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筆趣閣】txkcp.cn,更新快,無彈窗!
,可要臉面得很?!?/p>
“是是是,奴婢哪兒敢呢,不怕叫小少爺?shù)难蹨I給淹咯?!?/p>
這也是有出處的,去歲年末,林如海給女兒寫信的時候,叫幼子給撞見了,小家伙愣是也要一起給長姐寫信,林如海以他不會寫字為由拒絕,這小家伙頓時水漫金山。
信紙的末端被他的眼淚泡濕了,暈了兩三個字,林如海在后面加了一段注釋。
林黛玉當(dāng)時看過之后,笑著說與身邊人聽,主仆們都樂了許久。
“不過……小少爺這畫得跟鬼畫符似的,實在是叫人敲不出個頭緒。”
正巧雪雁那邊進(jìn)來匯報,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讓我也瞧瞧,小少爺?shù)募視L得什么樣兒?”
最后主仆三個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琢磨明白,最后還是黛玉勉強猜出了大概。
“這一高一矮的火柴人,大約是球球和我爹,這應(yīng)該是桌子,上頭這擺的,大約是書吧,算起來球球也快三歲了,想必父親正在為他開蒙,與我當(dāng)初開始識字大致是差不多的?!?/p>
“那這個想必是夫人了,旁邊還畫著夫人的藥箱呢?!闭f話的是雪雁,五年前回?fù)P州探病就是她陪著的,當(dāng)時見過老爺后來續(xù)娶的這位新夫人。
“是了……”林黛玉的目光微微下垂,對這位繼母既感激又略微有些排斥,目光不自覺又落在方才雪雁放在她面前的清單上。
上邊除了書籍和字畫,還有不少年輕女孩子喜歡的新奇物件,穿的戴的,玩兒的,樣樣齊全,爹爹一個大男人,懂得必然沒那么多,也做不到這般細(xì)致。
只有可能是那位相處不多的繼母為她準(zhǔn)備的。
“那這個多出來的又是誰?”
林黛玉把目光重新挪回到信紙上,搖了搖頭,“這個我也猜不出來,許是管家?”
“對了,木箱子還有個上了鎖的小匣子,留了張字條,說是鑰匙在給小姐的信封里一并放著,小姐你找找可還在?”
拿起信封,林黛玉到了倒,還真的掉出來一把鑰匙。
“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個了,我去把那小匣子抱過來,小姐你親自看看里頭放的是什么?!?/p>
等那匣子被打開,里頭是包了好幾層油紙的一團(tuán)。
“什么好東西,竟包得里三層外三層,這般仔細(xì)?”紫娟幫著一起拆了外邊的油紙包,竟是一個小小的瓷瓶。
林黛玉接過小瓷瓶,打開塞子,一股帶著清香的藥味撲鼻而來。
“這是藥丸?!?/p>
“這兒還留著一張字條呢。”紫娟拿起那字條遞到自家姑娘面前。
【咳嗽不止時立即服下,早晚各一粒,病消則藥停】
“這是她的字……”林如海病重的時候,繼母是為他診治的大夫,林黛玉見過繼母寫的藥方,所以識得她的字跡。
“是夫人為小姐配的藥?那這藥小姐吃嗎?”紫娟有些拿不準(zhǔn),畢竟是繼母,萬一這藥是害人的,那豈不是……
“先放著吧。”
林黛玉把信收好,喝了藥,命紫娟研磨,提筆給家中寫回信,不知不覺,月上柳梢。
“時辰不早了,剩下的姑娘明兒再寫吧,該歇息了?!弊暇暾f完,自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林黛玉眨了眨有些酸脹的眼睛,停了筆,輕聲道:“知道了,叫水為我洗漱吧?!?/p>
紫娟朝外頭知會了一聲,雪雁和另一個小丫鬟提了熱水進(jìn)來。
洗漱過后,婢女便關(guān)門出去了,今晚是紫娟睡在外間守夜。
看著桌上的小瓷瓶,林黛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親自把它收在梳妝臺抽屜里的一個妝奩匣子里。
回信從京都寄到揚州,又過去了半個月,正值酷夏,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只穿著一件輕薄肚兜的球球,又白又胖又好看,活像從話本子里跑出來的神仙童子。
神仙童子正拖著他親爹的一條腿,巴巴地盯著他爹手上端著的那一碗冰鎮(zhèn)紅糖涼粉。
“爹爹,球球的好爹爹,你給我分一口,就一口,球球求你了,爹爹——”
林如海似笑非笑,仗著身高優(yōu)勢,故意當(dāng)著這小家伙的面吃了一大口,故意發(fā)出呲溜的聲響。
“嗯,真爽快,這冰粉又甜又解暑,難怪在街頭巷尾都賣得好?!?/p>
“爹爹,你不能這樣子的!你太過分了!”見撒嬌裝可憐不成,球球急了。
“爹過分?爹有你過分嗎?”林如海都?xì)庑α恕?/p>
“究竟是誰,你爹我好不容易休沐,你天不亮就跑去叫醒我,鬧著要爹帶你出去逛?”
越想越來氣,林如海繼續(xù)數(shù)落臭小子的罪狀:“這也就罷了,說好的,上午帶你出去逛,下午你就得乖乖跟著爹識字讀書,可你是怎么做的?”
心虛的球球縮了縮脖子。
說得口干舌燥的林如海,把手里的冰粉又喝了一大口,降火氣。
“你一會兒說太熱了,爹親自給你換了肚兜穿著。一會兒你又說餓了,爹讓廚房給你送了點心放著。聽見外頭叫賣冰粉鬧著要嘗嘗,爹也讓管家給你買了吃著,可你呢?吃完了自己那份,還鬧著要吃爹的,折騰來折騰去,就是不好好識字。”
林如海終于把心里憋了大半天的憤怒發(fā)泄出來了,仰頭把剩下的冰粉全都倒進(jìn)嘴里,吃了個一干二凈,徹底斷了臭小子的念想。
“爹——!你居然真的一口都不給我留!你還是我親爹嗎?”球球震驚地瞪著他。
“你爹我就是不慣著你了,這學(xué)你還上不上吧?不上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娘去,讓她收拾你?!绷秩绾氐追艞壘S持自己的慈父人設(shè)。
“你、我……好爹爹——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嘛……”球球再次撅著小嘴,賣起了可憐。
“嗯?”林如海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老老實實坐回去念書。
“唉——”球球緩緩松開親爹的褲腿,臉上的表情猶如萬念俱灰,一步三回頭地坐回他的座位上,捧起那本熟悉的三字經(jīng)。
片刻之后,書房傳出前后跟著的兩個讀書聲,一強一弱,一實一虛。
驛站的驛使親自敲開了林府的大門,林管家拿著才送來信,從前院快步走到書房門口,往里一瞧,自家老爺正在教小少爺讀書,實在不忍打擾。
立在旁邊伺候筆墨的林軒最先瞧見林管家,在間隙與自家老爺說了一聲。
林如海抬眼,看著林管家道:“進(jìn)來吧,何事?”
難得球球這小子老老實實跟著認(rèn)真學(xué)一會兒,不是什么要緊事他是不想中斷的。
林管家把信放到林如海面前的書桌上,而后說:“是大小姐的信,方才才送回來了。”
“嗯,你先出去吧,若無要事不要再進(jìn)來打擾。”
“知道了。”林管家動作迅速,退了出去。
球球早就把盯著那桌上的信封不動了,他丟開書,笑瞇瞇地