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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胡家沒有想象中的喧鬧,胡為地作為宴請眾人的一方坐在主座上,右邊是他的二兒子胡易,場下分為五桌,每桌只有兩三人,最少的一桌只有一人獨坐。
胡家畢竟是金陽城的地頭蛇,也是很清楚眾人間的關(guān)系親疏。東邊一桌的是劍邪門韓蕭和越女劍會柳娥眉,胡易的眼光也不時的向這一桌的方向望去,通過他眼中的欽慕和一絲欲望,場下的人都知道他看的是越女劍會的柳娥眉。
韓蕭此時有些不悅,一手拿著手中的劍鞘,仿佛下一刻就要出劍,但看他的神情卻顯得有一些忌憚,只是用眼神示意旁邊的柳娥眉。
柳娥眉卻只是低頭看著桌上的飯菜,不是拿過酒杯輕飲一口,好像對胡易那充滿占有欲的眼神沒有絲毫反應(yīng)一般。
靠近韓蕭和柳娥眉的一桌,坐的是兩位翩翩公子,標(biāo)準(zhǔn)的大世家裝扮,正是東方家東方槐和皇甫家的皇甫凌云。
東方槐看著眼前這詭異的局面,不由微微皺眉,輕咳兩聲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眾人的眼光望了過來,也只是拿起酒杯微微示意,然后一飲而盡,隨后眉頭皺的更深了。
而皇甫凌云卻一臉輕笑,一會打量了下胡易,一會打量了下韓蕭,最后又看了看柳娥眉,一股你們趕快打起來我要看好戲的神情,
柳娥眉此時抬起了頭,不在一直研究著桌上的飯菜,反而看向了皇甫凌云,臉上綻放出一絲璀璨的笑容,看的胡易正是心向往之,不過當(dāng)胡易發(fā)現(xiàn)這絲笑容是對著皇甫凌云時,眼中閃過一絲敵意,
而韓蕭也同時瞟了皇甫凌云一眼,雖然知道這是柳師妹禍水東引之計,但也想起柳師妹從未對自己也這般笑過,不由對皇甫凌云浮現(xiàn)出一些敵對之心。
此時身旁的柳娥眉似乎感覺到了韓蕭對皇甫凌云的敵意,不由笑的更加燦爛了。
皇甫凌云此時神情有些僵硬,對著身邊的東方槐低聲道:“這柳娥眉還真會利用自身的條件給自己增加優(yōu)勢,等到進入地宮,這胡易和韓蕭估計會和發(fā)情的公狗一樣上來咬我,東方兄可不能讓我單打獨斗啊,畢竟咱們七大世家歷代交好,到時東方兄可要幫我攔住其中一人?!?/p>
東方槐眼角抽了抽,明明是你一副看猴戲的表情去撩撥他們,對方反擊了,你又讓我和你一起背鍋,不過想到家中族老的囑托,七大世家確實在明面上不能有任何不合,特別是對待別的大勢力的時候,只能低聲回到:
“放心吧,這個胡易好對付,看他的這幅身子骨就知道這煉髓八重的實力是被丹藥堆上來的,而這韓蕭從昨天就開始到處樹敵,狂妄自大的姿態(tài)估計已經(jīng)有好幾人不滿了,特別是唐玉身邊的那個小兄弟也被無緣無故牽扯進這無妄之災(zāi),等到進地宮后可以考慮合作,先把這韓蕭做掉,區(qū)區(qū)一內(nèi)門弟子罷了,劍邪門不會因此而怪罪我等。
不過你也老實點吧,這里的除了唐玉雖然不是各大勢力最杰出的弟子,也是弟子中第二層次的佼佼者,沒幾個傻子會在地宮開啟前就針鋒相對,這不是白白給剩下的人做了嫁衣,即使韓蕭這小心眼在昨天被唐玉無視之后,也只是對他身邊的那位兄弟散發(fā)了下敵意,卻也沒動手不是嗎。”
皇甫凌云無所謂道:“你還是這么一本正經(jīng),我就呢么一說,你就呢么一聽就得了,只是這胡家到底要做什么,無緣無故把我們集中在這一起,
雖然我們可以給他這個地頭蛇的面子,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拿不準(zhǔn)他那大兒子胡凌的想法,否則有這時間還不如出去逛逛,好不容易出家族一次,這種宴會在家里都快吃吐了?!?/p>
東方槐翻了翻白眼道:“不管他胡家想做什么,咱兩就保持不說話,不同意,不拒絕的姿態(tài)就行,反正地宮結(jié)束后就各回各家?!?/p>
皇甫凌云點頭稱是,隨即又對柳娥眉挑了挑眉,胡易和韓蕭的臉色更黑了一些,而東方槐不由單手扶額,嘆息道:“所以和皇甫家合作最麻煩,一直這么從心真的好嗎?!?/p>
西方的餐桌上坐著兩個黑袍男子,大大的兜帽擋住了這兩名男子的上半臉,而看下半臉兩人的嘴唇在輕輕抖動,很顯然兩人正在輕聲交談,這兩人正是當(dāng)時酒樓中對林陌率先動手的獨孤魔教孟青和對林陌“好言提醒”的天魔殿風(fēng)恨。
