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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2日，宜開業(yè)，宜祈福，宜簽訂合同。
電視劇執(zhí)行者v：[春往秋來，終有相逢！秋遲但到，歡迎回家！]
配圖是一張人物剪影的插畫海報，廣袤蒼穹下，數(shù)位男女朝碼頭招手，在他們對面，身姿如松的青年人手拎旅箱，快步奔來，單憑剪影里的側(cè)臉輪廓就能看出他面容俊美，笑意爽朗。
官博剛一更新，評論就秒刷出了四位數(shù)。
[畫上是沈秋遲回國的情節(jié)吧，沈弟弟的演員終于敲定了？]
[真不容易啊，主角團都宣發(fā)小半年了，演弟弟的現(xiàn)在才找到。]
[搓搓手期待一下，沈秋遲是我最喜歡的角色了，希望不要毀原著啊qaq]
《執(zhí)行者》是一部民國諜戰(zhàn)題材的網(wǎng)絡(luò)小說，前幾年在普江文學(xué)城大火了一陣子，書粉眾多也就帶來了眾口難調(diào)，官博首次宣發(fā)主演時，就有部分原著粉在微博底唱衰，眼下人氣頗高的沈秋遲也迎來了官宣，質(zhì)疑和不滿的聲音將近占據(jù)了一半評論區(qū)。
[演員呢？怎么沒把演員艾特上？這是多拿不出手啊，名字都不敢掛上了我的天。絕望jpg]
[不會是矮子里面挑將軍，為了開機硬頭皮選的吧！女主的選角已經(jīng)讓我很失望了，球球你們對弟弟上點心！]
[之前好像有營銷號拍到常驍去試鏡了，算算時間……不會是常驍吧？？？]
[沃草可千萬別！常驍除了耍心眼子搶前輩資源還會什么，當(dāng)年要不是他——]
眼瞅著陳年老瓜又被提起，常驍煩躁地退掉微博，彎腰下了保姆車。
“你確定毅哥叫我現(xiàn)在就回公司開會？”他向助理再次確認。
助理關(guān)上車門，點點頭道：“我電話里聽得清清楚楚，說是有個很重要的臨時會議，需要你親自參加?！?/p>
常驍：“沒說具體什么事嗎？”
“沒有，”助理也覺得納悶，“他只讓我告訴你趕緊回來?！?/p>
……什么會議需要他跟劇組告假回來？
常驍心里有點打鼓，再看助理按亮直達頂樓的電梯按鈕，他又略微松了松眉：“要去頂樓的總會議室？”
助理“嗯”了聲：“毅哥是這么吩咐我的，他還讓我在樓下等你，說你一個人上去就行了?！?/p>
頂樓是總裁的辦公樓層，宋相普不常來公司走動，平日里基本只供宋利使用。
想起幾天前在明珠大廈撞見夏星燃的場景，常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來：“哦，那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p>
看來小宋總玩得挺爽，這么快就念起給自己好處了。
不知道姓夏的待會兒在不在場，真想見見他一臉屈辱的樣子啊。
常驍止不住暢想，樓層數(shù)字與他的心情一同攀升，直到“叮”的一響，轎廂門在眼前展開，常驍和等在電梯外的人打了個照面。
“常驍老師，好久不見?！蹦侨藰用捕诵?，只是皮膚黯黃，黑眼圈也重，必定是很長時間沒休息好了。
常驍面色略僵，很快恢復(fù)如常：“陳哥還像以前一樣幽默，您是前輩，哪有喚我老師的道理。”
陳鳴眼底掠過赤裸裸的嘲諷：“在想方設(shè)法往上爬這件事上，你確實是我一輩子的老師。”
“我不懂你想表達什么?！背ｒ斒掌鹛搨蔚男Γ诳嗨?，“今天你來公司，應(yīng)該還是為了解約的事吧。我祝陳哥心想事成，哪天解約成功了，我再幫你好好慶祝?！?/p>
他說完想走。
陳鳴往左邁步，攔住了他的去路：“我可不稀罕你的慶祝，一瞧見你這張臉，我就想起當(dāng)初是怎么被你處心積慮騙到宋相普床上的。”
常驍沒料到他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索性也不裝了，冷笑瞪他：“那是你自己蠢，機會送到你面前你不會抓住，偏和宋總立什么烈男牌坊，被雪藏了也是你活該。而且，”他話鋒一轉(zhuǎn)，坦蕩自得地揚起下巴，“我只是告訴宋總你醉后睡在哪個房間而已，別的，我可什么都沒做?！?/p>
