上了床，各自看起手機，一個回消息，一個打游戲，互不打擾。

楚若游在這期間喝光水杯里事先泡好的茶水，開口聊道：“我發(fā)現(xiàn)你不愛喝水?！?/p>
云洄之的心思都在游戲里，隨口“啊”了一聲，既像承認又像疑問。

“你上午只喝了一杯奶茶，中午吃飯也就抿了兩口水?！?/p>
“嗯，我是不愛喝白開水?！?/p>
“那就泡茶，泡點檸檬，這么熱的天，要補水的。”

她想說喝水有很多好處，比如對女孩子皮膚好，但云洄之的皮膚狀態(tài)看上去有恃無恐，她就沒多啰嗦。

游戲終于結(jié)束，云洄之放手機，有空思考楚若游的話。

她發(fā)現(xiàn)楚若游

還挺重視她喝水，苦口婆心說了不少。難得。

當即聽話：“好嘞，這就喝了。”

她拿起一旁桌上的瓶裝礦泉水，喝了一口就擰上，潤個唇就夠了。

楚若游卻搖頭，蹙眉說：“這樣的礦泉水，你一天至少兩瓶吧，三瓶其實剛好?！?/p>
你管真多。

這個念頭升起來又落下去，云洄之不知怎的，很想聽她話。

乖巧地喝了半瓶水，跟楚若游說：“好啊，你監(jiān)督我，我以后每天都喝兩瓶，不，三瓶？”

“可以?！背粲巫孕牛骸拔視屇沭B(yǎng)成喝水的習慣?！?/p>
怪嚇人的。

這姐好像喜歡調(diào).教人。

云洄之腹誹。

兩人終于躺下正經(jīng)地睡覺。

但即便楚若游的呼吸聲很輕，云洄之還是將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呼吸上面，跟著她的節(jié)奏。

不久，楚若游翻了個身，從平躺改為背對她，呼吸聲更淺了幾分。

這大概是她的入睡習慣，本也沒什么，云洄之卻想到早晨醒來看見她背對自己時的心理狀態(tài)。

露水情緣四個字又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她亂了呼吸節(jié)奏，心念一動，挪過去摟住楚若游的腰。

楚若游如果表示不滿，她就乖巧禮貌地退開。

但楚若游沒說話，身體也不反感。

這使云洄之想了更多，比如剛才撞見楚若游換衣服，看見她為了睡覺舒服，將內(nèi)衣也脫了。

夜里在咫尺之間端詳，與午后隔著半間房凝望，感覺完全不同。

所以那個時候云洄之背過身去，其實是害羞了，臉都發(fā)燙。

楚若游多半也猜出來，才狐貍似地故意追問她斯文什么。

她們都曉得，云洄之哪里是素質(zhì)高，是雜念太多心虛而已。

她的呼吸噴在楚若游臉畔，還沒動作，楚若游便主動轉(zhuǎn)過身，閉著眼睛徑直親了上來。

楚若游的舌頭又軟又潤，吻得云洄之任何事都想不下去，只能被帶著沉淪。

等意識再回來時，她們已經(jīng)坦誠相見。

她不想停下，哪怕她還記得楚若游說什么付費項目要放在晚上的鬼話。

誰聽她的，午后一樣適合作樂。

楚若游顯然也不準備跟她計較，在她手下去時，配合地打開了腿。

梔子花香從清爽變得黏膩，混了些旁的味道，不足以跟花香比，卻像興奮劑般，使□□順暢地進行。

楚若游的狀態(tài)比今晨好太多，雖不算多歡愉，但看得出享受。

這事本也不難不復雜，經(jīng)歷過一遍就有了準備，所以多了默契。

“痛不痛？”

她搖頭。

云洄之認真交代：“你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會聽話的，你不要咬我?！?/p>
楚若游忽然擋住眼睛，嘴角卻沒法遮，彎出忍不住的笑意。

云洄之覺得可惱，拿她沒辦法，就俯身下去吻住她。打算將她的氧氣都奪走，讓她喘不過氣，看她還笑不笑人了。

在她感覺到手臂上傳來酸意后，楚若游的聲音越來越好聽了。

像山谷里鳥類的鳴啼，并非清脆奪耳，而是清婉柔和。

同時又像陷入了某種掙扎，誘惑你往林間走，拯救她，或者，僅僅是見她一面。

于是手臂酸歸酸，云洄之沒舍得停下，耳邊的聲音也停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