此時多是風(fēng)恨再說,而孟青在聽,畢竟現(xiàn)在的氣氛太詭異了,東面的兩桌,互相的敵意都清晰的表現(xiàn)出來了,特別上首胡家家主身旁那個二兒子,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色心將起,又無緣無故的對皇甫凌云開始散發(fā)敵意,真不知道這胡為地怎么想的,讓我們來這相聚,是為了看他這二兒子是多么草包嗎。
風(fēng)恨低聲對孟青說道:“我們畢竟是屬于九幽邪道中的,雖然來此的勢力不是那些標(biāo)榜絕對正義的陣營,但一不小心還是會被針對,所以孟兄,在地宮開啟前后我希望咱兩之間多一些信任,我天魔殿和獨孤魔教也從來未有過矛盾,
現(xiàn)在來這里的只能說是一些勢力的先鋒軍,等到過幾天地宮開啟后,說不定一些較遠的勢力也會派人前來,到時為防止咱兩被為民除害,只有更緊密的合作才行?!?/p>
孟青盯著風(fēng)恨看了幾眼道:“合作可以,更緊密就沒必要了,我怕不知何時風(fēng)兄會把我推出去當(dāng)擋箭牌為風(fēng)兄吸引其他勢力的精力,然后風(fēng)兄趁機撤退,我孟青到時死了也是白死?!?/p>
風(fēng)恨干笑了兩聲:“孟兄這警惕心不虧為邪道中人,不過孟兄是不是對我有了些許偏見,這所謂正邪之分又不是只有邪道之人才陰險狡詐,
而正道之人也不見得各個偉光正大,看這韓蕭就知道了,小心眼也就罷了,明知道被柳娥眉當(dāng)劍使,還是對著皇甫凌云充滿敵意,更何況昨天敵不過唐玉后,反而把仇恨放在了唐玉身邊那位小兄弟林陌身上,如此欺軟怕硬,這種人我是十分不屑的?!?/p>
孟青低笑道:“說道昨天那位林陌,我與他交過手,雖然真正的只能算一招,但從招意中也感覺出了那林陌不是邪道也不是正道,他的那一刀看似和血魔教一般充滿血氣和煞氣,但他的眼神清明,這不僅是招式的獨特,也是他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路。
一般人即使學(xué)會林陌那種招式,也會不由自主的被手中之刀所掌握,陷入無窮無盡的殺戮中,你我都是大派出身,自然有傳承并知曉這種招式雖強但每次施展都會不停的影響自己的向武之心,他沒有被影響,說明他向武之心很堅定,
我很欣賞此人,可你昨天可是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兄弟挖了個坑啊,刻意提醒他血魔教對他招式和手中兵器的覬覦,即使到時那位許天復(fù)沒有對這林陌產(chǎn)生興趣,林陌也會因為你這幾句話對許天復(fù)產(chǎn)生忌憚和敵意。
你很清楚血魔教的人都是殺戮的瘋子,對殺氣和敵意都有明顯的察覺,而林陌跟在唐玉身旁,這許天復(fù)即使想下殺手也會一時無法得逞,因此會把注意力轉(zhuǎn)向林陌,你天魔殿和血魔教可是道統(tǒng)之爭,見面必要傷亡的,你打不過許天復(fù),把注意力轉(zhuǎn)移了出去,地宮之行也會更加順暢不是嗎,
僅僅兩句話就解除一個外界危機,到時無論是林陌死,或是許天復(fù)因為犯病而被唐玉擊殺,對你來說都算賺了不是嗎?!?/p>
風(fēng)恨聽到此眼角大幅跳動道:“孟兄這還是第一次對在下說這么多,看樣孟兄真的很欣賞這位林陌,不過種子已經(jīng)種下了,現(xiàn)在做什么也是沒用,孟兄倒是難不成會出手相助那林陌?
以你我的實力應(yīng)該很清楚,此時對人榜還是差了不少,而且因為這地宮要求煉髓境界才能進入,在場的幾人都是一直在可以壓制體內(nèi)功力,等到地宮結(jié)束后,以你我的勢力說不定還能進入人榜,但現(xiàn)在那位許天復(fù)不管要做什么,袖手旁觀就是我們對林陌最大的幫助了不是嗎?”
孟青沉默不語,把玩了下手中的酒杯后道:“合作可以,但也應(yīng)該清楚,只是在對待那些正道勢力的針對時,我可以和你合作,而血魔教和你天魔殿之間的恩怨,我獨孤魔教是不會插手的,我也沒有那個膽子去代表獨孤魔教?!?/p>
風(fēng)恨聽到這不由點頭,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孟青微微一舉:“那現(xiàn)在開始我們是盟友了,進入地宮后各憑本事,但地宮前后一旦被正派勢力針對,你我要站在一方,同時你不必理會血魔教和我派的恩怨,可否?”
孟青點了點頭同時舉起手中的酒杯,朝著風(fēng)恨的酒杯微微一碰,道:“可,合作愉快。”
風(fēng)恨笑道:“合作愉快?!?/p>
隨后兩人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