陳鳴聽完，放聲大笑：“是啊是??！你只是傳了消息而已，你向來是不會多做什么的！”
常驍一驚，本能想捂他的嘴：“你瘋了！這是頂樓！”
“就像17號在明珠一樣，你也不過是給宋利打了電話！”陳鳴順勢攥住他胳膊。
常驍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陳鳴仔細觀賞他的表情，生怕錯過丁點兒細節(jié)：“自那天起，你的小宋總沒回過家，也不來公司露面，酒店夜場更不見他蹤影。他去哪兒了？”
常驍霎時愣住。
“我還聽說，吳凱嵐導(dǎo)演的新劇簽下了一個演員，要出演你心心念念的沈秋遲的角色。”常驍越愣，陳鳴越笑，“據(jù)說是個剛成年的小高中生，似乎……姓、夏?！?/p>
末尾兩字先后入耳，常驍臉色刷地一白。
怎么是他？為什么……為什么是他？！
“你從哪聽說的？”常驍強裝冷靜。
“這個問題并不重要。”陳鳴滿意地放開手，“重要的是，如果你沒給宋利打去電話，他現(xiàn)在就不會遍體鱗傷地蹲在局子里了?！?/p>
常驍腦袋轟隆一響，整張頭皮開始發(fā)麻。
“快去吧，宋相普正在會議室里等著你呢?！标慀Q朝他扯了一笑，，“相信他不會為此為難你吧，畢竟連你自己都說了，你只不過是傳個消息而已。”
說完，他步入電梯，滿眼快意地盯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常驍。
“你不是過來解約的，你是來向宋總提起我的！”常驍反應(yīng)過來，臉上忿恐交錯，“是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這些事的？！”
陳鳴按下電梯按鈕，目光意味深長：“別著急嘛，很快你就會知道了?！?/p>
轎廂門勻速閉合，常驍那張驚恐迷茫的臉仿佛還近在眼前。
陳鳴情不自禁地又笑起來，險些笑疼了肚子，下到車庫，他掏出手機，從通話記錄里撥了一串電話號碼。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兩秒，被對面迅速接起：“陳先生好，請問事情進展得還順利嗎？”
“非常順利?！标慀Q道，“我按照陸先生的要求，把消息全部透露出去了，說辭也是一字未動，宋相普那邊沒有懷疑。剛才下樓時，我正好撞見了常驍，相信他未來的日子應(yīng)該很不好過吧?！?/p>
說到這里，他又暢快地笑了兩聲。
“好的，辛苦您了。”聽筒那端的女聲優(yōu)雅動聽。
“那個，特助小姐。”陳鳴猶豫著詢問，“陸先生的要求我已經(jīng)做到了，請問我的合約……”
“您請放心，稍后會有律師團隊和您聯(lián)系，我們承諾，12月前定會讓您順利解約?！碧刂托幕貞?yīng)。
“謝謝，”陳鳴張了張嘴，只會重復(fù)，“……謝謝?！?/p>
特助：“您客氣了陳先生，祝您生活愉快，再見。”
通話結(jié)束，陳鳴扶著方向盤久久出神，他腳底下輕飄飄的，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片刻后，他重新抓起手機，登陸自己多年未敢啟用的微博賬號，轉(zhuǎn)發(fā)《執(zhí)行者》官微的最新微博，鄭重編輯道：[歡迎秋遲回家，恭喜演員歸隊！期待《執(zhí)行者》帶來的精彩故事！]
按下發(fā)送，陳鳴的拇指撫過海報上沈秋遲的剪影，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這絲羨慕?jīng)]持續(xù)兩秒，掌心的手機接連震動，彈出叮咚的提示音。
[啊啊啊啊鳴子哥你終于記起賬號密碼了嗎??！萬歲萬歲萬歲！?。
[嗚嗚嗚奶奶你粉的愛豆更新微博了?。?！]
[解約的事有進展了嗎？狗公司雪藏你那么久，遲早會遭報應(yīng)的！]
