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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大吼卻是讓向陽再次怒火攻心,怒視著韓厚重,殺招頻出。
但韓厚重完全是不管不顧,憑借門板的厚重,直接硬抗向陽的攻勢。等向陽攻勢一松,就開始憑借猛力窮追猛打,招式更是毫無章法,只是猛力的步步緊逼。
但向陽卻被這亂七八糟的攻勢,打得左右支絀,不敢硬接,節(jié)節(jié)敗退。
向陽氣結(jié),內(nèi)心無比憋屈,卻又無可奈何。
他第一次遭遇這樣的打法,第一招就吃了大虧,力量的懸殊,給他帶來的壓迫,讓他苦不堪言。
有心要與韓厚重拉開距離,遠距離使用御劍術(shù)周旋,卻又受縛于賭約的約束,不得不放棄。
“可一直這么下去,遲早要落敗啊?!毕蜿栃睦锔咏辜保瑓s更加的手足無措。
“這家伙,他不是一個傻子嗎?不是一個資質(zhì)下等的蠢物嗎?怎么突然那么難對付了?”
“這樣下去,近戰(zhàn)的話,還能誰會是他的對手?”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向陽氣憤,無奈,不斷的躲躲閃閃,卻惹惱了韓厚重。
“你個孫子,你個流氓,躲什么躲?有能耐偷看,沒能耐挨打啊?你個畜生,再吃俺一門板!”
向陽氣得差點吐血,這傻子竟然還在誣陷自己,老子到底什么時候偷看了?偷看你嘛的底褲了??!
向陽羞怒的看向徐林,只見徐林低著頭坐著,眼睛瞇著,以手扶額,連場內(nèi)的情景看都不看。
“睡著了?這家伙竟然在這個場合睡著了?”他一驚,一惱,“對韓傻子他那么自信?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dāng)回事?。俊?/p>
他氣憤,羞惱,卻轉(zhuǎn)而大喜。
眼見韓厚重不管不顧,嘴里大聲嚷嚷著,雙手舉著大鐵門,再次朝自己拍了下來。
“臭流氓,看俺拍死你!”
向陽氣得發(fā)抖,腳下運足靈氣,迅速閃到一邊,躲過鐵門。眼睛不去看韓厚重,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徐林,掙扎了一會兒,嘴唇一抿,目光突然一凝。
韓厚重眼看向陽躲過,拍落的門板半空中一停,橫向一切,向著向陽的腰腹直接切了過去。
但他卻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后兩丈遠的地面上,那截斷掉的劍尖突然一顫,驀然飛起,朝著他的右肩直刺而來。
圍觀的眾人一驚,倒吸一口涼氣。
御劍術(shù)!
唯有凝氣三層以上的修士,依靠靈氣出體,才可以施展出來的御劍術(shù)。
圍觀的一部分人露出一抹鄙夷,但更多的,卻是看熱鬧的心態(tài),面帶喜色的看向韓厚重。
向陽瞥了一眼依然毫無動靜的徐林,面色大喜,迅速的躲過韓厚重的橫切,掠到一邊。冷眼看著毫無察覺,叫嚷得異常厲害的韓厚重,嘴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聲聲音驀然響起。
“大膽!”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白衣女子直接躍進了戰(zhàn)斗場內(nèi),怒目圓睜,殺氣騰騰。
“羅師姐?”
眾人一陣驚呼,卻根本來不及去想她什么時候來的,只見她長劍出鞘,寒光一閃,一道白光直接就飛向那飛在半空的半截斷劍,想要將那斷劍攔截下來。
眼看那白光追上斷劍,眾人一陣瞠目結(jié)舌,這得需要多快的速度,多準的準度,以及多強的預(yù)判,方能做到如此程度。
羅師姐不愧是羅師姐,不愧是內(nèi)門劍術(shù)前十的存在!
而就在這時,陡變再起。
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同樣飛起,看那方向,竟然也是奔著斷劍去的,只是差了點準頭,不太可能對斷劍造成阻攔。
那是什么東西?
眾人一愣,速度太快竟然看不出來。
可這東西搗什么亂啊?準頭那么差?還想救人嗎?
丟人現(xiàn)眼!
眾外門弟子循著那東西的軌跡往回一看,卻正看見已然醒轉(zhuǎn)過來,翹著二郎腿,悠閑無比的徐林。
眾人一陣鄙夷,丟人??!
沒那本事,就不要出來耍風(fēng)頭。
眾人冷言冷語,對徐林一陣埋汰。
在眾人看到徐林的同時,羅卿也看到了徐林。一看到徐林,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鄙夷的瞪了徐林一眼,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剛想要轉(zhuǎn)頭,卻一下子瞥見了徐林翹起的右腳,面色一怔。
它竟然是光著的。
光著的?
羅卿眉頭一蹙,眨眼間,就明白了剛剛那灰色的東西是什么。
她暗自啐了一口氣,條件反射般的就想捂住口鼻。
而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了一聲驚呼。
她凝目望去,只見她的長劍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那斷劍,使得斷劍速度一慢,偏離了原來的方向,不會再對韓厚重造成威脅。
這本就在那她預(yù)料之中,可是,下一幕發(fā)生的事情,卻讓她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只見那沒有準頭的臭鞋,在斷劍改變了方向的前提下,竟然與斷劍準確無誤碰到了一起,不僅僅使得斷劍再次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還給斷劍加了一把力,恢復(fù)了原來的速度,甚至比原來更快。
瞬間,斷劍與韓厚重的右肩擦肩而過,那去勢,竟然是剛剛躲過韓厚重一招橫切的向陽。
此時的向陽,剛剛躲過韓厚重的一記猛招,身體還未穩(wěn)下來,就看到了沖入場內(nèi)的羅卿,以及醒轉(zhuǎn)過來的徐林。
他的腦子瞬間就亂了,有些不知所措。
以為自己偷偷取個巧,不會被睡著的徐林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這個巧,不僅僅驚醒了徐林,還驚動了那羅剎一般的女魔頭羅師姐。
瞬間,他就想到了與徐林的賭約,劉賢、朱明的下場。
更加讓他驚恐的是,徐林和韓厚重剛剛對他的污蔑——偷看羅師姐洗澡。
那女人可是敢殺人的!
