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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攻城

隰城，太守府。

因為西河郡并沒有太守赴任，所以整個西河郡，便是郡丞高德儒最大，高德儒也因此竊居太守官衙，名為郡丞，實為太守。

天才蒙蒙亮，太守府后面的官邸里，高德儒正在呼呼大睡，便是被仆從著急忙慌的喚醒，“郡丞，郡丞，唐……唐國公的大軍到城外了”。

大清早睡得正香，被人強行喚醒，高德儒還沒緩過神來，便是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而后便是驚慌失措，竟是嚇得縮進(jìn)被子里。

“怎…怎么可能”，高德儒肥胖的腦袋哆哆嗦嗦，“怎么這么快”。

“一覺醒來，城外就是密密麻麻的唐軍啊”，仆從發(fā)著出聲說道。

“守住，你去給我傳令，一定要守住”，高德儒歇斯底里，伸出手來大聲叫道，“一定要守住，我是圣人的親信，我不可能投靠逆賊，一定要給我守住”。

仆從連滾帶爬的出去傳令去了。

隰城外，一萬大軍，陣列在此，氣勢磅礴，城頭上的守軍見狀已是雙股戰(zhàn)戰(zhàn)。

不多時，郡丞高德儒和司法書左朱知瑾等人來到城頭，見此狀況，紛紛色變。

“郡丞，城內(nèi)僅有四千守軍，還……還疏于訓(xùn)練，這可如此是好啊”，書左朱知瑾嚇得臉色發(fā)白，哆嗦說道。

高德儒也是嚇得夠嗆，但他明白，他不可能投降，明顯色厲內(nèi)荏，咬牙切齒的拍打著城墻垛子，“守，死守，一定要守住”。

朱知瑾等人聞言身子都在顫抖，囁囁不語，看了看城外士氣高漲的唐軍，著實是沒有應(yīng)戰(zhàn)的膽量，試探著問道：“郡丞，唐軍現(xiàn)在還沒圍城，不如突圍吧？”

“什么？突圍？”高德儒聞言頓時跳腳，“不行，我深受圣人信賴，怎能棄城而逃，你，還有你，你們都別想著跑，一定要給我守住”。

這時，也有保持清醒的屬官見狀說道：“死守也不是辦法，協(xié)力距離河?xùn)|不遠(yuǎn)，郡丞，你派人去河?xùn)|求援吧”。

“求援？”高德儒聞言眼睛一亮，“甚好，此計甚好，河?xùn)|太守堯君素跟我一樣，都是圣人的親衛(wèi)出身，忠心耿耿，他一定會來支援的”。

“郡丞，下官愿往”。

“郡丞，下官也愿意去，一定求來援軍”。

一時間，屬官將左紛紛請命，那場面，布置的的還以為滿城忠勇之士。

高德儒冷哼一聲，胖臉上瞇瞇眼狠狠的瞪著眾人，“別以為本官不知爾等作何打算，都給本官就在此地，從現(xiàn)在起，吃住接在城頭，一個都別想跑，給我死守著”。

說罷便是從自己的親隨之中挑選了十余人，每人都攜帶同樣的求援書信，從其余未被堵上的三個門沖出去。

城外，大軍之中，李世民觀察了城墻，當(dāng)即道：“大哥，諸位，如今士氣可用，這一戰(zhàn)，便由我親自帶隊沖一陣”。

“大都督不可”，高沖幾人急忙勸阻。

李世民卻是擺了擺手，“此乃我太原義軍首戰(zhàn)，萬不可被人小覷了”，說罷便是看向李建成，“大哥你為我壓陣，我去沖殺一波，你且看清敵軍虛實”。

溫大有等人見狀也不好阻止，畢竟這一戰(zhàn)，確實是要打出氣勢來，溫大有看向高沖，“攸之，爾等必須保二公子無恙”。

高沖看了看高達(dá)數(shù)丈的城墻，不由得心中苦澀，但此刻他也深知不是退縮的時候，當(dāng)即鎮(zhèn)定應(yīng)著。

由于早就料定破隰城需要攻城，一應(yīng)攻城器械早在晉陽城便已經(jīng)打造好了，隨著后方輜重一起運了過來。

“稍后弘基領(lǐng)一千騎兵在左右游弋朝城頭攢射，我親自領(lǐng)軍攻城”，李世民緊了緊身上的盔甲，看向高沖，“攸之你那三千府兵皆是精銳，不適用于攻城，你在后面為我壓陣”。

高沖聞言眉頭一皺，堅定道：“我僅率親衛(wèi)護(hù)衛(wèi)大都督左右”。

李世民見狀也沒多說什么，拍了拍高沖肩頭，“一切小心”。

“兄弟們，前方隰城，乃我太原義軍首戰(zhàn)，此城必破”，李世民來到陣前，對著四千余右領(lǐng)軍府士卒高喊道，說罷拔劍持盾，“跟我殺”，激昂的號角聲響起。

步軍士卒看見李世民竟是身先士卒，當(dāng)即大驚，再無顧慮，紛紛嗷嗷叫的跟上。

高沖亦是全副武裝，一手持锏，一手持盾，緊緊護(hù)衛(wèi)在李世民身邊，護(hù)著云梯、攻城車等直奔城門而去。

城墻上，隨著唐軍進(jìn)攻的號角聲響起，便一陣慌亂，高德儒縮在城墻厚，歇斯底里的嘶吼著，“放箭，放箭一定要守住”。

然而久疏戰(zhàn)陣的隰城守軍，一時間哪里聽的懂調(diào)令，直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畢竟隰城在朔方和太原的大后方，即使突厥南下打草谷也是極少能夠打到隰城來，常年來未曾經(jīng)歷戰(zhàn)爭，又碰上高德儒這么一個熘須拍馬上位的無能主官，那士卒的戰(zhàn)力可想而知了。

直到李世民率軍攻到城墻五十步遠(yuǎn)的時候，才遇到稀稀拉拉的箭失反擊，李世民見狀大喜，嘶吼道：“兄弟們，敵軍嚇破膽了，跟我破城”，說罷竟是嗷嗷叫的離開了攻城車的保護(hù)，上前一起抬著云梯就往城墻沖。

高沖見狀眼珠子都突出來了，休休的箭失扎在頭頂上的攻城車上，見得李世民已經(jīng)沖出去了，高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李世民可不能死在這兒，當(dāng)即亦是咬牙跟了上去。

左右兩翼劉弘基率領(lǐng)的騎兵常年在北地與突厥交戰(zhàn)，紀(jì)律嚴(yán)明，射術(shù)過人，在兩側(cè)游弋著朝城頭攢射，直嚇得城頭守軍縮著頭不敢探身出來。

高沖眼疾手快，一盾格擋住頭頂射來的箭失，弓弦勁力加上城頭射下的重力作用，撞擊得持盾的手微微一震。

李世民跟著士卒一起抬著梯子已經(jīng)到了城墻腳下，梯子上頭的抓鉤已經(jīng)牢牢的扣在城墻上，一隊隊士卒爭先恐后的往上面爬去，李世民勐的一批，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盾，一手爬梯，一手持劍便隨后跟上。

高沖見狀啐罵一聲，“真特娘的勐啊”，當(dāng)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