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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氏祠堂里有不少長板凳是準備給一些年紀大的長輩坐的,這會卻被鄒琰嶼隨手拖來了一張擱在楊菱琴腳邊。
楊菱琴就知道會在這邊碰到鄒琰嶼,鄒凱捷的堂大哥,今年估計沒有二十九也有三十了,在廣州開餐飲,也是做大生意的人,平時逢年過節(jié)才會回來。
按理說楊菱琴碰見鄒凱捷的堂兄弟姐妹應該很正常,也沒什么好難堪的,可面對鄒琰嶼,她想不臉紅尷尬都不行。
他們的地方習俗與別處不同,很多青年男女基本都是通過父母安排的相親結婚,女的不許遠嫁外嫁,男的也很少娶外省女。
因此當年經(jīng)過父母的安排和牽線,楊菱琴本來應該被媒人婆帶去鄒家跟鄒凱捷見面的,可當時媒人婆鬧了個烏龍,竟把她帶去了離鄒家不遠的鄒隆華大哥家,提前跟鄒琰嶼給先相了一回親。
楊菱琴跟鄒琰嶼和鄒凱捷的相親的差別就是,前者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對她客氣友好,而后者吊兒郎當,玩世不恭,沖她一招手,一起出去玩吧!
然后也許應了‘男不壞女不愛’那句話,楊菱琴就瞎了眼地選擇了鄒凱捷,舍棄了鄒琰嶼這個溫柔體貼的三好丈夫。
記得結婚前一天,鄒琰嶼還主動打了電話問她,語氣很是失落,“為什么你最先遇見的是我,最后卻選擇了他?”
楊菱琴慚愧極了,只得連連跟他道歉。
“真不后悔了嗎?也不再給我一次機會了嗎?”
她赧然更咽,“大哥對不起.....”
鄒琰嶼苦笑,“別人喊我大哥我會高興,可你喊我大哥我卻感到無比的失望和難過?!?/p>
“不用對不起,是我不夠好,俘獲不了你的芳心?!?/p>
楊菱琴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是我配不上你.....”
他說,“不,你配得上更好的男人,只是那個男人不應該是凱捷?!?/p>
時隔幾年,楊菱琴至今還記得鄒琰嶼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會打醒自己,最先遇到的也許才是最合適的。
耳邊嘈雜的人聲把她思緒拉了回來,楊菱琴下意識垂下眸不敢與他對視,抱著晴妹往上顛了顛,小聲道,“不用了,我站一會沒事.....”
“坐吧,還沒那么快開始?!编u琰嶼淡淡道,“你想抱到手麻么?”
聞言,楊菱琴抬眼看了看周圍有不少年輕人都厚著臉皮坐下了,她遲疑了一下,便坐了下來,把晴妹放在腿上坐著。
見周圍那么多人晴妹也不哭不鬧,頂著一頭細絨絨的小炸毛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四處觀看著,一張小臉粉雕玉琢,小模樣可愛極了。
鄒琰嶼低頭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臉蛋,嘴角彌漫開一抹淺笑,“她長得很像你。”
“....是嗎?”楊菱琴笑了笑,“可很多人說晴妹像她爸爸?!?/p>
“像你。”
他語氣堅定,楊菱琴也不知該說什么了,而且這樣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邊總給人一種不自然的凜然感,她有點坐立不安又不知所措,只得絞盡腦汁想個話題試圖緩和氛圍,“你最近生意忙嗎?”
“忙?!编u琰嶼點頭,而下一句話他把氣氛扯到了更尬冷的程度,“缺個賢內助。”
“額.....”楊菱琴扯了扯嘴角,“你....這幾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嗎?”
他說,“沒有?!?/p>
“哦....那,那你可以趁過年多相親幾次看看。”
鄒琰嶼低頭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不是每次,都能相到合眼緣的?!?/p>
話一落,楊菱琴一陣臉發(fā)燙,忙移開視線看向別處,答不上就只能沉默是金。
過了一會后,鄒琰嶼突然又開口了,“會后悔嗎?”
