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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氣氛凝重又壓抑。
坐在后座的顧清雪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太喜歡這樣的氛圍,像是要打雷下暴雨。
“現(xiàn)在怎么辦?”蘇玉梅的眼眶通紅,哭腔濃重,“要帶她去南城的醫(yī)院再住一次院嗎?”
顧成銘捏了捏眉心,“她才剛從西城出院多久?再這樣頻繁地進醫(yī)院做那些治療,腦子都要做壞掉了!學業(yè)怎么辦?她以后怎么辦!”
“那就跟郝瑞澤說一下這個事,他們從小就玩得好,讓他去開導……”
前方的綠燈跳成了紅色,顧成銘一腳踩下了剎車。手緊緊捏著方向盤,看向蘇玉梅音調(diào)都忍不住拔高了,“你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瘋了嗎!先不說丟不丟人,誰會愿意去跟一個瘋子待在一起!”
“丟人?你眼里除了面子還有什么?從小漓生病那天開始,你有去過一次醫(yī)院嗎?我就是搞不明白了,生個病到底有什么丟人的!”蘇玉梅的肩膀顫抖著,伸手抹著不斷掉出來的眼淚,“還不是因為你逼她回學校,反對她畫畫!”
“媽媽?”
顧清雪看到蘇玉梅泣不成聲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坐直了身體,伸出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淚。
“你怎么了………”
蘇玉梅看著顧清雪,重重地拍開了她的手,“還有你!為什么總是要打你妹妹,為什么你總是不聽話!都是因為你,這個家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禍害!”
顧清雪摸著自己有些發(fā)痛的手,眼皮垂了下來,抿著嘴沉默了。
媽媽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都是因為她,妹妹才會生病。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不止一次地打了顧清漓。
“行了!對著孩子撒什么氣?”顧成銘錘了一下方向盤,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走一步看一步,下一次復診你陪她去吧,聽聽醫(yī)生是怎么說的?!?/p>
天氣陰沉下來,下午的時候下起了大雨。
顧清漓是被雨聲吵醒的,睡了兩個小時,眼皮有些沉重。
“Victory!”
游戲勝利的語音播報讓顧清漓顫了一下。
“你下午不去上班嗎?”
顧清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看著坐在一邊的兩個人,伸手指了一下祁鶴。
“我雖然缺錢,但是倒也還沒有那么缺錢?!逼铤Q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想看看,你的腦子還能不能回來?!?/p>
顧清漓撇了撇嘴,“你還是不要跟郝瑞澤待太久的好,嘴巴會變賤。”
郝瑞澤:“………”
關(guān)他什么事?
手機鈴聲在病房里炸開,放在柜子上的手機震動著發(fā)出“嗡嗡”聲,顧清漓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是黃澄妤的,她滑開了接聽鍵。
“有什么事嗎?”
顧清漓說的是南城的方言,祁鶴挑了挑眉梢,有些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是我,向止。”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音在耳朵邊炸開,像是怕她會馬上掛掉,快速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你還在櫻洲嗎?什么時候回南城?回來的話還是在一中上學嗎?”
“………”顧清漓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難看,她沉默了好一陣,淡淡的說:“把電話給黃澄妤,我跟她有話說?!?/p>
“小漓,我其實………”
“你耳朵是有什么毛病嗎?聽不懂我講的話?”
郝瑞澤擺弄手機的手一頓,心中隱隱猜到了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
“你還敢給顧清漓打電話呢?哥們,你這行為說好聽點叫糾纏,說不好聽點那就是騷擾,性騷擾懂不懂?顧清漓早就忘記你這號人了,你別在這刷存在感了?!?/p>
顧清漓想去拽郝瑞澤,被他伸手抵住了腦門。
祁鶴還在!別再揭她老底了!
郝瑞澤看著她,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繼續(xù)對向止進行降維打擊,“人家都有對象了,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顧清漓配不上你嗎?怎么還總騷擾她?之前說你不是個東西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你還真不是個東西!”
“嘟———”
郝瑞澤把手機還給了顧清漓,冷笑了一聲,“看到?jīng)]有?得像我這樣罵,才有效?!?/p>
“你………”
“我去買個雪糕,給你敗敗火?!焙氯饾尚α艘幌?,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這是怎么罵的問題嗎!祁鶴還在這!
她中午才問過祁鶴好不好追,郝瑞澤就跟向止說她有對象了?,F(xiàn)在祁鶴肯定覺得自己是那種到處拈花惹草的渣女,在溜他玩。
顧清漓恨恨地磨了磨牙齒,郝瑞澤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她翻開通訊錄,將以前所有同學的號碼都拉黑了。
向止已經(jīng)不止一次借他們的手機來給自己打電話了,有點煩,也很麻煩。
“嗤?!逼铤Q眉眼帶著些許戲虐的笑意,“顧清漓,你早戀???現(xiàn)在還有對象?那你前面一會還問我好不好追,想腳踏兩條船么?”
“………”顧清漓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真早戀,假對象,郝瑞澤瞎說的。”
祁鶴:“剛剛打電話的那個,是你前任?”
顧清漓嗯了一聲。
“談了多久?”
“應(yīng)該………兩年的樣子?”顧清漓掰著手指,算了一下。高一下學期到高三的十一月份,剛好兩年。
“你追的他?”
顧清漓吸了一口氣,“不是?!?/p>
“親過?抱過?”
顧清漓僵住了,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你怎么這么八卦?”
“這不是八卦?!逼铤Q的身體朝后仰了仰,薄唇輕啟,“你不是說要追我?我這不是多了解一下嗎?”
“了解什么?”
祁鶴的嘴唇勾了勾,眼神有些說不清楚的曖昧,語氣卻是清冷得近乎冷酷,“會不會接吻。”
轟!
窗外閃過白光,巨大的雷聲讓顧清漓顫了一下。被頭發(fā)遮住的耳朵開始發(fā)燙,通紅一片。
背部爬上一層細密的汗,有些刺癢。
顧清漓抬了抬頭,手緊緊捏著被褥,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道:“那肯定是會的?!?/p>
“這個可以開個后門嗎,可以降低要求好追一點嗎?”
祁鶴詫異地揚了揚眉,看著飄進來的雨他站了起來,走到窗臺前關(guān)上了窗戶。
“那不可以,得認真追?!?/p>
“不然不給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