[哥哥別放棄！未來路還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是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隱忍了這么多年，陳鳴第一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無論是自己，還是那個姓夏的小孩，他們一定都會安穩(wěn)走好未來剩下的路吧。
城中村后街的小雜貨鋪里，夏星燃剛把腳從門檻外提進去，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正埋頭串珠的一老一少聞聲抬頭，齊齊看他。
如果把房子比作成人，這一定是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家了。
一所小院連接前后兩間平房老屋，因為臨街，前面的門房被簡單改成了小鋪子，二手淘來的鋼制貨架靠在斑駁老墻前，上頭的生活貨品碼得齊整，就像整間鋪子給人的第一印象，空間緊湊卻格外干凈。
“下個月就立冬了，你還穿得這么少，趕緊去后頭換件厚點的外套?！闭f話的老者發(fā)須花白，身體像空癟的右腿褲，輕薄薄的。
裝著各色彩珠的藤條扁筐穩(wěn)穩(wěn)擱在他左腿上，兩只青筋嶙峋的枯手捏針捻線，幾個翻飛，鮮亮美觀的珠串子便從他手腕流出，滑進椅腳旁的紙盒子里。
“哥才不會去換呢。”紙盒旁邊的矮圓凳上，清秀單薄的小男孩幫忙理著串珠用的金線，說起話來渾然沒有十歲小孩該有的稚氣，小大人似的表情靜肅，“感冒前他哪舍得多添衣服，那不得全留到過冬的時候穿?！?/p>
夏星燃聽樂了，上前捏住夏知理的腮幫：“又想拿話激我呢，小屁孩，好好干你的活吧?！?/p>
話音剛落，這一串珠子打好了結(jié)，尾巴圓溜溜地滾進了紙盒。
夏知理扭臉掙開他的手，熟練地用膠帶淺淺封口，用記號筆在頂上寫：記件300，159塊。
在粗黑筆跡的對比下，那只手如同用白卡紙剪出來的，手背上的針眼快愈合了，好似沁進紙里的藍鋼筆水。
夏星燃移開眼：“一件提成只給五毛三了？上周不還一塊多的嗎？”
“貨價跌了?！闭f話間，夏國安又打了半串珠子，“回頭我去學(xué)學(xué)鉤針，聽說現(xiàn)在毛線編織的小玩意銷路廣，我想試試。”
夏星燃皺眉：“沒必要，那玩意費眼，還嫌你的眼不夠花嗎？”
他摘下肩頭的背包，拉開包鏈，抽出個牛皮文件袋，遞給夏國安：“來，老爺子，拆開瞧瞧?！?/p>
文件袋里是一份小有厚度的演員聘用合同書，紙頁被膠裝得相當(dāng)齊整，封面蓋著一個明晃晃的圓形公章，其正式程度顯而易見。
“這……”夏國安啟開封舌，不由愣了，“這又是簽的什么合同？”
“之前我不是參加了一場試鏡么，復(fù)試后導(dǎo)演覺得我挺合適，今天叫我過去，把我簽下了?！毕男侨柬樖职寻诺绞浙y桌了。
“你今早出門是為的這事？你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夏國安有點急了，“上個月也是不打招呼跑去拍什么網(wǎng)劇，結(jié)果呢？劇組垮臺了，課也沒去上，白白浪費那么多時間！”
夏星燃一直沒把自己被換的真相告訴家里，只說是資金鏈出了問題，拍攝暫時中止了。
“跟你商量有什么用，你巴不得我不去拍呢?！毕男侨蓟丶埾渑远紫拢矌兔砥鹆司€，“這次的導(dǎo)演特別靠譜，劇組也不缺錢，聽說昨天又新接了筆大投資，保證不會出現(xiàn)上次的意外了，放心吧啊。”
合同上的拍攝時間到來年一月結(jié)束，夏國安看了禁不住嘆氣：“一拍就拍這么久，明年高考可怎么辦才好?！?/p>
“拍不拍戲我都考那樣，您甭操心了，就算明天高考，我也照樣能去?！毕男侨疾恢钏频穆柫讼录纾D(zhuǎn)又按住夏知理的小腦袋，不客氣地揉了兩把，“怎么辦呀小知理，老爺子非想咱家出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大學(xué)生，要不你多吃點飯補補腦子，長大了替哥考個名牌大學(xué)回來吧?！?/p>