“什么?”楊菱琴一時沒反應過來,仰頭迷茫地看向鄒琰嶼。
而順著他的視線剛好看著對面不遠處鄒凱捷跟一群堂兄弟勾肩搭背好像說了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她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
她要是沒跟鄒凱捷而是跟鄒琰嶼結婚的話,沒有白盛芳,沒有任丹凝,此時此刻他會幫她抱孩子,會跟她站在一起說說笑笑,會問她無不無聊累不累,根本不用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抱著孩子站在一旁手酸腰疼都沒人幫一下.....
不知為何,楊菱琴突然間感到眼眶一陣泛酸泛澀,她低下頭,無意識地撫摸著晴妹的腦袋,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如鯁在喉。
后悔嗎?怎么可能不后悔,可事到如今后悔還有什么用?一切都太晚了。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遠處的鄒凱捷突然看了過來,一眼看到鄒琰嶼站在旁邊而楊菱琴抱著孩子垂頭好像一副很委屈難過的樣子,他頓時眼一瞪,撇開一群兄弟大步走了過來。
鄒凱捷過來后只是瞥了鄒琰嶼一眼,對楊菱琴道,“你坐著邊干嘛?我媽不是在前面嗎?”
楊菱琴默不作聲,也沒抬頭看他。
鄒凱捷抱過晴妹,伸手去拉她,“走走走,去我爸那?!?/p>
楊菱琴躲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站了起來。
鄒琰嶼看向鄒凱捷勾唇道,“凱捷,見了大哥也不打聲招呼?”
鄒凱捷雖然心不甘情不愿,還是甕聲甕氣地喊了聲‘大哥’。
“乖。”鄒琰嶼點頭,拿出一個紅包塞到晴妹肉嘟嘟的小手里。
“昂古.....”晴妹雙手捏著那個厚厚的紅包,天真地看著他咿呀了一聲。
鄒琰嶼淡笑,“快高長大,像你媽媽一樣美麗。”
鄒凱捷心里不是滋味,趕緊帶著老婆孩子走開了。
當年的相親烏龍他也知道,他那會自然是無比春風得意,覺得自己魅力比鄒琰嶼大,只要動動手指,楊菱琴就乖乖到他身邊了,而一向是‘別人家的孩子’從頭到腳都優(yōu)秀的鄒琰嶼終究是他的手下敗將。
只不過,即便他不拿他當情敵,可不知為何,每次鄒琰嶼出現(xiàn)在楊菱琴身邊時,他總能感受到一絲絲潛在危險的氣息。
偏生這家伙快三十歲了還不趕緊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一副黃金單身漢的臭屁樣,實在讓他看不順眼!
沒多久祭祖儀式開始了,鄒凱捷幾人走到鄒隆華身后,鄒隆華訓斥他站沒站相,在祠堂里不得放肆無禮,讓他學學一旁鄒琰嶼的儀表氣質,搞得他又是一陣拗氣。
祭祖結束后外面就開始放鞭炮,放得又響又久,震得耳朵都嗡嗡響,尤其是鞭炮的煙味濃得人眼睛泛酸差點睜不開。
白盛芳抱著瑤妹早就不見人影了,楊菱琴把晴妹的腦袋捂在自己胸口,對面鄒琰嶼對她做手勢讓她進里側去避一避,楊菱琴沒聽請正茫然看向他,下一刻鄒凱捷拉著她護在懷里往里側一個偏間走進去。
進去里間后,楊菱琴這才發(fā)現(xiàn)很多帶著孩子的女的和老人早就在里面了,雖然還能聽到鞭炮聲,但顯然影響沒那么大。
楊菱琴沒好氣地瞪了鄒凱捷一眼,“你不早點帶我們進來?”
鄒凱捷一臉無辜,“我忘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楊菱琴你又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