他恐懼,慌亂,欲哭無淚。
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滿臉冷汗。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忽然從韓厚重的身后閃了出來。
他大驚失色,暗罵一聲,偷襲!可惡!
他腳下一動,想要躲開,可他的身體本就不穩(wěn),如此強行閃躲,身體只是晃了一下,一個趔橋,就向地上摔去。
他驚呼一聲,想要止住摔倒。
可還沒來及反應(yīng),左肩上就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痛徹骨髓。
“??!”
他一聲慘嚎,摔倒在地。齜牙咧嘴的向左肩一看,只見一截斷劍筆直的插在那里,劍尖通體而出。
血液涌出,瞬間就染紅了衣衫。
這把劍,這么熟悉?是誰的?
他疑惑,蹙眉,轉(zhuǎn)念就明白了。
這他嘛分明就是自己的!
就是自己剛剛?cè)∏?,用靈氣御起來的劍。
可是,這把劍怎么會插在自己身上?
向陽不明白,無語問蒼天,怎么會這樣?
他冷汗直流,眉頭緊蹙,一抬頭,卻正看見一臉驚愕的韓厚重,正瞪著小眼,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肩膀上的劍。
“你怎么了?怎么會多出了一把劍?你要自殘?”韓厚重拎著門板,疑惑的問。
“自殘你妹??!你個蠢貨!滾!”向陽惱恨的一陣罵,罵完就開始齜牙咧嘴的喊疼。
“你個混賬,俺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敢罵俺。”
韓厚重眉毛一豎,向著他的腰腹,狠狠的踹了幾腳。
向陽疼得縮成了一團,鮮血染紅了衣衫,就像一只被煮熟了大蝦。
韓厚重又罵了幾聲,將門板往肩上一扛,大喘了幾口粗氣,回頭看向徐林,沒有去關(guān)心安靜得很是異常的廣場,向徐林喜滋滋的邀功道:“徐師父,俺是不是贏了?”
“贏了贏了,”徐林敷衍的答應(yīng)著,繼續(xù)道,“趕緊過來,把我的鞋和你師姐的劍撿過來?!?/p>
“好嘞,”韓厚重喜滋滋的答應(yīng),話音剛落,就激動了起來,“你說啥?徐師父你說啥?師姐的劍?師姐來了?師姐在哪兒?在哪兒?”
徐林臉一黑,一陣無語,抬手一指:“在那兒,快把鞋給我撿過來?!?/p>
韓厚重卻是沒有急著去管徐林的鞋,順著徐林指的方向,扭頭望了過去。
一見羅卿,他大喜,更是將徐林的話拋到了腦后,道:“師姐,你也在啊,你看俺厲害不?哈哈。”
“向陽這個混蛋臭流氓,讓俺給收拾了,幫你出氣了,俺是不是很厲害?”
“相信用不了多久,俺就可以打過你了,以后俺就可以保護你了。你說是不是,師姐,哈哈。”
“額,師姐?”
“師姐?俺在跟你說話,你怎么不說話?。俊?/p>
“師姐,師姐?”
“你在看什么?。俊?/p>
韓厚重接連喊了好幾聲,羅卿也沒有反應(yīng),只是呆愣愣的看著前方的地面。
他循著羅卿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的地面上,放著一把劍和一雙鞋。
鞋子還扣在了劍尖上。
“師姐的劍和徐師父的鞋?它們兩個怎么在一塊?”韓厚重小聲的嘀咕。
一抬頭,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不僅僅師姐在呆愣愣的看著它們兩個,圍觀的一眾弟子也都呆愣愣的看著它們兩個。
“什么情況?一把劍和一只臭鞋有什么好看的?”韓厚重嘀咕,再次打量他們。
卻發(fā)現(xiàn),他們看的不是那柄很是漂亮的羅卿的劍,而是那只臭氣熏天、令人作嘔的鞋。
在昨天,它還是他自己的鞋。
韓厚重猶疑的打量四周,根本就想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想不清楚就不想,這是他面對各種疑難問題時,唯一的解決方法。
他搔了搔頭,將門板往地上一放,撿起劍和鞋,一手一個,憨笑著,向著徐林走了過去。
直到此時,眾人方才收回了眼神,一個個的驚嘆著,唏噓著,回味著。
好驚艷的一鞋!
他們相互評判,議論,絲毫不記得剛剛還對徐林和韓厚重一陣數(shù)落和嘲諷,完全將徐林當(dāng)成了一個可以和羅師姐并駕齊驅(qū)的高手。
可他們一轉(zhuǎn)眼,就看到了翹著二郎腿、毫無高手風(fēng)范的徐林,正一只手捂著口鼻,異常嫌棄的捏著鞋子,胡亂的往腳上一穿。
他們錯愕,愣神,無語,難以置信。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去他釀的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