夏知理小臉蒼白，襯得鳳眼漆黑如墨：“……我吃得又不少，真啰嗦?！?/p>
夏星燃接著笑：“不想我啰嗦去后面幫我拿件衣服去，門口進風(fēng)還真有點冷了?！?/p>
“早上提醒你穿你非不聽，偏得打噴嚏了才知道冷。”小屁孩嘴里抱抱怨怨的，起身的速度倒一點不慢。
目送他進了小院，夏星燃重新看向老爺子，低聲道：“回家前我去醫(yī)院拿了復(fù)檢報告，醫(yī)生說介入治療只能抑制惡化速度，對顱內(nèi)壓迫的緩解作用還是有限。最遲明年六月，必須得把手術(shù)做了?！?/p>
夏國安蓋上合同，皺巴巴的手指搓了搓紙頁：“他最近臉色有點不好，你順帶問了沒有？”
“問了，是換藥的正常排異反應(yīng)，給另開了免疫抑制劑，我塞包里了，晚上我提醒他喝?！毕男侨颊f。
他眸底投映著塑料彩珠反照的光，好似凝聚成了一團琥珀：“這次片酬比我預(yù)想的要多，合同上標(biāo)得很清楚，你剛才肯定也看見了。”
夏國安吶吶：“……我看到了。”
夏星燃從兜里掏出張卡，塞進那只枯槁的手：“三成定金，都在里面了，以后尾款也打到這張卡里?！?/p>
夏國安攥著卡，嘴邊下墜的皺紋微顫：“我是怕耽誤你學(xué)習(xí)，影響你后半輩子?！?/p>
他騰手抹了抹眼里的潮意：“你爸媽當(dāng)初收養(yǎng)他，我心里還很支持，想著以后正好跟你作伴，哪料到小兩口突然沒了，倒給你添了負擔(dān)。也怪我老了沒用，沒把你倆照顧好?！?/p>
那場意外讓他失去了兒子兒媳，也斷去了他的半截腿，日子最艱苦的那兩年，夏星燃比他更像家里的精神支柱。
“這還叫照顧不好呢？街坊鄰里就屬我長得最快了，再說這種話我可發(fā)火了啊。”夏星燃推他手腕，催他把卡收起來，“而且我真挺喜歡拍戲的，這次機會難得，拍完說不定就有大公司想簽我了，這不比我在學(xué)校吊著幾分破成績強多了。”
夏國安皺眉，張嘴想說什么，瞥見夏知理從后屋出來，忙把銀行卡裝進口袋，行云流水地接著串珠。
夏知理抱著衣服走過來，夏星燃伸手要接，對方已經(jīng)繞他身后把外套展開了。
“服務(wù)這么到位?！毕男侨寂浜系靥鸶觳泊┻M去。
“怕你自己穿一袖子抽我臉上?！毕闹硪黄ü勺匦〉首由?。
夏星燃“嘿”了聲，剛要還嘴，店外有人按了車鈴，叮鈴鈴的不大順滑，一聽就是輛上了年紀(jì)的破三輪。
夏星燃根本不看來人是誰，直接大聲回應(yīng)：“進來跟我一起搬！”
夏知理在他開口的同時伸出手，夏星燃把沒理完的金線放他手心，站起來就往小院走。
很快，店里走進一位小麥膚色的大男孩，笑起來牙齒格外白亮：“夏爺爺好，我?guī)臀野质障渥觼砹??！?/p>
“都放院兒里呢，星燃剛進去?！毕膰惨残χ退蛘泻?。
“好嘞。”馮颯握著捆繩，也奔后頭去了。
沒多久，兩人合力搬出幾摞捆緊的紙箱廢品，都是店里進貨攢下來的。
搬到路邊的空地上，馮颯從三輪車車廂里拎出臺電子秤，邊稱重邊沖夏星燃咂嘴：“今天的微博我看了，江都有你了不起！我勸你趕緊請哥吃頓好的，不然我不保證我不把這事宣揚出去。”
他家住在后面一條路上，跟夏星燃初中起就是校友，現(xiàn)在又在一個班里，兩人關(guān)系始終不錯，夏星燃有些事情也不瞞他。
“覺得了不起就給我湊個整，以后哥火了請你當(dāng)助理，保你輕松月收過萬?！毕男侨贾钢鸽娮映由巷@示的數(shù)字。
馮颯笑罵著給他轉(zhuǎn)賬：“滾一邊去，少給我空手畫大餅。”
夏星燃收了錢，陪他坐在路牙子吹風(fēng)：“下周起我就不去學(xué)校上課了，你替我找老鮑延個假，到一月五號結(jié)束?！?/p>
“行，這事交給我?！瘪T颯從腳邊撿了顆石子，抓在手里上下輕拋，“不過你這回請假時間太長了，我覺得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的，肯定還得來你這兒轟炸?！?/p>
