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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裝低頭摸懷中的貓,實際上是悄悄把眼里的淚憋回去。
門口立著一個人,一身玄色衣裳,腰間一條昂貴玉帶,上面雕刻著山水花鳥,盡顯富貴。
他一手撐著門,下巴高昂,嘴角勾著桀驁不羈的笑,好一個風流倜儻的俊朗少年。
“楊朔風,祖宗這兩天沒揍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孫子?”
李儼走上前去,狠狠一腳踩在了楊朔風屁股上。
“啊——饒命饒命,爺爺饒命!”
楊朔風疼的亂叫,李儼踩下去那一腳,讓他命根子正好磕在地上,被壓得像是要斷了一樣。
“喂,我救了你,你也不道聲謝?”李儼放浪不羈對著李青珩。
李青珩白了他一眼,這次倒是破天荒地沒有回懟他,當然也沒有道謝。
對于她的不道謝,李儼也是意料之中,沒跟她一般計較,只是踩著楊朔風的腳又使了股勁。
“啊——”楊朔風叫得破音。
“你干什么,你輕點,我命根子……”聲音微弱又討好,他哪里還敢大聲說話。
李青珩抱著茍延殘喘的白腳貍花貓,走到楊朔風邊上,對著李儼淡淡道:“把他壓好了。”
李儼回了一個笑,惡趣味般道:“就不?!?/p>
雖嘴上這么說著,但身體還是很誠實,腳下的勁又大了些。
“哎喲爺爺……放過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
伴隨著楊朔風慘叫的,還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李青珩那一腳,毫不留情,重重地踩到了楊朔風的膝彎處,疼得他渾身戰(zhàn)栗。
“啊——”
就這樣還不知足,李青珩又是一腳踩了下去,就像是要把他小腿踩得脫離身體一樣。
“姑奶奶,我錯了,饒了我,我這腿不能斷啊——”
“不必道歉,各憑本事做人渣?!?/p>
“啊,郡主,求你了,別踩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長得這么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可不能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
道德綁架?
對不起,她沒有道德。
“別定義我,我顛覆想象。”
又是惡狠狠地幾腳踩下去,李青珩方才解恨。
而楊朔風直接給疼得暈過去了,像是死了一樣,沒聲了。
【哎喲疼死我了……你這樣能解決問題嗎?你不能用暴力解決問題啊,把人……】
“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解氣。”
李儼聽她忽然冒出一句,不免疑惑看去,正好對上李青珩那怒氣還未消散的目光,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說得好。
“我先回了。”
李青珩淡淡說了一句,抬步便要往外走。
“哎哎哎等下,”李儼忙叫住李青珩,“你就不問問我為什么在這里嗎?”
“……”
李儼整日花天酒地,風流韻致,那可是全長安城的女子都傾慕的對象,他在青樓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青珩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便繼續(xù)往門口走去。
“等等等等。”
李青珩不耐煩地停下腳步。
“來,把這穿上,包嚴實點,你不要臉我還要名聲呢,家里有妹如此,我如何娶妻?”
說著,李儼上前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大氅,披在李青珩身后,給金玉使眼色讓金玉給她系上。
什么叫她不要臉?
李青珩低眸看了一眼,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裳全被楊朔風撕開,肩膀幾乎是完完全全裸露出來,甚至就連里面的小衣也露出來些許。
“……”
為什么他不早點提醒她?!
等到金玉幫她系好系帶,李青珩回頭瞪了一眼楊朔風:“你娶不上妻純粹是因為太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p>
“有這么跟你哥說話的嗎?什么叫我太臟!你……”
李儼還在后面罵,李青珩早已出來。
萬花叢中過,能不臟嗎?說不定還染上了病。
回去之后,李青珩立刻請來獸醫(yī),給系統(tǒng)來了個全身包扎。
系統(tǒng)跟一具木乃伊一樣躺在床上,叫苦連天。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你這是干什么?長痛不如短痛,你讓我死就行了。當時干嘛不跑?回什么頭,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哥沒來,你是什么下場嗎?】
“……”救了它,反倒是被怪罪,李青珩不想說話。
系統(tǒng)絲毫沒注意到李青珩的不悅,繼續(xù)叨叨著。
【女人,你該不會是舍不得讓我死吧?】
是。
但她不會說這么矯情的話。
她反問:“你就這么想死?”
【姑奶奶啊,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是不死之聲,這只是我的肉身,就算是死了也沒關(guān)系的,我還會寄生在別的物體身上,你不用擔心我的。我現(xiàn)在要活不死的,動也動不了嗚嗚……】
她忘了它是不死之身的事了。
“那我現(xiàn)在幫你補一刀?”
李青珩順勢拔下頭上的簪子。
白腳貍花貓看著簪子,眼睛嘟嚕嘟嚕轉(zhuǎn)著。
【別了吧……很疼的,萬一死不透怎么辦,我還是養(yǎng)一養(yǎng)……】
很疼的,當時被楊朔風暴揍的時候,它疼的渾身的毛都不受控制了。
【可惡的楊朔風,等本系統(tǒng)傷好了,一定好好報復他!對了,你說,什么死法比較折磨人?!?/p>
“讓他去做阻止安史之亂的任務?!苯^對能生不如死。
【好主意,我要去跟主系統(tǒng)申請,不過我覺得把他凌遲處死也不錯,餓死、凍死等等干脆都體驗一遍?!?/p>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你不是病的要死么?”李青珩心中煩躁。
【可是,我說話又不用軀體,我是系統(tǒng)啊,說話不累的?!?/p>
“……”我的母語是無語。
戌時過后,竹心苑的寢屋內(nèi),煙霧從香爐里裊裊升起,聚成一團。
李青珩一臉沉思模樣坐在椅子上,神思飄然。
她把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做了一個復盤,經(jīng)過多方面的打聽,她才得知,自己是被沈墨給害了。
沈墨是故意遲來的,其實他一早就到了,但是并沒有來醉仙樓,而是在醉仙樓不遠處徘徊著。
好像有人給他通風報信,等到楊朔風出門的時候,沈墨才裝作無事一樣,故意與楊朔風在醉仙樓門口遇上,然后把紙條想法設法交給楊朔風。
沒想到此人表面天真無害,骨子里卻是這樣精于算計,這樣骯臟齷齪!
“沈墨,我要殺了你!”
“金風玉露!”
兩個婢女立刻出現(xiàn)在門口。
“去把沈墨給我綁來!我要殺了她!”
她還沒被人這樣算計過!什么狗屁任務,她不做了!你不仁休怪我不義!她要殺了沈墨!
金風跟李青珩比劃:“郡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宵禁了。”
“把這個想辦法讓金吾衛(wèi)統(tǒng)領看到,他會放你們過去的?!崩钋噻窠唤o金風一個紙條。
金風玉露向來不會違背李青珩的命令,收到命令后,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執(zhí)行任務。
李青珩微微瞇了瞇眼,香爐里冒出里的煙霧遮去她半張臉,整個人被一種模糊美籠罩著,那張臉上,透露出無與倫比的自信。
重生十次,她又不是白活的,當然清楚的拿捏了一些能給她幫助人的把柄,尤其是這種負責宵禁的金吾衛(wèi)。
沈墨,本郡主讓你徹底見識一下,什么是權(quán)力,你那些下作的小伎倆,如何斗得過本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