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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
頻繁地翻書聲擾著圖書館的寧靜。
【術(shù)士只能使用覺醒的力量,在全面上注定不如魔法師。一個正常的魔法師可以在六種魔法學(xué)派里任意選擇,即使不擅長也終能學(xué)會。但術(shù)士只能使用他們覺醒的力量的法術(shù)……】
噠——噠——
即使細(xì)微的腳步聲也會讓安南抬起頭。
小溫徹特從書架上挑選了一本書,回到維克多先生身邊,“微風(fēng)城”等名詞隱約飄來。
安南試圖重新將注意回到書上,但塔西婭的狀況讓他沒有任何心情。
【……術(shù)士的優(yōu)點(diǎn)?只是數(shù)量少一些,學(xué)法術(shù)快一些……】
即使法師和術(shù)士相互不對付的沖突也沒法讓安南沉浸在故事里。
“你從早上過來就沒法冷靜?!?/p>
維克多先生的手杖瞧著桌子,讓安南驚醒。
安南剛想說明情況,維克多先生板起那張褶皺的面頰:“我不想聽你的借口,今天算你曠工半天,回去解決完問題再來工作。”
“謝謝你維克多先生!”
安南振奮地坐起,毛躁地向外跑,然后又跑回來放下鑰匙。
幾十分鐘后,安南趕到鬧鬼金礦。這個時間塔西婭還在礦里,安南花了兩銅幣讓一名礦工幫忙叫她出來。
安南先在棚屋里檢查了塔西婭的傷口,似乎沒有嚴(yán)重。但當(dāng)他挪開鐐銬,解開布條時,看見昨天清理的糜爛又被蒼蠅產(chǎn)下細(xì)密的白色蛆卵。
塔西婭不是真正的牛頭人,沒有即使不休息也可以恢復(fù)的體質(zhì)。
“你真的不想反抗奴役你的契約?”安南忍著惡臭清理掉蛆卵,認(rèn)真地看著他。
“契約比死亡更重要?!?/p>
塔西婭固執(zhí)的像個矮人。
也和安南在書上看的牛頭人不同……畢竟沒有牛頭人喜歡哲學(xué)與畫畫。
“帶我去找工頭?!?/p>
安南讓塔西婭帶著他找到拿著塔西婭的契約的人。表明來意后,工頭獅子大開口:“兩枚金納爾?!?/p>
“你們買……他時才花了70銀幣?!?/p>
“那是之前的價格?!?/p>
“他比你買下時瘦了快20磅,腳踝腐爛生蛆,他還有多少力氣干活?還能干多久?”
工頭皺了皺眉,當(dāng)然也聞到那股惡心的腐臭味:“一金五十銀?!?/p>
依然超過安南的心里閾值。凝視這個瘦小的家伙片刻,安南放棄激怒他然后讓塔西婭打破他的腦袋的想法。
“一枚金納爾,可以的話我現(xiàn)在就回去拿錢?!?/p>
工頭沉思。新發(fā)現(xiàn)的礦脈接近枯竭。很快這些奴隸會再被賣掉,現(xiàn)在賣還能多賺30銀幣……最關(guān)鍵的是,可以揣入自己腰包。
“可以。”
“我回去取錢?!?/p>
安南沒法完全相信這名灰色地帶的工頭,湊近塔西婭耳語:“如果天黑之前我沒回來,就是他在搞鬼,制服他,救我出來……”
似乎是想多了,安南從金礦回到鎮(zhèn)上什么也沒發(fā)生。返回蘇珊大嬸的家,他從床底翻出20枚銀幣,往外跑去。
“安南你要去哪?”
蘇珊大嬸捧著洗衣盆朝安南急匆匆的背影喊道。
“我有事要做!”
“快去跟著小安南!”蘇珊大嬸朝劈柴的馬丁嚷道。
馬丁連忙毛躁地向外跑,然后又跑回來放下斧頭。
安南很快發(fā)現(xiàn)馬丁跟了過來,簡單和他說自己要去找法斯特先生借錢。
“為什么不找蘇珊大嬸?”
“蘇珊大嬸幫得夠多了?!?/p>
安南沒法再向一直幫助自己的蘇珊大嬸開口。
趕到晨曦酒館,這里還沒營業(yè),只有法斯特和索魯曼·銅須在空曠的大廳交談。
女矮人剛想要躲回酒窖,看見來的是安南和馬丁。
“你們怎么來得這么早?”法斯特奇怪地問。
“法斯特先生,我想向您借一枚金幣。”
“沒錯,你得借我們?!瘪R丁附和道,“如果你不肯借錢我今天就不來上班了?!?/p>
“還有這種好事?”
法斯特來到安南面前,低頭看著他。
“我不想借給你,安南?!边@個精英級戰(zhàn)士有著自己的堅(jiān)持?!啊?yàn)槟阍诿倒迳虾馁M(fèi)的時間,才使得玫瑰變得重要’這是你告訴我的?!?/p>
“不是資質(zhì)測試?!卑材蠌念^講述一遍塔西婭的經(jīng)歷,并拉來馬丁,“馬丁可以作證?!?/p>
“那個大個獸人?”
“是半牛頭人?!?/p>
區(qū)分牛頭人和獸人對馬丁來說有些困難。
索魯曼·銅須“咚”地跳到地板上,像個滾動的酒桶沖到安南面前,那雙快藏在濃密胡須辮子里的眼睛閃爍著怪異的光芒。
“你說的是真的?”
“她是我的朋友?!?/p>
“你肯和一個半牛頭人做朋友?”
“嗯。”
“我借給你!”索魯曼·銅須“嘭嘭”拍著胸膛,興奮地說。
法斯特則保持著冷靜:“那你的資質(zhì)測試怎么辦?”
“知識不會消失,它只會越來越多。”安南按捺對魔法的渴望。
索魯曼·銅須已經(jīng)拿出了一枚金幣。安南道謝著收下,看向法斯特:“法斯特先生,我還希望你幫一個忙。”
……
泛黃的天色,安靜的樹林,沉寂的營地。
塔西婭還在棚屋,安南看到有個礦工在看到他后跑開了。沒等多久,工頭出現(xiàn)在棚屋前。
安南按照約定,拿出一枚印著財(cái)富女神側(cè)身像的金納爾:“契約呢?”
“現(xiàn)在漲價了,小子。要兩枚金納爾。”
工頭的眼睛倒映著金幣,不出所料的被貪欲攫住。
“法斯特先生。”
早有準(zhǔn)備的安南低喚一聲,一道肩膀?qū)掗?,肌肉豐滿的輪廓從陰影中走出。
法斯特比塔西婭還矮一些,但作為精英職業(yè)者,只是氣勢帶來的壓迫感就讓工頭恐懼的講不出話。
“現(xiàn)在你要多少?”
“一……一枚金幣就好……”
“我覺得1個金納爾議價太高了?!?/p>
“當(dāng)然……我、我是70銀幣買來的,理應(yīng)70銀幣賣給您……”
“找錢吧。”
安南將金幣拋給礦工,沒有繼續(xù)砍價。雖然他能這么做。
工頭掏出契約,迅速逃離這里。
“是這個嗎?”安南把契約遞給塔西婭。
“這是我的奴隸契約?!?/p>
泛黃的落日余輝下,塔西婭捧起契約,單膝跪在安南面前,服從地垂著頭顱。“現(xiàn)在,你是我的主人?!?/p>
“不?!?/p>
安南接過皺巴巴的契約,隨手將它撕成兩半。
“沒人是你的主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