“他會答應(yīng)的，”夏星燃笑了笑，手往兜里一探，摸出張疊了又疊的試卷，“只要你把這個交給他?！?/p>
馮颯將信將疑地接下來，展開一點：“這不是月考的數(shù)學(xué)試卷嗎？怎么還在你手里……臥槽！這是你寫的？！”
試卷上的筆跡歪扭凌亂，但從頭到尾沒有一道空題。
“當(dāng)然是抄的?！毕男侨茧S口敷衍，“上次我回學(xué)校的時候，他硬塞給我的，說只要我把答案解析補上去，他就不管我請假的事了?！?/p>
“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學(xué)霸之魂終于復(fù)蘇了呢。”馮颯故作夸張地順了順胸口，“你確定交張破卷子他就能放過你？”
夏星燃但笑不語。
馮颯把試卷疊回去：“算了，下周我?guī)湍憬簧先ピ僬f吧，他不批假的話我可不負責(zé)啊。”
“謝了?！毕男侨驾p輕在他肩膀錘了一下。
“哎對了，姓宋那狗日的最近沒再煩你吧？”馮颯瞄了眼身后的雜貨鋪，虛著嗓子問他。
夏星燃隨手撿了片葉子，捻在手里擰來轉(zhuǎn)去：“沒有，警方聯(lián)系過我，聽說給拘留了?！?/p>
“真痛快，他一輩子死里邊得了?！瘪T颯松了口氣，按耐不住好奇往他湊近，“你那天到底怎么脫身的？太神了，還能把那傻逼制??！”
夏星燃掌心朝上沖他攤手：“這個問題少說得值二百塊錢?！?/p>
“你踏馬，從老子以后工資里扣！”馮颯反手把餅畫了回去。
夏星燃笑了，不多逗他，短暫沉默后，三言兩句把那天發(fā)生的事大概講了一遍。
他講得平淡，卻不妨礙馮颯聽綠了臉：“我靠，你不會才出虎穴又跳龍?zhí)读税桑磕侨耸裁磥眍^啊就說追你，他是不是跟宋利一個路子的？”
夏星燃搖頭：“應(yīng)該不是。”
“什么叫應(yīng)該不是?。 瘪T颯恨不能晃他腦袋把他搖醒，“你這種事遇的還少？高一那年資助你的老禿驢還想包你呢，都是群知人知面不知心的玩意?！?/p>
夏星燃沉吟，還是堅持：“他可能真的不一樣。”
眼瞅著馮颯一臉老父親似的發(fā)愁，還要勸他，夏星燃直接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連點，把手機丟對方懷里。
馮颯捧起一看，臉登時皺了：“哪有修手機只換內(nèi)屏不管外屏的，你這都碎成什么樣兒了？”
“能用就行?！毕男侨疾灰詾橐?，屈指點點機身，“看內(nèi)容，誰讓你看屏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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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颯草草掃了兩眼：“這新聞我在電視上看過，不就是cbl的董事長回國了嗎，你還對國內(nèi)財經(jīng)感興趣？”
夏星燃手肘搭膝，托腮看他：“你說，這董事長會不會哪天突然追我？”
“哈？!”馮颯瞪眼咧嘴，像能把手機一口吃了，如果臉上能飄彈幕，他臉上刷過去的一定是：你小子窮瘋了吧！
夏星燃不錯目地看著他，眼神認真又無辜，仿佛真想得到答案。
馮颯恢復(fù)自己的表情管理，又掃了眼屏幕里的新聞配圖，還是覺得相當(dāng)有沖擊力：“我情感上是很希望他追求你的，然后你嫁入豪門，我抱你大腿。但是理智告訴我，光憑美貌，你也許吸引不了他的注意?！?/p>
聽到“美貌”這個詞，夏星燃不悅地眉梢輕跳，但他此刻不想在死摳字眼上浪費時間：“他很有錢，對吧？”
馮颯吞了口唾沫，掰著手指糾正他：“何止是很有錢啊，他這種人只能是，有權(quán)，有勢，從不缺錢?！?/p>
夏星燃贊同地點了點頭，伸手指出新聞里的“陸琛”兩個字：“當(dāng)著宋利的面，說要追我的人，就是他?！?/p>
馮颯：“……？？？”
馮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