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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燃心下一驚,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不過,他很快便恢復(fù)了心中的平靜,他嘴角微微一撇,并未輕舉妄動。
“師兄,你這手黃雀在后真是高明啊,毫不費力的就收獲了一只黑鱗莽,師弟實在佩服?!?/p>
說話的是一位少年,聲音帶著一絲激動的顫抖,看著旁邊的王師兄滿目的崇拜之情。
“哈哈,這樣的事情要習(xí)以為常,你加入宗門沒多久,有些事情還沒經(jīng)歷過。像這樣的事情經(jīng)常發(fā)生?!?/p>
被喚作王師兄的那人得意的說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眼中透漏出幾許的贊賞,想來少年的話讓他很受用。
少年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中的崇拜只多不少,低下頭更加的賣力處理著渾身是寶的黑鱗莽。
不久之后,兩人便將黑鱗莽的尸身處理干凈,而后兩人便向深處掠去,尋找下一個目標(biāo)。
忘川殿堂是青黃地最古老的宗門,綜合實力遠(yuǎn)超碎云宗不知多少倍,翻手之間便可以滅了碎云宗。
而李煌全乃是忘川殿堂的少殿主,天之驕子般的人物。青黃地界所有年輕人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九年前是忘川殿堂堂主的千年壽辰,陳燃一家三口前去賀壽,攜帶厚禮的三人回來之時只有孤零零的陳燃一人。
那日壽宴,李煌全垂涎陳燃母親的美色,竟然毫無顧忌的出言調(diào)戲,而陳燃的父親勃然大怒,便直接大打出手,奈何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更何況還在忘川殿堂之內(nèi)。
陳燃的父親身受重傷,被忘川殿堂的高手活活的釘死在了奈何橋上,而陳燃的母親及邊戰(zhàn)邊退,一直被逼進(jìn)了青黃地界的禁區(qū),仙棄墳,至今生死不知。
而陳燃當(dāng)年僅僅5歲,如此年幼的他便目睹了雙親被殺,而自己更是被一名修士扔進(jìn)了忘川河中,所幸陳燃命不該絕,被一名漁夫所救。
老漁夫年老已朽,于一年前壽終正寢,陳燃卻加入了碎云宗,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那個可憐的孩子如今還活著。
“此生,陳燃茍活于世只為尋仇?!?/p>
陳燃從下便立下了重誓,以報仇為己任。
“父親,若您再天有靈,請保佑兒子?!标惾技?xì)語輕喃,輕輕的撫摸著墓碑,暗自神傷。
盡管陳燃已經(jīng)回到了宗派,他卻不敢以自己真實的身份示人,雖然忘川殿堂不會在乎自己這么個螻蟻,可是他依然選擇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他不敢露出一絲的破綻。
陳燃只是留在黃門弟子當(dāng)中,不敢回到自己的族中,怕自己的回歸會將禍端帶去,更不敢見族中的親人,他害怕,怕自己露出馬腳被發(fā)現(xiàn)異常。
甚至連父親的墓碑之上都沒有刻上任何的文字,他害怕被人看見而聯(lián)想到自己的身份。
陳燃父親的尸骨至今依然被釘在橋上,任人踐踏。
次日,陳燃早早的出了門,行向了一片古林,那是宗內(nèi)黃門弟子的試煉之地,名叫九月林。
里面常年盤踞著兇猛異常的兇獸,每年都會有甚多的黃門弟子死在這里,尸骨不存。
“既然普通的修煉自己無法突破,那只能富貴險中求?!?/p>
此番前去,陳燃已經(jīng)做好了打算,日常的修煉根本不能讓他進(jìn)步,唯有進(jìn)山獵殺兇獸,借此來提升修為。
九月林中的兇獸渾身是寶,血肉骨髓之中均蘊(yùn)含著龐大的靈氣,修行者若是食之,便會增加少量的修為。甚至一些稀有的兇獸還可以去換取丹藥靈石。
不過,雖然機(jī)遇與利益很足,同樣的風(fēng)險一樣并存,稍微不小心便會被強(qiáng)大的兇獸吞食腹中,連尸骨都?xì)埩舨幌隆?/p>
九月林之中的獵殺者們最少都擁有三牛之力,才有一些低微的幾率能夠磨死一尊兇獸,而陳燃的肉身之力才勉強(qiáng)達(dá)到一牛,雖說全力一擊碎石裂地不成問題,但是想要獵殺兇獸終究是太弱了。
但是,僅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他沒有退路,獵殺兇獸是他唯一的出路,不然只能被流放成為雜役,他必然要放手一搏。
清晨的九月林,沒有一絲的陽光投射進(jìn)來,濃密的參天古樹,整個九月林異常的陰暗,陳燃剛剛踏入進(jìn)林中,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不禁讓他皺了皺眉。
他喜歡單純且善良的蜀思思,但是更是深知自己沒有能力給與少女更好的生活,甚至連保證她的安全也做不到,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不確定,所以他不愿意與少女產(chǎn)生任何的情份,遠(yuǎn)遠(yuǎn)的祝福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燃的房間很粗陋,卻異常的瘆人,屋內(nèi)除了一張木板簡單搭起來的床,再無其他的陳設(shè),床的旁邊卻赫然是一座墳?zāi)?,由碎石堆砌而成,墓前立有一木質(zhì)墓碑,上面沒有任何的字跡,墓碑上面押著一塊浸血的碎衣布片。陳燃走進(jìn)屋子,便跪在了墓碑前,點燃了一炷香拜祭起來。
“父親?!标惾碱澏吨穆曇糁谐錆M了不甘與悲傷。
碎云宗有三個分支,陳燃便是陳姓的一個分支,原本陳燃擁有著非常高貴的身份,爺爺是碎云宗的宗主陳韜,而陳燃的父親陳冠鵬更是宗內(nèi)驚才絕艷之人,更是宗內(nèi)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陳燃在碎云宗的地位也是無人敢惹,即使自己的修煉天賦很糟糕,也沒人對他有一絲的輕蔑的表情。
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在九年前全部的支離破碎,他一無所有。
“看來這九月林最近又有不少獵殺者葬身這里?!?/p>
陳燃自言自語說道,心中不免的提起了百分的精神,神經(jīng)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還身負(fù)深仇血恨的他決不能讓自己輕易的埋骨在這里。
“吼!”
小半日過去了,陳燃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陰暗的林中,突然一聲尖銳的嚎叫瞬間引起了陳燃的注意,他聽得出來這聲怒吼夾雜著一絲的憤怒。
“去瞧瞧!”
陳燃立馬改變了行動路線,向著聲音的方向小心摸了過去,哪個方向定然發(fā)生了一場大戰(zhàn)。
很快,陳燃來到了戰(zhàn)場的不遠(yuǎn)處,藏身于灌木叢中,他改變著自己的呼吸頻率,身子更是一動不動,隱蔽的讓人很難察覺。
正前方,有兩人正滿面喜色的解剖著一條丈許的巨蟒,而旁邊還躺著一具身穿黃門服飾的尸體,眼睛直直的瞪著,充滿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